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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在意

    阮非晚在花园里坐到傍晚,直到飘起了小雨才慢吞吞移步回宅子里。

    慕正今儿一天都在客厅里和自己下棋,见她进来瞬间摆上笑容,想要和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有些拘谨。

    阮非晚垂下目光,慕正的讨好并没有引起她的半分好感,但想到慕正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折磨姜画的一种方法,所以也并没有对慕正表现出敌意。

    她的态度平淡,反而让慕正更不安,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和她搭话,“小晚,孩子还好吗?我让人送回来的东西你还满意吗?”

    那些东西都被她堆在角落,根本都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也只能敷衍道,“孩子很好,多谢您挂心了。”

    说完,低下头静静的看刚买的育儿书籍。

    那娴静温婉的样子,让慕正恍惚了起来,他想起几十年前事业刚刚起步,陈芸也是这样安静地待在一旁等阮彻,时不时还给他们递水送点心。

    那是他最渴望的一份温柔,却始终求而不得,并且在岁月的流逝中更显美好。

    姜画回来,恰巧撞见了这一幕,慕正痴迷地盯着阮非晚,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就像当年看陈芸一般!

    一时间,怒火中烧,瞬间淹没了姜画的理智!

    她直接扔下为慕正挑选的茶具,伴随着陶瓷碎裂声,脚步沉沉直奔阮非晚而去。

    慕正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她飞快冲到阮非晚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阮非晚被打懵了,耳边嗡嗡作响,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着。

    “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姜画几乎歇斯底里,紧跟着又抬高了手。

    “够了!你又发什么疯!”慕正急忙抓住她的手,又惊又怒。

    就在姜画即将咆哮出声时,阮非晚鼓足了力气倏然起身,愤怒地打了回去!

    “啪!”一巴掌不够,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她早就说过,谁再敢对她不客气她一定会加倍奉还!更何况是她恨到骨子里的人!

    姜画被慕正抓着没办法反抗,慕正全然成了帮凶,她崩溃地奋力挣扎起来,刚做的头发都在缠斗之中被打乱。

    “泼妇!”慕正忍无可忍地把她推到一旁,高声吩咐李阿姨拿来冰袋和去肿的药膏,甚至还想亲自给阮非晚上药。阮非晚拒绝了,接过冰袋默默覆在左边脸上。

    所有人都紧张地围着她,被推倒在地的姜画只觉得全身没了力气,愣了半晌之后捂着脸痛哭出声,尖锐的声音中饱含恨意,“贱人,贱人!”

    “闭嘴!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留情面!”慕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就知道你对她不怀好意,你得不到陈芸,就想对她的女儿下手?!慕正,你要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要不是我帮你除掉阮彻这慕氏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敢这样对我!”

    阮非晚的目光从人群中透出来盯着她,说不尽的阴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慕正恼羞成怒地将姜画拽起来往房间走去,在佣人面前还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再提陈芸,你不配!”

    “我不配?你就配吗?!你是不是把阮非晚当成陈芸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轰然一声,剧烈的门响将两人的争吵与外界隔离开来。

    李阿姨满脸愁容,紧张地盯着阮非晚明显红肿起来的半张脸,“这可怎么好,先生回来一定会生气的!夫人,要不要我再去拿点药来,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情急之下,她又叫回了夫人这个称呼。

    “不要叫我夫人,我和他已经离婚了。”阮非晚换了一个冰袋,刺骨的凉意覆上去,疼的她忍不住吸气。

    “那我给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李阿姨小心翼翼。

    “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她扶着腰往楼上走,路过姜画的房间时,还能听到里面压抑不住的咆哮和争吵。

    脸很疼,但并不妨碍她勾起嘴角,这样看来一巴掌挨得倒也值得。

    姜画将慕正看得比命还重要,估计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和她作对了。

    回到房间,她将冰袋随手放在一边,药膏也不擦,就任由半边脸肿着,继续看书。

    吃晚饭时,佣人小声议论着下午的事情,据说后来夫妻俩闹得挺严重,慕正摔门而出,还有人听见了“离婚”两字和姜画崩溃的大哭。

    “夫人这才转正没多久啊,该不会就真的被赶出去了吧。”

    “这可不好说,那位阮小姐手段可不简单,住进来也就一个月,这个家都要被拆散了。二少放着那么好的顾小姐不要,反而对她那么好,据说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二少的!”

    “不会吧,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二少知道了可不得了!”

    “我可没乱说,管家听见她自己和夫人说的!都亲口承认了还能有假?!不然夫人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宁愿和老爷二少闹翻了也要赶她出去!”

    ……

    阮非晚泰然自若地吃饭,当做没听见这些闲话。她性子冷,虽没为难过这些佣人但也从没想过笼络人心,自然比不得已经在这住了许久且为人亲和的顾白薇。

    “小晚,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那是不了解你。”李阿姨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不用管他们,也不用告诉慕谨言。”她看向钟,按理说这时候慕谨言该回来了。

    难道因为顾白薇,他都不愿意回来了吗?

    胡思乱想到深夜,窗外才隐约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侧耳听着,慕谨言在楼下停留了一会儿,大约是在和李阿姨说话。

    阮非晚翻身将受伤的脸遮掩住。

    没想到声响居然在门口停住,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似乎又远了,赶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慕谨言已经走到书房门口,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她。

    “怎么还没睡?”他的目光触及红肿的那边脸,戾气骤起,“这么严重!”

    虽然听李阿姨描述了情况,但怕打扰到她休息所以硬生生压下了像看她的冲动,现下亲眼所见她的伤势,再也难以压抑怒气。

    气自己,气母亲,也气她。

    “你妈恐怕比我更严重,我打了她两下,而且慕正和她吵得很激烈。”阮非晚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你教我的,被欺负了要加倍还回去。”

    慕谨言抓着门把的手收紧,撇下她继续向书房里走,“擦了药早点睡吧。”

    阮非晚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下意识跟上去,“你还在和我生气,因为顾白薇?”

    “没有,我不会和你生气的。”他坐在书桌前,将文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

    《城东地块招标项目》几个大字赫然印在封面上。

    她像是受了刺激般收回目光,继续强硬道,“你这个态度不是生气是什么?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她大可把她留下来,我随时可以走。”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慕谨言锐利的目光顿时让她无处可逃,“吃醋吗?”

    三个字恍然重石般压在阮非晚肩头,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让她有了片刻的迟疑。

    “不是。”坚决的语气中却带着颤抖。

    “那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我是不是生气,又为什么要反复提到顾白薇?”慕谨言将她拉近,慌乱之间她又看向了那叠文件。

    “我……”她结巴起来。

    微凉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脸上,像是挑逗又像是安抚,他的嗓音沉沉,“嗯?是吃醋吗?你还在意我的,对不对?”

    心弦猛颤,她拼命逃避着足以醉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