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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话里的含义

    沐清歌正欲坐下的身体一晃:“你说什么?”

    “我说你,野种!”

    “放肆!这是你身为一个长辈应该说的吗?!”

    老爷子苍老而疲的声音打断了林曼正要继续往下的话。

    林曼斜着眼睛看了老爷子一眼,口中不屑地“哼”了一声,将目光从沐清歌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别处。

    沐清歌原本还只是猜测,现在,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顾家现在的中心,的确是在倾斜。

    她正如此向着,老爷子说道:“孙媳妇,坐下。”

    “是。”

    老爷子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沐清歌的身上。被如此犀利的目光所注视,沐清歌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压抑。她甚至无法自然地去看老爷子的眼睛。

    踏进顾家的门,她的确是做好了被问罪的准备,但意识的本能对这件事仍是抗拒。

    沐清歌看着顾知安那个跪着的背影,在柔软的沙发上如坐针毡。就在她几乎要扛不住这种无形的“洗礼”的时候,老爷子终于开口:“孙媳妇,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刚知安已经跟我讲述清楚了。我老头子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对于以前的事情,你或许记不住多少了,但是,我仍然要警告你。”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咚!”地一声落地,砸得沐清歌心里一哆嗦。沐清歌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是,爷爷您说。”

    “和林家那小子,断干净。”

    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眼睛跟着眯了眯,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威胁:“我不管林家那小子清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必须出面,让这件事情有个善终。”

    “真的吗?”

    这几乎是一句下意识的反问。沐清歌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恨不得要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老爷子也很诧异沐清歌会问出这句话来。他整个人往轮椅上一倒:“你想有什么诉求?”

    不愧是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沐清歌不过是说了三个字,他便听出来沐清歌后面藏着的话绝对不是简单的问询。

    在这样的睿智老人面前,沐清歌能保证老人不看出来自己根本没失忆这件事,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尽量的真诚。

    深吸了一口气的时间里,沐清歌已经想好了措辞。她抬起头,尽管看着老爷子的目光之中仍然有着畏惧,但她依旧没有闪躲:“我听说,那个人叫做林瑜,是一个演员。但他现在有大概率是毁容的。所以我不确定,事情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局面,现在我的出面的对于他来说,是不是真的善终。”

    “顾家会安排最好的整容医生,来负责那小子的脸。”老爷子道:“你要做的,是这个小子从此不会出现在任何,跟你,还有知安有关的圈子里。当然,以咱们顾氏的实力,倒是可以直接去警告,但心里有怨气的人是疯狂的。你或许可以预测到他这一个月的行为,却预测不到他未来三个月的行为。既然林家的小子喜欢你,那就由你,断了他的这份念想。”

    这一番话虽然是对沐清歌所说,可莫名的,沐清歌觉得这话里还暗藏了另一层的意思。但当下,顾氏一团乱麻,身为一个完全局外人的沐清歌,肯定是不能知道老爷子暗喻后面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了。

    沐清歌没有再多话,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对沐清歌的反应算是满意。他这才将目光移开,落在仍然跪在地上的顾知安身上。

    “你小子觉得自己现在是顾氏的领头羊,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吧?竟敢在媒体的面前打人?顾知安,好的地方没有学到,真是把你父亲的坏毛病全部都照搬了一遍!”

    老爷子越说越气,抬起拿着拐杖的胳膊,照着顾知安的后背就打了下去。

    沐清歌看到这一幕心都揪了起来,但仔细听那拐杖落下的声音,就知道老爷子压根就没用什么力气。

    顾子涵垂着双手,低着头:“知安知错。”

    “知道错,就是不改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表面文章罢了!”说着,老爷子气呼呼地瞪了顾知安一眼。

    顾为丞心思玲珑,知道老爷子话说到这里,就意味着这件事算是暂且的过去了。他连忙跳出来给所有人台阶:“爷爷,你不要跟大哥一般见识。大哥从小品学优良,或许现在是迟到的青春期来了,才整天这么热血的。”

    老爷子一听这没有谱的话,果然脸上的阴沉散去了不少,笑骂着顾为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这个人脸皮薄,不像大哥一样肯跪在这让您骂,走,爷爷,我推着您上去,您在书房里好好地骂个痛快!”

    顾为丞一边说一边起身,推着老爷子的轮椅走进了旁边的电梯。

    顾为丞带着老爷子离开以后,顾知安紧绷着的背影明显松弛了下去。

    他应该是一到顾家就跪着了。算起来现在也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沐清歌见状,连忙走了过去,将顾知安扶了起来。

    他动作极慢,沐清歌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顾知安摇了摇头:“只是,膝盖有些麻,过一会儿就好了。”

    沐清歌也没有催促,和顾知安静静地站在原处,等着顾知安缓解。

    她仅仅是搀扶着顾知安,并没有做出什么更亲密的举动。但这落在林曼的眼睛里,却是一副难以忍受的画面——明明他的儿子就要和她钦定的儿媳在一起了,眼前的这一幕,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林曼,这个梦即将破碎。

    所以她怎么能够容忍?

    这一会的时间,足底针扎一般的麻褪去了不少。顾知安活动了一下脚腕,觉得可以走了以后,和沐清歌一起转身。

    他神色淡漠地看着从沐清歌来了以后,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贵妇人:“我们先走了。”

    “慢着。”林曼道:“我有一些话要对牧铎说,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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