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阮非晚一脸错愕，头疼的厉害。
“我要是不回来，恐怕你和温柒那个疯丫头醉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慕谨言没好气，看衣服湿了，索性月兑了一起进了浴缸。
长腿一迈，精壮的身子就和她贴在了一起。
“你、你你干嘛……”浴缸挺大，她飞快的挤到角落，捂住胸口。
慕谨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清澈的水波间，印着曼妙到极点的身体，晃得让人花了眼。
“帮你洗澡。”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为什么急着回来，只想把眼前的人儿拆骨入腹。
“唔……别，我自己能洗。”无处可逃的猎物还在嘴硬。
“我可以帮你洗的更干净。”
“呃…….别，不是说洗澡吗！”突如其来的充实惹得阮非晚不适的喘息。
“外面洗干净了，里面也要洗。”
……
这一洗，就是近两个小时，慕谨言将积攒多日的思念尽数发泄出来，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直到阮非晚哭着求她，才不舍的停止了这场甜蜜的惩罚。
阮非晚直接又昏睡了过去，慕谨言倒是精神抖擞，将公寓简单收拾了一遍，又熬了一锅小米粥，煮好醒酒汤，强行把床上的人拉了起来。
“啊，头好痛，我好累，没力气起床了……”阮非晚耍赖皮，抱着枕头死活不撒手，头昏昏沉沉的疼着，身体也像被车碾压过一般酸痛，当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该！”慕谨言强行把人抱起来，帮她洗漱好，又给抱到餐桌前。
完全就是对待孩子的做法。
“慕谨言，你就这样对待当红女星的脸？洗个脸痛死我了！”她眼睛都睁不开，光顾着抱怨。实际上是她自己不配合，死活躲着沾了凉水的毛巾，推搡之间难以控制力度，这才把脸都给擦红了。
活脱脱的恶人先告状。
“你也能算当红女星？以为我不管娱乐这一块了就能忽悠我？”慕谨言嘴上调侃着，却是心疼的吻了吻泛红的脸颊，舀了一勺醒酒汤递到她嘴边，“啊，张口。”
汤里加了梅子，酸酸甜甜的不算难喝，从昨晚到现在折腾的不轻，阮非晚也饿了，安分下来，乖乖的任由他喂。
一碗醒酒汤，半碗小米粥，她这才睁开眼，“饱了。”
慕谨言将她放在沙发上，收拾好厨房，又给她削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和她面对面坐着。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如果说前一会儿阮非晚的胡闹是因为残留的酒意在作祟，这会儿她却是真的清醒了，将所有的事情过一遍脑子，立马正襟危坐准备接受批评。
虽说慕谨言以往对她也很好，但今天真是好过头了，往往反常的事情后面就跟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故。
“说说，昨晚为什么去夜魅。”他拿起一块苹果塞她嘴里，习惯性的摆出淡淡的笑意。
一般他不高兴了，就是这个样子。
“我都在电话里解释了，录完节目之后的活动嘛……”她含糊不清的嚼着，垂着眼看自己脚尖，还在苦苦挣扎。
“要不要我打电话去问问，除了你、顾皓和温柒，还有谁参与了这个活动？”
“咳咳……”呛着了。
“阮非晚，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没有，我相信你，所以才没问。”阮非晚小声的哼哼，听到慕谨言质疑的嗤声，连忙举起手，言辞恳切，“我发誓。”
她说的的确都是真的。在昨晚通完电话之后，她就想明白了。那是宋家的产业，慕谨言就算要收拾人，也不会往那送，更何况，年会那一次的事情也的确牵扯到了慕慎行，顾皓也说是慕慎行干的，那准没跑了。
不管是不是安慰自己，她只能选择相信这个答案。她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慕谨言对她的好，一点一滴她都记在心里，如果这样她还是去怀疑，那么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谨言，我错了。”见他不说话，阮非晚挪到他身边，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讨好的冲他笑，“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才会和顾皓去那种地方。怕你知道了不高兴，才没说，没想到你还是不高兴了，对不起。”
以往她一服软，慕谨言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这次……
“晚晚，如果我告诉你，就是我让人做的呢？”他转过头，深不见底的眼眸让人不由得心颤。
“你、你什么意思？”
“苏瑜是我让人处置的，还有那天企图伤害你的那个导演，你想知道他是什么下场吗？”他的语气淡到，仿佛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
“我不想知道。”阮非晚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的拒绝。
苏瑜都变成了那个模样，更何况行凶的人？
可是，慕谨言，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能……
她在这个圈子里，已经见识过太多挑战底线的事情，表面恩爱暗地里却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夫妻，标榜好友却明争暗斗的姐妹，利用孩子捞金的父母，见过那么多人性的阴暗面，但是涉及到人命的，却是第一次。
“京都的水太深，只有这样，我才能站稳脚跟。”慕谨言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停下，“你觉得惊讶，或者难以接受，但是对于我而言，已经很正常了。”
“你不怕吗，慕谨言，你不会做恶梦吗？万一被查出来……”她不明白自己是在担心还是在恐惧，鼻头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你知道为什么许多人都要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吗？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去决断别人的生死，同样，也不至于让自己死的无声无息。”
慕谨言叹息着给她擦去眼泪。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他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和她说这些，最后还是决定在一定程度上坦白。他已经瞒了她太多，所以在其他事情上，他宁愿尽可能的诚实，而且这些，她迟早会发觉，瞒不住的。
与其到时候让事态变得更混乱，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一些。
他希望她能慢慢的强大起来，坚强到足以面对那些丑恶的往事……或许直到那个时候，他们才能坦诚相待，再也没有隔阂，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
“你会杀人吗？”阮非晚拨去他的手，捂住脸，良久之后，才闷闷的问了一句。
“目前为止没有，都是交给手下的人去做，这样就算闹起来，也和我无关。”
“你们真是聪明。”她苦笑。
“这只是自保的一种方法。晚晚，你迟早会明白，你也一定要接受。”
“为什么？如果不是呆在你的身边，我就不用面对这些，不是吗？”她抬起憋得通红的脸，“我知道，起码在苏瑜的这件事情上，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喜欢看到你做这种事情，以后不要这样，可以吗？”
“我不想骗你。”他贴近她冰凉的鼻尖，“我只能说，我尽量。”
“慕谨言，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没有为什么。我见到你第一面，就知道，是你了。”慕谨言像是要安抚她一般，找到她的唇瓣，轻柔的贴上去。
温柔的、小心的触碰，宛若对待珍宝。
阮非晚没再说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
就让她当个逃兵吧，沉默不代表同意，却足以表明妥协。
因为她已经深陷其中，没有办法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