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个问题。”之前那个戴着黑色乌鸦面具的男人举起了手，“想你这样的，被改造成战士，或者说实验品的人......还会是以前的人吗？”

    程婉将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笑容没有一丝改变，：“像我们这样的实验品都经过了完整且彻底的清洗工作，以确保独家的控制方法对我们有着百分之一百的掌控权，所以我们绝不会脱离掌控，更称论变成独立的人。”

    全场发出了细碎的议论声，于歆然和郑巧巧瘫坐在了地上，哪怕隔着面具周围的人都能看出两人的绝望。但陆谦却是皱了皱眉，瞳孔中泛起异样的神色来。

    “能展现一下你或者你同伴的战斗力吗？”穿着呢子大衣的中年男人再次说到。

    “完全可以，请稍后。”程婉微微鞠躬。

    地面微微震动起来，所有人的神色都出现了些微的变化，黑色的幕布被掀起，一个带着四个小轮的金属笼子被一男一女推到了台前，里面是沉默地站立着的男子，**着上身，长发披肩。

    “这个笼子使用了高碳铬钼合金钢制成。”程婉及时介绍，离得近的人中有金属方面的从业者，证实了她的说法。

    “...开玩笑的吧。”洛南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高碳铬钼合金钢的抗弯强度大概是2000mpa，连她这样的准位之巅都没有办法仅凭肉身力量撕开这么一个玩意儿。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掰弯挤出来的话，倒远远不需要那么大的力量，也就是徒手撕开汽车的难度，换句话说——s级的强度。

    量产s级？连洛南笺都被震慑住了，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一点，虽然后面的阶级差距越来越大，但s级也绝对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小白菜。

    两个世界的超位和封神者几百年的积累加起来也不过是六七百左右，真位者两千出头，准位者大概有三千到四千的样子，平均每个势力还远不到一千人。毕竟准位者的寿命优势并不明显，累计的数量自然较少。

    至于s级，像阿斯加德和弗洛里希这样的势力大概各自有着两千人左右，其他势力相对要少一些，这是每一个势力绝对的中坚力量。一旦量产成型，乌洛的战争局势将被瞬间逆转，毕竟以乌洛的广大来说，人口是绝对不缺的资源。

    洛南笺意识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实，主办方召开这次发布会，同样是给阿斯加德等大势力看的，各方的主战派早就站在了台前，缺少的只是足够在战争中消耗的力量。

    那些人盯上的不是地球上小打小闹的生意，而是乌洛里绵延千年的泛大陆战争！

    乌洛主大陆上人类一方占据了超过五分之三，剩下那五分之二的非人类领土，面积足有三千万平方公里，没有统治者会对那样巨大的领土与资源生不起野心。

    哪怕是陆谦和洛南笺这样出生于地球的人也很明白真正的主场在哪个方向，所以连茵菲妮特和斯卡蒂这样的超级人工智能平时也不会把过多的计算力放在地球上。

    那个**上身的男人骤然发力，在全场的惊呼中慢慢掰弯了高碳铬钼合金钢的护栏，侧着身子从里面挤了出来。

    “爆发力至少在三吨以上，的确是s级的标准了，虽然没有咒言但也足够强大了。”洛南笺轻声说。

    “相当于量产型的较弱的s级。”陆谦回应，“但拦不住我。”

    “你不敢动手是怕伤到程婉吧？不过她真的还能救得回来吗？”洛南笺低声询问。

    “我不知道，但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什么限制手段的话，他们会死的很难看的。”陆谦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身影穿过墙壁与铁门，她的嘴唇被鱼线死死地缝在一起，瞳孔中向下滴落着会在空气里自动消散的鲜血。

    她贴在了最后一道门前，看着里面皱着眉头的三个人。

    酒会现场，大多数人敬畏地看着钻出来的男人，但还是有人发问：“你如何保证你们的产品都有这样的力量？这是你们事先准备好的实验不是吗？”

    程婉微笑着鞠躬，从演讲台的下面抽出了一根钢管，她随手挥舞着钢管砸在了地上，台上的木地板在巨响中被砸出了一个洞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程婉抬起毫发无损的钢管，或者说钢条，从刚才的声音每个人都确定了这玩意儿是实心的，但程婉拿着它就像拿着棒棒糖一样，没有一丝晃动。

    程婉握住了中段，骤然发力，令人牙酸的声音中，实心的钢管发生了形变，清晰可见的指痕将钢管扭得不成样子。

    这绝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力量。

    “那你们能确保控制有效吗？万一中途失控购买者岂不是都会遭到毒手？你们有后续的保险吗？”一段时间的冷场后，有人举起了手。

    “没有，但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在售卖出去的商品上安装微型炸弹。”程婉微笑着说，“但我们的控制手段确实行之有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一例脱离控制的情况。”

    洛南笺有些发寒，这种控制手段的确恐怖，能让人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当成商品一样详细地介绍，甚至能控制表情和语气。她转头看向陆谦，却发现他的肌肉已经微微放松下来。

    “怎么了？”洛南笺疑惑。

    陆谦看向他，半脸面具的遮挡下看不见表情，但他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像是如释重负。

    “没有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呀。”陆谦捏着拳头，指节发出脆响声，语气轻松，“这妮子的确挺会演戏的，不过我和她太熟悉了。”

    “演戏？”洛南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说谎、感到疑惑或是紧张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头会下意识往用力的反方向偏一点，眼睛锁定在几个固定的点上以防眼神乱飘，而且在那些点之间游移的顺序都是有规律的，这样能帮助她冷静下来。”陆谦后退两步，“以前高中的时候，她在台上也是这么做的，我在台下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真正的人偶，是不会有紧张这些情绪的。”

    “喂，不是吧？”洛南笺听懂了他的意思，“对方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谦笑了笑，“我先去把藏在幕后的人砍了再说，你帮我看好她。”

    “杀性这么重？”

    “有人动了他们绝对不该动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代价。”陆谦说完后，转身混入人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