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而死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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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对于秦如霜我从未学过,也从未想过学他。以前我不知岳博贺对我的厌恶原因就罢了,只能忍着,时时自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讨他不喜。可如今我已知道他为何这么厌恶我,我便不能忍。

    我性子执拗,还爱较真,初时成为岳博贺的合欢骨时,便常常反抗,每次都撞得头破血流。后来学乖了,才过得好了一些。

    按道理,我现在也应当忍耐下去,毕竟我已经忍耐了岳博贺整整一年,继续忍耐下去才是生存之道。

    可我不是那种能忍耐的性子呀。

    我不仅不是,性格还非常的差,颇有些在外人看来小人得志的意味,我能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和殊亦谌呛声,对着我这个前主人,我自然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于是,一反之前的默不作声,我躺在岳博贺的袖里乾坤中,悠悠的道:“是呀,我也觉得学一个人不好,毕竟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是独立自主的,世上没有完全相似的树叶,自然也不会有相似的人,无论如何学习模仿,都不可能是一样的,你说对不对?”

    说的时候,我话里含刺,含沙射影。我反驳,我嘲讽,我讥笑。岳博贺总说我学习秦如霜,可我到底学了他什么,其实我是不知的。

    我原以为是他觉得我像秦如霜那般努力,因此他看我不惯。直到方才,他说起我下面给殊亦谌吃,说我那里也学习秦如霜,我便觉得不对了。

    也!我做了一碗面给殊亦谌就是模仿秦如霜,那我给傻子做饭做面做包子馒头面饼,这也是在模仿秦如霜吗?

    原来,模仿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秦如霜。因为我就只给岳博贺做了一次面,此后就再也没有做过。而秦如霜,我却是没听过的,在长明山那么多年,我从未听过他会做饭。

    所以岳博贺说做面,我便只能想到这一点。可真好笑啊,堂堂一峰之主,竟偷偷摸摸的把一个小弟子做的面说成是自己的,还标榜自己是原主。

    也不知道岳博贺若是知道了他吃的那面不是秦如霜做的,而是我做的,会不会恶心得吐出来。

    我恶意想着,岳博贺那般喜爱秦如霜,他会知道秦如霜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还有,秦如霜是知道岳博贺喜欢他的吧,肯定是知道的。

    我有点恶心了,因为那秦如霜那日到我房里来,说了一通那么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还当他不知岳博贺对他的喜欢,还把秦如霜看作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想来,秦如霜当时怕是在心里偷偷笑我吧,笑我这个傻子。

    没错,我就是傻。

    我竟还把身上的那些丹药和灵石当作报酬给了秦如霜,我好悔!

    我不明白,秦如霜既然喜欢岳博贺,为何不说出来!若是他说了,他自然而然的就能和岳博贺在一起,又何必把我夹杂在中间!

    若不是岳博贺把我当作他的替身,或许我还不会沦落为合欢骨。我喜爱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却无比的憎恨我这身子。若是没有那场遭遇,即便我仍身负合欢骨体质,我还是能遇见喜欢的人,和他在一起,无论男女。

    现在我这般样子,还如何去爱人?

    “谢染,是水牢三日之行给了你和我做对的胆气吗?啊!”岳博贺未曾想到我会反击,腾空得身体有瞬间停滞,剑意几乎再次出现。

    然剑意虽未出现,我仍感到了锐意和刺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承认自己模仿如霜了吗!”岳博贺冰冷冷的说。我笑出声,乐不可支,若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我定会在他袖子里打滚,“岳博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我才不管岳博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因为我现在手握重宝,我肚子里的胎盘就是我的免死金牌。我受了那么久的委屈,凭什么现在还要继续受!

    于是,我继续说下去:“我谢染从未模仿过秦如霜,我谢染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一直都是做我自己,秦如霜?恕我直言,他还不配我模仿。我光明磊落,从未模仿过任何人!”

    “岳博贺,你总说我在模仿秦如霜,可你见过我尾随秦如霜吗?啊!我学过他什么,除了你说的那面!我还学过他什么!我行走坐姿,我仪态言辞,是不是和秦如霜相似,和他一样。我刻意学了他吗?在月钩峰几年,我见过秦如霜几面?”

    “岳博贺,你这模仿的帽子未免扣得太大了!”

    这一段话说得我神清气爽,我从未如此畅快过,原因无他,我在岳博贺这里受的鸟气够多了,从被他变成合欢骨,从他将我的一身修为吸取殆尽,从他将我送给殊亦谌,从他对我说我在模仿秦如霜。桩桩件件,没有哪一样让我心底里舒服,没有哪一样不让我感到痛苦和绝望。

    他唯一做的好事就是将我从仙魔大战救回,我念着,但那并不能抵消他曾经带给我的屈辱。

    我有多恨他,我心里此时就有多舒服。其实吧,如果岳博贺不在我的面前频繁提起我模仿秦如霜,甚至还说我给殊亦谌下面是模仿他,我也不会刻意和他作对。可他说了,他非要说,我就不明白,既然他如此厌恶我,为什么还要关注我和殊亦谌做了什么!

    我这辈子下了两碗面,喂了两条狗!若是再来一次,我定会离他们远远的,再也不见!

    我修为比不过他们,打不过他们,可天大地大,我总躲得过他们。

    岳博贺被我的话气惨了,他直接停了下来,狠狠一甩,我整个人就从他的袖子里滚落了出去。人体落在地上,撞击地面,柔软的人体和坚硬的地面相撞,被撞击的部位和内脏都剧烈疼痛。

    我狼狈的仰躺在地上,看着凌空在半空中的岳博贺,讥诮一笑,“怎么?生气啦?”

    “啧啧,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经说,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便这么生气,若是我再做些真实的事情,比如我再做一次面,你岂不是会直接走火入魔?哎呀,你可是长明山的大师兄,怎么这般没定力?”

    我才不怕岳博贺,因为我有恃无恐。瞧瞧,我这会儿都还有力气嘲讽岳博贺,便知道我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岳博贺那厮生气归生气,却也记得护住我的肚子,他这种行为,就更加助长了我的气焰。

    “实话?你说这是实话?!”岳博贺面色发青,指着我,一脸恨不得一剑把我刺死的样子,“分明是你学着如霜做面,你学着如霜练剑,竟还在这里颠倒黑白!谢染,我曾念着你是我小师弟的份儿上,没杀了你已是开恩,谁准你在这里污蔑如霜!”

    我呸!朝着岳博贺,我吐了一口口水。

    我从地上起来,动作稍微有些缓慢。虽然我肚子没受伤,可我身上到底被撞了,而且孩子月份也大了,甚至我刚从水牢出来,所以动作有些滑稽。

    但我不在意,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也给我的孩子找好了靠山,我有何可怕的。至于傻子,他应当也好好的。

    我再无牵挂,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那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你污蔑我!”我气愤道,我和岳博贺的怒气不相上下,“你说我在模仿秦如霜,那你就去把秦如霜找来好了,我同他一起下面,看看到底是谁在模仿谁!”

    我激昂的怒意和理直气壮的表情将岳博贺吓了一跳,大约他没想过他以为的我这个模仿者竟然这么大胆,便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得意,看看,这自持稳重的长明山大师兄也有被我气住的一天,还被气成这个样子,多新鲜啊!

    “呵……”良久,岳博贺才有些许反应。他沉冷的盯着我,还是要居高临下的样子,说:“你以为我会被你的激将法激住吗,你明知道如霜去岁重伤,味觉出了问题,再也不能下厨,你竟提出这样的挑战,谢染,你真是越活越不要脸。”

    什么?我惊了惊,秦如霜竟没了味觉吗?

    见我不说话,岳博贺便以为我被他说中了痛处。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便转身走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狐王不日就会前来长明山,谢染,唯一能保你命的就是你那胎盘,这最后的日子里,你自己好好待着吧!”

    狐王要来了?那么,我就要死了吗?我的孩儿,就要出生了吗?

    我摸了摸身下滚圆的肚皮,捧着他,小心的往弟子居走去。狐王要来了,我孩子的护身符却走了,若是在狐王取我胎盘那日他还没回来,我的孩儿该怎么办?

    是我疏忽,神魂之誓有个很大的缺陷。那便是发誓之人若是没有在当场,被保护人死了,那么发誓之人就不算没有保护好,那么便不会跟着神魂俱灭,而是掉落修为。

    我再也顾不得和岳博贺斗气,我得赶紧回到弟子居,想办法确定狐王到来的时间,再打听殊亦谌什么时候能回来。分明还有两个多月,为何狐王会提前到来?

    我沉思着慢慢走着,好在我最初没和岳博贺斗气,才让我被扔下来的地方距离弟子居没有太远的距离,走上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去。

    多走走也好,药王说有身孕之人得注意运动,到时生产才会比较方便。男子有孕到底和女子不同,盆骨身材全然不同,我本就被喂养了特殊丹药,到时生产本就危险困难要命。虽然我都是要死的,但能轻松一点的死总比艰难一点的死要好。

    我走着,起初并未注意有人跟着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这长明山上大多数人的修为都比我高。直到在一个拐弯处,我眼角余光发现了一个人影,这才注意到有人跟着我。

    我驻足,转身,想看看是谁。我想,应该是哪些对我好奇的长明山弟子吧,毕竟男子有孕真的难见。只是我没想到,跟踪我的确实是长明山弟子,却又不是长明山的弟子,而是一个峰主。

    “秦如霜?”

    秦如霜走近我,他面上仍旧带着盈盈笑意,腰间的山峰玉佩叮当作响。他手中拿着一颗果子,红红的,看起来很甜。

    事实上也是甜的,他当着我的面,将那颗果子扔进了口中,感叹道:“真甜。”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总结一下出来的两个攻的性格缺陷(恶劣点)。

    攻一:薄荷,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攻二:少宗猪,暴躁易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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