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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 【12】

【12】

    “余展……”一向好脾气的经纪人几乎是嘶吼的,“你今天在搞什么?蒋媛媛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不见吗?全网黑,别人都恨不得躲三尺远,你到好,上杆子往前凑……”

    余展手指揉着酸痛的额角,随意把电话抠到桌子上。

    但是经纪人的嗓门太大,叫喊穿过空气,响在耳膜,看起来气的不轻,“你看看你,在机场刚出境时候的人气是第二,现在是倒数第三,被第三名韩筱甩了一百多万,你给我离蒋媛媛远点。”

    “我明确通知你,你明天要是敢完不成任务,故意给蒋媛媛放水,那你这行也就混到头了,公司不可能再给你任何资源。”

    余展闷闷出声,“你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

    经纪人更恼火了,“你别跟我提分寸,但凡有点脑子,你今天也不该去招那朵白莲。”

    余展声音里带了一丝火气,“你别这么说她,她不是那种人,就是被那只猫吓住了。”

    电话另一端,经纪人感觉自己遇到了--智障。

    都这样了,还认不清那女人嘴脸?

    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反正前途是你自己的,你看着办吧。”

    嘭的挂断了电话。

    余展揉了揉额角,烦躁的扔了电话,垂眸,摊开掌心,一枚银色素圈躺在掌心。

    项圈边缘有些折旧,看起来是旧物。

    *

    盆口有点大,眼睛被卡主了,桃桃一屁股坐下,前爪费力的举起来,爪子还没碰到,头上的盆被拿走,一张好看的脸露出来,削薄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

    “喵呜。”

    巴巴。

    江言斯弯腰捞起桃桃,“别玩了,洗澡,睡觉。”

    对桃桃来说,洗澡那就是游泳,浮在水可好玩了,它可喜欢洗澡了。

    白色的浴缸注满了水,桃桃跟个青蛙是的,“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欢快的游起来。

    江言斯垂眸看一眼腿,洇湿一片,扶额,要是再给它个球,他怀疑,它能来个海狮顶球。

    这浴室很大,比一间普通的三室主卧室还大,浴缸自然也很大,桃桃个子又小,对它来说和泳池也差不多了。

    罪魁祸首猫丝毫不知道江言斯的烦恼,四仰八叉,游的那叫一个欢畅。

    下一秒,被江言斯捞起来涂沐浴露,它还有点意犹未尽。

    洗完澡,用毛巾擦拭一遍,江言斯又用电吹风吹猫毛。

    吹风机暖融融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桃桃太喜欢了,舒服的眯起眼。

    巴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好喜欢你哦。

    桃桃生出小舌头舔舐江言斯的手背,仰起小猫脸萌萌哒看向江言斯。

    “喵呜,喵呜。”

    表达自己的喜欢。

    冷白的灯光揉成细碎光点,映在海蓝色的眸子里,漂亮的像蓝色宝石闪烁。

    毛茸茸的样子,温暖又治愈。

    动物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你给它一块肉,洗一次澡,轻轻摸它一次毛,一点点的好,它就记一辈子,回馈你,。

    至死不变。

    这屋子里有一间粉粉的猫舍,江言斯把桃桃抱到猫舍里,蹲下身,平视桃桃的眼睛,“乖乖睡觉。”

    “喵呜。”

    放心吧,我会乖乖睡觉的。

    然而,灯灭了之后,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廊下的灯光照进来微弱的光,屋子里所有东西在地上,墙上,投下重重暗影。

    桃桃:呜呜……有点怕怕。

    但是,作为一只听话的宠物,怎么可以去吵巴巴呢?

    只要睡过去,黑夜它就不是问题。

    桃桃壮着胆子,走进粉粉的小猫舍,里面有软乎乎的小被子搭的窝。

    桃桃把自己窝进小被子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半小时以后,呜呜,怎么睡过去是个问题。

    然后,它就蹿出了猫舍,一路跑到江言斯的房间,跳到门把上,爪子摁着一端向下拧。

    一声轻轻的“咔哒”,门打开了。

    江言斯洗过了澡,穿一件白色的棉质宽松睡衣,额前的发丝微潮,贴在鬓角,修长的手指在键盘敲出有规律的节奏。

    桃桃放轻猫步,走到江言斯身边,围着他的裤腿转了一圈。想靠着他的腿睡,最终,离了一点点的距离,身子窝成一团,脑袋枕在爪爪上半仰着。

    视线穿过微微刺眼的灯光,朝江言斯看过去。

    他脸微微垂着,鼻尖架一副金丝眼镜,坠着细细的链子,透明的镜片折出一片清亮的灯光投在眼睛周围,唇角微微抿着,有时候唇会舔舐唇瓣。

    巴巴为什么不睡觉呢?

    他是在工作吗?

    好认真呢。

    ……胡思乱想中,面前的脸渐渐模糊,缩小,直到完全闭上。

    窗外,雪扑簌簌往下落,天地连城一片雪白,温度极低。

    窗内,地暖开的很足,温暖如春。暖黄的灯光倾泻下来,一人,一猫。

    整个世界静静的。

    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江言斯摘下眼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呵欠,关掉笔记本,起身。

    脚趾触到一片毛茸茸的柔软触感,低头就看见缩成团的桃桃,尾巴绕着身体一圈,耳朵趴着。

    萌软的能化掉人心。

    江言斯弯腰抱起桃桃,小家伙像是有感应是的,立刻朝他怀里钻了钻。

    灯光像墨褪色,倏然变的陈旧。

    他脑中倏忽闪过一副画面,昏暗逼仄,阴冷的屋子里,漫长的黑夜像是没有尽头。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瘫痪在床上,腰部以下不能动弹,唯一会出现在房间的人,只有一个保姆,每天只出现一次,给他送饭。

    脸上戴着口罩,一双死鱼眼分外分外明显,昏暗的光线都掩盖不了里面浓浓的厌恶,嫌弃。

    嘴里常常骂骂咧咧,声音尖酸,“怎么还不去死……小畜生……”之类的。

    大约是因为怀着这样的目的,所以,饭菜常常是馊的。

    唯有一只通身雪白的布偶猫陪着男孩,会拱成团窝在怀里陪他睡觉,睡醒的时候,小舌会舔他掌心,转动尾巴逗他开心。

    江言斯的视线在桃桃身上凝住,那只猫,好像也喜欢这样睡。

    冷白的灯光下,手背苍白,三道细而浅的抓痕明显。

    那是被猫抓,特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