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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 有人咬了口

    走上这条路,洞房花烛夜在预料之中,姜凉七浅笑依依,低眸面带绯色,手握着牵红,慢慢后退娇羞至极应声:“臣妾也期待着呢!”

    贺兰敏之嘴角玩味的笑了笑。

    礼仪官见到两人站定,高声道:“一拜天地。”

    经过如此一闹,在场所有宾客,都瞧见了,太子殿下没了一丝喜悦之情。

    “二拜高堂。”

    高堂不在,就拜了桌子上的圣旨。

    “夫妻对拜。”

    姜凉七头上的薄纱缓缓的垂落,遮盖住她的双眼,也顺便把她收眼中的恨意,掩盖住。

    “送入洞房。”

    去而复返的拂冬悄然过来扶着姜凉七手臂,姜凉七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圣旨,嘴角缓缓勾勒,张了张嘴,对贺兰敏之对着口型道:“太子,臣妾在房里等着你!”

    贺兰敏之隔着她头上的薄纱盖头,当然看到她的挑衅,目光一直,目送着她拖着一地的长裙跟着喜婆下去。

    而后眼神光火暗了暗招呼着文武百官。

    姜凉七路上问拂冬,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拂冬微微垂首:“比预想之中,更加顺利,三小姐请放心,事情不会就这样算掉的!”

    “谢谢!”姜凉七道了谢。

    “三小姐客气。”拂冬波澜不惊的应声:“奴婢一切以三小姐马首是瞻,三小姐有什么事情,各自想知道京城各方动态,只管问奴婢就是!”

    “嗯!”

    姜凉七轻轻嗯了一声。

    来到喜房之中,喜婆在絮絮叨叨说着吉祥话,姜凉七听得脑子发胀,拂冬察言观色的把喜婆打发掉了。

    姜凉七把头上的盖头一扯,揉在手中,打量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喜房,自己曾经幻想着嫁给他,满心欢喜应该差不多是这个场景。

    现在是嫁给他了,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让大家都难堪的方式罢了。

    前厅热热闹闹,推杯换盏,曲调歌舞一个不少,姜凉七一手把玩着圣旨,一手揉捏着掀下来的盖头。

    略微抖的小腿,出卖了她的不安。

    天色,比她想象的黑的要早,越是黑,她越不如表像的那样不在乎。

    “砰一声巨响!”

    姜凉七吓了一大跳,目光忍不住的向门口望去,一阵晚风吹来,吹灭了桌子上的喜烛。

    房间里陷入黑暗,只有几缕月光洒进来。

    姜凉七双手握着圣旨,仿佛圣旨就是她的利刃。

    一声嗤笑声响起,只听见云沉染道:“多年来,你终于如偿所愿,嫁给太子殿下!”

    姜凉七周身泛凉,手使劲的抠着圣旨上,“当然,这是我多年的夙愿,现在能得偿所愿,我心中欢喜!”

    黑暗之中,云沉染像一只猫一样无声踩着脚步而来,声音凛若冰霜:“得偿所愿,用自己的父亲性命作为脚下的踏板,姜凉七多年不见的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姜凉七盯着黑暗中的他,险些稳不住自己的心神:“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九王殿下,你的封地不在京城,没有皇上的宣召你来京城,就是在找死!”

    “找死?”云沉染嗤笑声越来越大,姜凉七只觉得黑影闪过,她就被云沉染扑倒在床,他浑身散发出冷冽血腥味的气息。

    姜凉七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他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压在身下,挣扎不得,大声骂道:“云沉染,你混蛋!”

    云沉染竭力压住眼中极尽疯狂,嘲笑道:“混蛋?姜凉七在这天下里,谁有比你混蛋的呢?你都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

    姜凉七胸口起伏喘气,“你本来就没在我心中逗留过,我记得你长什么样子干什么?云沉染你的封地在边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早点滚回去,先皇已经死了,皇上也会像先皇一样容不下你!”

    云沉染俯身压上,埋首在她的颈间,温热带着急切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带着在容置喙地霸气禀然:“容不下我,我还容不下他呢!”

    姜凉七顿时之间慌乱急切问道:“你要做什么?云沉染,你这个混蛋待着边关不好吗?回来做什么?”

    云沉染埋在她的颈间低低的笑得起来,姜凉七奋力挣扎,手脚被他紧紧压住,他低声缓缓,反问道:“你父亲死了,你说我回来做什么?”

    “我父亲是不是你杀的?”姜凉七脱口而出问道,话音还没落下,颈脖之间一重,云沉染恨恨的咬在她的脖子上。

    像磨牙一样,使劲的磨着,恨不得把她脖子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

    “云沉染,你这个魔鬼,杀我父亲就没有人镇压住你,所以我父亲死了你才迫不及待的来京城?”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云沉染松开了嘴,薄唇被鲜血染红,好看如妖孽的脸,在黑夜之中静静绽放最引人沉沦的妖治。

    翻身而起,云沉染站在床畔前,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深褐色的眼眸一片肃杀,反问着她:“你说呢?”

    姜凉七全身都在抖,手颤抖着捂着脖子:“我不与你纠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就不会再怕一无所有!”

    粘稠的鲜血,在手掌之中游走,在昭示着告诉她,她惹上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云沉染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嘲笑,转身光明正大的怎么进来怎么走,狂妄至极如天生王者归来势不可挡。

    夜风吹起了房间里的帘幔,帘幔飘荡,犹如张牙舞爪的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处。

    姜凉七坐在床边,在黑暗中寂静,等来了贺兰敏之:“爱妃真是迫不及待,连喜烛都吹灭了?”

    手掌被鲜血覆盖住,姜凉七抄起了手帕,按在脖子上:“长夜漫漫,早熄灯早歇下,毕竟太子殿下,是臣妾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夫君!臣妾对殿下迫不及待地很。”

    贺兰敏之轻咳了一声,便有人进来把蜡烛点上,适应了黑暗,猛然一亮,姜凉七眯了眯眼睛。

    贺兰敏之轻轻的对着空气嗅了一口,薄凉狭长的眼眸,瞬间粘在她的脖子上,负手而立上前幽幽的问道:“是谁在背后帮你?”

    姜凉七声音格外温柔,起身做了一个万福礼,脖子上的牙印,堂而皇之的露了出来:“太子殿下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臣妾是中书令云家的三小姐,不是太子殿下心爱的女人姜凉七!”

    贺兰敏之声音幽幽变冷,细长的眉眼泛着杀意:“心爱的女人,有的时候,就是用来杀的人,中书令云家的三小姐,云七儿,告诉孤谁在帮你,孤饶过中书令云家!”

    满手的血腥,姜凉七拿着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许:“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臣妾已经在你的府上了,您害怕什么呢?”

    贺兰敏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想从她如夜的黑眸之中,找出不一样的神色来,可惜,他什么也没找到。

    眼前这个,浅笑诱人的女子,完全跟他心中的那个姜凉七判若两人,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子才是她真正的面目,曾经那个声音柔柔,什么都为他人着想礼仪周全的女子是伪装出来的。

    “男人的牙齿印?”贺兰敏之眼神暗沉:“帮助你的是一个男人,让你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身上起伤疤全无,还略微改变了一下容颜?”

    说着,他伸手去触碰姜凉七右脸颊上眼角下面那一颗痣,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中,好像这一颗痣是不存在,现在存在就是为了区别她和曾经的她不一样么?

    姜凉七偏头一过,错开了他的手,恍若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就着他的手依偎到他的怀中,娇滴滴的说道:“太子殿下,您忘记了,这是您咬的臣妾,这才多大功夫,您就翻脸不认账啦?”

    她在他怀中昂着头看他,漆黑的眼眸中犹如泛着星星亮光,想让人醉死进去找最亮的星星。

    贺兰敏之长臂一圈,眼眸中闪着兴味盎然:“爱妃是投怀送抱,还是跟别人意犹未尽,拿孤做替补?”

    姜凉七不仅莞尔一笑:“殿下,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臣妾如此深爱您,您可能有所不知臣妾,可是跪在袓父房门前整整三个时辰,祖父才答应臣妾向皇上求亲。”

    姜凉七何愁看不懂他眼中的杀意,她说这话的目的,是想让他知道就算对她动杀意又怎样?

    现在的中书令云大人只是三品官,但是云大人的父亲,她现在身份的祖父是三朝老太傅,她若刚嫁过来就死,就算他是一国储君,皇太子殿下,在朝廷之中和皇上面前也是不好交代的。

    严重点,引起天下士子为云老太傅愤愤不平,一起上书弹劾太子,那可就有的玩。

    贺兰敏之垂着眼眸变的锐利无比,俯身还手一抱,姜凉七一声惊呼,被他抱了起来。

    贺兰敏之抱着她往床边走:“爱妃竟如此为孤着想,拼命的把云家跟孤绑在一起,孤若是辜负爱妃好意,那可真是要天打雷劈了!”

    姜凉七手搂着他的脖子上,微微一笑,迎上他的目光:“殿下就那么确定,今日能和臣妾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