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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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承诺无效

    真的吗?

    只需要罚款就好了吗?

    “谢谢。”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稍稍镇定了一些。

    阎枢泽说过他48小时能回得来,他那么厉害的人,肯定能做到的,他一定能做到!

    我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要勇敢地应对这48小时的黑暗,但电话又诡异地震动起来,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响了好多遍,我到底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

    对方开门见山,嗓音沉沉响起,“芷汀。”

    “铖禧哥?”

    “可以出来吗?我想最后见你一面。”

    丝丝冷汗从背脊骨冒了出来,我不明所以地重复,“最后一面?”

    “对,最后一面,阎枢泽不仅要毁掉三水集团,还要将我、还有津哲全都毁掉,从今往后,他一家独大,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我不明白你意思,阿哲不是死了吗?还能毁掉什么?”

    “你出来,我告诉你一切。”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阿哲没有死吗?

    他不松口,“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可是现在的他好可怕,我好想躲,却又想知道一切,怎么办?

    “我跟阿哲,至少是从小与你一起长大的,难道在你心里,这十多年的情分,还比不上一个阎枢泽吗?还有你口口声声说对阿哲的爱情呢……”

    他声音里的失望、愤怒,深深地刺激着我。

    最后,连我也不知道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还是为了阿哲,还是为了弄清楚阎枢泽被带走的答案,恍恍惚惚地答应他赴约。

    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Johnny还在大厅发呆,立体的五官全都皱作一团。

    见我出来,眉眼一松,“你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

    Johnny又道,“阎枢泽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你最好是不要出去。”

    他还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可是没有他在,我控制不了自己。

    “Johnny,铖禧好像也受到了牵连,他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铖禧?”他也狠吃了一惊,“金氏集团为什么也会被牵连?”

    “我不知道,你也想知道原因的对吗?你也想知道,阎枢泽到底干了什么?”

    Johnny面露犹豫之色,“可是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我摇头,“没事,我只想知道真相。”

    最终,他拗不过我,陪着我一起去了。

    金铖禧跟我约在了儿时我们常在一起玩耍的那个游乐场。那时很小,其实我跟他们两个男生格格不入。

    阿哲一副高冷的样子,金铖禧则常常欺负我,于是我总是悄悄地跟在阿哲身后,躲着金铖禧。

    我看着眼前的旋转木马,好像昨天我们还坐在上面旋转来着,今天却物是人非了……

    等了好一会儿,金铖禧才出现,一身香槟色的初秋风衣,眼底浓郁,爬着浅浅的血丝,疲惫又郁郁寡欢的样子。

    一眼就看到了在我身后的Johnny,瞬间,浑身迸发出一股寒意。

    他质问我,“似乎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说过Johnny也会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我告诉他,这也是因为阎枢泽,恐怕更是火上浇油吧。

    Johnny大大方方地勾着金铖禧的肩膀,“怎么了,我们在美国一起念书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见外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金铖禧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将手插进风衣口袋里,没回答他,冲着我说,“我说了,今天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我喜欢你十多年了,连最后这一次独处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继续道,“至少,曾经为了你,我曾甘愿付出过所有,不是吗?”

    是。

    他曾对我付出过所有,掏出最后一张底牌让我跟阎枢泽赌了最后一把,又将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他的恩惠,会这般狼心狗肺。

    “Johnny,我,额,我跟铖禧单独说几句话吧,没事的。”

    Johnny悻悻地松了金铖禧,脸色有些难看地离开了。

    金铖禧一脸阴沉,“我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水性杨花了。”

    我抬起头看他,同样也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了。

    “上一次跟阎枢泽漫步相拥,现在又利用Johnny对你的感情,你跟我说你永远都不可能忘掉阿哲,拼命地将我推开。然而将我推开后,你又能接纳别的男人了?我看不懂,难道说在你心里,我还算比较特别的吗……”

    “不是这样的!”我慌乱地打断他,“铖禧哥,你从来都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好吗?你刚刚为什么在电话里说阎枢泽还会毁掉阿哲?我没懂。”

    他没回答,转身往游乐园深处走去。

    因为是工作日,还是白天的关系,游乐园并没有多少人。

    初秋时分,梧桐树上的落叶渐渐枯黄、衰败,簌然而落。走在路上,还有‘嘎吱嘎吱’的脆响。

    “三年前,我跟津哲、还有建华,都瞄准了小洲村那块地,地理关系的原因,我们直觉那里会变成繁华的商业区。本来是约定公平竞争的,但没想到那里村民抵抗的顽强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想象,于是我们改成了合作。”

    “就这样,我们又跟那里的村民僵持了两年,项目迟迟得不到开展,我们身心疲惫。没想到那个时候阿哲倒下了,然后横空杀出来一个阎枢泽,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下将小洲村的土地开发权拿走了。”

    “更可恨的是,为了拿到延峰的股权,阎枢泽开始拿我们那两年跟小洲村对峙的事情做文章。津哲倒下了,江姨一退再退,直到最后带着阿哲逃走,客死他乡,最后你爸自知脱不了干系,将所有罪名全部担了下来,才暂时阻止了阎枢泽的一再要挟。”

    “而现在,阎枢泽不仅借三水集团一期的项目,漫天要价掏空了三水集团,还联合了众多银行给三水集团设局,最后导致无法偿还高额过桥贷款,三水集团宣告破产,现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又将当年的事情举报出来,要将我送进监狱,甚至不惜毁掉延峰、还有津哲在延峰的一切。”

    “反正津哲死了,他当然可以将所有罪名往津哲头上一推,他出狱,顺手还能铲除在延峰集团所有的异己,将延峰集团彻底变成他的……”

    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不是这样的!”

    金铖禧瞬间止住脚步,脸色铁青地看着我,那眼睛里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愤怒。

    虽然,他说的,都是阎枢泽做的,但绝对不是那样的初衷。

    他拿走小洲村的开发权,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是村民对他的信任。

    他拿回延峰的股权,没有什么不对,这是这么多年,阎家欠他的。

    至于他扳倒三水集团,他也有他的理由……

    金铖禧冷冷地开口,“他已经彻底拿走你的心了是吗?”

    “不是,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也不可能说服他!有些误会,真的永远也说不清楚的。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是有一条巨大的鸿沟,永远也无法逾越的。

    金铖禧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晃我,那是恨不得将我摇死的力度。

    “你到底怎么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为什么你现在还为他说话?你到底明不明白他在做些什么?!”

    “他现在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到时候把罪名往津哲的头上一推,他金蝉脱壳,然后将我送进监狱!为什么他做出这种这么卑劣的事情,你还在维护他?”

    一股要将我摇散架的恐惧,使我用光全身力量将他推开……

    太可怕,他真的太可怕了!

    他踉跄了两下站稳了,我跌坐在了一堆的梧桐叶上。

    “铖禧哥!如果,你非要我说一句公道话的话,就请不要管别人的目的如何,是怎样的事实,就请接受怎样的裁决!无论是你,还是已经死去的阿哲!”

    “什么?!”

    我继续道,“既然我爸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那为什么你们可以逍遥法外呢?不是所有事情用钱就能抚平的,至少我们家支离破碎了不是吗?即便是一年前知道这些,我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帮助。”

    他脸上的表情从盛怒、到平息,最后变成偏颇至极的挖苦和讽刺。

    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的同时,迷了他的五官,一瞬间,我对他这个人陌生到了极点。

    “芷汀,”他吐出烟圈的同时,再次开口了,声音无比冷冽,“我只问你最后一句,春天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誓言——要为阿哲守一辈子,还当真吗?”

    还当真吗?

    我不知道!

    阎枢泽还逼我承诺过,以后要好好地过日子,遇到好人就嫁了,不可以用自己一生的不幸来做惩罚。

    我的承诺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他猛地高喝一声,“回答我!”

    “我不知道,可能会遵守,也可能不会遵守。”

    他静静看着我,吞云吐雾,我受不了他这样的居高临下,刚准备撑着手起来,他又突然蹲下身,凑近了我的脸,一股烟气喷在我的脸上。

    “什么意思?”他自问自答,“如果遇上喜欢的,便不守了,是这样吗?哪怕对方是阎枢泽,也可以,是吗?”

    我往后挪着,突然感觉全身无力。

    又一股烟气吐在我脸上,他缥缈的声音从烟雾里传来,似真似幻,“你知道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当我正式放弃你以后,一转身,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尤其那个人,还是曾经对你心爱的人都见死不救的阎枢泽!如果是这样,那你当初又何必对我坚持呢?毕竟除了阿哲,是我守护你最久的,不是吗?”

    我头好晕。

    怎么回事?

    这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