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我们说好不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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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竭尽所能

    没想到这番话只换来了阮非晚的一声冷笑。

    “慕夫人,想要给自己洗罪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不是?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我说的的确是实话!都到这个关头了,我就是想骗你也不会找这种理由!”

    “这种关头?哪种?你好似知道许多。”阮非晚抬头,不动声色地捻去指尖的血珠。

    姜画支吾了一阵,很快昂高了头,好似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更理直气壮些似的,“在我面前你就没必要演戏了,你来到慕家的目的不就是搞垮我们吗?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看在谨言的份上我才会这样好好和你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好说?你这是好好说的态度?”

    阮非晚置于膝头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她才刚答应了慕慎行,事情却以闹得人尽皆知。本就不容易得手,再加上姜画和顾白薇的胡搅蛮缠,这事恐怕很难办成了。

    可是,阮亦时的病……

    “你听着,我只告诉你一遍。”见她不说话了,姜画大约觉出了几分胜算,清了清嗓子将所有的事情理了个清楚。

    “你外婆出事那天,我本来是想告诉她我们两家的过往,好刺激她让她带你从谨言身边离开。但我进去的时候她和阮亦时已经吵起来了,我没打算插手就在一边候着,然后你外婆说绝对不接受慕慎行并且马上就要同宋家讲清楚,然后阮亦时就推了你外婆。”

    “当时我和阮亦时达成了协议,我帮她背下这个罪名,她离间你和谨言。后来她约我在医院见面,现在想来她话里话外都暗示我只要你外婆死了你就会彻底恨上谨言。我承认,当时我的确动了这个念头,但我没有动手!我也不知道后来你外婆怎么就死了,只有可能是阮亦时动的手!”

    “那你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要承认!”阮非晚只觉得气血上涌,双手紧紧揪着裙摆。

    “我昏头了!我太讨厌你了,讨厌到不惜背上杀人的罪名!虽然你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我也有点后悔,所以一时也乱了分寸。直到阮亦时订婚宴那天,你想想,是她非要冲上来和我们拉扯,最后也是因为慕慎行吓唬了我我才会失手!但我明明卸了力道,你们却还是摔了,这分明就是她的苦肉计!”

    姜画一股脑说完,对阮亦时几乎恨到牙痒痒。这么个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懦弱丫头,临了居然算计了自己!前后有条不紊、丝丝相扣,还真是一盘大局!为此还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外婆和半条命!

    她也有些后怕,要是阮非晚真的和这么个已经丧尽天良的人联手,那可的确是不好办。这也是她今天愿意坐在这里同阮非晚说话的原因。

    顾白薇昨晚的话让她如临大敌,她现在只想保住儿子、保住慕氏、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却已经岌岌可危的婚姻。

    “就这些?”阮非晚的气息有些虚弱,笃自强撑着。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可这的确是实话。你最好尽快想通然后离开,我看在你也是被人当枪使的份上,会给你一笔钱。”

    “用不着!你说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会信!亦时好歹从小在这里长大,她现在受了那些苦不说,还要被你百般诬陷。姜画,你坏事做尽,良心就不会不安吗,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你!”姜画语塞,气急败坏地离开,“真是好歹不分,我看你活该被人利用到死!反正我不会让你动慕氏分毫,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尖锐的声音在客厅里久久回荡,阮非晚捂住双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抱枕后面的录音笔还闪烁着红光,但她已经不想去管,姜画这一番话,和她所期望的内容毫无关系,却有可能把阮亦时送入深渊。

    原本因为阮亦时受伤而彻底消失的怀疑,又丝丝缕缕地被勾了起来。她痛恨自己的不坚定和游离,但却控制不住动摇的心。

    阮非晚不是傻子,这番说辞无论和监控录像还是自己的所见都可以重合起来,并没有丝毫的冲突,但却和对姜画的嫌疑一样的没有指向性证据。

    她到底该相信谁?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慕谨言。

    慌里慌张地找起了手机,地摊上一堆花花绿绿的甲油还未来得及收拾,她一脚踩上去重心不稳滑到了沙发上、又跌到了地上。

    李阿姨刚买完菜回来,看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吓得险些叫出声来。阮非晚也是被惊到了,有些发愣,不过并没有强烈的不适感。

    在李阿姨的坚持下她们还是去了趟医院。

    慕谨言赶过来的时候医生刚好检查完,向他们说明孩子很好便离开了。

    “听说你摔了,真是要把我吓死,怎么好端端会发生这种事?”他不放心,将阮非晚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简直恨不得再让医生从里到外检查一遍。

    “我真的没事,就是走路没注意。”阮非晚还没缓过神来,脸色还是苍白的,看上去很是虚弱,而且眼神游离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进来前问了李阿姨,不过李阿姨早上被支出去买菜了什么都不知道。再一想,家里统共那么些人,除了姜画还能有谁?

    “是不是我妈又和你说什么了?”

    “她……”阮非晚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酝酿好该怎么发问,阮亦时就冲了进来。

    阮亦时一把推开慕谨言,恶狠狠的样子活像是要吃人,“你就是这样爱我姐的?她在你身边,就没有过三天的安生日子,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想害死她?!”

    “亦时……你别激动。”再怎么样她还是顾忌着阮亦时的病情,不希望让阮亦时过于激动。

    “姐你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和他们把账算清楚!然后带着你离开!”

    慕谨言像个木头人般站着不动,任由阮亦时对着自己又抓又打。

    慕慎行随后气喘吁吁的赶来,第一时间来开了阮亦时,面上有些尴尬。

    “你别拽我,我要杀了这家人,都是他们把我和姐姐害成这样!还有外婆,我们都要被他们害死了,还有慎行,慎行也快要被他们害死了!”

    “小时,你冷静些,你好好看看,是我,慎行。”

    阮亦时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身体软绵绵地滑了下去,被慕慎行紧紧抱在怀里,她大哭,“慎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出去。”慕谨言冷眼看着这一通闹剧,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过于无情的话而感到震惊,就连一直闹腾的阮亦时都微微张着嘴表现出了无所适从的迷茫,他怎么敢在阮非晚面前对自己这样?

    慕慎行看向阮非晚,见后者没有说话,冷冷笑出声,“我看小时真是白操心,她时刻放心不下的姐姐就这样任由她被别人欺负、命令,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完,拖着阮亦时离开了病房,但应该没有走远,片刻之后外面又传来了吵闹声。

    阮非晚收回目光,她不是不想说话,是看到了阮亦时伤痕累累的手臂,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想到自己先前查到的资料,抑郁症会导致病人自残、甚至自杀。

    好不容易找到阮亦时的时候,她就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如果再来一次……

    慕谨言也注意到了,所以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试图继续刚刚的话题。

    “晚晚,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就是和往常一般,我们吵了一架。”阮非晚不再想什么荒唐的求证了,当唯一的亲人遍体鳞伤,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去保护她的家人,竭尽她的所能。

    “可是你明明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慕谨言不信,更希望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

    “你是要我把两根女人的对骂复述给你听?”她表情冷淡,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我今天下午要陪陪亦时,你回公司去吧。”

    谈话戛然而止。

    阮非晚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阮亦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正安静地靠在慕慎行的怀里,两人貌似在很亲昵地说着话。

    这一刻,慕慎行脸侧流露出的真情不似作假。

    “姐姐!”阮亦时见着她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揽着她,有点像个孩子,“我怎么觉得你的肚子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了,是我眼睛不好使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

    “哪有,别乱说。”她拍拍阮亦时的手,转头对慕慎行说,“我们姐妹俩下午要说说话,可以吗?”

    “自然。”慕慎行点头,亲自把她们送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临走前,还塞给了阮非晚一个随身药品盒,里面七七八八放着好几种,每一格上面都标好了服用的时间和剂量。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阮非晚第一次对慕慎行脸色平和了些。

    “当然,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就一定会做到,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