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公司的状态是这样的混乱,公司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
我来不及换下淋透的衣服,就问琴姐目前公司的状况。
她详细的告诉我目前的问题所在,看来事态确实有些严重,公司快要竣工的工程,竟然涉嫌违建,理由是材料不合格。为了这个工程,公司几乎倾尽全力。
如果这次的工程真的涉嫌违建,确定了原材料全部不合格,就这样停工,或者强拆,那么公司必定倒闭。
听完她的汇报,我气愤的低吼,“胡说八道,夏氏的原材料一直都是固定的国标厂家,怎么会不合格?”
琴姐欲言又止。
“看来这里面有问题,我爸的意思呢?他就没有一点察觉?”
我很好奇当时父亲的反应,按理说父亲是商场上的老战士,他不可能没有应对。
琴姐摇摇头,满腹狐疑的蹙着眉头对我说:“我也是在夏总突然发病之后才察觉有些不对,可是我找不到原因。”
我抬头看向她,“什么叫找不到原因?”
“因为最近的事情都是总裁亲自处理的!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很忌惮,有些资料就连我也不让插手。”
莫名其妙的,有种潜在的恐惧在我的心中蔓延。
为了安抚一下股东与那些承建商,我在琴姐的协助下,召开了一个临时扩大会,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目前的形势,早让一些股东坐立不安,纷纷各自打起了自家的算盘,在这样至关紧要的关头,他们纷纷提出了撤股,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各大合作银行的催款通知单像雪片一样落到父亲的办公桌上,每天公司都有来闹事的股东与那些一线的建筑工人,还有追踪报道的媒体记者。
这么大的压力难怪父亲扛不住。
想要公司恢复正常运转,起码得先投一笔钱,稳定项目,现在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可是我去哪找那么多钱,别说找钱,连一些投资商都站不稳脚了,嚷着要撤资。
现实像一座山一样,压的我无法喘息,我不知道父亲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间,稳如泰山的夏氏集团就会突然到了这样的境地。
我拿起电话,给父亲的那些老合作伙伴打电话,我得先解决燃眉之急。
“喂!胡叔叔您好!我的夏以晴,哦......您在开会?那我稍晚些再打来!”
“李伯伯,我是夏以晴,我想与您约个时间见一面......”
“请问张总在吗?”
“出差了?那赵总在吗?”
“也不在!”
“喂,刘总裁,您好,我是夏文轩的女儿!”
“......”
原以为父亲这些生意上的朋友,可以施以援手,对夏氏给予援助,尽快扭转目前的窘迫,可是世态炎凉,商人重利,夏家目前的状况,哪个会帮?
他们竟然是这样避之不及,我甚至根本就见不到我要找的人。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出现了盛腾,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想到盛腾的那张俊朗冷漠的脸,我就有些退缩。
曾几何时,两家是不可分割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知道从何时起,盛氏与夏氏的合作已经不在一条轨道之上。
尤其是这一次,事实证明,盛腾根本就不想帮夏氏,之前的想法,那只是我的异想天开。
“大小姐,这是我请客户做的最新的材料检验报告,我们必须找相关部门重新申述,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自证清白的办法。”
“好,把资料给我拷贝一份,我去找主管部门,还有我们的投资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仔细的看过了那些资料,然后递还给琴姐。
“我去试试吧,你想办法帮我查一下主管项目审批的主要负责人!我要见他,我就不信,夏氏就这样眼睁睁的倒了!”
“大小姐,项目主要负责人他叫周秉刚,不过......这个人.....”
“怎样?”
“这个人不太好说话,而且传言这个人人品不佳,恐怕不太好办,大小姐,您接触她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其实我们都已经联系过了,他们根本不予理睬!”
“我最讨厌那么多说辞,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约不到就放弃?”我的语气很不好,“尽快查到他的行踪!”
“大小姐,有消息确定,周秉刚今晚约了人在夜宴谈事!”琴姐迟迟疑疑的看着我说。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琴姐,我当然知道夜宴是他们男人消遣的地方,有些犹豫不决,我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单枪匹马的闯进去,确实心里没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病房里的父亲,他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雷厉风行果断霸气的样子,突然间像一个弱不禁风耄耋老人,我总不能躲在他的身后哭吧!
我没有退路,更没有另辟的蹊径可以走,即便是赴汤蹈火,我也祈祷着可以有机会得以重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倒了。
我伸手拿过自己的包,把检验报告塞进去,决然转身向外走去。
既然约不到,我就去堵他,我就不信我堵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