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退场后，顾知安和周岚珊走上了台。在致辞之前，两个人甚至还相似一笑。或许是这个笑容鼓舞了周岚珊，她有意地更贴近了顾知安一点，但从沐清歌的角度去看，顾知安做了一个微微侧身的动作，让两个人之间留有缝隙。
这段数高明的逢场作戏，顾知安果然玩的溜。
沐清歌根本就不关心那两个人针对最近的商界概况都说了什么，她现在更愿意去欣赏沐婉星的那一脸精彩。
她看着台上的两个人，眼底的震惊已经无法掩饰。甚至是，就连刚刚和自己吵架，她都保持着的完美神情。但在看到站在台上的顾知安后，那一张脸立刻有了很大的动摇。
从前都是沐婉星阴阳怪气。这事儿本来沐清歌不屑，但当下她倒是很想要逗逗她。
“沐小姐，前面几次你的出场，我还以为顾知安对你是情有独钟呢，想不到这么快就变成过去式了。看来你引以为傲的真心，保质期短的可怜。”
她声音不大，但因为和沐婉星就并排地站着，所以沐婉星一定可以听到。
很反常的，她并没有转头怒视自己，再反驳几句。她好像是没有听到沐清歌的话一样，目光锁在台上。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以至于厚重的粉底，都没有办法掩盖她肌肤底下的苍白。
盯着沐婉星反映的沐清歌察觉出了不对。
“沐婉星？”
“什么？！”沐婉星犹如大梦初醒般，怔怔地看着自己。叫沐清歌在意的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中，沐清歌从沐婉星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恐惧。
这是为什么？
沐婉星后来自行断绝了和沐家的关系，但两个姐妹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加上成年后，两个人的再度碰面，交集，沐清歌清楚沐婉星的特点——在男人这件事上，她向来不怕情敌的出现，反而是情敌越多，沐婉星的段位就越强。按照自己对沐婉星的了解，她根本就不会因为顾知安身边站着的黄毛丫头而露出这种表情。
沐清歌也因此紧张起来，她身体自主做出了反应，本能地拉了一下沐婉星的手，将她往后拽了一下，好让她站的不那么突出：“你怎么了？”
那只手比冰块还要凉，且陷在情绪当中的沐婉星，并没有对沐清歌的动作有什么反应。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沐婉星喃喃道。
“谁？周岚珊？”沐清歌追问道。
沐婉星没有理会沐清歌，而是猛地回头，再一次看向了台上，竟然咬牙切齿起来。而彼时，台上的周岚珊面带淡淡的笑容，正在讲一些让人听不懂的鬼话。
沐婉星的这一连串的反应，几乎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沐清歌，她认识周岚珊，而且关系不浅。
沐清歌转身，与陈泽点头，示意到旁边的宽敞地方去。
“和沐婉星之间的架打完了？”
陈泽说着，去看了一眼人群中脸色难看的沐婉星。
沐清歌报以陈泽白眼：“帮我调查一件事。”
话一出口，陈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脸上带着笑意，再度重复道：“沐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不管我和顾知安的夫妻关系有没有猫腻，你身为顾知安的秘书，偶尔让他老婆用一用你，这事儿无伤大雅吧？”
“这的确没错。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往往风险巨大，对我来说，都不太值。”
沐清歌一下子就听出来陈泽指的是之前她找顾为丞资料的那些事。她当下摆了摆手：“这次的简单。”
沐清歌往前一步，站的距离陈泽更近了些：“帮我查，沐婉星和周岚珊，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认识或者不认识，不管哪一种，我都要详细的资料。尤其是周岚珊的。”
听完要求的陈泽不由得多看了沐清歌一眼：“所以，你还是非常在意周岚珊。”
“当然。”沐清歌瞪着眼睛，一副匪夷所思地看着说：“你这问题问的好蠢。这女人要过来抢我老公耶！我当然在乎了！”
“沐小姐。”陈泽神色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你演过头了。”
“哦，是吗？”沐清歌耸了耸肩膀：“看到了吧，这就是沐婉星的演技。真想不通高卓是怎么想的，要找她拍戏，我消失了以后，难道圈子里没有同类型的演员了吗？”
陈泽听出来了。沐清歌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对于沐婉星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这件事，她是耿耿于怀的。
还记得沐清歌在国外整容疗养的那一年，他负责每月一次的探望和记录。当时的沐清歌可并非是现在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她尚在阴影中，加上全身植皮后又马上进行的整容手术，这些任何一个正常人都难以熬过的日子，她沉默着熬过来了。
陈泽记得，在她恢复期的那段日子，沐清歌唯一一次和自己提要求，就是希望他能带来自己出道以来参演的所有的电影。
而在她摇身一变，成为了顾知安妻子之后，依然会时不时地望向那个圈子里的风景。
陈泽忽然问道：“三年后，你和顾总的契约解除，你会回到娱乐圈吗？”
沐清歌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泽：“这个……不太像是你会问出的问题。不过说实话，我偶尔会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更愿意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婆。”
“再说了。”沐清歌轻笑出声：“顾知安的前妻还想进娱乐圈？哪一个导演敢用？为了顾家的名誉，林曼一定会不留余地的封杀我。”
她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眉宇之间，分明是有介怀的。
话止于此，陈泽也不用再往下聊了。两个人目光一致地看向台上。
彼时，顾知安和周岚珊的联合演讲已经结束，那两个人走下了舞台，仍然被人围着。在聚光灯下，顾知安的一举一动都在发着光。而他身侧的冰美人，则亦如童话中所描述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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