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艳撩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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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第十七章

    “殿,殿下……”

    看到七皇子的一瞬间,苏妙几乎连眩晕恶心都忘了,身子用力想要起身,结果不是身虚还是心虚,双腿一站地就干脆软了下去。

    沈瑢想要扶人的手才刚刚伸出去,便看见苏妙毫不挣扎,已经顺势在地上给他拜了一个,声音的格外恭敬响亮:“见过殿下!”

    沈瑢嘴角动了动,便也没叫起,行到一旁木椅前,撩袍入座,满面温润:“听说你晕船了,特意来瞧瞧,可还难受的厉害?”

    瞧这模样,该是没听见她刚才的花船议论吧?

    苏妙偷偷抬眸偷觑他一眼,也没敢起,小心翼翼:“吃了药,已好多了。”

    沈瑢闻言侧头,果然,床尾木案上,药丸膏贴摊得满满。

    “准备的这般齐全,是早知自个晕船的毛病了。”沈瑢了然挑眉。

    “没有!我……不,”

    苏妙语无伦次,先摇头,又点了头:“是,那个,知道。”

    沈瑢当然明白她这般反复的缘故,若是君子,便会贴心避过这个话茬,免得叫佳人为难。

    可他现在却不,反而要一本正经的追问:“哦?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苏妙慌乱之后,也好容易编出了合理的理由:“是,知道,我这毛病自小就有的。”

    嗯,是打小就知道了,所以才能提前准备药,和重生没干系!

    沈瑢盯着她,直看着苏妙面上重新浮起迟疑慌乱,才又微笑颔首:“也是,淮州多水,想来你也不是第一次乘船。”

    苏妙长松一口气,提着的心气一泄,晕船的难受便又涌了上来,连笑容里都带着几分虚弱:“殿下说的是,不是第一次了……”

    沈瑢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此刻见她这幅面色苍白的模样,也都顾不得了。

    “不舒服还跪什么,快起来。”

    沈瑢笑意一敛,弯腰上前扶了苏妙手臂,感受到她行动间都有些勉强:“不是吃了药,怎的还这么厉害?”

    苏妙摇头:“已强多了,哪里能一点不难受呢?”

    “可见还是大夫不好,既知道要晕,怎的不早与我说?”

    沈瑢皱了眉头,给苏妙诊脉的老大夫,不过是之前李府下人在附近找来的,略有些名气罢了,想必备下的药丸之类也只是些常见之物。

    若是由他这边亲自开口,皇子之尊,良医良药流水似的筛一遍,说不得便会有立竿见影的。

    苏妙闻言抬头,见七皇子面色温和,关怀的模样也并不像作伪。

    她心下对七皇子近些日子的疏远,早已有些在意,加上眼下即将回京,见状,便顺势低头,想着妈妈素日的教导,哀哀轻泣:“殿下都不耐见我了,我哪里敢再多事。”

    门口的魏总管听着,忽的低头眨了眨眼,不敢多事?您叫咱家添的那好几箱子的遍地红、撒金缎,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件事,为苏妙付了银子的沈瑢当然也知道。

    他心下一笑,虽一眼便瞧出苏妙是在故意示弱,但瞧她面色苍白,连原本嫣红的唇瓣都显出几分黯淡,还是配合的温声道:“这又是什么话?若不待见,我何苦来这一遭?”

    一旁的魏总管心有余悸的暗暗点头,都不住在一艘船上,过来一趟还得用窄窄的舷板,在半空里晃晃悠悠的,一低头就是滔滔江水,很好玩吗?

    苏妙闻言便带笑伸手,柔若无骨的指尖抚在皇子骨节分明的手背——

    果然,下一刻便感受到沈瑢手下一动,明显是要收回的模样。

    “还说不是,殿下都不愿与我亲近!”

    说着,苏妙眼眶一红,面色愈白,胸口的晕眩泛上来,只稍稍努力一下,黑眸红痣里,便当真淌下了晶莹的泪滴。

    玫瑰泣露,反而越发魅人。

    沈瑢有些惊奇的接住这坠下的珍珠,捻一下手中的湿润,声音更加温柔:“只是觉着你年纪还小,想要等你再长些日子,好赖等到及笄罢了。”

    “当真?”苏妙闻言抬眸,桃花双眸莹莹闪光。

    “何必骗你?”

    苏妙闻言,便立时破涕为笑,她笑起来总是最美的,眉眼弯弯,绚烂如百花绽放。

    妈妈说了,作要有度,哭诉之后,要立马软言倾诉心意,叫男人心里以为你只有他,只是为了他才失态,这样便是先前有些厌烦,也都不在意了!

    “殿下不是厌了我就好!自从到了瀛洲台,我满心里只有殿下。”

    沈瑢也满面温文,等了半晌,直到苏妙又感恩戴德:“若是失了殿下,妙娘还不知要如何沦落成如何模样呢?”

    盯着她宜喜宜嗔的如花笑靥,沈瑢便忽的安慰:“放心,有我在,决计不会叫你流落花船。”

    花船二字一出,苏妙便活像是被人定住似的一窒,沈瑢又瞧着她神色,又斯斯文文补充一句:“对了,方才听你问起,那花船彩船,我从未去过。”

    “淮州花江,声名在外,不过妙娘你已在此,不去,想必也没什么可惜。”

    苏妙一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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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穿过舷板,回了自个的船舱,沈瑢想起方才苏妙,那一瞬间变换几次的神色,还忍不住的嘴角上翘。

    身后魏总管见状,连横渡江水的腿软都顾不得,连忙趁着主子高兴提起了另一桩事:“殿下,回京的行程,已往宫里又送了一回,还,还未收着回信……”

    这情形实在是不对劲儿,以宫中两位娘娘对殿下的在意,便是没有送信去,娘娘的叮咛嘱咐,也是十日一回,从不间断,何况是这般送了信去,却连个回话都无?

    但沈瑢却丝毫都不意外:“哦,想必是荣妃娘娘瞧着我上一封折子,还未消气。”

    只一个“荣妃娘娘”的称呼,就又叫魏总管心头一跳,主子待娘娘一向顺敬,私下提起,不是母妃,也是一句亲近的娘娘,如何眼下竟这般疏远?

    魏总管惊的低头垂眼,一句不敢多话,但主子的高兴劲儿却还没过去一般,偏要主动开口:“你可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叫荣妃生气?”

    魏总管的汗都要下来了:“什,什么……”

    沈瑢嘴角还带着笑,轻描淡写:

    “只一句,不娶袁氏女为妻。”

    作者有话要说:  沈瑢:我没去过花船。

    苏妙:我,我其实不想知道……

    沈瑢:我告诉宫里,不娶袁氏女为妻。

    魏总管:咱,咱家也真的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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