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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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比翼鸟,连理枝

    “不会!小姨哪里是这样的人……”

    她巴拉巴拉一通,我没说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小姨跟你说实话,以前小姨是想让你跟着Johnny的,一来是为你好,二来也能帮小姨。但没想到Johnny会对你这么情深……而且项目停滞也就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就能重新启动了,这就是个小人情,犯不上让你不开心。”

    所以,以后等需要还大人情的时候再将我献出去!

    呵!我得想办法摆脱这个吸血鬼了!

    我不说话了,任她在旁边飞沫四溅,我为吃饭而吃饭,索然无味。

    这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不允许长辈说话时自己吃饭的,但我现在觉得她不是长辈,她就是个禽兽!

    贪得无厌的禽兽!

    ……

    我不理她,她还真能讲得下去,卯起劲儿,巧舌如簧,我还以为我手上捏了什么有钱的项目她在竞争。

    还好吃到一半,Johnny来了,她才停下。

    Johnny一身正是白衬衣和西裤,白衬衣的胸前皱着布花,像十八世纪英国贵族的服饰,非常契合他妖娆的风格。

    “芷汀,你真的来了,好久没见你了。”他手里捧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跟他的白衬衣形成鲜明对比,呵呵,也没听说谁探病送玫瑰花的。

    反正来都来了,躲也躲不掉,我干脆放下筷子迎上去。

    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你对家母的关心,要不你先去看看家母,我稍后再去找你?”

    他碧蓝的眼睛里愣怔了一下,呆呆地,“芷汀你笑起来真美。”

    我一口唾沫星子卡在嗓子里,“咳咳咳……”

    小姨适时上来道,“Johnny,你不是来探病的吗?我先带你去看看芷汀的母亲,让芷汀把饭吃完。”

    “哦,对对对……”他又对我扯开微笑,那嘴唇一咧,一条硕大的弧度,好大的嘴……

    “抱歉,来太早了,你先吃饭,我晚点过来找你。”

    我这次不敢笑太夸张了,轻轻点了下头,“好。”

    他又狠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太露骨太炽热了,看得我浑身起鸡皮。

    小姨送他去看我妈,把我手机一块顺走了。

    我没法儿跟阎枢泽联系了,不过最重要的信息已经发出去了,他那么厉害,肯定能顺藤摸瓜的,无妨。

    我坐下来继续吃饭,小姨不在,饭菜都好吃点了。

    ……

    不到二十分钟,Johnny又来了。

    不等他开口,我抢先道,“现在才一点半,咱们继续玩听歌识曲吧。”

    “听歌识曲?”好吧,中国的四字词语或成语都外国人来说都是一道坎。

    我笑眯眯地道,“你最近还有没听到什么很好听,但不知命的曲子咧?弹给我听,我告诉你曲名啊。”

    他瞬间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有有有有,我现在就弹给你听,诶,钢琴呢?”

    “有,钢琴有!跟小姨来。”小姨赞赏地看着我,眉眼弯弯十分和蔼。

    聚音极好的房间里安放着好几架三角钢琴,巨大的落地窗坐北朝南,外头阳光正盛,花园里的梧桐树畅快地享受着阳光浴。

    把我俩送进来后,小姨便出去了,直接把门也锁上了。

    我率先拖了一张钢琴椅到旁边,不远不近的距离,依旧笑着道,“弹琴吧。”

    “好。”他正对着中央音坐下,顿了一下又转过身,“芷汀,我觉得我们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呵呵呵,可能吧。”我模棱两可地应着,催促他,“你快弹琴啊。”

    他嘴大,正儿八经地对称笑显得傻,勾着邪笑就魅惑人心,有点像一个唱海豚音的俄罗斯歌手vitas……当然对我来说,他最好是能不要对我笑。

    他转过身,修长的十指在黑白键上俏皮地翻飞,精准纯正的琴声从钢琴后面的盖子悠扬地飘出。

    他弹着,我思绪早飘到千里之外,琢磨着今晚要怎么脱身……

    直到他转过身来问我,“你在发呆?”

    我才回过神来,弯着唇,恭维道,“嗯哼,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一片波光粼粼的多瑙河了。”

    是的,他弹了一首钢琴六级必会的曲目,“蓝色多瑙河”。

    他又裂开嘴傻笑,似乎很开心,“没有你弹的好听,你弹的,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胜过所有的大师,大概连施特劳斯本人都不知道,他创作的多瑙河,能这么温柔。”

    我被他夸得一阵心慌气短,“呵呵呵……”

    他又歪着嘴笑,刚想说什么,我赶紧截住他的话头。

    “你知不知道今晚的舞会是什么?”

    “对了,杨女士说你想出席做我的女伴,是真的吗?我实在太惊喜了。”

    呵呵!在他这儿原来是我想出席,小姨居然跟我说的是他缺女伴!忒不要脸了!

    我没解释,继续问道,“今晚舞会的主题是什么,你给我介绍一下吗?”

    “哦,今晚的舞会是三水集团举办的,小洲村二期项目启动的庆功仪式。”

    三水集团?谭家??谭建华???

    “不过说来也怪,小洲村二期项目,乙方是给谁做都没确定,倒是先启动了,你们中国人办事,实在让人看不懂,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先斩后奏’的意思?”

    我没跟他解释,问道,“为什么没确定?”

    “不知道,一期的项目是延峰集团做的,而且从这一年的时间来看,好像做得还不错,按理说二期也应该给延峰的,但延峰集团和三水集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迟迟没有拍板。”

    难道,这个没拍板的二期项目,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价值“十个亿”的项目?

    我想了想,又问道,“这个二期的招标,是不是七月十三那天?”

    “恩,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七月十五号就是我生日啊,七月十四号那天还跟阎枢泽去庐山看日出了啊。因为谭建华说阎枢泽爽了她的订婚啊!

    看来就是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什么就能碰上什么。我今晚居然还要出席谭家的舞会,我怎么觉得我是去送死的呢!

    我兀自沉思,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突然又道,“芷汀,是不是因为阎枢泽是你的小叔,所以你对延峰集团内幕了解比较多?”

    “啊?”小叔?

    “是你小姨告诉我的,”顿了一下,他湛蓝的眼睛里突然溢满了忧伤,“抱歉,本来我不应该问起的,但是……大概要多久才能忘掉你的未婚夫呢?”

    又是这个问题。

    我突然想起庐山上的那个吻,他强迫我答应他,往后要好好过日子……

    “芷汀?你……”

    我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你干嘛跟我小姨打听这个?”

    “因为那天跟建华吃饭的时候,你好像说要跟建华竞争阎枢泽,所以我就问了你小姨怎么回事,你小姨说阎枢泽其实算你小叔。”

    “……”

    “我猜那天应该是建华的态度惹怒你了,你说的气话吧?你应该不是真的要追小叔吧?”

    “当然……”我心虚地应着,‘小叔’这两个字还是给我蛮大压力的。

    “那芷汀,你能告诉我,要多久,你才能忘记呢?”

    “咳,这个问题,我也办法回答你,”我微垂着头,由衷着道,“也许下一秒就忘了,也许一辈子。”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我抬起头,触到他怜悯的目光。

    “你……”

    “我现在终于明白中国的一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坚守一生的,这在美国根本无法想象。”

    我一阵汗颜,“呵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死啊,呵呵呵……”

    他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喃喃自语,“我真的好羡慕那个让你如此深爱的人,我想即便是死也很幸福的。”

    算了,鸡同鸭讲。

    “那个,你继续弹吧。”

    他终于回过神来了,问我,“你不弹吗?”

    我摆手,脸不红心不跳着道,“不了不了,我比较喜欢听你弹。”

    大概是‘喜欢’二字让他觉得很开心,他轻轻巧巧地弹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其实目前这个状况,我是宁愿他弹的,毕竟要是我弹的话,他那大肆肆的目光能烫死我,惹不起惹不起……

    可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一年前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阿哲,我不去找你,你会孤独吗……

    一直折腾到三点多,紧闭的门才被敲响。

    “MrJohnny,现在方便吗?”我小姨的声音。

    我觉得她现在的声音像妓院里的妈妈桑,为客人端茶倒酒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敲着门问男客人方不方便。

    王八蛋!问都不问我,真拿我当妓女了!

    Johnny应了她一声“方便”,她就推门进来了。

    寒暄了两句,满面春风地将我拉走,化妆、弄头发、换裙子……

    即便知道我腿脚不好,她还是强迫我穿了一双细跟鞋。然后又嫌我拿的拐杖丑,跟身上的晚礼服不搭,硬是把我的拐杖也夺走了。

    呵呵,让我怎么迈步。

    “芷汀啊,你知道的,这高跟鞋对女人来说,就是征服世界的武器啊,不能不穿的!回头啊,小姨给你请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你把腿治好,今晚你先忍耐一下。”

    我莞尔一笑,“呵呵,不用的小姨,我这都是小事儿,您还是先请医生,把您大脚骨外翻的毛病治治。穿高跟鞋难看不说,以后严重了,要是跟我一样落下个终身残疾,那拐杖都不顶用,得终身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