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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打蛇打七寸

    慕正已经惊骇到说不出话来。这个靠着妻子娘家扶持的男人,在这一刻完全暴露了他一无是处的本性,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你想怎么样?”宋壑要平静许多,他冷冷的看着这个当初被逐出慕家的少年,眼下的情绪难以捉摸。

    在国外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回国,谁都没想到慕谨言就这么突兀的出手,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当年的事情明明已经做得那么保密了,而且阮家把两个孩子的存在藏到太好,他也是近期收到消息,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现在看来说不定这孩子的消息,就是眼前的人放出来的,这这让宋壑不由得心生警惕。

    “不知道您觉得这个真相,值多少?”慕谨言悠闲的点起一根烟,像是在谈寻常生意一般,心中大快!

    他早就说过,以前承受的那些屈辱,他都会讨回来!

    “谨言啊,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但是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你们了,你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慕正往日里的疼爱已经完全化为了陌生,甚至带着些恐惧。

    要是当年的事情被抖出来,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宋壑嫌恶的看了自己的妹夫一眼,其实,打从一开始到现在,宋家人都瞧不起慕正,要不是宋淑清舍了命都要嫁给这么个东西,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

    要是只和慕正有关,那他倒不必再管,但万一把宋淑清牵扯进来,更甚连累宋家,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孙婉不是阮家的孩子吧,你把人藏哪儿了?”宋壑将近期调查得到的结果在脑中梳理了一遍,虽说是在质问,但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这好像并不重要。”慕谨言看着慕正变了又变的脸色,不由得轻笑,“送去检验的样本还在医院存着,您要是不信,可以再验一遍。不管是不是孙婉,你只要知道,人在我手上,就够了。”

    他从来不觉得能瞒过宋家,阮非晚作为他们以为的目击者,不过是用来恐吓他们的存在,让她出面,不过是让他们更加相信,不过看起来,现在不出面,却让他们更害怕了。

    倒是一箭双雕。

    宋壑的目光越加阴冷。

    蛇被打中了七寸,首要目的不是攻击,而是先全身而退,再伺机出手。

    “如果你是想要慕氏,我可以让慎行退出竞争,把继承权让给你。”哪怕是退步,从宋壑嘴里说出来,也如同施舍一般。

    完美诠释了宋家人所谓的傲气。

    慕谨言摇了摇头,“不够。”

    “你还想要什么!我警告你,凡事都有底线,不要以为拿了这么个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宋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本以为最大的让步,却被轻易否决,沉稳如宋壑也忍不住动了怒。

    慕正站在一边,已经傻了,呆滞的看着儿子和大舅子将自己的企业当做利益取舍的棋子来谈判。

    “我要宋淑清让位。这慕太太的位置她坐了这么久,也该坐够了。”一根烟抽完,烟雾袅袅散去,他也亮出了自己最后的要求。

    “不可能!姜画这样的身份,让我们宋家人给她让位,岂不是笑话!”

    “你不要忘了,宋淑清是怎么坐上慕太太的位置的!这个身份本来就不属于她!变成笑话和被人唾弃,哪个更严重?以宋家在京都的地位,一旦被泼上墨汁,哪怕不伤根本,恐怕也不太好看。”

    “你敢!慕谨言,你要是敢说出当年的事情,宋家不会放过你!”

    “恐怕到时候宋家自身难保,抽不出空来教训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

    宋壑已经不复冷静自持的模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只恨不得立马让人收拾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慕谨言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是成竹在胸也不为过。

    蛰伏了十几年,自然准备的事无巨细。

    “你让我考虑一下。”争锋相对之下,宋壑在权衡了利弊之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不知道慕谨言到底知道的有多详细,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底牌。不过就单是今天了解到的,也足够让他心惊肉跳。

    这件事情太大,他必须要回去和宋老爷子商量一下。

    “当然,只是不要太久。大哥这件事还在风口浪尖上闹着,要是再添一把火,烧起来,恐怕就不好收拾了。”慕谨言满意的笑了,“您那位妹妹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件事,您恐怕得好好劝劝她。”

    宋壑五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过这样的憋闷,一阵气血冲上脑门,险些栽在地上。他用尽全力忍住心头翻滚的怒火,冷哼一声,重重甩上门离开。

    一直在客厅忐忑等待的宋淑清忙不迭迎上去,却被速来疼爱自己的大哥一把推开。看着宋壑的背影,她不由得彷徨起来。

    同样彷徨的,还有慕正。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慕谨言,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你想害死我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爸,我要是眼里真没有你这个父亲,恐怕你也就不能这么安生的坐在这里了。”慕谨言看着反复瞬间衰老的慕正,拍了拍他的肩,“把慕氏交给我,和我母亲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都是您想要的吗?现在我成功说服了宋家,您应该高兴才是啊!以后,你和我妈,可以舒心的在家享受生活了,也算对得起我妈吃的这些苦头了。”

    说完,顾不上已经浑身颤抖的慕正,出了书房。

    “儿子,成了吗?”姜画躲在拐角处,一看见他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升腾起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

    姜画瞬间松了口气,眼里闪烁着泪光。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么一天了!

    “您就这么想和他在一起?你忘了外公是怎么死的,忘了我们在国外的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个问题,自懂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但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

    他对慕正和宋淑清最大的仇恨,爆发于外公死的那一天。那个素来疼爱他的老人,不堪宋淑清的刁难和侮辱,突发脑溢血死亡。造就这一切的,是慕正的滥情和懦弱,宋淑清的蛮横和迁怒,还有姜画的固执。

    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怪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只能恨那两个人。

    姜画的雀跃的神情一瞬间暗淡下去,很快,一种偏执又扭曲的光亮在她眼里浮现。

    “你外公的死,我和你爸都有责任,我要是怪他,我自己也永远过不去这道坎。谨言,正是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还害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所以,我必须要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要成为名正言顺的慕太太!”

    话音未落,慕谨言已经匆匆离开了,姜画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中午到的慕家,现在出来一看,天都黑了。

    陈柯看他一脸倦意,急忙打开了车门。

    “事情成了。孙家那里你好好安排一下,不要出纰漏。”他坐进车内,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长吐了一口气。

    “孙婉下午说要见你,一直在办公室等到现在。”陈柯说着,发动了车,“我没敢做主,你看见还是不见?”

    “改天吧,我累了。”慕谨言看着车窗外大雪,想到昨晚在会场门口,阮非晚站在飞舞的雪花后面,娉娉婷婷,比她裙边的花朵更妖娆。

    “去荷澜庭。”他疲惫的声线里,竟带了些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