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为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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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血祭(二十二)(忆·有人能保护住她,让她...)

    不知为何, 缘烟阁三名弟子居然为顾京墨的到来感到高兴。

    就算他们知晓顾京墨到来后会发生什么——会产生屠杀,会是季俊山庄的灭门,可是他们在这一瞬间竟然觉得就该如此。

    季俊山庄的人怎能这般心狠手辣, 用这么恶毒的方式, 对待两个无辜的女子。

    欺骗了感情也就罢了, 为何还要如此虐待孟栀柔最在意的好友?感情挫败还能走出来,可至交好友因自己而受难, 谁又能不崩溃?

    在他们看来,孟栀柔、陆温然这种修为不高, 散落的散修,就只是蝼蚁吗?

    就可以随意践踏、欺凌, 甚至残忍杀害吗?

    他们夜不能寐时不会忏悔吗?

    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作恶吗?

    消费着这样得来的财富,他们真的心安理得吗?

    顾京墨来了, 季俊山庄被灭门了, 这似乎并非是什么惨案, 而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是他们自找的!

    他们置身于孟栀柔的记忆中, 也只能看到孟栀柔看到的视线范围。

    他们皆在密室内,看着小窗外有火光缭绕, 惨叫声与呼救声传来,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孟栀柔被锁链禁锢着, 只能看着火光, 听着惨叫, 目光麻木地等待。

    她知道,顾京墨有化神期修为,随手来放一把火, 都能灭了季俊山庄所有人,这就是修为之间的差距。

    只是……顾京墨也无法救活已经殒落的陆温然。

    她竟然没有大仇将报的喜悦。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 她听到了顾京墨的声音:“该你了。”

    随即,她脖颈间的锁链断裂,让她重新恢复自由。

    这一瞬间,她似乎恢复了全部的力气,发了狂般地冲了出去,看到被顾京墨禁锢在地,已无力挣扎,却留有一口气残喘的几个人。

    是谢权,还有他的父母,以及虐待过她的家奴。

    顾京墨用控物术给了她一柄匕首,她伸手接过,接着嘶吼着朝着谢权冲了过去。

    谢权想要求饶,喊道:“柔儿……别,我真的喜欢过你……啊啊啊!!”

    孟栀柔不在乎了,这些鬼话她不想听了,用匕首刺穿了他的眼睛。

    接着是他的父母,以及那几个家奴。

    她像是发了狂的兽,发出不似人声的愤怒嘶吼,疯狂地刺出匕首,力度之狠足以斩裂眼眶骨骼。

    她的身上、脸上、脖颈上皆是血液,四溅着,流淌着。

    顾京墨依旧带着黑纱帷帽,立于一旁静静看着她,直到她逐渐冷静了才问:“之后你想怎么做?”

    孟栀柔丢掉匕首,恭恭敬敬地走到她身前跪下,说道:“我要让他们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然后去您的身边,做您的奴。”

    顾京墨却摇了摇头:“不,你做我的奴,这妖丹反而会给我引来麻烦。不如这样,我收走一样你的东西,便算合作完成了,如何?”

    孟栀柔猛地点头:“可以,就算您要了我的命都可以,只要杀了他们,我便此生无憾了。”

    顾京墨走到她的身前,手盖在她的眼上一抹,接着说道:“我收走了你的泪,这一生,你算是哭不出了,血泪也不成。”

    孟栀柔猛地一惊。

    若是顾京墨要了她的妖丹,要了她的鲛人泪,她都能理解。

    但是顾京墨要了她的泪,这会让她再也哭不出,制造不出有价值的东西。

    顾京墨是想让她……之后没有其他人觊觎的东西,从而减少危险?或者是让她不要再哭了?

    顾京墨没有多作停留,抬手在身前凭空一撕,竟然撕裂了空气,对面出现了另外一番风景。

    孟栀柔急急地喊道:“就算不跟在您身边,我也会是您的奴,只要您需要立即赶到!”

    顾京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轻微地叹息了一声,接着走入裂缝内,缝隙就此消失无踪。

    孟栀柔怔怔地看着顾京墨离去,又去看在地面痛苦哀嚎,却无法动弹的人。

    人依旧木木的,失去了灵魂一般。

    周围见到火光赶来的散修终于出现了,他们没有救季俊山庄的任何人,而是进入其中大肆杀戮,就连啼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曾经被季俊山庄奉养的散修们,没有在季俊山庄有难的时候出手相助,而是在此刻进入哄抢季俊山庄的财物。

    可笑的一幕。

    孟栀柔看着因为财物分赃不均,而互相厮杀的散修们,突然笑了起来:“谢权,我真该让你看看现在的情景,你们尊敬,用全山庄财力奉养的人在杀你们的家奴,还杀了老人、孩子。欸……孩子?”

    孟栀柔嫁给谢权之后一直没有子嗣,还因此被埋怨过,她也因此自责。

    现在看到被杀死的孩子,以及狼狈逃窜,最终也被杀死的女子终于醒悟过来,谢权用血色鲛人珠的财力,真的迎娶了双灵根的女修者,只是这名女子修为也只有炼气期,估计是修为再高些就不好骗了。

    原来她和陆温然被关了那么久啊……

    谢权的孩子都出生了。

    散修们互相厮杀之后,死伤无数,最终只剩下了两人活命。

    一名是覆面的修者,另外一名是身材偏胖的修者。

    他们二人似乎达成了一致,打算平分财富,最后将目光投向孟栀柔,想要杀了孟栀柔获得妖丹。

    孟栀柔无所谓了,她知晓谢权等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站在原地任由他们攻击过来。

    然而二人刚刚攻击,便被孟栀柔身上的护体神光反噬,冲天的火焰在孟栀柔的护体光罩外燃起。

    那两名修者中,偏胖的当场死亡,只留一名戴面具的修者狼狈逃离。

    孟栀柔看着自己的护体金光淡去,原来顾京墨早就预料到了。

    她想要哭却哭不出,终于仰面看向天空努力振作。

    有人在意她的性命,她要好好活着,才不辜负她的恩主顾京墨。

    还有……不辜负陆温然的舍命相救。

    *

    木彦看着回忆中的一切,不由得惊叹出声:“顾京墨困住的只有伤害过孟栀柔的人,真正杀死这几个人的也是孟栀柔。季俊山庄其他的人是被那群散修杀死的!这么说起来,顾京墨在季俊山庄只是放了把火,造成几个主谋者重伤,其他什么都没做!”

    顾京墨见木彦终于开窍了,没那么傻了,欣慰地点头,沉声补充:“我猜测,那个逃跑的戴面具的修者,就是那群屠魔者的领队,他本来就是冲着孟栀柔的妖丹来的。”

    木彦不解,问道:“为何?鲛人妖丹也很值钱?”

    顾京墨很快否认了,耐心解释:“妖族的妖丹,都具有延长寿元的作用。陆温然本身妖力不足,但是怎么说也是妖,寿元极长。那老者你们也可以看出来,风中残烛之年了才筑基,显然他的修炼速度很慢,但是只要努力还是能够跃升的。所以他需要的是提高寿元大限,之后努努力就能再次跃升了。”

    木彦终于恍然:“我懂了。”

    禹其琛则是站在一旁万分不解:“我不理解,明明这一切并非顾京墨做的,她为什么要承担了这份罪名?她明明可以昭告天下事情的真相,这样也不会引来修真界的围杀。”

    一直沉默的悬颂收了法术,带着众人回到衣铺之中,眼前的情景流转变换后沉淀下来。

    他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孟栀柔,叹道:“如果她说了,孟栀柔身含妖丹的消息就会被昭告天下,以孟栀柔的实力怕是活不久了。”

    缘烟阁三名弟子齐齐一惊,无法想象顾京墨居然会为了保住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子的性命,自己背负了那么多年的骂名。

    木彦急急问出:“她是魔尊啊!她怎么会这么做?难不成她是一个绝世好心肠?!难不成我们是在大肆围杀一个好人?!这不可能的!”

    悬颂多了些许不耐烦:“调查的是真相,而非是调查不符合你的预期,调查出的结果就是假的。”

    木彦的认知发生了崩塌,甚至意识到了他们门派持续多年的错误,喃喃自语:“我……无法想象,无法理解……这太荒谬了……”

    悬颂也跟着不解,最终也只是叹道:“在我看来,她只是个傻子罢了。”

    悬颂不解。

    非常不解。

    若是他能够理解顾京墨为何这么做,困扰他几千年的心魔也会迎刃而解。

    那千百年前,他挣扎着,含着血泪去救的一城人,最后还不是唾骂他,用烂菜砸他,用利刃刺他。

    他不解,他为何要救,他救了人又能得到什么?

    一句谢谢?

    多么可笑。

    这是困扰他的魔。

    这是他千百年来都无法得到解脱的咒。

    他甚至好奇起来,顾京墨为何要这么傻,现如今顾京墨背负的骂名,甚至不比他少。

    顾京墨却好整以暇,似乎,从未有过纠结。

    坦坦荡荡,自由自在。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越来越好奇了,顾京墨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他甚至觉得不虚此行,或许困扰他的心魔,会在顾京墨这里找到答案。

    顾京墨则是蹲下身,去查看孟栀柔的伤势。

    明以慢和禹其琛看了看顾京墨,又看了看孟栀柔,最后看向对方。

    如果……传说中的魔尊真的是在救人而非屠了季俊山庄,那么面前这个京儿,就真的有可能是顾京墨了。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身量,同样的衣着风格,同样的火系单灵根。

    京儿又好像对孟栀柔格外照顾。

    这些相加在一起太过巧合。

    可他们想不通,顾京墨为何要与他们同行,还如此隐瞒身份。

    就在此刻,地面突然发生了震颤。

    几人置身于衣铺之中,却仿若脚踏在船板之上,而船身遭遇了狂风暴雨。

    紧接着,是一声野兽的吼声,震颤得屋梁抖动,掉下松软的土屑,几人也是头疼欲裂。

    顾京墨伸手护住了黄桃的耳朵,让修为最低的黄桃不至于内伤,目光则投向季俊山庄所在的方向。

    悬颂则是布下了保护屏障,能够有效地隔绝声浪攻击,接着提醒道:“季俊山庄内的怪物被唤醒了。”

    木彦吓得拔剑,似乎已经习惯于去问悬颂和顾京墨了,当即问道:“什么怪物?”

    悬颂的双手掐指不停,布置完毕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在季俊山庄出事后几年,有魔门修者前来此处,借着顾京墨的威名在此作恶,抓了一些无辜的人进去喂养怪物。怪物不但可以吞噬修者的肉身,还能够吸走修者的灵力,消失那么多人,这个怪物积蓄的灵力已不可估量,怕是已有元婴期的能力。”

    顾京墨则是“啧”了一声。

    那满脸褶子的散修真是烦人,知晓他们不是她的对手,便去唤醒了怪物。

    若是平时她还能一战,现在她身负重伤,动用的灵力越多,她身体承受的疼痛与煎熬越重,之后的失控也会更加频繁,她也不能确定现在的她能否是那个怪物的对手。

    不过,她既然来了,就要处理到底。

    毕竟她本就是来此调查是谁在冒用她的名作恶,已经到了此处,岂有不灭他们的道理?

    “朝我们这来了。”悬颂探查到了什么,立即朝缘烟阁三名弟子道:“震水三,离火九。”

    他们三个都是缘烟阁的弟子,自然知晓悬颂指点的是九宫八卦五行。只是他们还不知晓这简短的信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悬颂仍在捏指掐算,他们不敢打扰,直到悬颂再道:“天心,天英,艮位御物疾行。”

    三人一齐应声,接着迅速破窗而出,按照悬颂告诉过的指引而行。

    顾京墨则是抱起了孟栀柔,又动作轻柔地将孟栀柔交给黄桃:“跟着他们,他的话简单来讲就是朝北走,去季俊山庄!”黄桃当即点头,抱着孟栀柔跟着跃窗而出。

    七人就此分开两个方向而行。

    顾京墨和悬颂朝南方疾行,引开怪物,到了可以战斗的地方解决掉它。

    缘烟阁三名弟子以及黄桃、孟栀柔去的方向,是远离怪物的方向,也就是季俊山庄的位置。

    顾京墨在疾行途中回头,不由得蹙眉。

    那怪物长得着实丑陋,身体如蛆虫一般,只是肉虫长得巨大,又被诸多不同功法的修者喂养,导致外皮露出了肮脏且斑斓的颜色。

    怪物每一次怒吼,都会吐出浊气,远远地便可以感受到一股恶臭与腐蚀的感觉。

    巨虫每过一处,都会将那里的房屋拱压坍塌,他们曾经停留过的地方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就算悬颂在途中一直在布下土系阻碍,依旧未能让它的速度慢多少。

    “百毒宗?”顾京墨在合适的位置停稳,转过身正面看着巨虫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用我的名头作恶。”

    接着,她纵身朝着巨虫迎了过去,所踏之处,烈火燃燃。

    冲天火焰直升而起,火龙盘旋,庞大的身躯竟比巨虫还要可怖。

    悬颂安然立在一处房檐之上,双手飞快掐诀,为顾京墨护法。

    不得不说,悬颂在战斗时的时机把握感极强,每一次辅助都恰到好处。

    顾京墨将怪物攻击至一处,那怪物本以为能安稳落地,地面却瞬间坍塌,让它重重跌下。

    在它想朝顾京墨攻击时,冲天而起的地面裂缝如巨鲸张嘴,将它夹住,减慢它的速度。它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挣扎时,还挨了顾京墨几次攻击。

    最重要的是,它的每一次的攻击都被悬颂的土系防护墙挡住,导致它全程只能被顾京墨单方面攻击,却伤不到顾京墨分毫。

    这二人明明是第一次协同作战,却默契得仿佛曾并肩千百次,甚至无需顾京墨破除自己的修为禁制,就能够顺利跨阶挑战。

    顾京墨斗法二百余年,竟然第一次这般轻松,且心中安稳。

    她知道,就算自己真的因为身体疼痛露出破绽,也有人能保护住她,让她安然无恙。

    这让她越战越兴奋,肆虐的火焰中,是她放肆的笑,以及眼眸中无法遮掩的杀意。

    *

    与此同时。

    缘烟阁三人以及黄桃知晓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还能看到顾京墨已经跟怪物斗在一处的战斗景象。

    禹其琛四顾望去,接着吩咐:“悬颂小师父的意思我能懂了,我们去季俊山庄内部,找到布阵的阵眼,破坏了结界我们就可以传递出去消息跟门派求助了,一定要在他们拖住怪物的时间内完成。”

    “好。”另外几人一齐应声。

    他们五人进入季俊山庄寻找阵眼之际,一条紫红色的肉虫,从一个香炉中悄然爬出,有慧根般地看向他们五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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