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娶了你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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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听到叁叁的话,楚楣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日头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楚楣苍白的脸上,他纤巧的鼻子上也滴满了汗珠。

    叁叁印象中的楚楣一直都是公子风度的,怎么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呢?

    看到楚楣这么难堪,叁叁也是分外自责,却又说不出话来。

    “是我想岔了!”楚楣笑了,“原来如此……”

    楚楣明明笑得明媚,却让叁叁发寒。

    叁叁感到背脊凉飕飕的,小声说:“你……你还好吧?”

    “无事。”楚楣背过手来,还是一派公子风度,“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

    说完,楚楣转身就走,仿佛很洒脱。

    看着楚楣潇洒远去的背影,叁叁目瞪口呆:“这、这就算了?”

    “有我在,他也只能算了。”焉薄晚冷声接道。

    焉薄晚根本不相信楚楣是个洒脱之人,也不觉得楚楣会就此罢休。

    然而,楚楣就算不忿又如何?

    焉薄晚犹如护食的雄狮一样,牢牢将叁叁圈在自己的地盘里,根本不会给楚楣这头豺狼任何机会!

    梁青梨又说:“艾青青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妃子呢,难道皇上会收回成命?就算收回,那也不好看……”

    “你有意见?”焉薄晚瞥梁青梨一眼。

    梁青梨赶紧摇头,说:“自然没有。”

    焉薄晚虽然霸道,但却也会为叁叁考虑:“不过,这件事我无所谓,怕狐仙会声名受累。”

    叁叁听到这话,才说:“无所谓,我跟晚哥在一起就够了,根本不在乎名声。”

    焉薄晚听到这话,心里似调了蜜一样甜。

    “你就算不介意。”焉薄晚笑道,“我也不乐意你没个正名。”

    焉薄晚又道:“我听说楚楣那个‘逆子’要册封你为妃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什么对策?”叁叁问。

    焉薄晚说:“我让户部的人给你做了个新的身份,是艾青青的孪生弟弟,叫‘艾叁叁’。楚楣要纳的是‘艾青青’,和你‘艾叁叁’又有什么关系?至于旁人看你和艾青青长得像,那是因为你和艾青青是孪生兄弟。”

    叁叁大吃一惊:“你给我做了个假身份?”

    “不是‘假身份’,是‘新身份’。”焉薄晚道,“户部签发的户籍,是官方所出,怎么能说是假的?”

    ——官方作假还能算作假吗?

    这真是一个哲学难题。

    皇帝和皇太后抢老婆,这事情也够大家津津乐道几百年的了。

    焉薄晚却不希望叁叁带着“皇帝妃子”的名头与自己成婚。

    而楚楣那边,也没这个脸面收回成命。

    册封妃子的典礼如火如荼,也不会贸然中断。

    这边叁叁从“艾青青”变成了“艾叁叁”。

    而楚楣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也顺水推舟,找了个人来顶替“艾青青”入宫为妃。

    这样,也算是让封妃大典顺利进行了。

    玉王爷这边也是接连领旨。

    首先是,玉王爷座下门客“艾叁叁”获官职“紫薇舍人”。

    再然后,是皇太后改嫁“紫薇舍人”艾叁叁,艾叁叁成为“皇父”。

    皇太后骤然改嫁,这事情得闹起多大的风波。

    然而,焉薄晚为人跋扈,大家倒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啥“守节”的话了。

    毕竟,先帝的丧事焉薄晚都没参与。

    焉薄晚不替先帝“守丧”都没人还置喙,谁还会指望焉薄晚替先帝“守节”?

    焉薄晚可能是全国最嚣张的“寡妇”,改嫁的阵仗闹得比皇上立后还大。

    十里红妆,金沙铺地。

    婚礼当晚,万点明灯,尽烧红烛,笙箫袅袅,百花齐开。

    虎贲殿挂着红绸,宫人来来往往,喜气洋洋。

    叁叁穿着玄色的新郎礼服,细腰系着玉带,看起来是仪表堂堂,颇为俊朗。

    虎贲殿正殿已布置为礼堂,大将军王作为焉薄晚的父亲,坐在主位,等待新人的拜见。

    看大将军王的脸色,就知道大将军王是个看得开的,看着还挺高兴,似乎没什么不满意的。

    说实话,如果一上来就是焉薄晚和一个平头百姓男婚,大将军王肯定是不高兴的。

    然而,现在的大将军王已经经历了“儿子被强娶-儿子当皇后-儿子当皇后当着当着心灰意冷想出家-儿子当了寡妇”等一系列变故的人了,现在,他儿子要干啥,他都无所谓了。

    高兴就好。

    叁叁来到礼堂之后,很快焉薄晚便出现了。

    既然叁叁穿的是新郎礼服,焉薄晚穿的自然就是新娘礼服了。

    不过,这新娘礼服是按着焉薄晚的尺寸做的,因此,看起来也就不那么像女装了。

    焉薄晚一身红缎子绣金的衣裳——倒是和他平日红衣打扮差不多,并不显得违和。

    只是,他还很配合地戴上了缀满珠宝的凤冠。

    这让叁叁顿感眼前一亮——好好看!

    焉薄晚貌美如花,尽管满头珠玉再璀璨,都比不上他的美貌夺目,而在凤冠的衬托下,焉薄晚更是明眸皓齿,秀色夺人。

    看到焉薄晚凤冠霞帔,大将军王这个老男人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儿啊……居然嫁人嫁上瘾了。

    嫁一次不够,还要再嫁一次!

    焉薄晚和叁叁拜堂之后,又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照,熏笼里烧着暖融融的香。

    自从说要结婚以来,叁叁都迷迷糊糊的,直到进了洞房、喝了合卺酒,才忽而有了新婚的实感。

    这股实感撞上了叁叁的头,让叁叁头脑发热。

    焉薄晚坐在床边,看着叁叁说:“发什么呆?”

    叁叁红着脸说:“我仔细看看你……”

    焉薄晚挑眉:“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叁叁打量着焉薄晚的脸庞,“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打扮。”

    “怎么会是头一次?”焉薄晚道,“我不是嫁过一次了吗?”

    叁叁顿了顿,说:“那次没敢仔细看……”

    说着,叁叁像是领悟了什么,又道:“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叁叁了?”

    “是。”焉薄晚干脆地回答。

    叁叁颓然垂下肩膀:“我就知道……我挺蠢的。”

    焉薄晚双手交叠在膝上,斜看叁叁一眼,又不说话了。

    叁叁扯了扯头发,头痛得很,扭头看焉薄晚:“你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试过说了,你不认。”焉薄晚语气里也有些不满,“既然你不认,我就不说了。”

    “……”叁叁仔细回忆,想起焉薄晚确实有试探过,而当时自己则非常心虚地否认了。

    焉薄晚悠悠一叹:“若是从前,我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你要不说,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你的嘴。”

    叁叁听到“有的是法子”,就瑟瑟发抖:“啊……是什么暴力的法子吗?”

    焉薄晚含笑说:“你这么胆小,就别问了。”

    “……”叁叁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又说,“你说‘若是从前’就会逼问我,但现在却不逼问?”

    “是。”焉薄晚点头,叹了口气,“你是我失而复得的至宝。我不舍得逼你。”

    失而复得的……至宝……

    明明是肉麻的话,却被焉薄晚已悲伤的口气说出来,使得叁叁动容。

    叁叁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焉薄晚苦笑,说:“我向来自傲,倒从没有过这样软弱的时候,可真可笑。”

    叁叁不知该说什么,只虚虚地握住焉薄晚的手。

    焉薄晚却紧紧地将叁叁的手抓住,抓住就不舍得放开了。

    “晚哥……”叁叁眨巴着眼看焉薄晚。

    焉薄晚淡笑说:“我想着,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叁叁忙说:“我愿意的。”

    “我现在相信了。”焉薄晚揉着叁叁的手心,“只是,当听到你入宫当妃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怀疑。”

    叁叁嘟囔:“我已经答应了和你成亲了……”

    “是,但我总觉得不踏实。”焉薄晚开诚布公地说,“我要带你去禅宫,你不愿意随行,又说想在玉王爷那儿继续做门客。当时我就觉得,你是想支开我,故意留在京师。”

    叁叁惊讶:我还真的是故意留在京师的……

    叁叁咽了咽,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你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焉薄晚说。

    叁叁心虚了:我还真是故意给楚楣留机会的……

    草。

    晚哥都看穿了?

    怪不得我说要留在京师的时候,晚哥的脸色那么怪。

    焉薄晚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听说楚楣要纳你了。你平静地领旨了,待在玉王爷府里待嫁,极其安分。我就觉得,你是乐意做楚楣的妃子的。”

    “……”叁叁弱弱地反驳,“我、我也不是……我也不能抗旨啊……”

    “我也不希望你公然抗旨,这对你不好。”焉薄晚淡淡说,“但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排斥。我以为,你最起码会托人给我报信,再不济也要露出伤心的样子、和身边的人抱怨几句。你都没有。”

    叁叁哑然。

    怪不得、怪不得焉薄晚抢亲的时候那么愤怒。

    原来,焉薄晚掌握着叁叁的动向,在焉薄晚看来,叁叁不肯跟焉薄晚去禅宫,却留在京师里,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楚楣的妃子。楚楣一喊叁叁进宫,叁叁就揣着“护菊宝”上轿了。

    哎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叁叁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只能苍白地说:“我……我那么安心,是因为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焉薄晚皱眉。

    “是。”叁叁点头捣蒜似的,生怕焉薄晚不信自己,“你忘了嘛?我能预知未来的事情。我知道你会来娶我的,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怕。”

    焉薄晚紧蹙的眉心才算松了:“好,我信你。”

    “那就好。”叁叁握着焉薄晚的手,说,“我们既然要结为夫妻,就该相信对方才是。你、你别不信我了。我真的只喜欢你。”

    灯火下,叁叁眨着亮晶晶的眸子仰视着焉薄晚。

    焉薄晚不可能不信叁叁的。

    叁叁虽然老是撒谎,但却是一个拙劣的骗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让人一望便知他心里所想。

    此刻,焉薄晚望进叁叁那眸子里,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焉薄晚轻轻一叹,低下头,含住了叁叁那淡粉色的唇珠。

    此夜良宵。

    焉薄晚的第一次婚礼十分匆忙,尽管盛大,却很潦草。

    焉薄晚不情不愿地结婚,并觉得身上的嫁衣、头上的凤冠乃是奇耻大辱。

    一进入洞房,他就将凤冠扯下、嫁衣撕裂,更不许叁叁踏入洞房。

    红烛高照,伊人却是独眠。

    连合卺酒都没喝。

    而在今晚,焉薄晚也是“重蹈覆辙”似的,粗暴地扯下了凤冠、撕裂了嫁衣。

    但情况却不太相同了。

    第一次婚礼,那一晚叁叁没敢踏入焉薄晚房间,他自己一个人睡了。

    那夜的“洞房”,叁叁是在床上躺了一晚。

    而今夜的“洞房,叁叁也是躺了一晚,就是比较累。

    叁叁和焉薄晚的体力的确十分悬殊。

    双手被扣住在头顶,根本动也不能动。

    身体完全被压制,毫无反抗之力。

    晚哥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处男,自然地拥有这样的特点:

    器大活烂体力足。

    这让叁叁吃足了苦头。

    虽然晚哥后半夜已经掌握了窍门,如鱼得水,技术进步,

    然而彼时的叁叁已经没什么感知能力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