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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太子心头好

    姜凉七手拽的指尖泛白,微微颤抖,混蛋东西简直在找死,皇位哪里轮得到他?

    “所以!”染公子薄唇轻启,慵懒的声音变成冷淡:“贺兰敏之得死!必须得死!”

    云沉染这个混蛋和染公子合作了,所以从乱葬岗开始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被这个混蛋将计就计算计在内。

    姜凉七停顿了半响方道:“我的目的是杀贺兰敏之,夺嫡篡位之事,我不想参与其中!”

    染公子一声轻蔑的笑:“你觉得你还跑得掉吗?”

    精致的金色面具在他说话轻微的浮动之间,阳光折射,金光摄眼,姜凉七慢慢的松开了手,她跑不掉了,从她踏入控鹤监那一刻开始,就没得选择,跑不掉了。

    她缓缓的垂下头颅,越发谦卑:“不知公子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

    染公子瞬间恢复慵懒:“京城内外皆知,姜家二小姐,在太子和太子妃洞房花烛夜之时,掺合了一脚清白已不在!”

    “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多谢公子提醒!”姜凉七接话低眉顺目:“请公子放心,我会把太子府搅得天翻地覆,让太子无暇顾及其他!”

    染公子浅褐色的眼眸,斜睨着打量着她:“姜家大小姐果然聪明人,九王爷和你旧识,也许不是偶然。”

    姜凉七未接此话,空气瞬间静谧起来,染公子瞧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浅褐色的眼眸中泛着冷冷的克制悠远的光,似经过时间的洗涤慢慢沉淀,竭力压着才把眼中的光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一阵若有若无的冷香飘过,姜凉七抬头时,窗子边已经没了人。

    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姜凉七理了理衣裳,看了一眼床畔,转身走了出去,不可否认她对上染公子就神经紧绷。

    拂冬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上前搀扶,姜凉七稳住心神,边走边不经意道:“原来你是公子的人,并不是云家人!”

    拂冬搀扶她的动作一僵,“是!奴婢从来没有隐瞒!”

    姜凉七点头:“我知道,是我先入为主,以为你从云家出来,便是云家人,今日里,公子故意当着我的面让你离开,何尝不是有意而为之,让你暴露在我的眼帘下!”

    拂冬只是轻声应了一声:“是!”

    姜凉七笑了笑道:“往后要多请拂冬姑娘手下留情了!”

    拂冬错愕的看着她,姜凉七离开了她的搀扶,径自向前走去。

    云府别院错落有致,姜凉七无暇欣赏,本想去和云老太傅请安,丫鬟告知,老太傅去私塾授课去了。

    云大人上早朝还未归,云夫人正在佛堂礼佛,她便交代了管家几声,直接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最先入眼帘的是抱胸倚在门口柱子上的云沉染,一副玩世不恭狂妄不羁地样子和和贺兰敏之闲聊。

    姜凉七走过去,唤了一声:“沉染哥哥!殿下!”

    长长的裙摆风中摇曳,潋滟绝美的脸,恍若一朵带毒的罂粟,惹人沉沦颤栗。

    云沉染邪魅的一笑,深褐色的眼眸,深渊一样向她射了过来:“七儿嫁给心爱的男子,遭了这么大的罪,都不愿意在云府多呆,情爱果然是好东西!”

    贺兰敏之没有说话,而是眼带审视地来回在他们身上扫视着打量着。

    姜凉七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走到贺兰敏之面前,低头娇羞:“沉染哥哥不要取笑妹妹,妹妹能嫁与殿下为妻,实属三生修来之幸!”

    “是吗?”

    “是啊!”贺兰敏之细长的眉眼,出一抹凉薄之感:“能娶七儿才是孤的三生有幸,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姜凉七嘴角含笑,冲着云沉染道:“沉染哥哥,妹妹先回去了,哥哥难得回家,那就多在家呆几日,多陪陪父亲和母亲以及祖父!”

    云沉染笑得好不张狂,若有所指:“妹妹也要在太子府好好的,有什么事情不要忘记,云家的大门哪怕妹妹被休,也永远为妹妹敞开着!”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姜凉七心中一声谩骂,却是温言:“沉染哥哥真是说笑了,妹妹会和太子殿下恩爱到老,太子殿下也是喜欢妹妹的,妹妹先和太子殿下回去了,哥哥保重!”

    贺兰敏之营造出恩爱的假象,伸手拉住她的手,眸子中闪过暗沉,带着姜凉七离开云府。

    云沉染目送他们离开,慢慢的站直身体,向云府院中走去,和拂冬擦肩而过,嘴唇微动,拂冬脚步微微停滞,而后头也不回的疾步的跟了出去。

    贺兰敏之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直接带着姜凉七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手牵着手,带她回到太子府。

    姜凉七当然知道他此举做法的目的,他故意走这么一遭,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让别人知道他一国储君对正妻是重视的。

    染公子说,姜溶月在他们两个洞房花烛夜之事已经满城皆知,这对一国储君来说,是一个极其伤其名誉品行之事。

    皇上和皇后和太后应该也知晓,他们之所以没有过来询问,也就是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云老太傅没有去闹腾,便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喜房还是那个喜房,里面的一应摆设,变得素雅起来,贺兰敏之对她微微一笑,“京城只言碎语起,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摆平这些喧嚣,孤可以看着你是云家三小姐的份上,好好待你!”

    姜凉七挑起眉头,缓缓落座,悠然自得道:“殿下病重乱投医,就那么信任臣妾?”

    贺兰敏之细长薄凉的双眼,瞅着她:“当然信任你,有多大能耐,就使多大能耐?”

    姜凉七漆黑的双眸,像星辰一样耀眼的亮了起来:“只要平息事态,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贺兰敏之伸出大掌,摩擦着她的脸上,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声音凉薄低沉:“姜凉七,你有多大的能耐,只管使出来好了,孤要看看,你幕后那个助手,到底是怎样的只手遮天,让你这个死了的人,死而复生!”

    姜凉七脸在他的手掌中,噌了一下,也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冷意和杀,“殿下,臣妾是云家三小姐,云七儿,您千万不要再叫错臣妾的名字,不然的话,归根究底起来别人会认为殿下舍不得自己的未婚妻,釜底抽薪呢!”

    姜凉七早就死了,被他一手扼杀的,现在叫她,姜凉七心中忍不住的唾弃万分。

    她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到最后追查起来,一张嘴长在她的脸上,她颠倒黑白反咬一口,身后搭上一个云家,贺兰敏之就算不死也不会好过。

    贺兰敏之因为她的脸蹭了一下他的手掌,他停止了摸她脸的动作,弯着腰冷冷的看着她:“孤喜欢聪明的你,不喜欢曾经的你,云七儿不管你承不承认,在孤心中你就是姜凉七!”

    姜凉七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光华如银:“听说,姜凉七父亲死于战场,没听说边关有什么大事发生,怎么就死了呢?殿下狡兔死走狗烹,希望殿下,不要让它发生在臣妾身上!”

    一想到父亲,姜凉七心中的恨意,又燃了几分。

    贺兰敏之嗓音低沉之中带着沙哑:“你是孤的爱妃,孤要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把你给烹了呢!”

    “最好不过!”姜凉七突然敛去脸上所有神色,站起身来,贺兰敏之手不得不收回去,姜凉七略微欠了一下脚尖,让自己看着高一些,对上他薄凉的眼眸:“殿下既然把所有的事情交给臣妾处理,臣妾自然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不会委屈任何殿下喜欢的女人,时间不早了,臣妾要好好打理府中一切,去替殿下解决殿下之忧!”

    贺兰敏之微微勾起唇角,看着她的眸色深了几分:“孤去书房了,爱妃铺好床,等着孤,孤也想知道在爱妃心中,孤跟爱妃心中的男人比起来,谁更厉害点!”

    姜凉七突然笑了,满屋子里的明媚芳华:“臣妾明白,臣妾恭送殿下!”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贺兰敏之唇角勾的越发深邃,转身离开,姜凉七眯了眯眼睛,跌坐在板凳上,后背已经被冷汗侵湿。

    天知道,与他斗智斗勇,得费多大精神。

    贺兰敏之走了没多大一会儿,西苑的美人们求见,给太子正妃行礼问安。

    姜凉七换了一身正妃衣袍,正坐,手边的茶水,冒着渺渺白烟,率先走进来的是如扶柳曼妙的白依依白美人。

    拂冬弓着身体,道:“白依依算是太子府里的老人了,是兵部尚书送给太子殿下的宠姬,比太子殿下最宠爱的西苑西厢房的冰姬在太子殿下心中分量,略逊一筹。”

    姜凉七看着美人摇曳身姿,手指头微动:“在大婚那日,殿下一听西苑西厢房冰姬出了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赶去,本妃也已经知道了什么人在他心中有分量了!”

    拂头继而又开口道:“冰姬今日没有来,让人捎了口信,说前两天受到惊吓,面容憔悴,怕影响太子妃!”

    姜凉七心中一动,有了盘算,站起身来,在白依依还没对她行礼,就被她打断道:“免礼免礼,白美人你来得正好,本妃对太子府不熟,想着去看看太子的心头好,找不到路,你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