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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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该死的温柔

    对了,这才对!

    她怎么可能会好心救我呢?她利用我还差不多!

    只不过这次她是利用我的安全去获得贷款,而阎枢泽已经提前帮我买了单。

    这料事如神的男人,到底为我准备了多少后路?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阎枢泽已经为我的安危买单了,那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接下来一天我哪儿也不去,只等他回来接我就是了。

    见我良久没说话,她小心翼翼着道,“汀儿,那你坐好,我们回去了。”

    我沉默地把安全带重新扣上,她才再次发动了车子。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外面夜深得可怕。

    而且狭窄的公路上基本没有车辆,两旁是大片大片的荒草地,看来刚刚那地方在荒郊野外很偏的地方。

    黑暗中蛰伏着危险,恐怖得让人连车窗户都不敢开。

    我靠坐在车上,放下心来后,绷紧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被啤酒瓶砸穿的头开始阵阵地疼,脸颊扯动一下面皮都是要命,还有后背和四肢……

    要命!

    到最后,我一动不敢动,疼得昏昏欲睡,眼前越来越模糊,连什么时候进了市区都不知道。

    只是最后下车的时候,她将我扶下来时,一下将我痛醒。

    “快去多找几个人,还有把医生都叫来。”小姨对着一年迈的老妇人吩咐着。

    我撑着眼皮,瞥了眼眼前的小洋楼,约莫三层高,乳白色的墙壁,灯火通明,应该是她的家了。

    “汀儿,你撑住啊,医生马上就来了……”她还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安慰着我,声音慈祥柔和得不行。

    真是的,不就是阎枢泽借钱给她,让她保我安危么,至于这么假意惺惺地做戏做全套?

    我想跟她说‘死不了’,但我的脸部皮肤像被烤焦了一样,扯都扯不动了……

    最后好像来了好几个人,将我整个抗了起来,那一下疼痛到底是让我抗不过去昏了。

    ……

    好累啊。

    阿哲走了,我没死成。

    我没想报复任何人,往后也只想安安静静生活而已。

    但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特么到底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卖国求荣了?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人神共愤的地步?

    最后跳楼的、坐牢的、吸毒的、破产的,一个个不是想置我于死地,就是想拉我做垫背。

    一场接一场的悲剧在我面前上演,一个接一个的报复打击到我身上。

    又不是我还他们成这样的,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哎……”

    “汀儿不叹了啊,到妈这儿就好了,妈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妈会好好照顾你,把你养白白胖胖的,再给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往后你嫁到哪儿,妈就跟你到哪儿,妈照顾你、给你带孩子……”

    妈?

    我妈来了吗?

    她好久没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话了,是看我受重伤了所以对我这么好的吗?

    我好想见她啊。

    可是怎么睁不开眼啊?

    “汀儿,汀儿不哭了,妈在这里,妈陪着你啊……我可怜的孩子,疼在你身上疼在妈心里……不哭了不哭了,妈陪你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我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抚摸着我的肩膀,顺着我的手臂,最后我握住了我的手。

    那手好柔软好温暖啊……

    好吧,那就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就能见到妈了。

    她还是对我好的,毕竟我是她的孩子啊……

    我沉沉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光明一片。

    天花板上干净铮亮的水晶吊灯泛着浅浅的金辉,落地窗前浅色的纱帘拉了一半,厚重的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渗了一半进来,外面天气好像不错。

    卧室的梳妆台、衣柜、床、蚊帐都是以金色和白色为主的主基调,相当柔和,还有几盆绿色的室内盆栽,干净又明亮,还有淡淡的桂花香……

    只是,为什么小姨会睡在我旁边??

    还跟我盖同一床被子?抱着我的胳膊?跟我头贴着头?鼻息相闻?

    我靠!

    我几时跟她这么亲密过……

    我挣扎着想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然后胳膊发酸,动一下连带着后背也疼,忍不住哀嚎了一下,然后扯动了脸皮,连带着头皮也在发麻,昨天让啤酒瓶砸破的地方是不是裂了……

    我靠!好痛!

    “汀儿,你醒了?”

    我一动,把她也动醒了,撑着手坐起来先摸我的额头,那柔软的手肉肉的,贴在我额头上凉凉的。

    她这是在做什么?

    干嘛装出一副慈爱体贴的样子?

    表现得好能跟阎枢泽借更多的钱?

    感受了一下,她才放下手,眉头皱紧,“不是打了退烧针吗?怎么还在发烧?”

    “你……”干嘛跟我睡一个床上?

    然而不等我问完,她已经先下床了,丢下一句“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把医生叫来”就跑了出去,身上还是金色的丝质长袍睡裙。

    不消多时,她又跟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秃顶老医生进来给我检查。

    我记得这秃头老医生!就是上回她绑架我,还给我抽了一大管子血的那老头儿!

    我看他又拿了根针筒出来,还装上了细针,我就不淡定了……

    “汀儿汀儿,别动,你伤得重,还没退烧,杨医生是很多年经验的老医生了,你别怕啊,打一针就好了……”

    “这,这什么针……”不等他们回答,我歪着嘴、赶紧补了一句,“我不打!”

    阎枢泽应该只说让她保我安危,好像没说保我健康吧?

    “小姐,”那老医生沙着声音开口了,“你伤口上沾了铁锈,虽然昨天处理过伤口,但还是引发了破伤风,你现在烧得很高,真的不打针吗?破伤风会死人哦?”

    破……破伤风……

    他一句话堵死我。

    然后我不吭声了,他带着老花镜给我绑止血带,涂酒精,然后一针扎下去……

    我反射性手一紧,然后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没想到还一下握住了另一只软乎乎的手……

    小姨也紧紧回握着我的手指,眼眶里眼泪花子在打转,眉头紧皱着,很揪心的样子,“乖啊,忍一忍就过去了,手上不要使劲,绷带都见红了……”

    干嘛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我又不是怕打针,我是怕她给我打这针有问题好吧!

    “四个小时内如果还不退烧就麻烦了,要密切观察,另外病人身体太虚弱,要多吃点,但不要吃海鲜,饭菜也尽量清淡些,伤口勤换药……”

    那秃头医生给我打完针还给我后还细细地交待了一堆,等他终于说完,小姨扬声吩咐人去弄早餐……

    他说我虚,让我多吃。

    然而我没想到小姨弄了这么多,管家一个餐车推过来,面包、面条、各式鸡蛋、粥、清炒小菜、包子、各式点心……

    堆堆叠叠,足足五层的餐车被摆满了。

    说起来,我都忘了我多久没吃过东西了,这会儿确实是把我肚子看饿了。

    “汀儿啊,”小姨眉开眼笑地看着我,“你想吃什么?我喂你啊。”

    我好想说‘求求你别笑了’,她笑起来就是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然而我咧咧嘴都脸疼。

    现在不用看镜子我都知道,我这张脸,应该被谭建华那大耳刮子扇得肿成了猪头……

    我说不出话来,直勾勾地盯着那金黄色、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她立马意会,盛了碗小米粥,还很贴心地用嘴在给我吹冷。

    我看她一副准备喂我的样子,咬牙抬起了手。

    她赶紧压下我的手,“诶,你手上还绑着绷带呢,别逞能,撕开伤口了好疼的,乖啊……”

    好吧,我两只手、连着手腕都缠着绷带,昨晚抓铁锈抓的,还有昨天被他们用电线绑在钢筋上勒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儿弄得破伤风……

    那粥烫得要紧,她一边给我吹冷,还一边用唇给我试温度。

    咦,好脏……

    不过看她亲自试,我倒安心了不少,至少说明这粥没问题。

    于是她递一勺过来,我就安心咽一口。

    尽管扯着脸疼,但肚子是真的饿,而且递过来的粥不冷不热刚好温吞,浅浅的甜,小米的糯感都煲出来了,好好吃……

    最后吃得我脸疼,只能住嘴了。

    然后给我换药,手上换纱布,头上换药,等到脸上要涂药的时候,她突然让护士住了手,换她来。

    “不……”哇,脸好疼……

    她一边给我脸上涂药,一边抽着气心疼地嚎,“我可怜的孩子,多好的脸,肿成这样了,我要是没跟丢就好了,都怪我!那丧家犬居然把你打成这样,我非弄死她……”

    本身这药涂在我脸上凉飕飕的,还挺舒服,但我被她嚎得脸又疼了,也不知道这脸是不是就要这么破相了……

    “疼……”你别嚎了。

    我挤了一个字出来,再说不出别的话了。

    她果然不嚎了,一边用棉签给我涂药,还一边给我吹……

    咦,好脏!

    不过她到底怎么回事?

    做戏做全套?

    她是要找阎枢泽借多少钱?

    等我脸上涂完药,准备背上换要时,她伸手就准备扒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