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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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再入绝境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唯西一边推着我往外走,一边回答道,“那帅哥跟我说,那男的其实有未婚妻了,但是他想脚踏两条船,让你当小三,所以要带走你。”

    “哈?”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可能我都不太会信,但若是阎枢泽说的,那很大程度是真的。毕竟他俩是那一个商业圈子的,消息都很透明。

    再一想到刚刚金铖禧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未婚妻是谁,但估计是被他老爸带进家门了。

    唯西一边开着家门,一边继续道,“他还跟我说,你其实一点都不想跟那男的走,但是那男的用道德绑架你,让你不忍拒绝,所以让我务必唱这个黑脸,把你留下。”

    “这样啊……”

    我暗暗吃惊,他也太恐怖了吧!不过是远远地看一眼,竟知道了一切来龙去脉。

    进去之后,唯西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地问我,“汀汀,你还没跟我说这是不是真的呢!那两个男的,跟你都是些什么关系?我有没做错些什么,给你造成困扰啊?”

    “没有没有!”我慌忙摆手,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确实不想跟他走。”

    “真哒?”唯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诚得让人感动。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跟她说清楚,毕竟她是我好朋友。不让她担心,是我的责任。

    “刚刚来的那男生,叫金铖禧,是个有钱的富二代,我们以前认识,算比较熟吧,我妈现在在他那儿治病,所以我还欠着他人情,他确实是喜欢我,不过我对他没啥感觉。”

    “至于昨晚的那位,他叫阎枢泽,是我未婚夫的弟弟,算半个小叔吧,所以我跟他也不太可能。”

    “咦,汀汀,你有未婚夫啊?太不够意思了,干嘛不早告诉我啊?不过怎么没见他露过面啊?”

    “额……”我尽肯能压下心里的苦涩,云淡风轻着,“他,他死了。”

    唯西狠狠地愣了一下,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溢满了心疼。

    我想对她笑,让她放心,可嘴角的肌肉像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

    唯西猛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又缓了一会儿,才听到她哽咽的嗓音传来,“那啥,你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想吃爆炒笋丁、清蒸鲈鱼、还有菠菜蛋丸子汤。”

    “好。”

    应着,她逃一样地躲进厨房。

    我坐在客厅里,怅然若失,不知不觉地,阿哲竟已经离开半年了……

    从那天后,她小心翼翼地避着“男朋友”这个话题,日子恢复如常。

    她回来住的时间明显增多,每天下课都带点菜回来。我不用上班,在家里摇着轮椅折腾一堆好吃的,手艺渐长。渐渐地,我发现做菜也是门很有趣、也很有成就感的艺术。

    只是金铖禧,依旧经常来找我。

    我不出家门,他便开始缠上了唯西,害得唯西也不得不躲着他。还有一次,他不知怎么都找上家门,大门都差点被他敲碎了,我咬着牙硬是没去开门,装没在家的样子。最后还是隔壁的邻居赶走了他。

    每每如此,我对唯西是愧疚得不行。

    唯西豪迈地对我扬扬手道,“这有什么的,你是我朋友……”

    有朋友,感觉真好。

    在家里修养了一个多月,无聊得我都快长毛时,腿终于是见好了。去医院复检了几次,医生说可以拆掉石膏了,我尝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虽然还是疼,但至少能迈步了。

    又在家里练习了几天,能拄着拐棍走路后,我便待不住了。还是上班好,心里踏实。

    春末夏初,林花将谢花红。

    马路上的红绿灯“滴滴滴”地,那是给盲人指路;芒果树上的知了“知知知”的,那是在给夏天指路。

    我又骑上了我的小电瓶,吹着夏日的晨风,去上班了。

    上班第一天,不仅真的报销了百分之八十的医药费,还告诉我带病修假有百分之六十的工资,那房租总算有着落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前一天晚上我还跟唯西说可能下个月的租金要缓一缓,她虽然摆摆手跟我说不在意,但我心里依旧不太好受,我算欠钱欠怕了。

    这会儿房租问题解决了,我更加卖力地投入工作。

    这份轻松喜悦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有人告诉我说,外面有个人找我。

    闻言,我隔着玻璃窗口向外望去,偌大的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金善琦那发福的身材崩着黑西装,坐在饭堂里格外扎眼。

    我很头疼,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向外走去。

    他脸色很臭,我踌躇着在他面前坐下,低低地喊了声“伯父”。

    又等了半晌,才听来他极凉薄的嗓音,“宋小姐,这是打定主意不肯放过我儿子了。”

    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火,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后,才平静地道,“伯父,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这些日子我也很努力地在躲着他。您现在与其来找我谈,倒不如去找他,我真的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很抱歉。”

    我拄着拐杖,刚准备起身,又听到他极讽刺的声音。

    “你若真的铁了心与铖禧一刀两断,那怎么还不接走令堂呢?”

    我身子一僵,又跌坐回椅子上。

    “你把你妈还留在铖禧手里,不就是还留个跟他联系的理由吗?他为你妈的事情劳心劳神、鞍前马后的,又怎么可能忘得了你?”

    “伯父!”我哑声道,“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妈肺癌,要大量的钱来救命,我真的一穷二白了。我现在欠您的医药费日后我会还,可是现在能不能给我妈留条活路呢?”

    “那谁又来给我留条活路呢?!”

    他一拍桌子,声响极大,吸引得连正在点钱的经理都抻着脑袋看过来,估计是心疼这桌子。

    我稳了稳心神才压低声音道,“伯父,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您若是把我工作闹丢了,我更加没有钱还给你们家了,要想谈的话还请随我出来。”

    “我没工夫跟你谈,我现在只有一个条件,带着你妈,离开我儿子!”

    “伯父,您真的一点不念往日情分,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您好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爸妈跟您以前也是挚友。”

    他抿了抿肥厚的嘴唇,又想了会儿,这才压低了些音量,“再这样下去,我们家也要完了!前面丢了一个山水集团的谭小姐就不说了,前两个月安排他出国,好不容易跟国外一家企业老板谈拢生意,祖上显灵,人家千金也看上他了!”

    “连觉都睡了!人家挺着大肚子,大老远地都追到国内跟他举行订婚,他倒好,脑子一抽,订婚宴上直接跟人家说有心上人了,人家老板当场脸都绿了,生意也崩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心里的委屈和怒火一扫而空,盛气凌人的人竟还有这样的苦衷。一下想起之前阎枢泽告诉唯西说他不是单身,竟还有这样一层意思,都有孩子了……

    虽然我过得确实很辛苦,但我也不好意思去拖累别人家。

    “我知道了伯父,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跟他彻底一刀两断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初夏的晚风清清凉凉的,可我的心却无比沉重。

    半年前阎枢泽给我的一百万,剩下的钱全部填进我的治疗费里了,现在为了省钱,我都停掉了我这条腿的复健,现在真的一穷二白。

    把我妈接回来,我去哪里筹钱给她治病?

    这注定是个无眠夜……

    第二天,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床,脑子昏昏沉沉的。

    唯西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我点点头一笑了之说没事,只是夜里有点热。

    她没起疑心,说夏天到了,确实该装空调了。

    我随口又应道,可以先买个风扇,便从家里出来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我因为一夜没睡而头脑发昏,又心事重重所以时常走神,带我那师傅对我也不甚满意。

    但我也没办法,一想到我妈那个天价医药费,我就头疼得不行。

    中午的时候,我在窗口给公司员工装饭,刚好又碰上了阎枢泽的秘书在帮他打包商务餐。

    那男人对水稻有种特别的感情,每顿饭吃米吃得特多,没多想什么,我给他多舀了一勺饭。

    秘书小心翼翼把饭盒往袋子里放,得空又看了我一眼道,“宋小姐似乎脸色不太好。”

    反正现在阎枢泽也知道我在这里,没必要遮遮掩掩,隔着口罩我含糊着回道,“没事,谢谢关心。”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后面等待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只得作罢……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下午和忙碌的傍晚,晚上的时候我终于是撑不住了,撑着脑袋坐在窗口等着加班的工作狂来打宵夜时,不知不觉开始钓鱼了。

    “喂喂喂,口水都快掉进汤里了……”

    经理敲了敲窗口上的铁桌,吓得我赶紧跳起来。

    “不好意思经理,我不是故意打瞌睡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请您原谅我……”

    被他抓了个正着,我吓得不行,低着头都不敢看他脸。

    “拉倒吧你,没下次才怪,少说些冠冕堂皇的!”经理睨了我一眼,又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眼圈还这么大,昨晚做鬼去了??”

    “啊?额,我昨晚没睡好,我保证今晚一定好好……”

    “行了行了,看你那脸白的,你赶紧炒一盘蛋炒饭给阎总端过去,然后下班回去睡觉吧!”

    “额?阎总?”

    我转头看去,阎枢泽只身坐在饭堂里,朝我看来,刚好跟他目光相触,他眉宇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