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寂静了。

    李雪傻傻地看着李飞，呢喃道：“什么叫你打麻将输光了？”

    李飞冷哼一声，他扭过头去，嘴里嘟哝道：“老子乐意，关你屁事。”

    “那是我的钱！”李雪急得站起身来，激动道，“那是我辛辛苦苦挣过来，留着给你结婚的钱！”

    李飞不耐烦道：“爸妈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不是你的！”

    李雪父亲也是怒喝道：“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

    李雪傻傻地看向父母，她面如死灰，呢喃道：“你们……你们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只见李雪母亲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叹气道：“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吵架。现在你不是缺钱吗，你先去跟你朋友们借一下。”

    “他哪里还小了！他都二十六了！”

    李雪气得用力拍了下茶几，紧接着竟是哭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偏心？以前骗我说是给他娶媳妇的，结果都被他赌光了，还一直不告诉我，让我傻傻地继续往这儿存钱！”

    “你在这儿哭哭啼啼个什么劲啊……”李飞气得骂道，“你不就是一个在外面卖的吗？我平时在外面提起你都丢人，能把你当姐姐就不错了，你还在这儿把自己当根葱。”

    李雪哭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在外面做这个？”

    这时，李雪母亲忽然不耐烦地叫道：“别吵了！哭哭啼啼的，你又不是借不到钱，反正钱已经被你弟弟赌光了，你现在再哭有什么用？”

    “我……”

    李雪紧握着拳头，想发火却不敢对父母发怒，只能一个劲地哭。

    我站起身来，平静道：“既然你拿不出钱来，那我也没必要帮忙了。我很同情你，但人生更多时候是咎由自取，这是你一生不敢反抗带来的恶果，我们就此别过。”

    李雪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

    我则是绕过她，直接出了门。

    屋里，响起了李雪的哭声，我当作没听见，一路回了家。

    等我回来时，牙姑已经到家了。

    她跟我询问了李雪的事情，我说过之后，她饶有兴致道：“我还以为你会自掏腰包，救她一命呢。”

    我摇头道：“她有这日子，都是自己造成的。我觉得人生妥协一次，就会妥协无数次，这就是她妥协带来的后果。如果我同情她，那谁来同情那个死去的男人呢？谁来同情那些被李雪欺骗的人呢？”

    牙姑点头道：“我以为你本性善良，原来你是非分明。”

    “这两个并不冲突……”我坐在沙发上，平静道，“若是李雪今晚死了，会不会化为厉鬼，去找她父母弟弟报仇？”

    牙姑想了想说道：“有可能，但不一定，厉鬼不是这么容易出现的。”

    “那就看命运吧……”我歪头一笑，“看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希望她怎么做？”牙姑问道。

    我平静道：“去跟朋友借钱，和家里断绝来往，重新开始新人生。只要她愿意改变，那她还有机会。她若是不敢改变，我也懒得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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