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北蛮荒之地,本就多愚民,若是惹怒了白子秋带他的弟子们掀起什么风流,一时还真不好应付。
沉吟了下,他妥协道:“行,那本王便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白子秋心里这才好受了些,昂首阔步跟着贺兰谨从书房出来地,朝白凤轻的寝殿而去。
两人穿过花园,时不时有些婢女小厮从旁路边。
在经过一条小路时,恰好有一婢女端着托盘从对面走来。
白子秋从她身边经过时,宽大的袖袍与她轻盈的彩袖轻轻触碰,没引起白子秋任何注意,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了。
直到白子秋走远后,低着头的花影才把头抬起来,端着托盘进了楚冰月的院子。
“姑娘,你要的新茶来了。”
楚冰月抬眸看她一眼:“听说白子秋进王府了,你可有遇到他?”
花影微微一笑:“姑娘所料不错,我刚刚从花园经过,恰好与他撞见。”
楚冰月挑挑眉,端起她倒的茶水尝了一口。
“这么说事情都办妥了。”
花影笑着点点头:“姑娘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且说白子秋跟在贺兰谨后面出了花园,就快步进了白轻凤的院子。
见她脸色木讷的坐在榻上,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贺兰钦和贺兰盈并肩站在她旁边,皆是一脸忧色。
“凤儿,你这是怎么了?”
白子秋在外虽然是莽夫,但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却心疼得紧,要不然也不会纵出白轻凤这狭隘善妒的个性。
“外公,娘亲前两日受到了些惊吓,这两夜一直噩梦连连,怕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
白子秋眼中焦灼,看贺兰钦看了一眼道:“可找太医来看过,说了如何才能治好吗?”
贺兰钦与贺兰盈互相看一眼,贺兰盈着急的道:“外公,我和哥哥刚才已经把王府所有的太医都请来看过了,都说……都说对母妃的病无能为力,外公,你认识的奇人异士多,快替母妃想想办法吧!”
白子秋听得眼中闪过一抹恨色,朝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贺兰谨看了一眼。
“王爷,既然王府的太医都治不好轻凤,你有何打处?”
贺兰谨早知道白轻凤乖张狠辣的行径,故而也知道她有一天肯定会遭报应,只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王府的太医都无能为力,那本王只能贴出告示,看江湖上有没有有知道如何医治王妃了。”
看他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白子秋甚是气愤,立刻道:“王爷何必舍近求远?听说你那养女楚冰月就是医仙老人的嫡亲外孙女,想必医术也甚是了得,何不请她来帮轻凤瞧瞧?”
听到这话,一旁贺兰钦愣了下,微微将目光转开。
上次他借着请楚冰月看病的由头,结果还被她踢了一脚,不知这次白子秋又有什么手段对付她?
贺兰谨蹙了蹙眉。
“月儿年纪还小,就算是医仙老人的外孙女,想必也未得几分真传,我们还是另寻它法吧。”
白子秋却不依不饶:“王爷不肯请她前来,莫不是有心袒护?说到底,轻凤也是在她来后才得这的臆症,这病情,说不定也跟她有关呢?”
他心里想的是,只要楚冰月敢来,他一定替他两位重伤的徒儿报仇,让她血溅当场。
贺兰谨看出他眼中的狠戾,正想拒绝,却听贺兰钦突然道:“父王,外公所说言之有理,不如就请人让月儿妹妹过来替母妃看看吧。”
他对楚冰月也是又爱又恨,这次有白子秋帮忙,若能助他得偿所愿的话,岂不美哉?!
贺兰钦派出的人刚到楚冰月院外,风辰决便收到了消息。
“你说白子秋要楚冰月去帮北王妃冶病?”
他坐在案后,把目光从书上抬起来蹙眉问。
云罗点点头:“是的,属下刚才在北王府院中亲耳听到的,而且看白子秋的神色,明显来者不善,不知道月儿姑娘能不能应付。”
风辰决默了下,放下书卷起身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此时的楚冰月已经被北王府的婢女带着穿过了花园,月容和花影脚步轻快的跟在她身后,目光时不时朝周围看一眼。
虽然楚冰月对北王府的一切早就筹谋,但还是不能大意。
毕竟这是白了秋和贺兰钦的地盘,要是出了什么异变,她们也得尽快做出反应才是。
到白轻凤院外时,发现四周果然站满了手执长矛的侍卫,还有十几个千机堂的弟子气势汹汹站在外面。
月容朝他们瞥了一眼,轻声道:“姑娘,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江湖上的。”
楚冰月轻轻瞥了一眼,目光从他们手背上的纹身掠过。
“是千机堂的人。”
千机堂的弟子,除三大副堂主之外,皆以五芒星纹身来显示自己的身份。
月容花影心里立刻有了底,各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袖袋。
不管千机堂来了多少人,她们手里的毒药保管够。
进得殿中,便见贺兰谨正在首位上坐着,白子秋和贺兰钦兄妹则坐在他下手。
“月儿,你来了。”
贺兰谨看到她,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担忧,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迎过来。
楚冰月不动声色,站在殿中道:“听说北王妃生病,世子殿下派人唤我前来,可是为她瞧病的。”
贺兰钦一笑,温雅的点了点头。
“月儿妹妹果然有心,母妃病生,我和父王都很是着急,偏偏府上的一帮庸医还不知如何医治,只能向月儿妹妹求助了。”
他扮了白脸,那黑脸自然由白子秋来扮。
只见他目光冷冷的看着楚冰月,放下手里的茶盏冷声道:“你就是楚千雪的女儿?”
楚冰月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正是。不知白堂主有何指教?”
白子秋冷哼一声,站起来颐指气使看着她道:“好一个不知理数的野丫头,看到北王和北王妃竟也不知行礼,难道你死去的娘亲没教过你,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么?”
楚冰月亦冷眸看着他。
“白堂主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北王府于我有何恩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娘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