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玄关处，许望川抿着唇和那美眸泛泪的女孩对视在一起，不管对方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松手。
原本已经上升到了胸口怒气触及她咬着唇的倔强模样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妥协地低头，握着她手臂的手掌后知后觉才迅速松开，但手还是不放心地搭在门把手上按住。
低眸的瞬间，她看到她白皙的手臂都被她握红了，她却愣是一句话没说，就以这般不肯让步的姿态回望着她。
“值得吗？”
许望川眸色心疼地看着她因自己而红了的手臂，偏热的手掌替她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揉了揉。
沈念一偏过眸不看她，嗓音还是不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好缠，所以才不想和我上.床。”
她被许望川抵在一处小小的墙角，视线灰暗模糊，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洗衣粉的味道，莫名地安心，偏哑的嗓音里的无奈和柔软就泄了出来。
“不是，在我心里你很好。”
这次她很快就回答了她，手掌还仿若安慰般地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试图给予她久违的温暖。
“那你就是喜欢我咯。”
无处可退的沈念一抵在她的肩膀，美眸轻抬望向她的眸底，手指却从后面缓缓抱住了对方精瘦的腰身。
“是。”
许望川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所以她也不继续打算自欺欺人地逃避，兴许也是怕了她还会再闹。
“你喜欢我什么？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埋在她怀里的沈念一靠在她胸口温顺地蹭了蹭，纤指把玩着她短袖后面的衣角。
一双会说话的水眸却直直望向她清秀坚韧的脸庞，秀手却很调皮地缓缓抚过她腰上的肌肉。
平时只知道她很瘦，却不成想她的身材会这么好，肌肉线条流畅，窄腰上一寸赘肉都没有，而且还有明显的六块腹肌。
被吃豆腐的许望川双手下垂握拳，身体僵直，黑眸却很清醒。
被那些富婆揩油和被她揩油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前者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后者则心跳加速的害羞和不知所措，甚至还想要更近一步。
“又不说话？”
沈念一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体一直绷着，这会这人又陷入沉默，温热的手指顿了一下，她从她胸口抬起，俏脸有些失笑。
“你还真是当代柳下惠。”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沈念一有些无语地咬了唇徐徐地吐出这几个字。
“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今天穿的衣服让你没有兴趣，嗯”
沈念一这次也没有直接生气，她知道现在拿下许望川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她赌她根本就拒绝不了她。
从一开始试探性的吻她发烫紧绷的身体再到后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的承认。
只要她坚持，对方就会为她不断让步，沈念一想，她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家是老实人。
果然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这句话沈念一也算是正式体会到了。
只不可惜那个人不是她认真爱过的方简舟，而是一直不曾在她心底留有姓名的许望川。
这样一想，沈念一的鼻尖就有些发酸，不知是委屈还是其他异样的情绪。
“还不做就没时间了。”
她伸手抚了抚对方滚烫的脸庞，真觉得许望川就是个傻子。
自己都送上门了，她居然还无动于衷，若不是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再加上对自己的容貌还有点自信，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
“喂，你能不能理理我。”如果不是她逐渐攀升的温度，沈念一还以为自己摸的是一块木头。
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非要和面瘫的许望川滚床单。
“嗯？”
大脑混沌得如一团浆糊的许望川低眸看她，喉咙干燥得再次咽了咽口水。
沈念一觉得要是自己不主动，今晚的事估计就白搭了，于是她勾着她的脖子，实打实地咬上了她的唇。
这次不是蜻蜓点水的啄吻了，而是比之激烈十倍不止的真正拥吻，但是许望川的吻技也笨拙得要命，身体僵硬得厉害，全靠她主导。
许望川阖着眸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也晕眩得厉害，不知什么时候她就被推到了床边，属于她的茉莉花香则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沈念一。”
意识逐渐涣散的许望川努力睁开眼眸看向那人，伸手再次按住了她主动的纤手。
“闭嘴。”沈念一再次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话出声，温热的身体就贴了过去。
许望川从未想过事情会演变得如此失控，她俯身细细吻了吻身下女孩出了许多薄汗的额头。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特别是知道自己性取向有问题后，她不止一次查阅过两个女生如何互相取悦的方法，却远不如真正实践这般深陷其中。
许望川低头吻她，深深浅浅的吻让两人都有些沉醉，纠缠得也越发紧密了。
外边的天色刚鱼肚吐白，单人床上的两人才缓缓停歇，早已昏睡过去的沈念一轻皱着秀眉阖着眸，纤指却还揪着被角，而早已疲乏的许望川则从后面环着她抵着那清甜的发尾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让许望川始终都感觉活在梦里，显得不那么真实。
但平时不管睡到多晚，她一向的生物钟都会准时，只是这次，她却睡到了八点多。
刚睁开睡得迷糊的眸，混沌的大脑就闪过大量清晰的碎片化场景，许望川骤然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
初晨的早上，阳光穿过通透的玻璃，室内一片敞亮，披着浴袍的沈念一秀发凌乱地坐在沙发旁吃早餐。
容貌绝美，肤质细腻，素颜的她比往日的淡妆添了一份柔弱，浓于骨子里的清傲和淡漠也自然而然地溢了出来。
美人如画，说的也不过如此。
听到床上的动静，沈念一握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美眸轻飘地看了那边一眼又继续动作优雅地吃早餐。
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昨晚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望川揪着被子望着她怔了一下，于是胡乱快速地捞起床边的衣物套上下床。
站在床边的许望川整理裤腿，黑眸却不经意抬起看向床上褶皱的床单，一抹干涸的红色血迹清晰可见，提醒她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
昨晚那时候感受到了她的青涩，特别是最后那层象征女孩清白的阻隔更让她一时恍了神。
“第一次？”她一向平静的神情直接破冰。
“不是，我后来做了修复。”
哪怕是那个时候，倔强的女孩仍不愿承认自己的贞洁，女孩咬着唇闷闷道。
“吃早餐。”一早就醒了的沈念一起来时饿得差不多前胸贴后背，就给酒店客服打了电话点了两份早餐。
俏脸没有表情地瞥了一眼楞在那里许望川，她嗓音透着些许的冷淡。
“好。”
许望川去洗手间快速洗漱，就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挑着面条，她抬眸望向那咫尺可近的女孩努力思考，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喏，昨晚的。”还没等她说话，对面的女孩就直接开口了。
吃好早餐，沈念一低头伸手撩了一下挡着眼睛的头发，从一旁的黑色斜挎包里数出三千现金放在桌上。
做完这些，她步伐轻缓地回到床边换衣服，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许望川就在旁边看着。
反正做也做了，该看的都看过了，沈念一也就无所谓了，她伸手拿起昨晚的裙子缓缓套上。
只是稍稍蹲下的那一瞬，那种从早上醒来一直伴随的酸爽感险些让她腿软直接跪地上。
她抿了一下红唇，忍着身体的不适换衣服，美眸复杂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一副非礼勿视低着头吃早餐的人，心里莫名蹿起一股无名的气恼。
刚踩着高跟鞋走到玄关处，就见那个头发比平时乱了一些的人连忙追了上来。
“我送你回学校。”
许望川快速地扒了一口面条，拿起桌上的三千块钱就追了出来。
“你拿着。”她把那三千块钱又塞回了沈念一手上，也不管对方冷漠的神色。
“昨晚谢谢你配合，这钱你自己拿着。”站在玄关处，沈念一无奈地闭了闭眸，纤白的手指揉了揉晕沉的眉角。
虽然昨晚也有酒精的冲动，但沈念一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人本来应该是方简舟，最后却是许望川，她一向都是任性的，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既然她决定了的就一定要实现。
如果不是许望川，也可以是其他人，她其实觉得也没太大的区别，不过就是一夜情玩玩而已，方简舟能，她为什么就不能。
之所以选择许望川，大概是短时间也没合适的人选，碰巧她长得顺眼入了她的眼。
“是我开始的，也很感谢你，不用感觉到有什么，大家都是玩玩而已。”
沈念一脾气很好地再次把钱塞进她衣服兜里，美眸看了眼对方走神的眸。
“如果介意，你就当什么没发生过吧。”
她对那个人这般说，纤手按着门把手打开了房门，挎着包身姿洒脱地离开，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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