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 哭唧唧小寡妇(皇帝来到地府之后...)

哭唧唧小寡妇(皇帝来到地府之后...)

    皇帝没听出先帝话里边儿的讽刺来, 哭唧唧的往镜子前窥探阳间之事,屏气往镜面上吹了一口,便见那镜面如水波似的荡起几圈儿涟漪, 继而浮现出丑家伙稚嫩的小脸儿。

    这小东西大抵是刚刚哭过一场, 眼睛还有些肿,虽然正睡着, 却还是时不时的抽一抽鼻子,动动嘴巴,可怜又可爱。

    皇帝又开始心疼和不舍了:“宝贝, 妈妈想你啊!”

    当了鬼之后,也就不再需要饮食排泄,皇帝跟其余鬼又不熟, 便不同他们交际,每日只在镜子旁边近乎贪婪的注视着心上人和宝贝女儿。

    人间这时候正在为大行皇后举办丧仪,祭品源源不断的被送到地府, 皇帝触景伤情, 看一次哭一次。

    “都是我用惯了的,怎么这么贴心啊。”

    “我爱吃的菜!”

    “还有若离给我写的信!”

    “我娘跟我爹也给我送东西了呜呜呜!”

    先帝:“……”

    真是累了。

    流年不利,怎么会生出这种废物来!

    皇帝却没感觉到先祖们对自己的嫌弃, 把自己的祭品和陪葬物清点完毕, 便跟望夫石似的,日复一日的对着阳间看。

    若离又有新的事情要做,郑窈娘率人出海了。

    丑家伙长大一点了呢, 只是每每到了傍晚时分总是啼哭——那是他咽气的时候, 这孩子虽然不会说话, 但是冥冥之中也有所感知啊!

    皇帝在旁边守着,眼眶又跟着湿了, 见若离那时候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情抱着丑家伙柔声细语的哄,父女二人极尽和睦温馨的场景,释然宽心之余,又不禁泪湿衣襟。

    日子一天天过去,丑家伙慢慢长大,眉眼长开,眉毛更浓,就跟个吹了气的气球似的,迅速白胖起来,眉心点个红点,活像是个肉呼呼的俊俏小仙女。

    她会翻身了,会爬了,能坐起来了,本事一天比一天大。

    皇帝在底下看着,深觉老怀安慰,等到过年那一天,阴间也吃饺子,他作为后辈皇帝,很贤淑的帮着和面,刚忙活完便心有所感——阳间又送东西给他了。

    虽说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但心上人对他的情谊却丝毫没有淡去,不仅每天吩咐宫人鲜果祭祀、四时衣衫,逢年过节也总会给他写信,又或者是写诗。

    今天是除夕,送东西下来也不奇怪。

    皇帝去洗了把手,接过收到的东西一看,就跟被雷电击中似的,忽然间顿住了。

    那是一张福字,用他熟悉的惯常字迹书就,这原本没什么稀奇的,但上边儿还印着一对小脚印呢!

    呜呜呜呜!

    皇帝瞬间破防,眼泪夺眶而出!

    先帝在远处瞟了一眼,都觉得头疼:“他怎么跟个喷壶似的?没完没了了!”

    皇帝没注意到亲爹对自己的嫌弃,怜惜不已的抚摸着那张福字,最后又将那一队小脚印贴在心口,久久不曾挪开。

    丑家伙会爬了,能坐起来了,终于终于也能够开口说话了。

    心上人总管她叫胖墩儿,皇帝皱着眉头抱怨“哪有这么叫孩子的啊”,转头又高高兴兴的跟先帝炫耀:“胖墩儿现在可漂亮呢,长得特别像我!”

    先帝勉强跟他维持着塑料父子情:“嗯嗯嗯,好好好!”

    等到了皇帝忌辰那天,他有些伤感,毕竟是咽气的日子啊,哪知道心上人居然抱着裹成一个棉球的胖墩儿公主去了他的陵寝,更叫他意想不到的是,等到了灵前之后,丑家伙被父亲逗着,居然开口叫娘了!

    皇帝那个眼泪哦,流得比河水还要凶。

    阴间用来窥探阳间的镜子,是可以转换视角的,皇帝有时候也会看一看心上人,只是她常年忙于政务,他在底下看着难免无聊,更多的便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胖墩儿公主身上。

    欧阳皇朝的其余皇帝却恰恰相反,更多的将注意力凝聚在鸠占鹊巢、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儿媳妇身上。

    所以他们先于皇帝知道了一个消息。

    儿媳妇要纳妃了!

    行吧,纳妃就纳妃呗,反正生的都是我们欧阳家的子嗣,生,使劲生,别忘了这会儿还就一根独苗的,尤其还只是个女儿!

    只是先帝有些踌躇,看了眼那边儿盯着小公主学步傻笑的皇帝,低声问先祖们:“要告诉他吗?”

    高宗皇帝想了想,摇头道:“算了,等他自己发现吧,实在不行就劝劝他,男人嘛,难免犯点错误的,叫他凑活过呗。”

    皇帝这天再去看心上人的时候,就发现她没在宫里操持政务,而是去了徐家。

    再一瞅——噢,徐夫人过生日啊。

    等等,这满院子的美人儿是怎么回事?!

    皇帝心里边敲起了警铃,不由自主的瞪起眼来,眼见着心上人的目光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儿,最终神情黯然的落到某个女子身上。

    她笑的有些愁苦,有些涩然,还有些无奈:“她的鼻子,生的像先皇后。”

    皇帝瞬间就emo了。

    先帝揣着手过去,假做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镜面,这才道:“看开点吧,总归是难免的……”

    “我知道。”皇帝抽泣道:“在她心里,终究没有人能够取代我,即便是要找个人堵住朝臣的嘴,也要找个生的像我的!她好爱我!”

    先帝:“……”

    先帝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扭头又往镜面上仔细看了眼。

    好家伙,被选中的那个女郎腮凝新荔、人间绝色,跟自己面前这个蠢儿子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一点点都没有!

    他神情复杂起来,想说句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也只是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坚定道:“没错儿,就是你想的那样!”

    慢慢的,春兰秋菊——心上人收集了满宫的美人,甚至还找了几个相貌极为出挑的男宠。

    皇帝总能从中找到跟自己相像的地方。

    “她的眼睛像我,她的嘴唇像我,她的耳垂像我……那男子的体魄像我!在她眼里,世间终究无人及得上我!”

    先帝:“……”

    行吧行吧。

    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

    只是慢慢的,皇帝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愁眉不展的时候越来越多,叹气的时间也越来越久,即便是在阴间观看心肝宝贝丑家伙的直播,也难以令他开怀。

    皇帝抑郁了。

    先帝去看他时,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我是担心丑家伙啊。”

    皇帝道:“她是嫡女,又是长女,还有泰山公主的封号,自然贵重,只是我早早去了,宫中无人庇护于她,若是日后宫妃们再有了身孕,诞下皇子,我可怜的女儿该怎么办?若是若离她再度立后,我的阿宣又该怎么办?”

    他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愁苦:“当日我生下阿宣的时候,也曾经同若离说过,想立她为储君,只是我死得太早,也死得太久,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这些话,又有没有被那些小妖精迷了心窍,将这些忘到九霄云外去!”

    先帝:“……”

    先帝不是太懂他这样的慈母柔肠。

    皇帝仍旧忍不住透过镜子去看阳间,心情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虽然他故去已久,但小公主仍旧是心上人最疼爱的孩子,后宫美人虽多,却也无人能够取代他成为继后。

    曾经有个相貌很像他的绝世美人,仗着得宠,又身怀有孕,抱着天子的手臂撒娇买痴,渴求再进一步,荣登后位,被天子冷冷拒绝之后,这美人深为痛恨元后,连带着恨上了自打元后薨逝之后便一直住在宣室殿的丑家伙,居然买通御膳房的人,悄悄给丑家伙下毒!

    皇帝在地下急得团团转,恨不能化成厉鬼去撕了她才好,亏得心上人眼明心亮,这美人的计谋才不曾得逞。

    事后御膳房的人将幕后黑手供了出来,那美人抱着天子哀求饶命,皇帝恨得在地下扎小人,一边用剪刀戳,一边咬牙切齿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心上人没叫他失望,当即下令将那美人处死。

    皇帝眼见着这一幕,真如同夏日里痛饮了一瓶冷饮似的,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那美人尤且不曾甘心,哭得梨花带雨:“臣妾是做错了事,可是多年情爱,难道都是假的吗?陛下!”

    天子冷冰冰道:“你不过是替先皇后伺候朕罢了,有何情分可言?你能得宠,便该多谢这张脸,有几分像她,是你的福气!”

    美人绝望之下哭着说了些什么,皇帝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边戳小人,一边被心上人这几句话戳的心生酸涩,满腹动容。

    又过了几年,后宫里有了孩童啼哭,但他的小胖墩儿仍旧是最得宠的孩子,一枝独秀,无人能比。

    她会写字,会画画了,再到忌辰的时候,皇帝收到了女儿写得丑兮兮的大字。

    还有一张画,上边儿有三个抽象的人,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用丑兮兮的字迹标注着,一个是爹爹,一个是娘亲,还有一个是阿宣。

    第一次来拜祭母亲陵墓的时候,胖墩儿还是被心上人抱在怀里的,现在她已经能够自己迈着小步子进来了。

    对着冷冰冰的牌位看了会儿,胖墩儿抽泣着哭了起来:“父皇,我们在上边热热闹闹的,母后一个人在地下是不是很孤单?她知道阿宣很想她吗?”

    皇帝在地下听见,简直要哭死了。

    他死的时候,胖墩儿还不到满月,可即便如此,她也是记挂着自己这个亲娘的,这如何不叫他感念,如何不令他心酸?!

    先帝和其余先祖们倒有些别的看法。

    “那幅画,是她自己要画的?”

    高宗皇帝颔首道:“是她自己画的,伺候的女官之前并不知道。”

    明宗皇帝若有所思:“宫里的孩子早慧,这孩子虽然小,倒很有几分聪明呢。”

    皇帝拿着画哭唧唧,觉得女儿一心惦记着亲娘——这不是扯淡吗。

    她还不到满月,你就凉了,她对你能有个屁的印象啊!

    这幅画之所以产生,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年幼的嫡出公主感觉到了威胁。

    宫里源源不断的有新人入宫,那些花一样娇艳的女人夺走了父亲的注意,而她们所生下的孩子,无形之中也剥夺掉了从前独属于她的父爱。

    那些孩子有母亲,他们美丽鲜活的母亲可以通过种种手段争夺父亲的宠爱,子凭母贵,让她们的孩子更加被帝王疼爱。

    而她的母亲早就是地下的一抔黄土了,在这个层面上,她没有任何优势。

    可是她也有六宫妃嫔和其余皇子公主们无法比拟的优势。

    她的母亲是先皇后,也是唯一的皇后,父亲对母亲感情极为深厚,明言不会再立继后,她会是宫里唯一的嫡出。

    她需要不断地加强这种联系,用孩童的稚嫩手段不经意间暗示父亲,也暗示其余人——父皇,母后,还有我,我们三个人才是一家!

    现在我们家三口人就剩下两个了,母后一个人在地下,母后很可怜!

    那么,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是不是也很可怜,应该被父亲多加关怀,小心照顾?

    年幼的小公主可能无法清楚的阐述出自己心里的算计,甚至于她自己可能都不明白自己诸多言行背后的意义,但是先天的聪慧与在父亲身边长期耳濡目染的熏陶,使得她无师自通的拿起武器,保护着自己走向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太宗皇帝道:“人间,人间好像已经允许女子降爵承袭父亲的爵位了。”

    其余几位先祖俱是默然。

    皇帝还在哭:“我可怜的丑家伙噢!”

    先帝:“……”

    其余先祖们:“……”

    不约而同的开始皱眉。

    谁来把这个小寡妇叉出去,我谢谢他了!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