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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你当我病猫吗

    顾念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何平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也是带了点笑意的,又转向了老朱道:“这位军爷,这就是您打算送给我们司令的人?”

    要不然说何平戈是个好角儿呢,他的对顾念的眼神,还有对老朱的声音,那差别大的,几乎跟不是打一个人身上出来似得。

    老朱也是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两个人,居然会在一开场,就输了个一败涂地,面子上实在是过意不去,便强行道:“何老板的底子好,这是咱们众所周知的事情,您拿您的标准来要求他们,未免苛责了一些。”

    “哦?苛责?”一句话说出来,何平戈倒是笑了:“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这都是最为基础的东西,我如果不从这方面来看,那我应该从什么地方来看?”

    何平戈这么一句话问出来,老朱就不说话了。

    何平戈倒是好说话,道:“既然身法不行,那就唱一个来听听吧?”

    这次他也不等着老朱说什么了,直接冲着俩人道:“我也不为难你们,我选个简单的,你们就给我来段思凡,夜奔就成。”

    唱戏里有段老话,说是“男怕夜奔女怕思凡。”

    这两段戏是顶难唱的,但是就是因为难唱,他们也是师父最经常拿来试探徒弟的戏。

    再难的戏,一遍遍的唱的多了,也该简单了。

    所以何平戈选的这段戏,说难也难,说简单,倒是也简单。

    俩人对视了一眼,有了前面一遭之后,他们也就不等老朱的反应了,直接开了口。

    这老朱也是真有意思的,送人都是按对儿送的,这俩人一个是生,一个是旦,刚好是思凡也夜奔都全了。

    那旦是先开的口,嗓子倒是还成,只是到了“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的时候,就开始结巴,等到“则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的时候,就是已经完全的忘记词了。

    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唱戏也是这样,原本挺好的嗓子,这样犹犹豫豫起来,也都变的不怎么样了。

    何平戈的脸色可以说是越听越差,最后就直接叫了听,该叫生开口。

    这个生一开口,何平戈顿时就后悔了,这还不如那个旦呢,那个旦好歹能唱上几句,可是这个生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居然一口气没顶住,后面的词就全泄了气。

    旦角的唱何平戈还多听了两句,可是这个生的,何平戈就真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麻利的叫他住了口。

    何平戈不是个尖牙利齿不饶人的人,可是现在事实如此,他也就直说了:“诸位爷不是没见识的人,这嗓子你们也听见了,应该也不用我说什么了吧?”

    军阀捧戏子现在都算得上是潮流了,在座的这些里,虽然并不是个个的家里都有个何平戈这样的名角儿,可是也都是没有少去戏园子过。

    也不说懂不懂的,但是听过好的,再听这种,就已经是高下立见了。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差的不是太多的话,他们跟着说说,倒也能圆一下,可是现在差的这么多,只怕是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

    屋子里寂静一片,竟是没有一个人去接何平戈的话。

    何平戈倒也不意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的眼神带了点笑去看老朱:“都说宝剑赠英雄,好酒酬知己,军爷您这,真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老朱面色讪讪,额角都已经冒出虚汗来了,何平戈记着他那次的事,便又加了句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却直接叫老朱的汗掉了下来:“若是不知道的,只怕是该以为您和我家司令有仇,故意来折辱她的了。”

    “司令,我绝无此意。”老朱几乎是一听到何平戈的这句话,就立刻高声反驳,就好像生怕自己说的晚了,顾念就将此事信以为真一样。

    顾念在何平戈发怒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看戏。

    说实话,她是真没想到何平戈还有这么锋芒毕露的一天,这件事她原本是习惯性的打算自己解决,可是却没想到何平戈居然站了出来。

    顾念站在人前太久,偶尔不必站在人前,可以在后面歇一歇的感觉,居然十分不错。

    在老朱故技重施又暗示顾念不收,那俩人就要死的时候,顾念还在担心何平戈会不会有心软,却见他不但没有心软的意思,甚至还有了这么出色的表现,眉眼里的笑,就更加的明显了。

    瞧瞧,这就是我们家的角儿,我们家的何老板,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不就是这样吗?

    正是看戏看的开心的时候,却突然被点了名,顾念迅速回头看向了老朱,十分配合着何平戈的话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念为了表示自己的眼神,甚至连眼神也不带丝毫的温度。

    “我是……”越是着急解释,就越是说不清楚,老朱被顾念这一记眼刀看的有点发毛,借口也找的乱七八糟:“我是个粗人,也不懂这些,就是知道顾司令喜欢这个,才找来了的。”

    老朱也算是有几个亲近的盟友,这会儿见老朱这边有点难堪,就帮腔道:“是啊,我们不懂这个,不过听说何老板是个唱戏唱的不错的吗,不如叫他也唱一句来听听?我们也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以后也好有个比较。”

    这么一说,就是明显的转移话题了,直接把给顾念这当垃圾处理场的事,转成了怎么辨别唱戏的好坏,还顺便把何平戈的位置往下拉了一把,直接把何平戈的位置,和那俩人放在一起了。

    顾念可听不得这话了,更是不高兴了,一双眼冷冷的扫过了桌前诸位道:“怎么着啊,各位是觉得身份能越过我去了?何平戈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

    顾念一开口,那人就没声了,他也是一时情急的想要帮老朱解围,只想着先叫何平戈收声,却没想到拂到了顾念的逆鳞。

    顾念起身缓步走到了何平戈的面前,拉着他在桌前站定,两人并肩,无分先后:“他是个唱戏的不假,可他也是我顾念的枕边人,你们要是想听戏,就正正经经买了票的去戏园子里听,买不起的跟老子说一声,老子送他几张,现在搁这边占老子便宜是怎么回事?”

    人们古话里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顾念虽说没有这个能力,可现在这群人在的,可是顾念的地盘,他们过来说是给顾念接风,自然不能带着大队的兵过来,即便是带了小队的来,这会也都搁在城门外了,能够随身的,也就是个副官了。

    这若是真的惹了顾念不高兴,这事情可是得不偿失的。

    老朱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忙道:“顾司令别生气,我们都没有这个意思。”

    顾念冷笑不语,只是“哼。”了一声,拉着何平戈坐下。

    老朱也看得出顾念是真要维护何平戈的意思了,也就不再打算往顾念家里面塞人了,对着那俩人轰道:“下去下去。”

    那俩人也是弄的十分没有面子,早就想要下去了,这会听见老朱的话,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老朱看着随着那两人走后,何平戈和顾念的表情都缓了一点后,不由的松了口气道:“顾司令这次新拿了尘县下来是好事,咱们聊点开心的。”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弄到儿女私情上去了。

    想着要赶紧的把话题引到正轨上去,这些人也顾不得客气了,直接就问了:“刘大脑袋也是个狠人,司令这次仗打的,也不算太容易吧?”

    顾念听这话听的想笑,这人的智商是怎么做到今天的位置的,这里的人都盼着顾念不如他们,可是这样直接说出来的也就这个人了。

    顾念忍不住的想给这个人一记眼刀,可是那样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在意他的话了,索性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也就那样吧,反正已经是从我手底下逃出去的玩意儿了,弄死一次还是弄死两次,不都是一回事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现场有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尴尬,毕竟这里的这些人,十有**,都是那会在顾念的手下输过的。

    如果刘大脑袋是个东西的话,那么他们又算是什么呢?

    老朱听得出顾念几天是没打算给他们什么消息,再谈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笑问道:“您现在手里的地方和兵可是咱们这群人里面最多的了,管理起来怕是也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司令不考虑一下,让司令长给您发个奖章什么的?”

    顾念斜眼看了一下老朱,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有个屁用,他要是给点钱,给点东西还算是让我高兴。”

    老朱陪着笑,低下头避过了顾念的视线:“司令长惜才,但凡是顾司令要的,哪里有不给的道理。”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人都是知晓的,无非就是老朱告诉顾念,只要你跟了张振业,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还需要这样的费心。

    老朱倒是个忠心的,为了张振业可以算得上是殚精竭力了,旁人都想着怎么把顾念划拉道自己的阵营来,老朱却想着怎么把顾念划拉到张振业的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