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 番外·心迹

番外·心迹

    番外·心迹

    这些天,谢明珂一直躲着白秋姜。暂住在白家的日子,他也很少见别人,只是忙于工作。白秋姜很不解,自从那晚以后,他对她的话就更少了,好像有意躲她。

    城市东面的立交桥下有个小镇。

    还是上个世纪**十年代的经济水平。

    一溜破旧的黑白瓦房,弯弯曲曲的水泥小路,路边堆砌着造房子时剩下的红色砖头。大清早的,大人们都去镇上赶集了,只有几个小孩子聚集在路口,放着些烟花。

    北方的冬天是很冷的,不一会儿,天上又降下了雪。

    从路口望去,昨天的雪在瓦房上堆砌着还没融合,又盖上了新的一层,层层叠叠,垒出一带银色。

    白秋姜拢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一个个路口走过去。

    她是跟着谢明珂来的,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就去买了一串,再回头时,谢明珂已经不见了。

    找了很久,她已经有些泄气了。路过一个弄堂的时候,旁边有人忽然搭住了她的肩膀。

    白秋姜一跃而起,跳到一边,“干什么干什么?走开走开,别碰我……”

    “……是我。”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秋姜停了下来,转头一看。

    谢明珂一身白衬衫,黑色的长裤,斜斜地靠在弄堂口。他剪了细碎的短发,微微搭在修长的眉毛上,显得眉目更加清秀出尘,整个人都有种干净清爽的气息。

    白秋姜一拍手,抚在胸口,埋怨道,“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吓死我了。”

    “你顾着跟踪,当然听不到我的脚步了。”

    白秋姜清咳一声,低下头去。

    雪白的绒毛贴着她的脖颈,依偎着她略微有些婴儿肥的下巴,真是说不出的可爱。谢明珂嘴角含了点不易察觉的微笑,帮她拢了拢领口,拉了她的手走进弄堂。

    他的手很温暖,白秋姜在后面吐了吐小舌头,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

    “谢,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走了会儿,她偷看着他的背影,试探着说。

    “来看一个人。”

    “什么人啊?”

    谢明珂,蓦然转身,冷不防她一头撞在他的胸口,跌进了他的怀里。白秋姜摸着头,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我是想看看,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整天胡思乱想。”

    被他窥探到心事,她恼羞成怒,“我哪里有胡思乱想?”

    “不胡思乱想,你跟我来这里干什么?”谢明珂微微一笑,转身向前面走去。

    白秋姜跟着他,心里乱地像小鹿乱撞。

    到了前方一个三岔口,右边的黄白色墙面上多了道木质的矮门。谢明珂轻轻地敲响了门,过了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个年过六七旬的老太太,白色的发丝在脑后扎了起来,包着蓝色的布。

    谢明珂愣了一下,脸色更红了。

    屋里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老太太把扁担里的谷子擂好,堆到洗衣服的水泥台上,然后坐在门槛上掰着豌豆,谢明珂和白秋姜坐在旁边陪她。

    老太太是他外婆的朋友,谢明珂最近才找到她,向她打听一些当年的事情。

    物是人非,也不过是这样。

    听着回忆里的巷子,回忆里的故事明明隔得很远,他却能感同身受。总觉得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吧。

    手里的豌豆一颗颗剥出来,放在一个青花瓷小碗里。

    白秋姜依样葫芦,照着他来掰。谁知道,却怎么掰不好。她气呼呼地把豌豆扔到他怀里,“你自己掰吧,我要回去了。”

    谢明珂只好和老太太告了别,从后面追出来。

    他在弄堂口拉住她,“你又闹什么别扭?”

    “我能闹什么别扭?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能拿你怎么样,只能让你揉捏挫扁。”

    “你又使小性子了,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这样?”

    “这样不好吗?你讨厌我?”白秋姜恶狠狠地瞪着他。

    谢明珂无可奈何,“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白秋姜抱着胳膊,绕着他走来走去,“没有你这些天还一直躲着我?你分明就是不想见我,宁愿来见一个老太太,你也不愿意见我。谢明珂,你这个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她揉着眼睛跑远了。

    谢明珂忙追上去,她的速度不快,追了两步就被他追上,从后面抱着拴在怀里,“不见你,不是因为我讨厌你。”

    “我信你?王八蛋!王八蛋!“白秋姜跺着脚,气呼呼地扭过身子,死死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四片火热的唇瓣,交缠、贴合。

    过了很久才分开。

    “不见你,是因为我需要调整一下自己。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慢慢喜欢你了。”

    白秋姜愣愣的,睁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