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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5: 算计到了呢

    姜凉七手抠着石桌上,被他这样猛然一提起,指腹上的皮,直接被戳掉,鲜血往下直落。

    “只不过我碰巧喜欢那个味道,纯属巧合,你就那么确定是我做的?”

    云沉染哼笑一声,眼神越发戾气盎然:“你不就想看他如何在你面前丧失颜面失去一切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不去,才让我觉着奇怪呢!”

    “你离我远一点。”姜凉七另外闲暇的手,不知何时尖锐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对着云沉染手腕就划过去。

    快狠准,对准他手腕上的命脉,没有丝毫地犹豫,就狠狠的划了过去。

    云沉染不想手腕被废,只能脱手,松开她的手。

    他眯着眼睛,使劲的盯着那尖锐的匕首,似要把那匕首盯出一个窟窿来:“你想让我废了?”

    姜凉七不赞同他的话,冲着他摇了摇手中的匕首:“我想,但是你不让,别惹我,我说了我现在不去太子府,待祖母过完生辰之后,我立马回去!”

    “在此期间请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除了哥哥以外的角色,其他的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些,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会对着你的心窝,直接扎下去,搅烂你的心。”

    云沉染深褐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哀凉,周身更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似竭尽全力把悲凉全部压在心里一样。

    “姜凉七,你可真够没有心的啊!”

    姜凉七突然眼含秋波,巧笑倩兮,反问道:“什么叫有心?什么叫没心?难道对云大公子来说,我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你来就叫有心!”

    “我现在一心只想为父亲报仇,你明明知道不告诉我,却怪我没心,我有没有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我什么人,对我指手画脚你不觉得没有立场,不觉得好笑吗?”

    他和她之间早就回不了过去,所有的情,所有的一切,就像边关里的黄沙一样,会随着风走,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不见的。

    云沉染突然跨前一步,“与虎谋皮,你只是一个人,你以为贺兰敏之去控鹤监找你,就对你另眼相看了?”

    “控鹤监是什么地方?京城最赚钱的产业,你以为贺兰绚真正的会和他撕破脸皮?姜凉七所有的事情都不如表象看的那样,拨开层层迷雾,真相就是**裸的残酷!”

    姜凉七眼神暗了暗:“你了解我,你知道我的脾性,宁可玉碎,不可瓦全,事情都到了今天这样,我只要看他一无所有,而后要他的命!”

    “我不再想与你有任何感情纠结,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想谋江山,撇弃情爱之说,我可以帮你,事成之后给我一自由,大家算两清了,如何?”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她可以帮助他,就算他误会她对他旧情未了也好,对他愧疚也罢,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只能让到这种地步。

    云沉染眼睛不眨的看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话语如冰锥刀子:“收起你那自以为可笑的怜悯,我不需要!”

    说完,他拂袖而去。

    姜凉七在他离开之后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样,一下子跌坐在石凳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匕首,仿佛只有手中的匕首才是她最后的倚仗。

    “三小姐,您没事吧?”

    拂冬忧心重重的问她!

    姜凉七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我没事儿,好好的看着院子,下回有人进来,提前通知我,若是我在休息,无论谁来我都不见!”

    拂冬唯唯诺诺的应声:“奴婢知道了!”

    姜凉七见她如此,嘴角轻勾:“依照我原先的计划,和殿下上床的应该是姜溶月,为什么会变成长公主身边的宫女?”

    拂冬眼中也出现了疑惑:“不是姜二小姐?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长公主昨日不是去了控鹤监,去而复返?”

    姜凉七瞧着她脸上的神色:“不然你以为长公主大清早的来势汹汹为了什么?就是因为她身边的宫宫被殿下拉上床!”

    拂冬眉头一皱:“三小姐,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按照我们的计划是姜溶月,殿下已经洞察了我们的计划,将计就计,拉了长公主身边的宫女!”

    “或者说,长公主去控鹤监怎么会突然间又回去?回去的时间怎么又恰好是殿下药性发作的时间,这两者,会不会有关联?”

    姜凉七沉默了片刻:“你这样一说,矛头都指向控鹤监,会不会是你的主子,听到什么风声,借用贺兰绚之手?”

    拂冬脸色一变,左右看了一眼,声音压了下来:“若是出自公子之手,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姜凉七忍不住的喝彩起来,天上的日头,逐渐变得炽热起来,空气中浮现着丝丝燥热。

    “拂冬,多谢你提醒,原来我们自以为是的聪明,一切尽掌在你家公子手上,你说他要做什么,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拂冬变得诚惶诚恐:“三小姐恕罪,公子的心思,奴婢不敢妄加揣测!”

    姜凉七慢慢的把匕首收了起来,放在袖笼处,“不用对我觉得抱歉,你在我身边是什么样的角色,我一清二楚,去准备点吃的,让人收拾下房间,我有些乏了,要继续睡一下!”

    “是!”

    拂冬自己都没察觉自己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带来一丝庆幸,带着一丝内疚。

    日头高照,一丝燥热,变成了烤人的火热。

    姜凉七屋子里摆的冰块,丝丝凉意,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似回到从前无忧无虑张狂的日子。

    太子府那边,变得如火如荼,贺兰敏之起床看着满地狼藉,以及看着床上凌乱不堪,还有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中火气直冲脑门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瑟瑟发抖的女子,是贺兰绚贴身伺候宫女名叫寒岁,年岁较小,因为很是机灵,深得贺兰绚喜爱。

    她满脸泪花,果露的身体上青紫点点,头发凌乱,遮住重要部位,跪在地上,膝盖早已跪的麻木。

    贺兰敏之头昏脑胀,听她哭哭涕涕,声音更加凛冽:“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寒岁快把头埋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昨夜殿下硬是拉着奴婢……”

    贺兰敏之眉目一皱:“你是说孤拉着你?你没事来太子妃的院落做什么?”

    寒岁就像河里的浮萍,随风逐浪,“奴婢没有,请殿下明鉴!”

    “抬起头来!”

    寒岁紧张就仿佛不能呼吸一样,慢慢的抬起头,贺兰敏之细长的眼眸一眯:“你是长公主身边的人?”

    寒岁点了点头,又迅速的垂下头。

    贺兰敏之直接抄起床上的瓷枕,砸在了寒岁头上:“滚出去!”

    寒岁脑门直接被炸出一个血窟窿,顾不得疼痛,捡起地上的衣裳,连滚带爬,出了房门。

    贺兰绚正好匆匆回来,看见寒岁直接对雪儿道:“带她找地方休息,好好洗漱一番,如果太子殿下不悦,那就用她的性命,来压制太子殿下的怒火!”

    寒岁连忙跪地求:“长公主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贺兰绚神色闪过不耐:“赶紧带走,别在这里扰了本宫的眼!”

    贺兰敏之**着上身,直接走出来,他的背上有被抓的指甲印子,一道一道的倒是鲜明的很。

    声音低沉嘶哑,饱含杀意:“姑姑真是好手笔,不知姑姑费这么大劲,送一个女子上我的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满屋子里传来的味道,让贺兰绚忍不住拿起卷帕,敷在鼻尖:“太子哪里的话,本宫说不是本宫做的,你相不相信?”

    贺兰敏之眼中的红还没有褪去,胸膛起伏了一下,反问道:“姑姑明知太子妃昨日回了云府,你夜里深更半夜回到太子府,恰好把你身边的宫女,送到了这个房间!”

    “你跟我说,不是你做的,姑姑,我出生于皇室,我的母亲是皇后,皇家那点龌龊的手段,你懂得,我也懂,你不懂得我也懂,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跟我说不是你做的,你觉得,我能把你送来的宫女,抬一个什么样的位分呢?”

    贺兰绚觉得自己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太子觉得呢,本宫相信你不会委屈本宫的宫女!”

    “何况,昨日本宫寻你有事,不管你信不信,纯属巧合,别无其他意思!”

    一方面说不会委屈她的宫女,一方面说纯属巧合。

    贺兰敏之看着眼睛表里不一的人,心中早已被冷笑灌满:“不知姑姑找我何事?怎么会知道,我在太子妃的院子里!”

    一句话,直接问道贺兰绚不好解释的部分。

    她不能跟他说,昨日在控鹤监染公子跟她说的事情,染公子说这件事情一定要低调进行查看,在没有确切的答案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贺兰绚被呛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反正你知道本宫不会害你,女子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贺兰敏之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姑姑好自为之,今日姑姑对我做的事情,我记下了,改日我会给姑姑送上大礼,绝对不会让姑姑,做亏本买卖!”

    贺兰绚心中一惊,脱口出:“你什么意思,本宫已经跟你说了,本宫有非常的理由现在不方便说,你还是不相信,这不是本宫一手操作的?”

    贺兰敏之细长的眉眼冷冷:“那就封姑姑身边的宫女,为美人,姑姑你看可好!”

    贺兰绚心中气不打一出来:“你就是不相信本宫,你想封什么,是你的事情,跟本宫无关!”

    贺兰敏之顿了顿,压压翻腾的情绪,直接转身进了房间,没有再理会贺兰绚。

    贺兰绚气得狠狠的一脚踹在柱子上,雪儿弓着身子前来,小声问道:“公主,要不要去控鹤监问问染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太子妃从云府去而复返,怎么,不在房间之内?”

    贺兰绚恼羞成怒,直接甩手给了雪儿一巴掌,雪儿被打,急忙跪地求饶:“奴婢知错,长公主恕罪!”

    贺兰绚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染公子更轮不到你来评判!”

    雪儿眼中一闪怨恨,飞快的垂下头颅:“奴婢知道了,请长公主恕罪!”

    贺兰绚面目有些狰狞:“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天天在偷看着公子,他不是你能觊觎的,做好你的本分,本宫倒可以让你长长久久的跟着本宫,不然的话,皇宫里的手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雪儿趴在地上:“奴婢知道,奴婢一心只为长公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贺兰绚抬脚踹在她的腰间:“知道就好!现在去看着寒岁,最好能让她怀上太子的孩子!”

    雪儿神情一紧:“是!”

    贺兰敏之回到房间之后,愤怒之情一下子迸发,砸掉一屋子里的东西,在满屋子狼藉之中,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开始想,自己到底是被谁算计了?

    算计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次阴差阳错,不知道幕后操纵者是谁,撬动着整个棋盘。

    姜凉七说到做到,倒真是在房间里闭不出门,睡的昏天暗地,似除了睡觉,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还有两日,就是云家老夫人的生辰,过完生辰之后,她就回太子府,到时候就算在梦里,也得充满着警惕。

    “你手上这是好东西啊!”一声倒抽气的贪财声响起。

    姜凉七头皮发麻,挣扎坐起,苏苏执起她的右手,摩擦在云老夫人给她的那一串翠绿色的佛珠上。

    “对我下毒了?”

    苏苏笑得像朵花似的,没有回答姜凉七的话,而是摸着珠子,眼中出现狂热之情:“翠绿的珠子,颗颗饱满充满绿意,这是贡品,你知道吗?”

    姜凉七冷嗤了一声:“云老太傅,三朝帝师,拥有赏赐,拥有公平,很常见的事情,苏大夫大惊小怪,到是有些不像毒医的师弟!”

    “非也!”苏苏着迷般的说道:“贡品也分很多种,尤其像你这种,绿的仿佛像绿叶滴水一样的,少之又少!”

    姜凉七试着把手抽出,发现自己的力气,小的可怜,苏苏迷恋的有点想下手,这条佛珠从她的手上给拿下来。

    “只能代表它价值连城,其他的,代表不了什么?”姜凉七道。

    “你错了,翡翠玉石,可解毒!”苏苏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面的光芒带着一丝邪性:“给你这条佛珠的人,是不是告诉你,拥有了它,你就可以保命?”

    “你想说什么?”姜凉七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串佛珠从她手上给拿了下去,不客气的套在自己手腕上。

    “真是漂亮!”苏苏感叹,翻着手腕:“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先皇怎么那么舍得把这个可解百毒,漂亮的玉石,赏给云家呢?”

    “骗人的吧你!”姜凉七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妖治:“玉石可以解毒,天底下有那么多的玉,你还学医做什么?”

    “你不懂!”苏苏悠悠的说道:“玉石也分很多种,恰好你这种就是可解毒的那一种,你很幸运!”

    “我不幸运!”姜凉七不置可否的冷淡道:“它如果真的能解毒的话,刚刚就戴在我的手上,我依然中了你的毒,该怎么解释呢?”

    苏苏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骗你的,这个东西呢其实就是一个贡品,听说拥有它,可以向皇上讨一个赏!”

    “你是皇家人?”姜凉七细致的看着他的面色,俊逸非凡,一双桃花眼灼灼生光,跟贺兰家的人倒是没有相似之处,不过不排除易容变脸之说。

    苏苏脸色未变,手中的珠串,随即退了下来,一粒药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直接丢进姜凉七嘴里。

    药到她嘴里,瞬间化开,从指尖蔓延到心里,浑身也瞬间有了力气,手直接摸到瓷枕下面的匕首。

    苏苏似笑非笑:“我要是贺兰家的人,我还要跟我师兄斗什么法,直接派人把他头砍下来!”

    不是贺兰家的人,知道这翠绿的珠子是贡品,还故意编出一个谎言来,说它可以解毒。

    看来跟贺兰家,有点牵扯。

    姜凉七把匕首抽了出来,苏苏把手上的珠子往前一送,直接卡在匕首尖上,“试试?”

    姜凉七不解,只见苏苏一用力,要把这串珠子借用她手中的匕首给割断,她急忙往下把匕首一移,苏苏哪里让她逃,随着她的动作往下移。

    可是没有预想的这串珠链匕首割断。

    姜凉七眉头拧了起来,苏苏一个反手顺着她手中的匕首,把这串佛珠重新套回她的手上:“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告诉你,你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我现在替你解毒,咱们可以友好以朋友的身份,合作下去!”

    姜凉七瞧着又重新回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锋利的匕首都割不断,绕了一大圈,是在告诉她,这个佛珠的作用。

    “暂时不需要!”姜凉七直接手一推他,苏苏被推到一旁,直接一屁股坐到床上:“再不解毒你就会没命,真的不考虑现在就解毒?”

    “她真的不需要!”一声冰凉的声音,从窗户边传来。

    姜凉七没有被这冰冷的声音吓着,苏苏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跳起来,直接横在姜凉七面前,对上窗外的人,道:“染公子,她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