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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把阮璞初的眼泪止住,既然来了医院,他们索性带着孩子去看院长。

    之前因为孩子太小,医院细菌又太多,阮非晚一直不该把小不点带了,所以这还是院长第一次瞧见孩子,着实把她高兴坏了。

    “哎呀,这小家伙抱着可真压手!”院长笑得合不拢嘴,“嗯,小长相啊,把你俩的优点都占了,我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子,以后肯定不得了!”

    怕身上的病气影响了孩子,院长抱了一会儿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一双眼睛简直都离不开,念叨着各种夸奖的话。

    “您说的也太夸张了,孩子要是让您带,怕是要宠到天上去了。”阮非晚啼笑皆非。

    “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多宠一些又有什么的,等过两年小初大些了,你们赶紧再生几个,有个兄弟姐妹才好,不然一个人孤单单的可没意思。”院长高兴过了头,说完才惊觉哪里不对,讪讪地笑了笑,只顾低头瞧着孩子乐呵。

    他们呆了一会儿,等阮璞初睡着了,才慢慢往家走。

    “院长刚刚说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刚出医院大门,慕谨言冷不丁又把话饶了回来,手也顺势放在了她的腰上。

    阮非晚愣了半晌,昨晚的经历让她不得不想歪,白嫩的脸颊慢慢红了起来。

    慕谨言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才正了神色,“不和你开玩笑了,有正经事要说。”

    她侧过头,示意自己在听。

    “阮亦时自杀未遂,人已经救回来了,可是真的疯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言简意赅,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

    她不提,不代表她忘了,阮亦时是她的亲妹妹,她们血脉相通,这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忘不掉的,她一直在回避,是不愿再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这番话无疑给了她太大的冲击。

    唯一的亲人落得这个下场,纵然是咎由自取,可她到底有没有错?

    阮非晚有些茫然,愣愣的看着他,像个可怜无助的孩子。

    “你放心,我昨儿亲自去看过了,人好好的。其实,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想她是对你觉得愧疚的,不然也不会想要忘记,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简单点或者也更好。”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慕慎行呢、我呢?”她揪住他的衣袖,焦灼询问。

    “虽然还藏着慕慎行的照片,但看样子是不记得了,别的我没问。毕竟你是她姐姐,或许她还能记得,不过这恐怕要你去看过她才能知道。”

    “那我们待会儿就去。”她很快下了决定,连带着脚步都匆忙起来。

    慕谨言好说歹说,哄着她吃完饭午休过后,才带她去了疗养院。

    院方得了他的意思,已经给换了个更敞亮的病房,阮亦时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严加看管的必要了,两人到达时,一个护工正哄着她吃饭。

    阮亦时背对着门口,依旧痴痴地看着窗外,护工说上好几句,她才迟缓的张一下嘴巴,也只是囫囵将饭菜吞咽下去,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阮非晚一步一顿走近,直走到她身侧也没得到丝毫反应,犹豫着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护工摇摇头,“夫人,你这样没用,她不理人的,每天就对着窗子发呆。”

    不成想话音刚落,阮亦时竟微微移开了视线,懵懂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亦时,你、你还好吗,我是姐姐啊?”她小心翼翼的说着,重复了好几遍。

    “姐姐?”阮亦时终于又多了些反应,吃力的念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外婆说,姐姐去爸爸妈妈那里了,她在那里等我,我很快也要去找他们了。”

    这是近半年来阮亦时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断断续续但也能大概听清楚意思,所有人都着实惊着了,其中要数阮非晚最为震惊,膝盖一软,从半蹲的姿势跌跪在地上。

    “外婆给我买气球,可好看的气球了,姐姐也喜欢,我要留一个给姐姐。”阮亦时自顾自的说着,手舞足蹈起来,一下打翻了护工手里的碗。

    “亦时,你想起来了?”阮非晚难以置信的问她,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阮亦时根本无法理会她的询问,只是嬉笑着重复这几句话,光着脚往窗台上扑,“出去玩!外婆每天都带我出去玩,我不喜欢呆在房子里!”

    “我要带她回去。”阮非晚站起来,愧疚的看着阮亦时的侧影。

    天大的仇恨和纠结,都在这一声“姐姐”中烟消云散了,眼前的阮亦时,重新变成了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孩子,她忘了痛苦、却想起了最初的一切,就像慕谨言说的那样,如这样简单的活着,其实更好。

    “你先别急,她还得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分身乏术,再带上她,你根本照顾不过来,等她的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再来安排。”慕谨言怕她情绪过于激动,拖拽着把她带出来,关门隔开了她的视线。

    阮非晚靠在他怀里泪流不止,怨恨散去后只剩下了愧疚,“我是她姐姐啊,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这么久!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一切都会好的。”慕谨言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声安慰。

    ……

    新年前的日子过得很快,阮非晚默许了慕谨言对她生活的入侵,两人每晚相拥而眠,她却只字不提复合或是留下的话,慕谨言见她心情低落,也只能提心吊胆的焦灼着。

    院长恢复的比想象中要迅速上许多,医生说有希望在新年前回家去修养,阮非晚的情绪终于稍稍高了些,和苏木特地回院里收拾了一番,装点了许多过年用的小玩意儿。

    这段时间他们不在,院里全靠着魏雨欣在管理,俨然成了个孩子王,就连平常比较顽皮的孩子都被她管的服服帖帖。阮非晚偷偷问了几句,知道两人的好事将近,也跟着高兴。

    所有人的生活都将尘埃落定,步入一个更明朗的将来。

    年前三天,纷扬的大雪突兀而至,阮非晚这几天住在后院,一醒来便瞧着外面发呆。

    “房间里暖气不太好了,今儿得叫人来修,不然过年这几天呆在这,你和小不点非得冻出毛病来。”临近年关,慕谨言一直忙到昨天半夜才结束,难得睡了个懒觉,睁眼便看见她穿着睡衣光脚站着,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把她裹了个严实。

    阮璞初被李阿姨带到楼下玩了,这儿孩子多,哪怕是几个月的小婴儿也是爱凑热闹的,玩上两天,小家伙就不乐意在房间里呆了,一睡醒便闹着要往前院去。

    此刻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窗外雪花飘扬,他们静静依偎在一起,也不觉得冷了。

    “我下午要出去一下,公司放假了,你就呆在这带小初吧。”

    “去哪儿?”慕谨言听着她这是要支开自己的意思,按耐不住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

    “李洵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在洛杉矶的时候住了那么久人家的房子,正巧他父母也回来过年,便想着今天去拜访一下。”阮非晚一边回复着李洵的短信,懒洋洋的说道。

    去见李洵的父母?新年月里拜见父母,让慕谨言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巧我也好久没见到李叔了。”他目视前方,一副正直模样,努力让自己的这番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一些。

    “你这是哪门子父亲,忙的时候不陪孩子就算了,闲下来了还要跟着我往外跑。”阮非晚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眯眼笑着同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