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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0: 兴风作浪呢

    控鹤监是一个男官馆,里面以美男子著称,染公子是其中翘楚,因为他的入幕之宾是长公主贺兰绚,在贺兰敏之眼中,男官就是一个不干不净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倒也符合他这个天之骄子高贵的身份。

    符禾清这边刚让人把姜柳二位小姐,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连忙招呼人。

    染公子往后退了一步,不卑不亢:“殿下莫恼,我这边只是给殿下送喜服的,若是殿下觉得我对殿下不恭,还请殿下恕罪!”

    符禾清叫唤的人已经进来,贺兰绚一见形势不对,急忙横插过来,挡在染公子前面,兴师问罪:“太子,染公子是本宫的朋友,是本宫请来的,你要做什么?”

    姜凉七脚下的步子暗自挪动,她才不要在这里,当一颗炮灰,让他们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而染公子也在不经意之间,后退的步伐,站在姜凉七两步之遥,斜着眸子余光能把她的神色,全部尽收眼底。

    贺兰敏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公主,你胡搅蛮缠,胆大妄为,有父皇在上面撑着,现在的你,在太子府耀武扬威,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贺兰敏之你大胆。”贺兰绚言辞犀利:“你在和谁说话,本宫是你的姑姑,是你的长辈,替你操劳你娶侧妃之事,你竟如此对待本宫?”

    贺兰敏之眼皮一挑,看向姜凉七:“长公主,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孤纳侧妃之事由太子妃全权负责,你这叫越俎代庖,带着不三不四的人来太子府越俎代庖!”

    贺兰绚气的胸口起伏,差点伸手戳在他的鼻梁上,骂道:“贺兰敏之,你简直不知好歹,你不是喜欢姜家二小姐喜欢的要死,现在本宫让你得偿所愿,你竟还怪本宫多管闲事?”

    “本就多管闲事!”贺兰敏之把视线移到染公子身上带着无尽的威胁:“长公主,若是真爱的话,可以告知父皇,可以告诉太后,让太后赐婚!”

    “若不是真爱的话,还是少去控鹤监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今日孤给长公主一个面子,下次的直接掀掉控鹤监,也不是不可能!”

    “贺兰敏之你胆大妄为威胁本宫!”贺兰绚眼底涌动波光:“身为太子不尊重长辈,谁给你的胆子?”

    贺兰敏之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缓缓收回,声音低沉如削:“长公主,姑姑,没有谁给孤的胆子,只因孤是一国储君!你没得选择,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出太子府!”

    “你……”贺兰绚气结。

    “长公主!”染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上前牵住了贺兰绚的手:“长夜漫漫,还是不要打扰太子殿下休息,毕竟今日两位侧妃进门,太子上半夜与下半夜,总是要忙个不停的!”

    看似缓和气势,实则火上浇油,姜凉七真想抄一杯茶水,看着他们狗咬狗,咬的一嘴毛。

    贺兰绚火气瞬间被他浇灭,好似只要这个人一开口,她所有的烦恼,都消失殆尽,只想在他浅褐色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姜凉七一见贺兰绚娇羞鸣金收兵,眼珠一转,缓缓向前,走到贺兰敏之面前,像个小女儿家一样,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殿下,长公主是为了殿下,天色也不早,您让长公主一个女儿家怎么回去,不若就在府中休息,明日再回如何?”

    贺兰敏之在她手拉到自己衣袖的时候,眼神有一阵恍惚,似不讨厌她如此对自己亲近,甚至心中还带着一丝窃喜。

    这种窃喜还没有上心头,就被她的话直接给打散了,反手一握,握住了姜凉七的手,十指深深的挤进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姜凉七心中反感至极,面相确实带笑,眼神仿若深情,直勾勾的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贺兰敏之像是被她取悦了一番,暧昧低头的道:“太子妃想如何,那就如何!”

    面对他如此转变,姜凉七觉得牙齿有些酸,需要见血磨牙,方能把这种酸楚给压下去:“既然如此,符总管,请长公主和染公子去客房休息,今日成亲之事,低调一些告诉京城各方!”

    符禾清暗自瞅了一眼贺兰敏之,见他面色无异,便上前去请贺兰绚,如此一个大的台阶,贺兰绚本想发作,染公子拉着她的手,微微侧目一笑:“长公主,太子殿下竟然邀约,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兰绚眼睛一亮,拉着染公子就走。

    染公子从姜凉七身边径自的时候,眼中划过一道玩味,姜凉七正好捕捉住,心里一颤,忍不住的阵阵发冷。

    突然之间,贺兰敏之低下头,轻轻的一咬姜凉七的耳畔,对着她的耳畔呼气,之前跟贺兰绚针锋相对,像是错觉一样。

    “太子妃,这种朝三暮四的个性,可真是要不得啊!”

    姜凉七连忙一敛目,嘴角扬起:“殿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天色太晚了,不要怠慢了两位妹妹,殿下今日要去哪里?”

    贺兰敏之深深的嗅了一口气,一副陶醉在姜凉七身上的香味之中的模样:“当然睡在太子妃房间,你才是孤的正妃,她们只不过是笼罩人心的手段,是巩固权力的棋子!”

    “呵!”姜凉七笑出声来:“殿下如此,臣妾还真当情深,只可惜这种情深,带着毒呀,臣妾早就打听过了,姜家大小姐,姜凉七其实贝殿下亲手杀掉的!”

    贺兰敏之脸色刹那间阴沉,把她的手提上来:“姜凉七,孤的耐心有限,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孤的耐心!”

    姜凉七瞧着他的神色,不急不缓:“殿下,深情不寿,慧极必伤,您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老是认错人,这种坏习惯,可真是要不得!”

    贺兰敏之有一瞬间,真想把她的腿打断,扭断她的脖子,明明一模一样的容颜,确是像两个人的个性。

    而且自己还被她这种极度坏的个性所吸引,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就像一颗罂粟花,会让人上瘾沉沦,想知道她到底致不致命。

    “反正你是替代品,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姜凉七笑容越发嫣然,带着他往外走:“可惜我这个替代品,殿下始终是不屑一顾的,今日殿下还是去柳小姐的房中吧,毕竟兵部尚书家,可是掌握实权的!”

    贺兰敏之被她牵着走,愤怒盎然的心,竟然奇异的平静下来,似有一种想和她一起走下去的冲动。

    走到一半,突然,贺兰敏之甩开了她的手,在这烛火摇曳的院中,贺兰敏之冷笑一声:“孤想去哪里,不劳你费心,长公主在府上,一时半会肯定不会走,你好好伺候于她,不要懈慢了!”

    姜凉七后退一步行了个万福礼,嘴角翘起微笑的弧度:“臣妾遵命,殿下慢走!”

    不急不躁不慢的声音,更多的像是在嘲笑,又仿若有情。

    贺兰敏之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狼狈,走了。

    姜凉七看着这已经完全大黑的天,抽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好像贺兰敏之握过她的手指,带着无尽的肮脏一样。

    “三小姐,回去休息吗?”

    姜凉七笑得如沐春风:“拂冬,如此良辰美景,你睡得着吗?”

    拂冬怔怔的摇了摇头:“睡不着,可是也不敢乱跑!”

    “你是害怕你家公子?没关系,长公主现在和他在一起,除非到后半夜,前半夜,他应该没有空!”姜凉七慢条斯理的说着心中的揣测。

    她就是故意让贺兰绚拖住染公子,染公子是一个高手,没有人拖着,他能在太子府犹如在无人之境行走一般。

    拂冬心头一紧:“不知三小姐,要到哪里去看月色,需要奴婢做什么?”

    姜凉七扑哧一笑,把每个手指都擦了一遍,把手帕别在腰间:“拂冬,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咱们去北苑,把那一轮明月给移到南苑去,好好照亮太子殿下和兵部尚书之女柳心儿的洞房花烛夜!”

    拂冬不知怎么,也跟着会心一笑:“三小姐好计谋,咱们现在去,奴婢突然之间也想看一看,姜溶月那一轮明月,怎么照亮太子殿下!”

    姜凉七嘴角的笑容就没停止,风情万种的转身往北苑走去,在这太子府中,她只有一个冰姬可以用,但是冰姬身份注定进不了前厅,只能在后院招摇。

    姜溶月唯一的缺点就是爱上贺兰敏之,拎不起自己的身份地位,以为贺兰敏之爱上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笑话,皇家哪里有爱,有的只不过相敬如宾互不干涉,相互算计罢了。

    悠然的走到北苑,就看见了穿一身红衣的望夫石,姜凉七打从心底冷笑出声,望穿秋水,姜溶月在这里张望等着贺兰敏之能来和她洞房花烛呢。

    找了一个烛光照不到的阴暗地方,姜凉七抱胸倚靠着,拂冬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的眼泪都掐了出来,做完这一切,拂冬弯腰躬身狼狈的往院子里奔去,直奔姜溶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