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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来得突然走得突然

    慕怀言突然跪了下来。

    “姐姐,我知道二哥很想要这个孩子。我求你,能不能趁着孩子还在,帮我求求二哥,让我回宋家!我求你了!”慕怀言握着她的手,哭的好像比她还哀切。

    阮非晚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说不出话来。

    她的亦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要她拿孩子来要挟慕谨言的话?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她一直在妥协,甚至为此答应了留在慕谨言身边。

    要不是她留下了,这个孩子也就不会来……

    “怀言,我……”阮非晚一向不是个喜欢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人,但是在这一刻,,这些诡异的因果关系却涌入她的脑中,扰的她心神难安。

    看着眼前痛苦的慕怀言,她除了灰心,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这一声声的“姐姐”,可有一个字是出于真心?

    “姐姐,你叫我亦时吧!我想做你的妹妹,可是我也想和大哥在一起。求你了,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巧,未尝不是天意呢?”

    “你让我想想,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她收回了被握住的手,神情恍惚。

    “那、那你上床休息吧,我在这陪你。你这些天照顾我,一定累坏了,现在换我照顾你。”慕怀言擦干眼泪,甚至手忙脚乱地要帮她脱鞋子。

    阮非晚止住了她的动作,“不用了,你回去吧,你在这我反而不安心。”

    “那……”

    “你让我想想。”

    慕怀言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门。

    她倒在床上,心凉如水,小腹处未曾停止的疼痛像是在提醒她,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有多么的痛苦。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孩子的到来本该是很美好的。

    天色转黑的时候,慕谨言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问出结果了吗?张医生不愿意给我做手术,还等着你开口。”阮非晚看着窗外的那轮月亮,眼睛的红肿未消。

    满月很美,可惜世事却不尽如人意。

    慕谨言神色一暗,上床抱住了她,然后慢慢向下,最终将头贴在了她平坦的小腹处。

    随着呼吸上下浮动的肚皮,好像透着孩子的生气。

    “他一定是听到我的祈祷,所以才会来,没想到,因为我们的疏忽,害了他。”他的声音沙哑,滚烫的吻落在落在上面,“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阮非晚甚至感受到了小腹处的濡湿,她痛苦的捂住脸,用力喘息。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她做错了,是她害了孩子,为什么道歉的人却是他!

    “我没有办法,我不敢赌。所有的医生都说,孩子很有可能不健康,他们都让我不要留下他,但是我舍不得他,也舍不得你。”

    “这些日子,你不肯面对我。我怀念过去那个你,也祈祷一切能尽快过去。我想,有一个孩子,或许你就会愿意留在我身边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晚晚,你告诉我,我到底该对你怎么办。那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愿意你去承受那些。”

    细碎的话语落到阮非晚耳里,让她几乎绝望。

    这一刻,所有的伪装,所有刻意的冷漠,尽数瓦解。她抱住面前这个脆弱的男人,哽咽着安抚他。

    “是我错了,我做错了,都是因为我……”

    阮非晚反复忏悔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睁开酸胀的眼皮,发现自己在慕谨言的怀里。

    印象中,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一起醒来了。多数是慕谨言早早出门,而她即使醒了,也总要装睡到门响之后才睁眼。

    秋日里的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她小心翼翼的摸着他青色的胡渣,紧皱的眉头,纤长好看的睫毛,这些天来始终惴惴不安茫然着的一颗心心,莫名就安定下来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慕谨言睡眠向来不好,她伸手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想破坏着久违的安宁,这才没动。

    阮非晚收回手,往他怀里钻了钻。

    “慕谨言,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他的声音分明是颤抖着的,却故意长叹一口气来掩饰,将她抱得更紧。

    两人没再说话了,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直到敲门声响起。

    是张主任,来问询问他们最终商定的结果。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慕谨言背着手看向窗外。

    “阮小姐已经有出血的症状了,更何况还多次服用避孕药。现在停止妊娠能让孕妇少受点罪,时间拖得长了,孩子还是保不住,到时候,可能大人也有危险。”张主任后背净是汗,硬着头皮回答,生怕触怒了慕谨言。

    又是长久的沉默,压抑到张主任微微弯着的腰的身影都开始晃动。

    “我们知道了,您先出去吧。”阮非晚的一句话,让他如临大赦。

    “你何必为难他,所有人都说没希望了。”

    “我昨天才知道自己要做爸爸,今天就让我放弃他,我做不到。”慕谨言双眼猩红,转过身盯着她的肚子,“晚晚,我想要的,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可是这次,我们都错了,也输了。”

    下午,阮非晚被推进手术室,这个匆匆到来的生命,化成一摊血水,什么都没留下,就这样离开了。

    因为身体底子太差,又或许是不想面对,她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凌晨,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微微抬了抬手指,就惊动了身边的人。

    慕谨言有些慌乱的看着她,“晚晚,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除了小腹处灼人的疼痛外,其他的地方仿佛都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孩子,没了?”她的手落在肚子上,明明是从未有过变化的平坦,她却总觉得那里似乎空了一块。

    心,也空了一块。

    慕谨言艰难的“嗯”了一声,小心地将她扶起。

    “晚晚,你别想太多,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她看着这个明明比自己还要痛苦的男人却依旧在安慰自己,原本已经痛的麻木的心又开始抽疼。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这段感情中,却总是委曲求全,处处忍让。

    “别哭了,医生说你这个时候流泪对眼睛不好。不要难过,我们和这个孩子没缘分,他以后会找到一对更好的父母。”

    “谨言,我好累,似乎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剩下的话,被一个吻堵了回去,唇齿之间交缠着的,是咸苦的泪水。

    “晚晚,别离开我。”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回了一声,“好”。

    ……

    隔天早上,慕谨言看着她吃完饭,才离开。

    公司大概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阮非晚看着陈柯在门口徘徊了好久,也不敢进来催一声,只能自己开口撵人。

    她不知道,这四天来慕谨言守在这寸步不离,公事早就堆积下来,再没人处理,恐怕董事会的人就要吃了陈柯了。

    没多会儿,温柒来了,带着个食盒。一坐下就给她盛鸡汤,盛着盛着,眼眶都红了。

    “阮非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还是我逼陈柯说的,你要气死我啊!”

    小碗里的鸡汤香气诱人,一看就是温母的手艺。

    “这事来的突然,知道了之后就紧着做决定,脑子都乱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她的心态已经平和许多。

    温柒吸了吸鼻子,想到陈柯嘱咐的不要多嘴,只能把其他的话咽下去,挑能让人心情好的说,“你快尝尝,这可是我半夜起来杀的鸡,催着我妈熬的。”

    果然,阮非晚嘴角弯了弯,“半夜杀鸡,你也太夸张了。”

    “那可不是!我家养的那几只鸡被我撵地到处乱飞,我爸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温柒看她笑了,说的越发起劲,也没忘了给自己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