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文翰越看越乐，最后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被霍靖宇以锻炼锻炼为理由，拉着出去打了一架。
最后霍靖宇神清气爽的回来，奚文翰挂了一脸的伤。
“姐夫，你下次能不能不打脸？”
“当兵这几年白学了？”
奚文翰嘀咕了一句什么，霍靖宇没听清。
奚小素问：“你说什么？”
奚文翰撇撇嘴，说：“谁能跟他的战斗力比，我就算在待个十年八年，回来也一样打不过他。”
奚小素这几年京都附近的村子没少跑，还是头一遭来盐村。
村口摆放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画着盐村两个大字。
奚小素把车停村口，理了理相机的挂绳。
她提前给村长打过招呼，招待她的是一户新搬来的人家。
家里只有一位男主人，至今单身。
提起这位男主人，村长跟奚小素讲了不少有关他的事儿。
每一桩每一件，都称得上是传奇。
这家男主人刚到盐村的时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太好。性子孤僻，不善言辞，也不怎么出门。
只有村口那家便利超市的大婶跟他说过话，只知道这人不喜烟酒，也不喜群居，居无定所，一时兴起，才决定到盐村来生活一段时间。
他住的房子曾经是村里最有钱的主，这栋房子虽然老态，却仍旧坚固。
他花高价钱买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村里也有单身的女人，见那家男主人长得还不错，条件也挺好，就动了心思。
结果没两天，媒婆就被那家男主人给赶了出来。
奚小素越听越乐，突然就想要去采访采访。
她还真没见过性子这么古怪的人，最重要的是，她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村长引领着奚小素到他口中的这户人家，院门关着。
村长有点失望，看着奚小素说：“你来的不巧，他可能不在。”
奚小素摇摇头，说：“没事儿，我下午在过来。”
村长看了眼她的肚子，点头。
“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别出了什么闪错。”
这是什么身份的人，村长心里有数。
奚小素也没太大的事儿要做，就是过来采个景，找找灵感。
盐村比照其他村子都干净很多，四处都是麦田和坑坑洼洼的道路。
村长到底放心不下，派了个人跟着。
村里妇女主任，是个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
她眼睛止不住的瞄着奚小素的肚子，一抬头，看见奚小素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那女人憨厚的笑了笑，说：“第一个？”
“三。”
“我的妈呦，真看不出来。”
奚小素笑了笑，听她说：“你长得可真年轻。”
上午采景，下午吃饭。
盐村的饭就是普通的家常饭，奚小素厌食症的那些年，就喜欢这种浓浓的人间烟火的气味，吃起来格外香。
刚吃完饭，村长就找过来了。
他走到奚小素面前，说：“走吧，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奚小素点点头，觉得有点奇怪。
“你告诉他了？”
“嗯，”村长比她还奇怪，“平日都不见他跟谁亲近，今天答应的倒挺痛快。”
奚小素一挑眉，她还得觉得荣幸？
更逗的是，男主人还养了只鹦鹉。
在这种地方养鹦鹉，奚小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词穷的时候。
那白头鹦鹉站在门框上，怪里怪气的叫：“小昀，昀昀，大坏蛋。”
奚小素眉头挑的更高，心道这还是个熟人。
她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即便是门开着，也没有大摇大摆的贸然闯进去。
男主人似乎在睡觉，声音透着一股哑。
“进来吧，反正门也没关。”
奚小素不在犹豫，直接走进去。
村长落后一步，尴尬的站在外面，不知道应该跟进去，还是在原地等着。
奚小素走进去，一眼看到躺在床垫子上的人。
身形修长，双腿交叠，水平线很低，这导致奚小素有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错觉。
外面白头鹦鹉不知疲倦的喊：“小昀，昀昀，大坏蛋。”
奚小素一挑眉，问：“你教的？”
男人摇头，说：“不全是。”
这里知道她名字的也就他一个，也就是说后面那句“大坏蛋”不是他教的。
不是他教的，是他默许的。
奚小素自来熟搬了张椅子，男人看了眼她的肚子，错开眼。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男人笑了笑，说：“安全。”
哪里是什么安全，他分明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不管他当初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这些事都已经被陈家想方设法的压了下去，如果没有压下去，就凭他那些年干的事儿，也一定会被抓回去。
说到底，都是他不愿意回去。
奚小素没想到走一趟盐村，也能在这里碰上个老朋友。
老朋友陈倦没有起来说话的意思，他似乎很疲惫，却没有像奚小素想的那样，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房间看得出来经常整理，风格也焕然一新。
沉默几秒，陈倦问：“你来采景？”
“恩。”
“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奚小素点了点头，说：“也有。”
“恩？”
“你不就是个异类。”
陈倦无奈的看着她，说：“你就是存心来跟我抬杠的？”
奚小素舌头抵在上颚，有点想要抽烟。
陈倦看出她的动作意味着什么，皱眉。
“我这可没有好烟招待你。”
没有好烟，不是没有烟。
奚小素这时候的智商堪比170，陈倦想说谎都没有合适的借口。他见奚小素露出那副标志性的神情，就知道事儿不好。
果然，奚小素说：“什么都行，是烟就行。”
陈倦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有些固执的摇头。
奚小素气笑了，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
“什么德行？”
“油盐不进，太固执。”
“你在说你自己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说到天黑。
陈倦抬手看了眼时间，说：“快了。”
“什么快了。”
“你快回去了。”
奚小素点头，“恩”一声。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听见外面有车的声音。
“要走了吗？”
“恩。”奚小素转身往出走。
走到一半，又回头。
“陈倦，我已经不怨你了。”
我不怨你了。
你以后值得更好的生活。
目送那辆车越开越远，陈倦回头捏住鹦鹉翅膀，不厌其烦的教导它。
“不是坏蛋。”
“昀昀，大坏蛋。”
“不是。”
“不是。”
“”
陈倦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果断不理它了。
霍靖宇载着奚小素往回返，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奚小素折腾一天，昏昏欲睡。
霍靖宇叹了口气，给她盖了层薄毯。
车里睡觉不舒服，奚小素半路就醒了。
她揉揉眼睛，问：“还多久？”
“快了。”
语气不辩喜怒。
奚小素挑了挑眉，问：“你在生气？”
霍靖宇彻底无语了，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奚小素翻了个白眼，说：“你都能看出来，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不一样。”
霍靖宇把车停稳，带奚小素去吃火锅。
他牵着奚小素的手，这一幕被有心人拍下来，发到网络上。
奚小素莫名其妙又上了热搜，彻彻底底火了一把，也证实了严夫人的身份。
网红摄影师结婚了，对方还是个帅哥。
那些一直好奇奚小素长什么样的人，纷纷表示遗憾。
这个年纪，什么都与遗憾绑在一起。
李硕的媳妇带着孩子去监狱看李硕，他比照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双眼睛久经风霜，磨砺也粗糙。
李硕的媳妇在监狱里失声大哭，她听见自己的丈夫说。
“这些年，受苦了。”
努力就会有回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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