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又在崩剧情(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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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文里的男主(九)(根本轮不到沈柔有什么机会...)

    宴会刚开始,天子一早便让内侍总管赏赐下了礼物,旁人更觉得永宁侯简在帝心,宾客络绎不绝,连宗室郡王都来了。侯府外停满了各色华贵的马车,门房几乎忙得没有空隙。

    谢知非将谢琦带在身边于前厅迎客,为他一一介绍认识京中勋贵还有朝堂上的各位重臣长辈。

    在这种场合他并没有把谢琦当做小孩,而是侯府的继承人。这些都是他需要学的,谢知非也不怕他出错,孩子在自己面前出错,总好过在不知道的地方,为人父母的,可以及时教导矫正,告诉他正确的事情。

    旁人只感叹这位世子颇受永宁侯重视,连世子宴都亲自操办。

    永宁侯圣眷正隆,又手握重权,众大臣都忍不住追捧他,对待这位年幼的世子也同样是不吝夸赞溢美之词,什么天生早慧,良才美玉,侯门麒麟儿这样的话更不要钱似的。

    谢琦脸色微红,却也谨记母亲的叮嘱,不可堕了侯府的名声。

    他表现的懂事守礼举止得体,又赢得了一阵众人的赞誉。安国公更是直接出言道,“老朽家中正好有个嫡出的孙女,与世子年纪相仿,侯爷不如考虑一下结个亲事。”

    安国公这话一出,众人心中忍不住暗骂道,真是个老狐狸。难怪经历三朝都屹立不倒,当初没站队哪位皇子,却也没有得罪了当今天子。平时闷不做声,一出手就是个大招。

    众人心中虽不满,但也升起了同样的念头。永宁侯府已请封世子,若是图永宁侯未来的继室之位,嫁个嫡出贵女做有些亏了,选庶女那也高攀不上。倒不如转而看向世子,不也是同天子心腹拉上了关系么。

    这一下,不少人纷纷提起家中孙女或侄女女儿如何如何。

    *

    暖碧阁,女眷这边也是安排妥当有条不紊,多的是人奉承巴结老夫人和侯夫人,连世子的外家沈氏也颇受重视。

    对此,最不高兴的就是曾家人了。

    谢知非这次倒没有将曾家拒之门外,因为那样就是下了老夫人的脸面。

    尽管也是按照侯府亲戚的关系,安排的较为上前好的位置,但见着旁人对沈氏各种热络攀谈的样子,曾夫人和曾采月是嫉恨不已。不过是仗着自家女儿是侯夫人,外孙是世子罢了,原本这一切尊荣都该是她们的。

    等私下找到机会和老夫人说话,一定要撕破沈家的真面目,保证女儿能嫁进侯府,享受这份荣华富贵。

    沈夫人也察觉到来自曾家母女那满怀怨恨的视线,却表现得仪态端庄大方,不屑与之计较。这可是她女儿和外孙的大好日子,她丢脸不算什么,但不能连累了侯夫人和世子的名声。

    沈五娘和沈六娘言谈间不□□露出对沈慧娘身为永宁侯夫人风光尊荣的羡慕。以她们的见识看来,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最大的梦想了。

    “大姐今日打扮真好看,那套头面的样式,都没在京城里听说过,肯定很贵重。”

    何止是头面珠翠首饰,连身上的衣料都是她们难得一见的江淮贡品玉罗锦,侯府的绣娘手艺也是京中顶好的。

    另一边的沈柔听见她们的私下耳语,也没有回答那是永宁侯送的,别说全京城,就是全天下也独此一份。

    不知是日光太烈,还是那云鬓上的珠光熠熠生辉,沈柔不由得眯着眼,以微微仰望的视角看位居上座,不但艳丽端庄而且气势逼人的沈慧娘。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

    沈柔也不是第一次来永宁侯府了,但这次举办盛宴时的富贵奢靡,还是实打实地震到她了。难道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就不怕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么,沈柔忍不住想道。

    她不会明白沈慧娘自知时日无多,像这样关系谢琦人生的重要时刻,她是见一次少一次,自然是要办得风风光光,不留遗憾。

    *

    宴过三巡,一侍女匆匆走过来,显然是前厅那边来的人。

    侍女看向沈慧娘,毕恭毕敬道,“另外,侯爷担心夫人身子不好,让人过来问一声,说夫人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听了更是感慨,外界还传闻永宁侯性情冷漠,这一看对自家夫人还是很体贴的。当然也可能是永宁侯夫人手段高,不但让儿子小小年纪就封了世子,连宴会正进行时,侯爷还挂念着她。

    那侍女先是对老夫人行礼道,“还有侯爷说老夫人脾胃弱,要奴婢劝您不要多食了辛辣之物。”

    诸位夫人又连连道侯爷对老夫人真是孝顺,夸得老夫人心花怒放。

    见儿子没有厚此薄彼,惦记着自己,老夫人心里也比较宽慰。

    今日是世子宴,顾及着儿孙和侯府,老夫人哪怕平日再不喜沈慧娘,也不会糊涂地不给她面子,难得关怀了一句,“绍儿说的不错,慧娘你若不舒服就先回去吧,还有老身在这里坐着呢。”

    沈慧娘本来就是服了药才好表现精神坐在这的,但时间久了也有些疲乏头晕了,见状也没有强撑着,起来对老夫人略福了福身,微微笑道,“那儿媳先告退了,有劳老夫人了。”

    即便沈慧娘离席了,宴上的女眷也无不是羡慕她的,有位高权重的夫君,嫡亲的儿子被立为世子。若不是现在身患重病,恐怕便是最幸福的女子了。

    听闻不仅宫中派了御医常驻侯府为永宁侯夫人医治,永宁侯还派出大量人手往各地悬赏并寻找名医和能人异士,可见永宁侯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样一想,与永宁侯夫人娘家母亲交谈的众人态度也更热切了。

    这会正与沈夫人攀谈的是康郡王妃,康郡王是天子的叔叔,身份尊贵但向来没什么实权,平时不怎么掺和朝政,也乐得与永宁侯这样的重臣交好一下。

    沈夫人没有因为天子叔母堂堂郡王妃对她态度亲和,就一下子飘飘然起来。她清楚自己不过是沾了侯府的光罢了,否则女儿病重后,沈家怎会有那样的打算,无非是不想断了与永宁侯府的姻亲关系罢了。

    慧娘多年来在后宅里遭的罪,她这做母亲的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却因为侯府显赫,作为娘家的沈家也无能为力。

    正是知道女儿的百般不易,在这风光得意之时,沈夫人也是处处小心周旋,不敢骄横得罪了其他诸位贵夫人,落下话柄来。

    沈夫人谦逊客气的态度,反倒让康郡王妃高看了一眼。

    沈家不算显贵,却能培养出一位永宁侯夫人来,可见家风是个不错的。她扫了一眼沈夫人带来的庶女,言笑晏晏道,“这是你家的几个姑娘吧,真是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让我见了喜欢。”

    沈夫人怎会听不出康郡王妃的意思,随即将庶女招来行礼,“快来见见康郡王妃。”

    行过礼后,沈五娘和沈六娘皆是粉面微红,心里一片羞涩。来时嫡母也说了带她们见见世面,说不定入了哪位贵人女眷的眼,定下了未来的婚事。

    沈柔倒是淡然,微垂着头,端得是宁静动人,淡蓝的长裙裙边角上还绣着朵幽兰。

    见她们礼数周全,没什么小家子气,康郡王妃微微点了点头。她育有二子,皆是嫡出,郡王又不是什么宠妾灭妻之人,地位稳固,也不大在意庶出子女,只是他们的婚事还需她来作主安排。

    康郡王妃看沈家的庶女正合适,想必郡王知道了也会满意的。

    *

    宴会结束后,谢知非看向身侧的谢琦,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累了吧。”

    谢琦站了将近一天,腿都有些发麻了,但还是坚持摇了摇头。

    谢知非看着小孩子的倔强,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和先生说了,明日放你一天假。”

    谢琦眸子下意识微微一亮。

    当然放假不会是纯粹的,谢知非又道,“但是父亲也给你布置个功课,那就是将今日邀请的宾客名单熟悉一遍,包括各家勋贵高门姻亲族系,之后我再抽查。你可做得到?”

    若仅仅是名单上的宾客,还不算什么,可连带着各方姻亲族系,那至少有厚厚一沓需要背了。

    但谢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琦儿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谢知非认真地告诉他,“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伤了身子,每三日都要让大夫把一次脉,知道了么。”

    这等级别的古代贵族就是任性啊,国手级别的大夫也能留在家里当私人医生。谢知非也不会放着不用,时常让大夫给两个孩子体检把脉,要知道古代孩子的夭折率也是很高的。

    受到来自父亲的关心,谢琦心里更是一暖,腼腆地抿唇笑道,“儿子知道了。”

    *

    沈夫人临走时,还是要再见一见女儿沈慧娘的。

    沈慧娘早早从宴席上回来后,就服了药休息了半个时辰。也卸去了钗环和脂粉,那副华贵精致的头面是侯爷特地所送,沈慧娘自然也不好拂了侯爷的面子,所以在宴会上特地佩戴了。

    而谢琦送的那支青玉花鸟步摇,则被她珍藏在了屋内妆匣最里面一层,生怕磕了碰了。

    在将庶女留在了外间的暖阁后,沈夫人则进去与沈慧娘说起了私房话,见面第一件事自然是关心女儿的身体。

    “你看着气色比上次好多了。”沈夫人心中喜意渐生。

    唯一被留下来伺候的王嬷嬷说道,“可不是么,宫中御医和吴大夫一起研究的补养方子,每天夫人所服的药,不知是用了多少珍贵药材熬煮的,什么天山雪莲,鹿茸,紫灵芝……”

    听着这些,沈夫人都不免有些咋舌。若不是永宁侯府这样富贵的人家,只怕是消耗不起。

    王嬷嬷又笑道,“而且世子得侯爷重视关怀,夫人也少费心了许多。”

    沈慧娘没有反驳王嬷嬷的话,显然也是默认的。

    沈夫人欣慰又欢喜,点了点头,“今天看到侯爷重视世子,又对你体贴有加,我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

    想起侯爷将琦儿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明显是在昭示世人,这是他重视培养的继承人,沈慧娘也为之而感到高兴。

    “琦儿被立为世子,后宅那些妾室姨娘可有闹什么?还有老夫人,会不会不高兴?”

    虽然知道这是侯府的事,但关心的女儿的沈夫人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侯爷新立了规矩,也不许她们来打扰我养病,还有一个春姨娘,侯爷常去看了看孩子,但人也是老实本分的。”

    沈慧娘笑容浅浅,“老夫人那里,侯爷也替我应付了些。”

    纵然她与老夫人关系不和,谢琦被立为世子后,沈慧娘也让他时常去向祖母请安。不图老夫人能有几分祖孙之情,但也不能让谢琦在孝道礼数上有缺,有碍名声。

    真说起来,这段时间,倒是她成为永宁侯夫人以来最轻松闲适的一段日子了。

    沈夫人看得出来,女儿现在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而非从前那般的平静隐含苦涩。

    沈慧娘也正想同母亲说一声,先前的谋算就不必了,她与侯爷也好好谈过了。

    沈夫人点点头,“我与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

    她的外孙已经是永宁侯世子了,沈家没必要伸手太过,否则还坏了世子在侯爷那的印象。

    沈夫人又笑着提起另一件事,“说来也巧,我方才在宴会上与康郡王妃聊了一会儿,她还问过我家中庶女是否婚配。”

    沈慧娘在脑海中思及关于康郡王府的事,听闻世子已经娶了正妃,还有个嫡次子,郡王妃这一问定然不是为了她的嫡次子。纵然无法袭爵,郡王府的嫡公子也有别的好前程,断然不会考虑沈家庶女的,那就是郡王府的几个庶出郎君了。

    这些年来京中倒是很少听闻郡王府庶子的事,这位郡王妃也是极有手段的,压着庶子没怎么出头。但康郡王妃也不是什么心肠刻薄的人,而且单论门第,算是沈家这边高攀了。

    沈夫人笑道,“我猜康郡王妃看中了你七妹妹沈柔。”

    她也不是什么刁钻狠毒的嫡母,不愿庶女嫁太好。何况康郡王妃看上沈家庶女,与她的亲生女儿是永宁侯夫人也分不开关系。

    沈慧娘听了,只觉得康郡王妃的眼光不差,沈柔在几个庶妹中容貌不是最娇艳的,但气质却别具一格,看起来又柔顺可人,实则还心思细腻,进退有度。

    当初计划让庶女嫁进侯府做继室,她隐隐考虑的人选,不也是沈柔么。

    这些事已成过往不必再提,沈慧娘也没有在庶妹的婚事上多说些什么,待沈夫人回去同沈大人慢慢商量。

    *

    送谢琦回他的住处后,底下人就向谢知非汇报了一件事,“曾夫人和表小姐去找过老夫人,属下不敢拦着,她们在老夫人的屋子里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

    谢知非虽然掌控整个侯府,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让人时时刻刻监视谈话内容等等。

    之前那一段时间,曾家人频频上门求见老夫人,是谢知非下令让人拦着不让进来。这次有什么目的,谢知非稍稍一猜便知道了,但老夫人找他,谢知非也是去了。

    老夫人一开口便道,“绍儿,这府里不能没有个管事的人,你舅母说了,采月一心爱慕你,不图正妻的名分,哪怕是给你做个贵妾也好。”

    这话说的连老夫人自己都感动了,若不是对她儿子一片赤忱真心,采月堂堂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愿意为妾呢。娘家托她来张罗说道,侄女又长得娇艳动人,没有男人见了不动心吧。

    老夫人又笑道,“让你表妹给你做个贵妾,总不至于辱没了永宁侯府吧。”

    曾家来一回,就闹出个幺蛾子,谢知非是不意外的,但对这个建议也同样是拒绝的。一方面他完全没有三妻四妾的想法,另一方面曾采月要是进了侯府,不是她搞事情,就是沈慧娘搞死她。

    老夫人显然不明白谢知非的良苦用心,被曾家人洗脑了一通后,她也觉得这下曾家已经够低姿态了。哪怕看在她的面子,谢绍也不至于不答应吧。

    谢知非面色淡淡,没有接话,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夫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不好起来。想起曾夫人说的话,老夫人心里就一阵气恼。她也是曾家人,谢绍嫌弃曾家女,也是看不起她的出身。

    老夫人心有埋怨,直接脱口道,“总之纳贵妾这事,我替你定下了。”

    谢知非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道,“曾家怎么说,也是我的舅家,怎么就落到了让女儿为妾的地步,看来这代曾家的子弟实在不成器。”

    家族里的男子不思进取,不努力求取功名,偏偏想着靠嫁女攀上裙带关系走捷径,甚至无耻到让女儿做妾,如何能让人瞧得起。

    老夫人没有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轻蔑怒意,反而还带上责怪之色,“还说呢,我让你照顾照顾你几个表弟,也没见你多看一他们眼。”

    谢绍贵为一品勋侯,但凡是说几句话,都够曾家人受用不尽了。

    “母亲教训的是。”谢知非看着老夫人,笑了笑,语气分外冷冽道,“正好我手里有几个兵部的差事,可以让表弟们担当,只不过要在西北边关待上七年八载。”

    老夫人先是一喜,后脸色霎时变了,惊道,“你……那可是你的亲舅家亲表弟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我这个母亲的脸面都不顾。”

    谢知非神色迅速冷了下来,如原身一般威严气势,立刻震住了原本想要哭嚎的老夫人,令她哑了声,

    他一字一句道,“母亲,这是我最后对您说这句话。”

    “无论沈家还是曾家,都不能干涉我永宁侯府的事,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了。我言尽于此,以后曾家尽管上门求您,但每求您一次,曾家就会少一个人在京城。”

    *

    宴会过后,一切风平浪静。不但老夫人没再提起什么贵妾的事,就是曾家也都老老实实的,没再来侯府了。

    老夫人给他们传信后,曾家上下都吓坏了,他们也没想到会惹怒永宁侯,而永宁侯说的话,他们也不会不当回事。何况以曾家在京中的地位,只要永宁侯一句话,完全可以将他们全家打发到边关吃沙子,永远也别想回来。

    曾采月倒是私下哭闹了几回,但曾家为了不再触怒永宁侯,短时间内便为她张罗了一门亲事,还不在京城,远远地打发嫁了。

    而另一边沈家,没过半月,康郡王府送来了赏花宴的帖子。

    沈夫人那日从侯府回来后就同沈大人提了,康郡王妃有意与沈家结亲的事。沈大人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庶子的婚事一般不会太麻烦,沈夫人估摸着这次赏花宴就能定下来了。

    沈五娘和沈六娘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去郡王府的赏花宴该怎么穿戴打扮。

    正绣着帕子的沈柔有些心不在焉,她何尝没有注意那日康郡王妃落在她身上的打量视线最久。沈柔也猜到郡王妃是在为庶子挑选儿媳妇。

    庶子和庶女结亲,沈柔一听便不大乐意,这不是天然矮人一截么,还要面对双重婆婆,处理关系更加麻烦。她宁愿挑个寒门读书人,也不愿嫁给什么高门庶子。

    在侯府的世子宴上,她本来也是想为自己的婚事努力挑选一下合适的目标。

    不知为何,许是有永宁侯谢绍做对比。年纪大的,以沈柔的傲气不愿意,年纪轻的不但功勋地位比不上谢绍,还多是富贵风流窝里养出来的纨绔子弟,不成气候。

    少数品貌好的不是已有家室,便是订亲了,根本轮不到沈柔有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