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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事情的发小

    男保姆捂住心口,某种奇妙感觉疯狂涌上来,一闪而过,像是深藏已久、他却现在才察觉到的东西。

    是......心脏怦怦跳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不是此刻才乍现,而是之前就一直若隐若现,像空气一样浮在他心头,只是当下来得特别猛烈,到了令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柳吉突然一惊(!

    自己对于雇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应该不是友情,肯定不是亲情,也不限于一般的主仆情......

    忽然,某个惊悚又荒诞的想法一弹出来,柳吉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慌乱的爪子在面前胡乱挥舞,像赶苍蝇一样。

    太可怕了,赶紧灭掉灭掉!

    且不论他和雇主都是男的,而且,雇主现在已经有对象了,有对象了!有对象了!有对象了!他怎么可以对雇主抱有奇怪的想法,这是对他们之间纯洁无瑕的雇佣关系的一种污染……

    不可能,才不可能是那个。

    他对于雇主,从来就只有感恩。

    柳吉惶恐不安,怕说服不了自己,立马抱拳于胸口,做出一个祈祷的手势,开始催眠起了自己,小声地唱起了:“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把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给吓着了。

    *

    傍晚时分,斜阳照暮色。回程路上,柳吉坐在池咏佑的车里,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他的心情很复杂,像做惠灵顿牛排的工序那样复杂。他在心里默默地,翻看着那本已经变得很厚的《十万个为什么》,试图去探寻一切跟池咏佑有关的答案,无奈越想越迷惑,最终一无所获。

    他转过头去,用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池咏佑。一秒一秒地过去,一秒一秒地思索……

    (,,?? . ??,,)

    感觉到柳吉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池咏佑就像被一盏烘烤灯照着,如坐针毡,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颤颤巍巍,差点拐错弯。

    “你……”池咏佑耳朵尖泛红。

    柳吉还是看。

    “……”池咏佑遂作罢。

    直至回到别墅区,他们一起进了家门,柳吉的视线还是没从池咏佑身上离开,就跟涂了粘性极强的胶水一样。

    池咏佑终于受不了了,烫着个脸,按住柳吉的脑袋:“好了,在车上你就一直看我,现在进了屋你还看我,眼睛都长我身上了。”

    这话听着像是不乐意,实际上他心里乐死,身后的狼尾巴甩啊甩,跟个风车似的直晃悠,就差没翘到天上去。

    见柳吉木木的没回话,池咏佑笑着问:“总看我干嘛,不害臊!觉得我好看?你小子有眼光。”

    他就这样,也好意思说别人不害臊。

    “嗯,好看......”

    柳吉木讷地点了点头,竟也承认了。但他没有歪念,并非贪图雇主“美色”,就只是藏着复杂的心事而已。

    可这心事憋得满了,到底是藏不住的,他挂心着雇主,忍不住问出口:“先生,你把我送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剧组,要是吃不好,没人照顾......真的不用我跟着你吗?”

    “我不是一个人,单是助理都好几个。”池咏佑别扭着说,“之前......我那是诓你去的,就想你陪陪我,我也能多见见你。至于现在吧,又不想你留在那了,怕你被人欺负,被人...勾了去。”

    他的话意有所指,里头夹杂着一些隐晦的东西,算是一种刻意的暗示,也不知道柳吉能不能察觉出来。

    或许是一到夜晚,人的感情就变得格外敏感、充沛,也可能是池咏佑的话太过暧昧,即便是柳吉这颗万年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也隐隐感受到了某些难以形容的东西。

    但他没有深想,也不敢深想。

    因为池先生是个有对象的人,他又怎么可以乱想些不着调的东西?岂不是对池先生的一种冒犯?就是想想都不行!

    柳吉哽着嗓子,不看对方,干干地讲起其它的话,“冰箱里还有些菜。先生,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顿晚饭。”

    他转身要去厨房,池咏佑却拉住他,“别煮了,我们随便点个外卖,凑合着吃吧。你也跟着我跑了一天,很累了吧?”

    “哪有您累啊......”

    柳吉不忍心让雇主凑合着吃,只要是与雇主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想凑合。

    今天去看了池咏佑工作之后,他才终于明白雇主这阵子为什么瘦了一大圈,那样高的工作强度,整天打来打去,还每顿都吃不饱肚子,就是大象都能瘦成骆驼了。

    他心疼雇主,就是借着这短短一晚的时间,他都要给雇主做顿好的。

    “我想让先生您吃点好的,”柳吉眼神澄净剔透,他是真掏出一颗心来对池咏佑的。

    “你就这么替我着想?”

    池咏佑知道柳吉对他好,一想到这个,他就又雀跃起来,心里那些甜腻的情愫不断膨胀,即将要溢出来了。

    他走近柳吉面前,声音都放软下来,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对方:“你总说我对你很好,可你没觉得……你自己也对我很好吗?”

    “我?”

    “别说什么因为我是你的雇主,合同上,可没规定你要掏心掏肺地对我。所以,你也别怪我轻易误会。”

    对于池咏佑来说,柳吉就是一台不自知的产糖机,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他甜味,令他心生热望与冲动。

    虽说,暗恋伴随着酸涩与苦楚,但正是因为他总能从这场暗恋中获得甜头,才会一直食髓知味。

    “我心跳成这样,你也是有责任的。”池咏佑无理道。

    柳吉脸一烫,“啊?”

    “你摸摸。”

    池咏佑擅自拿起柳吉的手,按在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口上,也顾不得柳吉那无措的眼神,将自己的手掌覆于柳吉的手背之上。

    “先、先生......”

    柳吉错愕地看着池咏佑,试图将自己的手拿开,却被对方按得更紧,有点强迫性的意味。

    鲜活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传递到柳吉柔软而敏感的掌心之中,急促如鼓点般,正如心跳主人此时此刻波动着的情感。

    这是......什么意思?

    柳吉一动不动,那种心口中箭的感觉卷土重来,他迟迟没有再次拿开手,目光停在自己与雇主交叠的十指之上。

    与其说是无措,更不如说是心乱如麻,他怔愣着,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保姆与雇主之间有这种行为是对的吗?

    “柳吉,其实我……我……”

    池咏佑状似无意地靠近去,缓慢地,将另一只手搭上柳吉的肩膀,脚尖不着痕迹地向前。

    随着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柳吉掌心中所能感受到的搏动也越来越快,密集如盛夏的雨滴,渐渐地,也引得他自己中了箭的心跳越来越快,频率与对方逐渐一致。

    池咏佑想,这回总能亲上了吧?

    他正要俯凑下去,呼吸缠绵炽热,彼此嘴唇仅半分距离。

    忽然,传来三下响亮的拍门声,“砰!砰!砰!” 打断了屋里即将发生的一切。

    池咏佑一滞:“…………………”

    哈哈,要疯了。

    门一打开,男明星面色沉痛地,看见了站在门外笑得露八齿的发小,拳头顿时硬了。

    发小未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兴奋地招摇着手:“嘿an,你果然在家!”

    池咏佑满脸黑线:“……”不,不在家。

    为什么!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杀出个程咬金?

    他幽怨地看着发小:“你来干什么?”

    “来做客啊,不待见我?”发小乐呵呵地拨开挡在门口的池咏佑,自己熟门熟路地进屋去,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池咏佑无语透顶,极力压抑着内心即将妖魔化的洪荒之力。他很想杀人,又不好当着小保姆的面杀,唯有拽紧拳头,默念“我佛慈悲”,让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我跟老婆吵架了,她说我偷喝宝宝的奶粉,我哪有,我明明是在试温度,怕烫着宝宝。她让我滚,我懒得跟她吵,就滚咯。女人不好惹啊。”发小叽叽喳喳地说,“然后我出了门,散着散着步经过你这边,看见你家灯开了,你车也在,就猜你回来了。诶,你戏拍完了?”

    发小不知自己打断了好基友的“美事”,噼里啪啦一顿闲话,说着说着,忽然看见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他一愣,看着面前这张陌生面孔,转头问池咏佑:“咦,你家里有客人?”

    柳吉见到他,便知这肯定是雇主的好友,很有礼貌地点头鞠躬,“您好,我是池先生的保姆。”

    发小又是一愣,恍然想起池咏佑跟他倾吐过的那些“少男心事”,吃瓜的乐趣瞬间就来了。

    “哦——”他惊喜地打量柳吉几眼,兴奋道,“你好你好!我是你家池先生的损友,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我就住隔壁,来串个门。”

    “啊这样,欢迎,”柳吉点点头。

    发小笑眯眯道:“池咏佑可没少跟我提起你。”

    “咳咳!适可而止,”池咏佑给发小使了个眼色,暗暗提醒他,千万别多嘴说些不该说的。

    发小要是乖乖听话就不叫损友了,他偏偏想要搞点事情,凑到柳吉跟前,快问了一大串:“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年事已高的长辈或者年岁尚小的弟弟妹妹?老家哪儿的?都做过些什么工作?可有婚配情史?”

    “喂!你够了啊!”池咏佑一下就急了,以一百八十迈的时速瞬移过来,隔档在发小和柳吉之间,护起了犊子。

    他一眼识破发小的捣蛋把戏,气势汹汹地指着发小的鼻子骂,“哪来这么多问题,你讲相声还是查户口?人跟你熟吗?就问东问西的,注意点礼貌行不行?”

    “这不帮你把把关嘛。”发小笑嘻嘻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把、把你个屁把,闲得你。自己家事还没搞定,来管我家的事?活该你老婆把你扫地出门!”

    “哎你个孙子,我这不是好心么?”

    他俩这互怼频率,柳吉那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得在一旁光着急。

    池咏佑冲着发小,用手狠狠抹了一下脖子,眼神犀利凶恶,以示警告。

    发小才不怕他,大手一搡,就将婆婆妈妈的他推到旁边。转头,马上以一副友善可亲的面容朝向柳吉。

    他道:“刚才开个小小的玩笑,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哈哈。我知道你叫柳吉,早听池咏佑说过了。你今年多少岁了?”

    “下月二十一了。”柳吉老老实实道。

    “哟嚯,这么年轻啊,不错不错,”发小嬉笑着,颇为戏谑地对柳吉说:“池咏佑也就大你个五六年,我看啊,你俩挺合适的。他平时总跟我念叨,说他家小保姆令他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发小话音未落,旁边的池咏佑吓得窜飞到半空,一个回旋侧踢腿,猛地踹向发小脆弱的膝窝。

    “啊!”

    受此狠击的发小嚎叫了一声,痛得膝盖弯曲,瞬间失去平衡,向后栽倒而去。

    然而,卡在嗓子里的惨叫尚未完全出口,他就被池咏佑扑过来紧紧地捂住了嘴,毫无还击之力。

    “唔唔唔——!!”发小一个字也出不了口。

    池咏佑慌张极了,他非常害怕自己的心意被暴露,惊慌地堵死了发小的嘴,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再让冒出来。

    还不忘管理好表情,对柳吉温柔一笑。(^^*)

    “别怕,我们闹着玩呢。”

    “这……”柳吉着实吓得不轻。

    池咏佑笑容保持不到半秒,立马又露出了杀人灭口的凶狠目光。

    (▼皿▼?) !!杀!!!

    他一手揪住发小命运的后颈脖,一手按住发小能发声的口鼻,额边青筋暴起,就像歹徒劫持人质那样,快速把发小粗暴地拖往地下层。

    场面一度非常激烈。

    “唔唔唔——!!”发小四肢奋力挣扎,徒劳无功。

    柳吉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碾压的搏击,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可怜的发小就这样被男明星拖走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发小:杀人了!

    男明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