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设情局,我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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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们结婚吧

    白喜凤滔天的怒火,到底是被阎枢泽的沉静一点点浇灭,到最后,只是脸色愈发黑沉。

    “你现在要为了这个女人,跟妈翻脸是不是?”

    阎枢泽握着我的大手紧了紧,依旧平静地开口,“我没有想跟妈翻脸,您永远是我的母亲,只是我的婚姻,毕竟关系到我未来的幸福,我想自己来选择。”

    “你拦着你了吗?我帮你选了吗?你选谁不好,偏选她?我不管她清不清白,反正我看到这女人就想起阎津哲,想起阎津哲我就想起你惨死的哥哥!”

    “要不是那对母女,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那样死去!我绝不接受你想把她领进门,除非我死了!”

    阎枢泽更加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甚至能感觉他手心有些薄汗了。

    “你还不放手是不是?”

    白喜凤死死地盯着他与我交握的手,恨不得拿刀子撬开的样子。

    然而他不放,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我现在应该甩开他的手的!

    甩开他的手,既能解他的围,又能趁机逃跑!

    可是怎么办,我好怕啊!

    他妈太可怕了,我感觉她要把我的手剁了怎么办……

    “你今天不放开她,我就永远没你这个儿子!”

    他很为难。

    不行!我得帮他做选择。

    我晃了晃阎枢泽的手臂,“你抓得我好痛啊,我手骨都要被你拧断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他非但不松,握得更紧了!

    我靠!跟我的手有仇还是怎么地……

    白喜凤脸色更黑了……

    我开始壮着胆子甩他的手,碎碎念着,“阎枢泽,我手骨真的要被捏碎了,你先放开我,求你了……”

    阎枢泽依旧一脸平静,跟他手下的动作截然相反,好像这张脸和这只暴力的手,不是同一个人。

    白喜凤三两步跨了过来,尖利的手指划过我的皮肤,掐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跟阎枢泽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而且她也捏得很疼,但是一种尖锐的疼,像一只尖利的匕首,跟阎枢泽那种四面八方压下来的力量不一样,这样的疼让人更加恐惧。

    仿佛嫌断绝关系的威胁还不够,白喜凤下着最后通牒,“今天,有她没我!”

    然后,她拽了拽我的手,似要将我的手从阎枢泽手里拽出来。

    然而阎枢泽根本没有松掉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这样沉默地使着劲儿。

    搞什么?!

    这两个人,是拿我当枪啊?

    我招谁惹谁了,本来我也不想跟阎枢泽在一起啊!这两个人,一副要卸了我胳膊的样子。

    我不敢跟白喜凤说话,苦着脸,再次朝向阎枢泽,“你……”

    “我不接受任何威胁!”沉默良久的阎枢泽,终于吝啬一般吐出了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好耳熟。

    好像,一年多前,我坐在栏杆上威胁他时,他也是说的这句话——我不接受任何威胁。

    他现在是在赌?还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我突然有些看不明白。

    白喜凤整张脸全部笼罩在黑暗里,那从黑暗里射出的阴冷的目光像淬了毒……

    从日落西山,僵持到夜幕降临。

    “呵呵呵哈哈哈哈……”白喜凤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松了我的手,“很好,我拼死拼活养大的儿子,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很抱歉。”阎枢泽微低下了头。

    “还是君泽好,君泽比你乖多了,也听话,又懂事,要是能让君泽回来,我真想拿你去换!”

    说完,狠剜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背脊骨直往外冒冷汗,倒不是因为她阴毒的眼神,而是她刚刚的话。

    杨美兰骂我、咒我,我现在还能理解,因为她不是我妈。

    然而白喜凤,即便是丧子之痛……

    可是哪儿有一个母亲能说得出要拿另一个儿子的命去换这种话来?

    她是在诅咒阎枢泽去死吗?

    好可怕的母亲啊!

    她的话太冷,像被冻住一样,过了好久我才恢复知觉。

    “啊,好痛……”

    听到我的哀嚎,阎枢泽也是大梦初醒一般,松了我的手。

    然而也就在这四目相对的瞬间,苍白的路灯下,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微红的眼眶,我的灵魂像被一只凶猛的巨兽顶了一下似的……

    我的天!

    阎枢泽……哭了?

    这强大无比的男人,刚刚被妈妈骂哭了?

    他并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丢下一句“回家吧”,便率先转身走了,好像都没考虑到,我可以趁机开溜……

    我可以开溜的,现在是个好机会!

    溜去杨美桦那里,或者悄悄潜入人海里,去哪儿都好,反正让他找不到。

    ……

    我心里想得好好的,可是这条腿啊!不争气啊!鬼使神差地就跟着他走了!

    不行啊!

    不能进那个家门!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会对我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可是我拐不过我自己的腿啊……

    一直跟他进了电梯,头顶灯光很足,我微昂起头,偷偷瞄他的脸——浓浓的阴郁之色,像风起云涌的暴风雨,却仍然盖不住他眼眶里的红和雾色。

    只是那眼泪啊,像阴着的天,就是掉不下来。

    哎。

    连我都震惊白喜凤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的心里想必更加不是滋味儿!

    我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他猛地伸手,捞住我的头,泄愤一样地盖上他的胸膛,鼻骨撞在他的肌肉上,又酸又疼!

    “啊——阎枢泽你谋杀啊——”

    愤怒的声音被捂在他怀里,闷闷的发不出来。

    真是!

    这个人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

    我好像还记得他房间里还吊着两个沙包的吧?天天对着沙包挥拳头的,对自己力量心里没点数?

    为了不让我再打量他,我就这么被他摁着脑袋拖出了电梯。

    我的脸全被埋进了他的胸膛里,连路都看不到,好几次还绊上他的腿。

    算了,他心情不好,忍!

    一直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心里止不住哀嚎——又回狼窝了!!

    “让我喘口气好不好……我快被闷死了……”

    然后他松了我的头,几乎同一瞬间他转过身,反正就是不让我看他的样子。

    “你休息吧。”

    他匆忙丢下一句就准备上楼去,只是那嗓音里明显的不对劲,有些沙哑,有些哽,那背影里,也全是落寞……

    “阎枢泽!”

    他听到我的叫声,顿住脚步,但还是没回过头,我拖着腿,鬼使神差地向他走去,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又鬼使神差地贴住了他的后背,依旧温热,只是有些颤抖……

    我发誓,这一切真的是鬼使神差。

    就是我脑子很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知道这所有的举动,只会让自己更加难以逃离他的怀抱,但我现在……

    就是不忍心看他一个人伤心。

    “阎枢泽……你,你很好了,真的,你很强大,很厉害,延峰集团在阿哲手里都没这么风光过的,但现在到你手里,简直是奇迹一样的改头换面。”

    他没反应,我闭上眼睛,掏干心里所有的话。

    “你明明想当个历史老师,不问世事,可是为了给妈妈富足的生活和安定的晚年,还把商人这份职业做得这么好,你真的好厉害的,她肯定也看得到的!”

    他抖了一下,依旧没有转过头。

    “其实,其实,你活下来,并且好好长大了,她就已经很感激你了,真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大概是被气昏了头才……”

    他突然转过身,勒着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紧紧箍在怀里,触不及防地,我差点被他捂得背过气去。

    “阎……阎枢泽……”

    你松开一下我啊!!

    他不松,脸还深深埋在我脖子里,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烫得人心悸。

    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给他捂了。

    捂一下死不了!

    谁让他心情不好呢……

    “宋芷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冷不丁地开口了,“宋芷汀……我们结婚吧……”

    What??!!

    我出现幻听了吧??

    这个人在说什么?

    像是知道我会自我怀疑一样,他低低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简单五个字,像鞭炮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炸得我浑身发软、脑子发懵,要不是他现在抱着我,我非摔地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一片金花中清醒过来,激烈推搡着他,“你你你你……放开我……”

    “不放!”他耍赖一样地,更加抱紧我。

    “放,放开!我我我我,不嫁你!”

    “那我更不放!”

    “阎枢泽!”

    “谁让你跟我回来的?”

    “什么,是你拖着我回来的好不好?”

    “到电梯之前,我没拖你,是你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进电梯的!”

    “我屁颠屁颠?好好好,是我屁颠屁颠,求你现在松了我,我现在再屁颠屁颠滚出去行吧?”

    “那不行!”他一口咬住我的耳垂,辗转呢喃着,“我允许你任性,但我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任性,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

    啊啊啊啊啊!!我刚刚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跟他一起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