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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瑶醒来

    如果齐家人当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皇帝不禁想到自己枕边的齐贵妃,这朵解语花的皮囊之下,究竟都藏了怎样可怕的心思?

    区区三两句,皇帝就被秦晞挑起了对齐家的疑心,他下意识地就信了秦晞的说辞,与此同时一股子愧疚心虚涌了上来。

    相父悉心教导照顾自己,为了朝政鞠躬尽瘁最终英年病亡,而自己却没能在相父逝世后照顾好他唯一的女儿。

    皇帝完全不敢去看抱着女儿站在殿内的秦晞,他把窘迫与愧疚全数化作对齐家的怒火:“相父,朕这便令人将齐老将军传来。”

    “不必了。”听见皇帝这么一提,秦晞这才想起自己当初是为什么会答应把岑瑶嫁进齐家。

    除了那时齐宏博母子殷勤得像条狗一样讨好岑瑶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位齐老将军。

    他是三朝老将,子子孙孙具是征战而死,一府血脉将近断绝,好不容易到了晚年才又生出一子,然而这根独苗苗生来体弱只留到二十岁便病逝,好在他死前也留了两个孩子下来,大的那个如今在边塞守城,小的那个便是狼心狗肺的齐宏博。

    当年正是齐老将军亲自上门求亲,秦晞方才答应将岑瑶嫁给齐宏博。

    想到这里,秦晞对齐家的观感更低了。

    其实他也清楚,齐家求娶自己的女儿多半是为了自己手上的权势人脉,以及皇帝的信重,所以齐宏博才会在自己跟前如此献媚;但他没能想到,自己一死,这狗东西竟然就直接撕破脸皮不做人了。

    秦晞的脸色越想越沉。

    一旁的皇帝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相父,太医来了。”

    秦晞回神看着小鸡崽子一样缩手缩脚的皇帝:“多谢陛下。”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皇帝就立马站直了身子,心下不住懊悔自己太久没见相父,一个不小心就忘了维持帝王仪态。

    本来自己就没能盯好岑瑶,以至于让她受苦,现在又叫相父看见自己这个模样......皇帝捂住胸口,相父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可怕了,死了的相父......不敢想不敢想。

    从私心来说。

    皇帝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的秦晞是死了的。

    他跟在秦晞身后进了偏殿。

    被放在床榻上的女子落入他眼中简直瘦得吓人。

    秦晞也拧着双眉。

    哪怕他已经抽取过山庄里仆婢的生气填补岑瑶身子的亏空,但岑瑶的身体亏损已经伤及根本,一时的生气填补无法彻底医治,今后还得小心调理才行。

    太医上前替岑瑶把脉,苦着一张脸道:“这位夫人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又有生产之相,但孩子太大了她生不下来,若是能将她腹中胎儿打碎流出倒还有一线生机,但怕就怕夫人的身体坚持不住。”

    太医说话的时候不时地飘着眼神去看秦晞,他在宫中行走多年,也曾见过秦晞几次,此刻已是满脑门子的冷汗,方才把脉的手也是强压着才没抖得那么明显。

    ——这已经是袁太监亲自去找的太医院最胆大的医者了。

    “孩子一事我自有计较。”秦晞转向皇帝,“鄙人现今身无长物,还要请陛下援手,赐小女些药材。”

    皇帝下意识地一转身子避过秦晞行的礼,又亲自将其搀起:“朕私库中有不少好药,相父要什么尽管去挑就是。”

    他扶着秦晞的双臂,感觉到掌心一片冰凉。

    皇帝被尸身的温度冰得一个激灵,却没将秦晞放开,而是眼眶微红:“相父!”

    “人之生死自有命数,陛下不必因我伤怀。”秦晞安慰道。

    小皇帝鼻头一酸。

    却又听秦晞说道:“反正再过几十年,陛下就可以到下面找我了,哦,若陛下的后院再不理理清楚,只怕也要不了几年。”

    皇帝的泪意瞬间被憋了回去。

    果然还是他的相父。

    而此时齐府已经乱成一团。

    “你说什么?!岑氏从山庄里失踪了?!”封玉怡对着自己派上山区打探消息的人大发脾气,“她一个产妇!弱女子!如何能从深山里逃脱?”

    “玉儿莫慌。”齐宏博牵起她的手,“岑氏这一支早被岑家族除,她远无叔伯近无兄弟,只怕是自己偷偷逃了。”

    他揽着封玉怡的肩膀:“那山深林野的,又才下过暴雨,她能跑到哪儿去?我这便命人去将山封了,寻一寻林中野兽的踪迹。”

    齐宏博面向生的俊朗英武,因常年习武,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刚毅。

    然而这么个看上去磊落光明的男人,却揽着外室,说着要嫡妻去死的话:“别生气了,没看好岑氏的下人,拉出去打一顿便是;那岑氏自己不安分,非要逃,在山里撞上野兽被吃了,也是她活该。”

    封玉怡这才由怒转喜,一双眸子艳光流转,琼鼻樱唇,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富贵美人:“一定要让人仔细找。”她娇声娇气,“虽然是她亏欠我在先,但如何也不能叫她一个女孩儿曝尸荒野,不然到了底下,岑阁老与之父女相见,该多伤心呀。”

    封玉怡掩着红唇娇笑。

    齐宏博挥退下人,亲昵地点点她鼻尖:“你呀,这么促狭。”

    “我就是这么促狭,宏郎知道的,我跟那些世家贵女不一样,她们不敢说的,我说,她们不敢做的,我做。”封玉怡高高抬起下巴,“她们就爱装模作样,假清高,端架子,那伪君子做派真真是笑死个人了。”

    “归根究底,她们都是靠着男人过活,才非把自己弄成表面贤惠背地恶毒的样子。”封玉怡咬着情郎的耳朵,“我不一样,若是你哪天不喜欢我了,我立马转身就走,绝不回头;但若你还喜欢我,那哪怕前头隔着刀山火海,我也会为你闯过去。”

    齐宏博连声不敢,与封玉怡笑闹一阵,把岑瑶的失踪完全抛之脑后。

    末了,他才搂着封玉怡说道:“等过两天岑氏的死讯传开,我便把她嫁妆里那几处好地段的铺子转到你名下。”

    封玉怡高高兴兴地收下他的好意:“天渐渐凉了,我方才瞧见她库房里还有好几条皮子,明日拿来我给你缝条大氅。”

    就在二人兴奋地讨论该如何瓜分岑瑶嫁妆的时候,岑瑶醒来了。

    她以为自己这一睡便不会再醒。

    能在死前看见父亲的幻影也算满足。

    岑瑶望着头顶陌生的床帐,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手往小腹上一摸,孕肚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是死了吗?

    岑瑶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只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

    就在这时,床帐微微抖动,旋即一只手伸进来,把床帐掀开,挂在一旁。

    “醒了?”

    岑瑶循声望去:“父亲?”

    秦晞冲着她笑了笑:“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岑瑶摇头,一张嘴,眼泪就先掉了下来:“父亲......女儿不孝,我......”

    “慢慢来,别着急。”秦晞被她哭得心神难宁,胸中胀满酸涩之感。

    一旁的宫女上前将岑瑶扶起来。

    岑瑶这才发现自己周身暖融融一片,而她所躺的床榻上有着皇室特用的徽记。

    守在床边的父亲也似乎比他逝世前要年轻许多。

    “父亲,这究竟是?”岑瑶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你没有死。”秦晞含笑望着女儿,却没急着说明自己现下的情况,而是冲着身后招招手,对岑瑶说,“来看看你的孩子。”

    “孩子?”岑瑶不停地抽着气,谢过给自己递上手帕的宫女,紧紧攥着,忘了自己满脸的泪水,朝床帐外望去。

    一个男人手忙脚乱地抱着一个襁褓。

    岑瑶瞪大了眼:“陛下?!”

    挣扎着就要下床行礼。

    抱着孩子的皇帝忙道:“免礼免礼,不必多礼。”把孩子递给秦晞,“相父,朕先出去走走。”

    讨好的意味溢于言表。

    秦晞无奈地摇摇头:“瑶瑶,来,看看他。”

    小小的襁褓里,一个熟睡的婴儿,双手握成拳状放在耳朵两侧,小胸脯一鼓一鼓,不时还会呶呶嘴,显然睡得正香。

    “你幼时也是这般,总要捏着自己的耳朵才肯安睡。”秦晞一抬头,却看见女儿泪已决堤。

    他心头突兀地涌上一股无措的情绪,才伸出手想要替女儿拭泪,岑瑶就抢先一步抓住了父亲的手臂:“父亲,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父亲。”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生下这个孩子。

    岑瑶先是丧母,而后丧父。

    她再清楚不过这种孤独的滋味了。

    可当岑瑶看见这小小的孩子躺在跟前,乖巧熟睡,又觉得哪怕自己立时死了,也是值得。

    秦晞最怕岑瑶会心存死志,所以才选择把她腹中的孩子以法术取出,不但能免除她生产的风险,也算是救回这孩子一条性命。

    “哪怕是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着。”

    秦晞温柔鼓励。

    女儿的命救回来了,接下来便是处置那一家子狗东西的时候了。

    他把孩子放在岑瑶枕边,心里却对女儿过分柔软的性子有些发愁。

    怎么也要想个法子,叫岑瑶哪怕不为着孩子,也能自己立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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