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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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弱肉强食

    江姨说得对,这对母子,狼子野心,他们是来复仇的……

    白喜凤三两步跨了过来,将我拽起,尖利的指甲掐进我光裸的皮肤里,力气大得似乎要抓下我一块皮肉,那眼神更是布满了要手刃仇人的兴奋与恐怖。

    “说,阎津哲在哪儿?”

    我颤颤地看向阎枢泽,他抽着烟坐在沙发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丝丝凉风渗进皮肤,外冷内热的冲击几乎要让我崩溃。

    我颤抖着挤出四个字,“他在天堂。”

    “他在天堂你还来勾引我儿子?宋家大小姐也能做出这种不伦的事情?”

    “啪——”她手劲儿比阎枢泽的小不了多少,我像个球一样再次被拍在地上,头还重重地撞在了柜脚,我更加昏了,又湿又黏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好像是血液……

    “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目的?”她疯狂撕扯我的头发,像一头母狼在撕扯着猎物的血肉,“若是阎津哲果真没死,你想卖身救他,若他真是死了,你靠近我儿子是想复仇!是不是?说话?!”

    我看不清她的脸,眼前红红黑黑的,但濒临崩溃的愤怒终于是战胜了恐惧,我发了疯一样大笑又尖叫着,“是,阿哲死了,我是来复仇的!我会让你们输很惨的!你们会输很惨的!”

    “你也配?”

    她又是一巴掌扇过来,那流血的地方再次撞上衣柜,像伤口上又被重锤捅了一下,眼前的红与黑更加密集了起来。我想尝试着爬起来,但大地也开始晃了起来,要地震了似的……

    一片混乱中,她又揪住我的头发,耳边是她咬牙切齿的声音,“臭婊子,你回去告诉江雪儿,她儿子死了,那是老天开眼,才让她也尝尝什么是丧子之痛!要是没死那更好,看着自己儿子慢慢走向死亡的滋味儿可是最难忘的,让她好好去品味下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吧!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她一直不停地扇着我,我不知道还要被她扇多久才是个头,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她想冲出去,可是大地晃得好严重,没走两步我又跌回地上……

    突然手背像被电钻打孔一样传来了窒息一样的痛,“啊——我的手——”

    我毫无还手之力,只有痛苦地哀嚎,恨不得把全身的痛苦都嚎出来……

    “臭婊子,你去死,你给我去死!”

    我的手背,好像快要被她脚下的细跟踩穿了……

    混乱中,似乎阎枢泽的声音响起,“妈,您跟她有什么好气的?她又左右不了我们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

    然后,我手背一松……

    “你还说!谁让你跟她在一起的,纯心气死我是不是?”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她甘心送上门来给我,我勉为其难玩玩她而已。”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玩谁不好,偏玩阎津哲玩剩的垃圾?我不允许你这样……”

    “垃圾也有垃圾的价值,比如可以顺便牵制下金铖禧嘛!”

    “这是什么意思?”

    “不急,您晚上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反正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

    我好像,给铖禧哥,添麻烦了……

    我还想再听听他们母子在说什么,可是额头上、脸颊上、手背上愈来愈重的痛让我渐渐难以睁开眼,最后所有光芒,好像一瞬间暗淡了下去。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是在一辆车里,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轮胎滚动的沉闷声。

    我猛地清醒坐起来,与此同时,手背像是在被电钻钻孔一样剧痛。上面是一块紫红色的瘀伤,中心处一块乌黑的淤血。头依旧昏昏沉沉的,脸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牵扯一下都是酷刑……

    “醒了?正好也快到了。”

    我闻声望去,阎枢泽一身得体的燕尾服,端坐在车里,黑亮垂直的发,邪飞的英挺剑眉,深邃的眼眶里是锐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颀长的身姿,俊美如太眼神阿波罗,然而在我看来,此刻他更像来自地狱的罗刹。

    “我不去那个什么晚会,我不去,快停车,放我下去……”

    我顾不上手背的钻心痛,咬着牙要去拉车门。

    他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就将我扯了回来,“不想吃更多苦头,就最好给我老实点,要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够狼狈、够可怜了,不想你的铖禧哥看到你时,更心痛得发狂,最好乖乖的。”

    “你是想利用我来害铖禧哥!你卑鄙!”

    他冷哼了一声,脸上依旧是嘲讽的笑容,“凭什么你能利用我,我就不能利用你?到底是我卑鄙,还是你无耻?”

    我慌慌张张地扯住他的衣袖,眼泪又开了闸,“阎枢泽,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别抓皱衣服,现在可没什么时间换了!”他拂开我的手,脸上是那种事不关己的优雅笑容。

    “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也跟你无冤无仇。你漂亮,也顽强,不惹人烦,蛋炒饭做得还行。如果在阎津哲之前,你遇上的人是我,可能我会爱上你,可惜那只是可能……”

    “还是那句话,我既然知道你的目的,就不可能不顾一切地踩进坑里去,我承认,我也是那个输不起的人……”

    “所以,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别来招惹我,你赢不了的!”

    我第一次明白,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绝望,叫做——与你无关,有心无力。此刻,我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光所有,却无能为力。

    “阎枢泽,你,你就这么害怕阿哲活着吗?”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里,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是!”沉默许久,才终于是再次开口,“这么听着,你可能会觉得很冷血、很残忍,甚至不可思议,但曾几何时,阎津哲也同样害怕我还活着,还有我那个同胞哥哥……”

    “当年,我跟我哥流落在泰国的街头,饿得恨不得舔街上的灰,逼到绝境没办法了,去抢了一家面包店,却被那家店老板带人拿棒球棍往死里打了一顿,我们俩兄弟被人打成重伤又被送到警局。那个时候,我也曾希望阎津哲能救我们一把,把我们从泥淖里拉出来……”

    “可是他没有,他任由着我和我哥重伤得不到治疗,还被送进冰冷潮湿、阴暗、发霉的监狱。我那个同胞哥哥,没有我命硬,病死在监狱里了。但我活下来了,就不可能让悲剧再次发生。这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并没有那么多象牙塔中爱与柔情……”

    “我这么说你可能又不高兴了,但事实就是,阎津哲也有他自己残忍和阴暗的一面,至少,对你所展示的那面爱与温柔不是他的所有。就像对我这个弟弟,他就没有动过恻隐之心,所以我现在不救他,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