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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放松警惕

    而此时,天界,泽尧坐在书榻上,苦恼的捏了捏眉心位置,地上书册散落一地。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轻轻抬了一眼。

    来人,是娣雅,她将一碗羹汤放在泽尧面前的书榻上:“君上一直在为妹妹的事忧心,已经连续几日未进吃食了,也该顾念着自己的身体。”

    :“本君没有胃口。”泽尧想到落嫣与水钰离开的那一刻,又是一阵坳痛。哪里还食得下饭,转而又问:“习霖可有想到办法?”

    :“习霖尊者近来闭门不出,不知是否有主意?”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习霖的声音:“练成了。”

    习霖大步跨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颗雪白色的小丸子:“就是这个,为了那丫头,老夫可是把这万年珍藏的命根子都舍出来了,泽尧,你以后可得赔给老夫。”

    泽尧一听说有办法,眼里总算浮起了一些欣喜:“这么说,锁心咒有解了!”

    :“这可未必,这万年百茯神丹可以让她每月不需再进食仙王的心头血,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泽尧接过那粒丹丸,眼神暗淡下去:“总归还是没有办法…

    习霖劝慰道:“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起码不会再受心绞之痛。只不过要想彻底摆脱苍桀,怕是无能为力了。”

    泽尧抿紧唇线,收拢手心丹丸。

    【无极之渊】

    一缕白烟飘进洞门,看守的士兵纷纷倒地,无极渊洞的神兽似乎察觉到什么,只是一阵紫雾迷漫,神兽皆嗑上眼眸睡了过去。

    那抹白烟恢复真身模样,跪于地面,被铁索锁住的苍桀缓缓抬起头来:“你来了。”

    他从地上起身,对苍桀恭敬的拘上一礼:“王上放心,老臣一定会想办法救王上出去。”

    苍桀一动,铁链啦啦碰撞出声响,他只轻轻一震,铁链自动断开,梼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王上既然能够断开这玄铁,为何甘愿被擒?”

    :“本王不侍在这里,如何让泽尧放松警惕?又如何能使你暗中布局?”苍桀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他自认为这无极之渊能困得住本王,为免太小瞧了本王。” 苍桀转而又问:“交待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不过魔君说,要王上亲自去见。”

    苍桀眸中闪过一抹狼狠,不过很快又含了一丝淡笑:“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这魔君,本王也早想见上一见了。”

    梼光想起什么又说:“前几日老臣入落嫣仙子梦镜,将七杀匕给了她,本欲让落嫣仙子刺杀泽尧从而趁混乱前来救王上,没想到落嫣仙子竟然没对泽尧下手,反而逃出了神族,老臣才冒着极大的风险来见王上,显然,她如今已不再听命于你我,这落嫣仙子,该如何处置?”

    :“她的心脉与本王连在一起,无论她去到何处,只要本王召唤,她始终是要回来的…”

    说着,目光深远起来。

    :“有人来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梼光身形一旋,化作清烟飘出洞外。而苍桀早已恢复成被铁链缠锁的模样,进来的人,正是来送吃食的红浮。

    水天相接之处,祥云笼罩,万丈金光散发耀眼的光芒,一道巍峨的黄金门头缓缓从水面浮起,推起万丈波纹翻滚,一点点升高,直到抵达天际才停止上拔的高度,天门四周绕着熊熊燃烧的天火,云雾也变成赤红的颜色。

    鲤鱼一族齐聚龙门底下,纷纷抬目仰望,别说这上可达天的龙门高度已经叫人喟叹,那熊熊燃烧的天火已叫无数胆小的鲤鱼族类望而却步。

    不少鲤鱼族人已经列到观众席位,只有或多或少想大胆尝试宗室子弟坐在首端位置。

    于他们而言,跃过龙门就是一族统领,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宗族荣耀,容不得他们后退。

    老水君这时候驾临,他的宝座浮在水浪之上,簇拥着成群的侍从,鲤鱼族人纷纷起身恭迎水君圣驾。

    今日是跃龙门之日,也是水君任期到限退位之日,他将亲自主持典礼并交还水君权杖。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久,他自然也希望,即位的能是自家儿子。

    可是扫视一圈座下,却未见水钰的身影,他眉头一皱,转问身边的侍卫:“太子呢?”

    侍卫一脸为难,便差了一个鲤鱼卫兵去看看情况,那名卫兵很快回来,气喘吁吁说:“太子…太子还在呼呼大睡呢!”

    :“混帐东西!”水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正当水君要派人去催,水钰拉着落嫣姗姗而来。

    还没落地老水君整聋发聩的威吼就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你还知道过来,成何体统!”

    水钰不耐的掏掏耳朵,依旧是那副闲闲在在的模样,指了指龙门说:“这不还没开始吗?父王你着什么急。儿臣赶得刚刚凑巧。”

    :“你!”老水君被气得不轻,又不好当着族人面前发作,免得失了身份。

    别说水君为他着急,落嫣也开始为他急起来:“水钰,你可有把握?天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钰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一个穿金褂的男子走了过来,浮起一丝轻蔑:“跃龙门乃我族盛典,鲤鱼族人无不重视,你却丝毫不放在眼里,水钰,你是不是太过狂妄了些?”

    说话的,正是水钰的堂兄,名为东君,一向和水钰不对付,此时见他来迟,自是要找他一些茬子。水钰却连正眼也未瞧他一下,拉了落嫣便入座位置,被忽视的东君气的直瞪眼,暗暗握紧拳:“你别得意太早,这个位置我势在必得,不会让给你的。”

    :“开始吧!”水君对这个儿子也是头疼,扶了扶额,扬了扬手指,开启抽签。

    鼓声敲响,鱼侍卫抱着一个木箱子,走到参与竞选宗室子弟身边,依次让他们抽签,按照抽签次序依次跃龙门。

    到水钰时,他伸手往箱子里一扒拉,拿出一张白纸,展开是二十八号。

    旁边堂兄看了看他的号牌,他的恰巧是在水钰后面一位。不由得笑意更深。

    鼓声擂动的旋律变得越来越快,鲤鱼族人屏住呼吸望向天门…

    第一位跃龙门的鲤鱼还没接近龙门,就从高空重重坠下摔死,第二位好容易跃到天门,却被天火焚为灰烬。

    目睹这残忍的一幕,鲤鱼族类又有不少打了退堂鼓。族群中有人低低泣了起来,正是前两位牺牲的鲤鱼家人。

    能够越过龙门的鲤鱼只有一个。其余的,都得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能够幸运存活下来,也免不了要受重创。

    历来竞争,本来就是残忍的,没有任何成功可以一蹴而就,鲤鱼成龙,本就是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水君记得自己跃龙门那会儿,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不由得掩面叹息,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家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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