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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番外.道不同

    若非是薛宝欣打电话来透露了点讯息,我都不晓得索菲娅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

    情。我把她叫过来当面质问的时候,她没有再做任何隐瞒,说了背着我囚禁欢颜逼

    秦斐然跟她走的事情。

    她等于故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弯,把这次捐肝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化。她说的时候我

    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被正途容忍,从而继续呆在黑三角。

    讲完之后,她就一脸固执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愧色。她说,“jon,我只是想留下

    你,你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主宰,不能够抛弃我们的。”

    我没有对她发怒,只是让她滚出我的世界,我不想看到她,听到她任何事。

    其实我和她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从儿时,到现在,她就像是我的影子。她变成

    这样我难辞其咎,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毕竟是我杀了她的父亲。

    她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很伤心,也很愤怒。就那样固执地站在院子里,被肆意的寒

    风吹得满脸苍白。

    我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很唏嘘,很感慨,但终究

    没有再留下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这个世界不包容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黑三角。而我的退出一定会掀起一场狂风

    暴雨,我不想索菲娅卷入其中。她再坏,再极端,也是我应该要保护的女人。

    是塔纳把她送走的,我让他带她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生活,只要不回黑三角就

    行。那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想他们再渗入进去了。

    索菲娅走后,我心情越发的不好。在黑三角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是晦暗无光的,而

    在魔都,我竟感觉自己就身处地狱,不管怎样挣扎都逃不脱这该死的禁锢。

    我是否把人生想得太美好了?毕竟地球不是因我而转,我妄想的风平浪静和与世无

    争,从来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我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不得安宁。

    可我不甘心,我始终弄不懂是苍生负了我,还是我负了这世界。

    也因此,我暗示秦天明如果想要争取董事长一职,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聚个餐,看

    看秦家族人们的反应。他是个一点就通的人,立即就去办这事儿了。

    欢颜如今是秦家长媳,主内。所以族人们有这样的要求,她当仁不让地选了个日

    子,举办了一场家宴。就腊八这天,还算是个好日子。

    我准备盛装出席,就为了看她一眼。但为了掩饰我心里的惶恐,我给诺诺买了个很

    大的抱抱熊,又给小凡买了个遥控飞机,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刻意。

    腊八这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有些阴霾,寒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感觉像末日来临。

    不过我的内心很火热,因为能见到欢颜而亢奋,激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

    的小伙子,在等待他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清楚事实上没有谁待见我。

    我这一次没有晚到了,比很多族人都先到。进了宅子装着不以为意地把礼物给了两

    个小家伙,就提出想去看看秦斐然,他昏迷这么久,我还没有来探望过。

    是欢颜陪我去的,她跟在我身后一言不语,两人一起走在无人的小径上,真真一句

    话没有。好几次我想跟她讲话,但看她埋着头一脸淡漠的样子又忍回去了。

    她对我是有怨气的,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我感觉得到。

    秦斐然现在退到了五进院落,可能是这边更清净一些。他是由王妈在照看的,我们

    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他擦手,擦脸,特别专心致志。

    王妈看到我脸色就沉了,冲欢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我就站在秦斐然面前冷冷看

    着他,他双眸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似得,看起来很安详。

    我心里五味陈杂,既不是悲,也不是难过,但也不开心。因为妈妈,因为我们的遭

    遇我恨了秦斐然很多年,这份心思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若非他现在植物人了,我们俩可能还会争吵,会水火不容。

    他的肝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我跟他靠得如此近却并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心电感

    应。他熟睡的样子就没有往昔的刻薄,瞧着也很心酸。

    我用眼底余光瞥了欢颜一眼,她满脸叹息地看着秦斐然,还是很难过的。她自始至

    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是不敢看?还是不屑看?我都猜不透。

    “他还好吗?”我问了她一句,但她置若罔闻。

    正巧这会儿秦漠飞也进来了,看到我凉凉一笑,“哟,三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真是稀客啊!”

    “正好闲得慌,就过来转转,毕竟我也姓秦嘛。”我也淡笑道。

    欢颜迟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拧着眉离开了。她可能是不太放心我们,怕我们两一

    见面又打起来。不过今天应该不会,比较是族人聚餐,打起来不太好。

    她一走,秦漠飞走到我面前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冷冷道,“看到我爸这样子你心会

    难受吗?本是同根生啊,他大你足足二十岁呢,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漠飞,你太可笑了,他落得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

    别妄想在我身上看到一丝愧疚。”

    我说着又看了秦斐然一眼,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他曾经在楼顶上凌辱妈妈的画面,那

    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所以我为什么要难受,要于心不忍?

    秦漠飞面色一沉,又想跟我发火,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客厅。我最近心情

    不好,也不想跟他起冲突,最主要是我怕再惹怒我,我真选择重回黑三角,那真的……

    我不想被他左右了情绪。

    秦斐然住的房间里很温暖,一尘不染的,看来王妈把他伺候得很好,他虽然没有意

    识,但终归还在享福。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墙壁上挂了一些山水画,落款的印章叫方欣茹,想不到竟

    是出自妈妈的手笔。

    在这些山水画的中间,还挂了一个小小的旧相册,上面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

    孩,大概十五六岁,眉宇间依稀有妈妈的影子。这一定是妈妈,她满脸笑容,十分

    清纯可爱。

    我忍不住把相片拿了下来,正想拿出来看看时,却看到这相框背后还卡了一张我的

    照片,大概是我六七岁时,正好是老头子想要把我们接回家的时候。

    我很好奇,拿出照片看了下,瞧见了后面一行字,“杀无赦”。

    我顿时愣住了,这字迹不是秦斐然的还有谁?原来在我那么小的时候他就对我起了

    杀心。六七岁啊,能够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困扰和威胁?

    就这瞬间,我原本五味陈杂的心瞬间变得愤怒,心头那点纠结不安的感觉没有了。

    我又把照片卡在了相框里,继续挂在了那些山水画中间。

    刚挂好,秦漠飞也进来了,他倚在门口看着我,神态凉薄。

    “你和索菲娅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了个很诡异的问题。

    我瞥了他一眼,道,“有事?”

    “她似乎住在了兰若酒店里,并且在预谋着什么。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如果她惹到

    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这样的女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那么恨她?”

    “她差点杀了欢颜,这事不能姑息。你要么让她滚蛋,否则……”

    我觉得秦漠飞并非是来提醒我的,而是警告我。我猜索菲娅去兰若酒店一定是想报

    仇雪恨,毕竟之前她被他害得差点半身不遂,以她有仇必报的性子不会容忍。

    我现在不想管索菲娅,越管她越阳奉阴违,会闹更大的事情。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很

    僵,我讲的话可能会造成她的逆反心理。

    我想了想道,“这事我不管,你爱咋咋地,快开席了,走吧。”

    回到前庭院的时候,族人们都已经就座了,秦灵素和秦天明就坐在主位上窃窃私

    语,看起来还热络得很。秦漠枫也来了,就坐在欢颜身边冷冷打量她,总一副纨绔

    不羁的神情。

    我过去的时候,秦灵素连忙把边上的位置让给了我,我也就没推辞了。秦漠飞过来

    的时候,就坐在了欢颜身边,这一桌大概就是我们这几个人。

    我和欢颜是正对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瞧见她,但她真没有看我一眼。

    这宴会上来的人,大都心怀叵测,所以气氛都很怪异。秦灵素可能是想表现一下她

    大姐的身份,讲了句开场白,“今朝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真是开心!”

    不过没有人回应,大家仅仅瞥了她一眼又别开头了。她有些尴尬,顿了下又道,

    “漠飞啊,咱们秦家现在好像越来越散了,你爸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也不能当秦家家

    主了,得从新推举个人来号召一下啊。”

    秦灵素太心急了,话一出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尤其是秦天明,脸色明

    显地不太对劲了。

    被点名的秦漠飞正在拨虾子,听到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那么大姑以

    为谁有这个号召力呢?”

    她眸光一转,往我这边瞟了眼,笑道,“我觉得老三绝对有这个实力啊,咱们老一

    辈的人当中,不就是他最有出息吗?”说罢她还去问秦天明,拉他垫背。

    秦天明讪笑着附和了一下,秦漠飞冷冷扫了我一眼,没有理会众人,倒是跟欢颜母

    子互动了起来。他那心思我哪能不明白,无非就是要我难堪罢了。

    而我所有的心思都在欢颜身上,他们就算逆天我都不会在意。我从容地吃着菜,喝

    着果汁,再看看各怀鬼胎的族人们,形形色色淋漓尽致。

    欢颜其实很忐忑,虽然她一直装着从容不迫的样子,但一直紧握成拳的左手却出卖

    了她。她一紧张就会这样,下意识的,可能连她自己也不自知。

    不见她的时候,我总是越想越不甘心。可看到她那温柔纤弱的模样时,一切怨气又

    好像化为乌有。只是,想拥有她的心思更迫切了,我居然想起了甄阳秋的话,“以

    我这性子,想要什么得不到”。

    其实我就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男人,为一个女人折腰,好像也不稀奇。

    我也是够无耻的,就这样的场面上,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始终往她那

    边看,看着看着就入神了。所谓的秀色可餐,真就是她这样。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得秦灵素怒急地说了句,“漠飞,我们在跟你讲话呢。”

    我转头一脸茫然地看了眼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秦漠飞眸光阴鸷地瞥了眼我,道,“我有听啊大姑,三叔是爸的亲兄弟,身上还有

    爸移植过去的肝,肯定有着绝对的号召力,能把咱们这散碎的秦家发扬光大。”

    我瞬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秦家那些族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我身上。想拉仇恨

    么?这小子也不想想这都是一群什么人,若真能为秦斐然打抱不平,又何必对我虚

    与委蛇呢?

    我不屑地哼了声,“没兴趣,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我这话一下子就冷场了,令秦灵素和秦天明都没了话题。他们本想是借家主的事提

    出秦斐然没有资格胜任董事长一职的事情,不过现在被我堵了嘴。

    秦灵素垂下头用眼底余光冷冷瞪了我一眼,寒着脸不说话了。

    秦漠飞抬头淡淡环视了一眼四周,冷笑着道,“你们今天来,是不是想说爸不但没

    有当家主的资格,也没有当成业集团董事长的资格?”

    族人们顿时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揭开伪装过后的他们,看起来庸俗不堪。尤其

    是老头子这一脉下来的人,眼里已经开始冒亮光了。

    秦天明很合适宜地说了句,“漠飞,这是事实!”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因为秦漠飞仿佛是有备而来,他

    可能已经想到今天这宴会举办是别有用心的,所以从头至尾都从容得很。

    古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现有秦漠飞舌战族人,他几句话就把这些虎视眈眈的族人堵

    得哑口无言。尤其是秦灵素,还被挖出了和慕少卿私底下的一些交易,这事儿跟我

    有关,我就没发言了。

    我本以为依照秦家的传统,这董事长一职会落在最有资格胜任的欢颜身上。然而不

    是,我万万没想到,秦漠飞在抢占了所有先机的情况下,欢颜自己拒绝了。

    看着她面对族人逼问时渐露的那几分傲气,我好像又痴迷了几分,仿佛心里有个声

    音一直在说,她就应该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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