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叹气剑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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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南画溪只能活一个

    一阵药香传来,南画溪微微侧目,露出线条好看的脖颈,细腻的白似温玉,魔尊见状,迅速撇开视线。

    “徒弟,我来了。”

    当然知道了你来了。南画溪浅笑,远山含黛般的眉眼带着放松,乖巧道:“前辈师傅。”

    “嗯。”魔尊端着师傅身份的沉稳,道:“你最近的修为进步很快,今日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也特别,但是师傅发现你多了一个很不好的毛病。”

    来了。

    是要说自己跟佩剑说话的事情吗?南画溪表情不显山不显水,垂在腿边的手却是悄然揉皱了衣裳。

    果不其然,魔尊开口提到的就是他对着剑说话的事,他板着脸教育南画溪有问题一定要多跟人沟通,跟剑说话很容易有心魔,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南画溪听着他的话,攥紧衣裳的手松开,恶向胆边生,他想吓一吓前辈师傅,“前辈师傅是怎么知道我在跟剑说话的?”

    “.......”魔尊神情有些慌张,随意找了个借口道:“就是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在跟剑说话,才过来提醒你一句。”

    “是吗?”

    “当然是了!”魔尊抬高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威严一点,这样才能震慑住这个变的话多的徒弟崽崽。

    见前辈师傅表情急促,带着心虚,南画溪眉眼舒展,唇边的笑意变深,合手作揖道:“谨遵前辈师傅的教导。”

    见他不在追问,魔尊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想到他下午才有比试,今日又见了血,便想让他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

    “这是一颗安神丹,你吞服,可以补充你消耗掉的灵力,还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魔族捏着一颗色泽碧绿的丹药递到南画溪的唇边。

    上次在洗髓池,两人都泡在药池里,他当时就是这样给南画溪喂药的,魔尊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关系。

    但若是让旁人来看,定会说,这个举动过于亲密。

    前辈师傅是不是以前也用这样的亲密的举动给别人喂药?

    一想到这,南画溪心情不愉,转瞬,想到他只是前辈师傅的徒弟,不该有这样霸道的想法,只是为什么胸口滞闷?

    “不吃?”魔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伸手将丹药贴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无声催促。

    南画溪定定地看了魔尊好半晌,这才张开唇将丹药纳入口中,感受到丹药直接被自己吸收,口中还留有一股药香。

    “谢谢前辈师傅。”南画溪合手作揖,对魔尊拜了拜,只是表情有些冷,眉间皱着,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不满意什么?

    魔尊傻眼,正打算问,南画溪便态度冷冷地表示自己要休息了,话说完,真的就躺在床上。他睡姿很乖,双手妥帖地放在腹部。

    魔尊从他轻缓的呼吸判断他是真的睡着了以后,无语望天,想了想还是没走,抬手拉起他的手,掌心对掌心,用灵气帮他拓宽筋脉。

    这一觉,睡地南画溪格外的累,他竟然梦到他是筑基期,和陆傲天一起,呆在由沈师兄带队下山修炼的事情。

    一开始,师兄弟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朝气,说着对以后的期许,说自己达到什么修为后就去找道侣。

    那个时候,自己的眼睛也没有瞎。是后来,他们误入了魔兽森林,被一只化神期修为的魔兽攻击,惊慌失措,师兄弟们四散而逃。

    自己当时和沈师兄还有陆傲天三人走在一起,一边寻找师兄弟们的下落,一边联合对抗魔兽,不曾想,那魔兽竟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修为突破了。

    重伤了沈师兄,自己也被魔兽的藤曼抓住,就在这时,沈师兄操纵剑救下了他,他的眼睛是在为了救沈师兄,砍断魔兽的藤曼时被毒血腐蚀而瞎的。陆傲天则是站在一边眼神冷漠,嘴角带着冷笑不顾他们的生死,自己逃了。

    他还记得,沈师兄被魔兽的藤曼贯!穿了四肢和心脏,整个人被掉吊在半空,浑身鲜血淋漓的沈师兄,神情痛苦,眼神越来越暗淡,缓缓朝他伸出了手.......

    “小......小心.......陆.......”

    沈师兄的生命流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南画溪捕捉到这一信息,迅速凝神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可紧接着沈师兄被魔兽斩下头颅的一幕,还是吓得南画溪花容失色,浑身都在发抖,一个惊醒,他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气。

    尤还不够,失态地下床,端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划入腹部,南画溪这才镇定下来。

    “你怎么了?”魔尊看着他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关切的问了一句。

    这时才发觉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南画溪身体僵直,缓缓转头,看清是前辈师傅后,他舒出一口气,气质恢复了清冷疏离。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而已,都是假得。”魔尊不甚在意,梦境没什么好可怕的,可怕的是发生的事情如梦境般真实。

    “是,前辈师傅说的对。”南画溪显然不想多谈这件事,见快要到自己比试的时间了,他对魔尊提出告辞。

    魔尊挑眉:“我等着你赢了的好消息。”

    “前辈师傅很相信我?”南画溪顿了顿,出言试探?

    “那当然,本座只你一个徒弟。”魔尊当然相信南画溪,南画溪虽然前期根骨不佳,身体又不好,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天赋和资质不好。

    稍稍教导,指点两下,他就能在瞬间理解吸收,并当场实践出来,天赋真的很好,可惜的是他的灵骨却是很普通的水灵根。

    闻言,南画溪微微怔了怔,然后唇边溢出了笑意,身上的冷淡骤失,多了层温和:“弟子,一定给前辈师傅拿来那把八阶剑”。

    魔尊:???

    徒弟崽崽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目送带着剑离开的南画溪的背影,魔尊挥袖打算回废剑里守着南画溪,而就在这时候,他却是在神剑宗宗门内察觉到了一丝魔气。

    剧透系统冒头:“魔尊大人!”

    “感知到了。”魔尊神情冷峻,看着忽隐忽现的魔气,眼神深遂,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剧透系统犯了难:“马上就到男主和别人比试了,可是这魔气不管又不行。”

    魔尊沉吟了一声:“不用管南画溪,我相信他能赢,我们先去看看是谁在捣鬼,将这等不详的东西带进了宗门。”

    而另一边因为断腿被抬进药峰的王鹤,由峰主李广给他接好了腿,吃了丹药后让他在这里修养。

    李峰主还需要去练武场看看情况,就先出门,留下王鹤一个人。王鹤看着自己被接好的腿,心里愤愤。

    这日他算是在整个宗门内丢了脸,而这一切都是被南画溪所赐,想到南画溪和他的那把剑,他抬手捶床,咬牙切齿。

    “那把剑太邪性了,肯定是一把魔剑!”

    他的话刚落音,他就察觉到了一道脚步声,警惕地抬头,他看着门外,眼神带着戒备,“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背光处,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嘴巴开开合合。

    “王鹤,你说的没错,不止南画溪的剑是魔剑,就连南画溪都和魔族的人有染,不信你看。”

    王鹤的视线在那人的脸上游走了两圈,表情变地古怪,“陆傲天,你在胡说什么?”

    来人正是陆傲天,他抬腿走了进来,立在王鹤的面前,示意手中托着的物件,方便他看清是什么东西。

    王鹤疑惑道:“香囊?”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陆傲天的答案模棱两可,王鹤不耐他打哑谜,直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怎么没去参加大比?”

    “谁说我没去参加?”陆傲天将手上的香囊丢到了王鹤的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冷漠,“你去帮我做件事,你在南画溪身上吃的亏我就帮你讨回来。”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王鹤拿起香囊,放在鼻端嗅了嗅,见着并没有香味,神情犹豫迟疑,“这不止是个香囊这么简单吧?”

    “你要是好奇打开看看便是。”陆傲天挑眉,看着王鹤的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先警告你一句,可别沾染上这东西。”

    “这东西有这么可怕吗?”嘴上是这么说,但王鹤还是在周围结下了一个阵法,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他打开了香囊。

    只一眼,待看清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后,他迅速将香囊合上,神情有些呆,接着情绪十分地对陆傲天咆哮。

    “这是魔......”他闭上嘴,警戒地看了眼四周,见没被外人听了去,他神色慌张地问陆傲天:“这东西你从哪来地?”

    “猎杀得来的。”陆傲天语气没有一点起伏,神情都未曾变过,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样子看的王鹤心里直发怵。

    “所以你前些日子总是不在宗门,就是为了这件事?”王鹤看着手心里的香囊,像是碰上了脏东西一样,抖着手将它丢远。

    看着滚落至脚边的香囊,陆傲天神色淡淡:“我要你把这个香囊送到南画溪的手中能做到吗?”

    王鹤眼睛斜视着香囊,似乎很是忌惮这个东西,听见陆傲天的话,他的脸色一阵煞白,声音发抖道:“你真的打算毁了南画溪?”

    “我和南画溪之间,只能活一个。”陆傲天语气带着杀意,双眼里也像是淬了毒,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南画溪去死。

    直接害死同门师兄弟,宗主的儿子,这件事要是被查出来倒霉的可是自己,还是有些犹豫的王鹤,余光撇着装有魔气的香囊,困惑问道:“你到底为什么针对南画溪啊?”

    像他针对南画溪,原因就是自己看不惯他,加上表弟陈安是炼气修为却进不来内门,无法成为他的帮手。

    但是陆傲天和南画溪两人非亲非故,也没有恩怨仇恨,陆傲天为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亲自动手,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告诉我你帮不帮。”

    见王鹤没有说法,陆傲天提点他两句,道:“王鹤,你可要想好了,你今天只要利用我,利用这个香囊,就能给南画溪扣上和魔族有染的罪名除掉他,他屡屡害你出丑,你真的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