“祁伯伯,易琛他……”
满月宴已经开始了,祁易琛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杜欣咬紧牙根,她不光恨陆安安,更怨祁连城做事不够有效率,他分明答应过。今天的满月宴,就是承认她杜欣是祁家儿媳妇的一天。
结果现在呢……
“老哥,你这事儿可做的不地道啊!”杜欣的父亲杜威奇饶是平时跟祁连城关系很好,此时此刻也拉下了脸面,祁易琛不想当他的女婿,他还不一定想要!
旁边杜欣的母亲李曼轻轻帮女儿擦眼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柳眉倒竖,“现在就把我们的外孙抱回去,这个亲,不结也罢了。”
“亲家母不要说气话,小俊是我们祁家的孩子啊,我们一定会”
祁连城最厌烦的东西,其一是女人的眼泪,其二就是威胁,现在二者都占了!
可对象是杜欣跟李曼,他看在杜父的面子上,也会态度柔和一些,“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把阿琛叫回来了,一定言出必行。”
他从来以为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翅膀已经硬了!
杜欣是真的伤心,可强势的性格使然,脸上很快便只剩下泪痕。
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阿琛真的会回来吗。”
祁易琛向来说一不二,不愿意做的事情,架着他也做不到。现在杜欣还真希望可以架着祁易琛,外面有太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未婚生子,甚至遭人抛弃,其他名门闺秀的指指点点的,杜欣那高傲的自尊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我会让他回来的。”祁连城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全无。空有一颗枭雄的心,却架不住岁月不饶人,略显混浊的眼球,说明他真的是老了。
既然如此,当初何必答应得那么快?杜欣真想冷笑,可是现在不是很祁连城计较那么多的时候,很多事情,她还是需要倚仗祁连城。
“祁伯伯,我有一个办法,我需要你的帮忙。”杜欣目光阴毒地说。
不光是她,李曼的脸上都开始有了得意的笑容。
“什么。”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都不假,祁连城见过很多大世面,还是有了些许的寒意。
“我已经让人绑架了陆安安,并且安排好了一切,希望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祁连城看了他们一家一眼,撕票这样的事情,在绑架这种事上,再常见不过。
婴儿房里。
“怎么办啊,小少爷一直哭,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照顾祁俊的保姆心急如焚,今天是满月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十个她的脑袋也担待不起啊!
祁俊今天一直睁着圆圆的眼睛四处看,可爱得紧,肯定可以在等等的亮相上,俘获很多人的夸奖跟喜欢。
半个小时前,祁俊突然开始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爱哭的孩子不会遭人嫌,也晦气啊!
另一个保姆捂着嘴惊讶,“不会是撞了什么邪吧?”
“你闭嘴!”年纪大一些的保姆喝止她,凶神恶煞!
“你是疯了吗,这什么日子也敢乱说话,快点把少爷哄好,不然……”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似乎都是为了什么在悲鸣着。
随着雨声的渐大,整个b市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高速公路上,一辆疾驰的帕格尼里面,男人冷峻的面庞映照在车窗玻璃上,飞快被雨水刷模糊,他握着方向盘的力道越来越大,朝着香奈儿的店开去。
手机待在置物格里,不安分地震动着,祁易琛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噙着笑意接了起来,声音低哑,似乎十分愉悦,“喂?”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段吵杂电音,而后是陆安安惊叫,“祁易琛!”
电话立马进入忙音,听不到女人的声音了。
像是手机被摔在了地上。
她不是在店里好好待着等他吗?!祁易琛一颗心被吊了起来,尝试性地再叫她,“陆安安,你怎么了?喂?”
该死,男人冷峻的面庞顷刻凌厉起来,挂了电话,旋即按了另一个电话。
帕格尼的速度更加快了,不要命一般的疾驰着。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连栩恭敬的声音传来,“老板。”
“查查陆安安为什么不在店里,定位一下她最后的位置。”祁易琛沉声命令道,开始想起祁氏国际今天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合作商,还指明要见他。
这一切都是阴谋。
连栩应了下来,电话没有挂掉,他盯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跟画面,飞快操作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十分响。
大约一分钟秒后,他回复道,“我看了监控,大概十五分钟前,陆小姐是自己走出去的,她最后出现的路口,没有监控。”
车内,祁易琛的眉眼愈渐深沉,黑色仿佛有噬魂夺魄一般的能力,叫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我立马去查。”连栩正色地挂了电话,行动很是迅速。
帕格尼忽然变道,激起一片泥泞,一直泼溅到了祁家大宅!
祁家的佣人喜形于色,上前去,可祁易琛冷着脸,直奔目的而去,中间有好几个跟跟他恭贺,都吃了冷脸。
祁连城书房的门几乎是被踢开,杜欣一家也还在,没想到祁易琛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了陆安安。”祁易琛站在书桌前,怒气早就化成了寒气,一个眼神一个抬眸,足以令人胆颤!
一上来就是问那个女人,甚至没有同他这个父亲问好!
祁连城当着外人被扫了颜面,当即喝道,“滚出去,怎么跟我说话的?!”
这个儿子,越来越反了天了!
祁易琛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只盯着祁连城,“放了她。”
在今天要宣布跟陆安安的婚事,只有祁连城知道,他有最大的动机去绑架陆安安。
“易琛,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杜欣喜不自胜,拉着祁易琛的手,话都还没有说完,便被拂了面子。
“否则,后果你们承受不了。”祁易琛冷若冰霜地抽回了手臂,这不是威胁。
他们是应该知道,触犯他的底线,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他们竟然敢动陆安安?
他们怎么敢?!
既然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不唱下去不就浪费了。杜欣立马红了眼眶,“今天是我们的小俊的满月宴,你……”
话音刚落,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琛,这是你的不对,欣欣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李曼也来苦口婆心地当说客,跟所有的丈母娘一样,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特别是祁易琛这样有样貌有背景的人。
她在贵妇圈的地位都变得不一样了。
“出去,这里不欢迎外人。”祁易琛只等着祁连城的一个结果,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谁能喜欢这种不被放在眼里的样子,特别是女儿的心里竟然装了别的男人,杜威奇气性上来了,怒道,“你小子不要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要不是欣欣喜欢你,看我不……”
眼看着要吵起来了,祁连城终于知道出来当和事佬,“老杜别这样,阿琛他还小,我会好好教他的,管家请少夫人一家出去喝杯茶,把我的雨前龙井拿出来。”
这种时候才显得他的重要性。
书房大门重新被重重关上,祁连城气的浑身颤抖,“逆子,你是不是昏了头了,我说过,那是你的未婚妻,你的岳父岳母,你那是什么态度?!”
“我从未承认。”祁易琛摄人的眼眸,直对上祁连城早就皱纹恒生的眼睛,“陆安安在哪里。”
从他今天进来,已经提了不下五遍陆安安的名字了吧?
简直是被女人迷昏了脑袋!
“我让人杀了她了,你还要找尸体吗?”原本不应该这么说,可祁连城血气上涌,一时忍不住,昂着头认下了这件事。
不就是杀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吗,他还是做得到的!
“什么时候杀了?”祁易琛还不放过,微眯着眸子问。
杀了就杀了,祁连城可没有想过那么多,摸着手里的拐杖,长年累月的陪伴,上面的棱角早就没有了,可祁连城却跟它截然相反。
这些年,硬生生被祁易琛磨出了很多纹路,他面冷心狠地说,“早上,我让人毁了她的身子。”
还有什么,比一个女人的身体更重要,祁连城认为,只要陆安安不再干净,祁易琛肯定会对她失去所有兴趣!
祁连城已经太久没有主持大局,连最基本的严谨都忘记了。
早上?她还在试礼服,祁易琛惋惜没有看到她穿上那条裙子的样子,闭了眼睛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语罢,他便闪身出了书房。
连栩的电话来得很快,“据店员说,陆小姐是接到了您的电话,才出去的,可我查了她的电话记录,跟您只有一个大概五秒的通话时间,而在此之前,有一个神秘的电话打进来,时常将近一分钟,查不到IP地址。”
可以确定,陆安安可能还活着。祁易琛忽地有些心如痛绞,深呼吸便能够缓过来,他又问,“还有吗?”
“有。”连栩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可他从来不是忸怩的人,“似乎有两伙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