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恋爱妄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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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床是最好的

    新婚当晚回忆一年前的往事令人神伤,江遐迩抚摸了几遍户口本,低声说:“爸爸妈妈,我结婚了。”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是假的,你们不要生气。”

    他把户口本放回去,等到上床休息的时候深思倦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房门忽然被人用手臂撑了撑,接着不太规律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

    纪向之连床沿都没沾,对准了床,直挺挺倒下去。

    江遐迩差点被这一砸去了半条命。

    “呃嗯……”

    纪向之感觉后背膈得慌,腰又被什么东西推来推去,又弹了两下:“什么东西……”

    江遐迩剩下半条命都快被他蹭没了,用毕生最大的力气发出一句骂:“纪向之!”

    “嗯?”纪向之闭着眼胡问,“嗯?嗯?”

    “你!”江遐迩好不容易抽出纪向之腰下的手臂,在纪向之的脸和要害之中选了了两秒,最后伸手捏住纪向之的鼻子,捂住纪向之的嘴。

    三、二、一。

    纪向之张着唇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从床上滚下去。

    江遐迩立刻翻起身,把床上的枕头全部砸到他脸上:“纪向之!你又走错房间了!”

    纪向之醒了醒神,借一寸床前月光看江遐迩。

    似乎被自己压久了,江遐迩也在细细喘气,只是他这幅美人微嗔的表情,还真是……

    诱人。

    “是你啊……遐迩……”纪向之一只手趴在床边,笑的很醉,“今天……真让我……得意了一把……”

    他在被子上胡乱拍:“哪个见了你不说……不说一句……好看……”

    江遐迩用腿把他的胳膊从床上踢下去:“你喝醉了。”

    “什么喝醉!”纪向之从地上爬起来,手还往外摆,“我结婚高兴!大家尽管来!”

    还没来几下,他就从门口飘出去了,江遐迩歪头看,发现这人竟然顺着路手舞足蹈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江遐迩在自己胸口上揉了揉。

    什么人啊这是!

    他躺回被子里,全无睡意,用手机翻了翻课表,给明早第一节课的老师发消息。

    【明早我不去了。】

    然后看着天花板发呆,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一片光,他愣了愣,以为主课老师凌晨四点也没睡,给自己回复消息了。

    抬起手机,上面是很复杂、难懂的消息——

    【妈,。,我是真得喜欢遐迩,没迎福你‘;哦就是撕,也不和他里根】

    来自纪向之。

    江遐迩把手机拿远了一些,退出消息界面,等了两秒,还是回去仔细看了一边,破译出醉鬼的消息——

    【妈,我是真的喜欢遐迩,没应付你,我就是死,也不和他……】

    和他什么?

    江遐迩点出24键输入法,g的边上是h,ligen……lihun,所以纪向之说的是……

    【我就是死,也不和他离婚】

    江遐迩怔怔看着手机,良久,叹了口气,放回床边。

    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说谎!

    ——

    新婚夜太过动荡,江遐迩翘掉了上午的课,中午才起床。

    “醒了。”纪向之穿着一身家居服,手里端了碗面,“我估摸着你也是这会儿醒。”

    一起住了一年,江遐迩雷打不动的八小时睡眠纪向之清楚的很。

    “先吃个午饭。”

    两碗面端上桌,他们面对着面坐在一起吃饭,和平时一样。

    “你记得昨晚的事吗?”江遐迩问。

    纪向之的面吸溜到一半,他有点儿挂不住面子地问:“我又走错,去你房间了?”

    江遐迩不说话,默默吃饭。

    纪向之抿抿唇:“我喝多了,下次不会了。”

    “我认为酒品不好的话……”

    纪向之打断他:“我不是酒品不好,我只有回家了才这样。”

    江遐迩还想说什么,但回忆了一下,纪向之每次喝醉也就是跑到自己房间来拍拍被子什么的,也算不上酒品不好,于是作罢。

    “我吃完饭直接去学校,你去公司的话顺路送我。”江遐迩开口。

    纪向之摇头:“我休假,下午不去公司了。”

    “你不是上个月刚休假吗?”江遐迩问。

    纪向之挑眉:“我正在休——婚假。”

    休假人躺在沙发上和江遐迩挥手说再见,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的跟春天里的花似的,挥手遥送江遐迩去上课。

    江遐迩觉得纪向之八成是疯了,关上门,让他在屋里一个人乐。

    一上午没来学校,手机上全是梁安静的消息。

    小窝瓜:【怎么没来上课?】

    小窝瓜:【昨天没说要休息啊!】

    小窝瓜:【你不会出事了吧?】

    小窝瓜:【慌张.jpg】

    小窝瓜:【我马上打电话给向之哥】

    最后一条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偏偏梁安静就只说到这里,那通电话里回复了什么江遐迩无从知晓,好在,江遐迩的好奇心只维持在学术研究领域,看完也就无所谓地忘了。

    下午两点半,梁安静把书包肩带扯到胸前,低着头进教室,目光刚扫到江遐迩就惊喜了一翻,接着又忸怩地在他边上探头探脑。

    “你打扰到我了。”江遐迩问,“想说什么?”

    梁安静凑着脑袋,四处张望完,低声咬耳朵问:“你和向之哥,昨晚真的……那什么,大战三百回合?”

    江遐迩的笔戳破了纸。

    “什么?”不可思议。

    “向之哥和我说的,”梁安静小嘴叭叭,把纪向之卖了,“我今天早上问你怎么没来上课,他说你们昨晚做……做婚姻法里鼓励的事到天亮,你刚睡下。”

    江遐迩木了半天,笔突然戳破了下一张纸。

    “我没有。”江遐迩直截了当地说。

    “那你为什么没来上学?”

    江遐迩:“我早晨才睡着。”

    “是因为……向之哥?”梁安静问。

    江遐迩痛苦点头。

    梁安静琢磨了一会儿:“意思是……你们没有大战三百回合,只是大战到早晨?”

    “你……”江遐迩合上书不理他,嘴巴里低低骂着,“笨死算了。”

    江遐迩自认为对待科学的态度始终如一,绝不分心,但被梁安静那么一通聒噪,竟然盯着仪表盘出神了近半分钟。

    好不容易熬过下午,江遐迩松了松肩颈脱下无菌服,梁安静在一旁换鞋,同他说:“你因为我的话不开心了吗?”

    “没有。”江遐迩纠正他,“我因为纪向之说谎生气。”

    梁安静无条件站江遐迩,附和:“对,就是向之哥的错,一定是他乱说话!”

    误会解除,江遐迩点头:“回去警告他。”

    “但是没有用,”梁安静忧愁道,“就像我已经向他警告二百零一次不许叫我小窝瓜一样。”

    他们对视一眼,得到同一个结论:纪向之真不是个东西!

    “你上午没来,我实验不好一个人做,”梁安静说,“所以我就和老师请假在实验室看电影了。”

    江遐迩没有问他看了什么,因为梁安静会立刻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关于狼群的,电影里说狼是世界上非常忠贞的动物,它们一生都只有一个配偶,而且对家庭和狼群都及其负责。”他赞美道,“这就是爱情啊!”

    江遐迩皱眉:“但我很久之前看过一篇报道,里面描述,狼会追求不同的伴侣,只不过一次一个。”

    “难道不是追到了一个就不放手了?”梁安静的浪漫爱情故事被冒犯,非常沮丧。

    江遐迩安慰他:“报道没有经过论证,不一定是对的。”

    梁安静仰头露出淡淡的忧伤:“爱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

    梁安静问:“你和向之哥结婚,是因为爱情吗?”

    “不是,”江遐迩果断否认,又加固一句,“我们是假结婚,不是和你说过。”

    梁安静很不解:“我以为你们假结婚也是有爱情在的,不然谁能忍受和别人写在同一张结婚证上呢?”

    他说完,江遐迩蹙眉思考,不太确定地问:“你说的有被论证过吗?”

    “那你愿意和我写在一张结婚证上吗?”梁安静问。

    江遐迩陷入沉思,良久,说:“如果你也碰到和纪向之一样的麻烦,我会同意的。”

    “不对不对,列举论证不够严谨!”梁安静说。

    在食堂吃完晚饭,梁安静终于想到了。

    “除非向之哥也愿意和我写在一张结婚证上。”

    “那我们三个人都犯了重婚罪。”江遐迩云淡风轻地说。

    梁安静小心假设,大胆求证,在手机上滴滴滴按了电话号码,纪向之因为在休假,接电话也很快:“小窝瓜?是遐迩有事找我吗?”

    “不是,向之哥,我想问你,你愿意和我假结婚吗?”梁安静问。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接着就剩下长久的“嘟——嘟——”

    江遐迩的电话在五秒后响起,纪向之在电话里如临大敌:“太可怕了!小窝瓜是不是暗恋我!现在知道我和你结婚了,终于心理变态了!我早就看着小子不对劲,在我面前就叽里呱啦,扔进人群里就像只蜗牛……”

    “纪向之,你好吵。”

    纪向之严肃道:“难道你不觉得?”

    江遐迩:“他只是想让你回答问题而已,你不回答,我就挂了。”

    “那不行的,我怎么能和小窝瓜假结婚。”纪向之说。

    江遐迩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不合适。”

    “那为什么我就可以。”江遐迩问。

    纪向之:“你是我的人,借来结个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纪狗,山上的笋都被你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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