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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顾念无辜背锅

    婉儿自打从顾念的府里回来,就直接又气又急的发了烧,满心里都是自个的师哥挡在自己面前,说着些,师兄保护师妹是天经地义的那些话,好容易等婉儿这边病好了,可那边何平戈又给禁了足,别说回戏班子唱戏,就是见上一面,都是难事。

    好容易等得了师哥回来,婉儿也顾不得什么姑娘家的矜持了,一张小脸埋在何平戈的肩膀上,蹭的跟个摇尾巴的小卷毛狗似得:“师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姑娘才说了两句话,就抽抽搭搭跟要哭似得:“我都要想死你了!”

    最后的一句话,已经隐隐约约的带上了哭腔,唬的何平戈不轻,他是最怕这种事的了,忙趁着小姑娘的情绪没上来,就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傻丫头,我又不是去了多远的地方。”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轻而易举的就被一句儿时的称呼融化了眉头郁结,眼睛里都带上了欢喜:“师哥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不待何平戈回答,她自己又叽叽喳喳十分积极的道:“我知道那个顾司令去打仗了,顶好她死在外头,回不来才好呢!”

    这话说的太不吉利,何平戈自己还不等反应过来呢,他已经出言喝止了婉儿的话:“婉儿!”

    婉儿所了一下肩,似乎是被何平戈吓着了,但她随即又笑了起来:“师哥别紧张,他们下午就出城去了,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没事,哪怕你站在城墙上唱,叫她不回来都没事。”

    何平戈知道婉儿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也没什么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道:“我回来是拿几件衣服,我还是住在顾宅。”

    一句话叫婉儿才舒展不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似得跳了起来:“为什么!她都走了!”

    婉儿的紧紧的拉着何平戈的手腕,似乎这样就可以阻止他离开似得:“你干嘛要那么怕她!她回不回来都不一定的!”

    一句话回不回得来,说了这两遍后,实在叫何平戈有点高兴不起来了,可因为说这话的是婉儿,他也发不得火,只得淡淡的叹息一句:“婉儿,别闹了。”

    婉儿是最讨厌被何平戈当初小孩子了,一张红润的小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你难道都不想我的吗?”

    婉儿这就是开始使用感情攻势了,何平戈清楚的很,但凡自己能说个不想出来,那双大眼睛就可以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了,婉儿拿这个方法对付了他十几年,仍是屡试不爽。

    其中的确有婉儿这副样子招人怜惜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则是何平戈从没真实的跟她计较过的原因。

    但这一次,何平戈没有在这个眼神下妥协,而是道:“婉儿,师兄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原因,我现在还不好和你说。”

    原本倔强的小眼神瞬间变的锐利了起来,婉儿直直的盯着何平戈:“你喜欢她吗?”

    何平戈怎么也没有想到婉儿会玩这个,先是愣了一瞬,便忙反驳道:“不是。”

    他反驳的太快,甚至都没有仔细的想一想自己说了什么。

    婉儿的表情在他这句否认后,有那么一瞬间的缓和,可有立即再步步紧逼的问道:“那你干什么要去她那里住!”

    因为自己答应了顾念?所以要这么做?

    这个想想就知道是没有办法在婉儿哪里站住脚的,而若是要编造谎言的话。

    婉儿是从小和何平戈一起长大的,他们对彼此的熟悉,甚至超过了自己,何平戈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说了什么假话,很可能是会被婉儿当众拆穿的,斟酌一刻后,何平戈出声唤她:“婉儿。”

    何平戈努力的斟酌着自己的词汇,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像是在为顾念说好话:“顾司令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婉儿因为何平戈的话冷笑了一声,她把何平戈的袖子扯过来,拽着袖口狠狠往上一扯,露出何平戈手臂上的伤来。

    这是那次的鞭子留下的,手臂并不是主要受伤的地方,但也难免的波及了一些,婉儿指着道:“是吗?那你身上的伤,还有我那次在外面足足跪了半个时辰,又是怎么回事?”

    何平戈无言的将手抽回,把袖子放下重新掩盖住自己的手臂,婉儿仍在冷冷发笑:“我这辈子,天地师父,还没有跪过她这样的人。”

    何平戈隔着衣服在自己的伤处轻轻的压了一下,这伤口的确疼没有错,不过终究只是一些皮外伤,也没有什么不能忍的,倒是顾念,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那些东西,却从不被人知晓。

    淡淡的笑了一下,何平戈表现的云淡风轻:“婉儿,她也是有些苦衷的。”

    一句话出口,就叫婉儿哑了炮似得,她惊讶的拿眼睛将何平戈上下打量了一通,忽然放肆大笑起来,略退了一步看着何平戈:“师哥如今是真的变了心了,同甘共苦一并长大的师妹放着不管,倒是开始为个军阀丘八来说话?”

    婉儿的手指遥遥指了一下远方,语气里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咱们出来的时候跟师父发了誓的,端端正正的唱好戏,师哥如今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婉儿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重,完全是把何平戈当成了那种,和那些金丝雀一样的人,为了名声或是权利,把自己奉给了能把这些东西给自己的人,从前抛却了良知和自尊,做个没有善恶之分的玩偶。

    何平戈之前之所以对顾念那么抗拒,就是因为他以为顾念需要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才会在以前起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

    但这些他都可以忍,为了戏班子,为了婉儿,为了他朝夕相对的那些人,他什么也不说的将哪些难耐的东西忍下,可现在婉儿的质疑,却让他有些恼火。

    “住口!”他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在他拼命的压制性,才不至于喷发出来毁了一切。

    他疼爱他的小师妹,他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甚至可以说,没有亲人的他们,其实是互相依赖着,成为彼此的亲人,他能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但却没办法漠视婉儿的。

    他的目光落在婉儿的身上,几乎是带了一点陌生之意:“婉儿,我何平戈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我就算是能死了,我也做不出这种巴结人的事,我之所以做什么,自然有我的原因,你既然不信我,那么咱们也就不必多话了。”

    何平戈是很少对着婉儿这么生气的,故而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是真真的把婉儿吓住了,何平戈也不理她,朝着东南方撩袍一跪,扬声道:“我何平戈对着祖师爷起誓,但凡我存了一星半点婉儿口中的意思,就叫我今后死无裹尸,血肉放任豺狗咬食!”

    就在婉儿还在吃惊着的时候,何平戈已经将这些话说出口了,婉儿上前一步想要拦下来,却迟了。

    何平戈已然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冷冷瞟了婉儿一眼:“我这么说,你放心了吗?”

    婉儿脸上烧的通红,像是才被唤回了心神一般,知道自己着实做的过了低低声的叫他:“师哥……”

    何平戈不理她,转身往自己的那边去了,过了不大一会,就拎着两个藤质的手提箱回来了,看起来是真的要实践他之前说要住在顾念那边的话。

    婉儿跟在何平戈的身后,试探着想要帮何平戈拿过一个箱子,何平戈却是不动声色的绕过了她的手。

    何平戈不是看不出婉儿那小小的求和,只是他一口气梗在胸口,实在是有些难过,又走了几步,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婉儿还跟在身后,何平戈无声的叹了口气,闭眼缓和了一下神色,略微侧头道:“戏衣给我好好的养着,别叫别人经手,过几天我好了,回来唱戏。”

    语气还是淡淡的,却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婉儿忙不迭的点了头,生怕自己回答慢了,何平戈会再生气。

    浅浅的叹了一声,何平戈上了来接他的车,只留给了婉儿一点背影。

    婉儿站在门边许久没有离去,戏班主走上前来,轻声道:“婉儿,你这次是真伤了你师哥的心了啊……”

    戏班主是个人精啊,人家活了这些年,什么没有见过,他自然不会以为那一身傲骨宁折不弯的何平戈会是为了自己而折服与顾念。

    只是可惜了,何平戈这一番苦心,却无法被人看在眼里。

    婉儿好看的面目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都管那个臭军阀,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戏班主看了一眼婉儿,不再说话。

    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只是婉儿现在钻了牛角尖,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再说也是没有用的了,倒是不如看看,随着时间的推移,能不能改变婉儿的想法了。

    婉儿这边是这么个情况,何平戈这边倒是,有趣的多了。

    之前俩小戏子一般都是跟着顾念,看着一副乖巧的样子,这会顾念走了,他们就有点原形毕露的意思了,何平戈才拎着箱子一进客厅,就看着俩半大小孩端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呢,正襟危坐的样子,竟是有点当家主母?或是主父的意思。

    何平戈这会心情不好,没心思陪着俩小孩闹,索性就直接做看不见他们的样子,绕过沙发想要上楼去,只可惜了,他是有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心,那俩小孩却没个息事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