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傻?
这个问题,我好像也问过自己。
在第一次见到许如清的时候,在被他温柔对待的时候,在遇见他与别的女生纠缠不清的时候,在他哭着让我不要喜欢他的时候。
我都曾问过自己,这样小心翼翼喜欢着许如清的我,是不是傻?
却只能在黑夜里抱着自己的腿冥思苦想,终没有答案。
但是这一次,我却突然不那么觉得了。因为我为他所做的这些事都是我自愿的,我并不后悔。
我小心翼翼抬起头去看许如清。
因为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突然的有些怕他。
初春里的凉风阵阵袭来,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许如清额前的刘海在轻轻舞动。配上他气的有些扭曲的脸,倒是一点都不美观了。
我想他果然很生气,气我不遵守诺言,还死乞白赖,自作主张的做一些多余的事。
明明他已经说过,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
思考之时,许如清的视线微微偏转,与我对接了上。
我看到他嘴唇轻启,以为他又是要骂我了。
但他一脸无奈的表情只是问我,“疼不疼?”
疼啊!
真的很疼!
还未燃完的烟头在我手心里就像找到一块新大陆一样的,以星星之火来燎原。
幸好我及时用指腹紧紧的压住了火势,不然,把手烧穿了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我突然的就掉眼泪了。一点一点,如下雨似的。
虽然没有哭腔,但也是哭的十分伤心的样子,好不狼狈。
我看见许如清摇了摇头,无奈的抓过我的手,又将他的手心贴着我的手心。
因为被冷风吹久了的缘故,他的手冰凉凉的,正好中和了我手心被烫伤而引起的热度。
他还轻轻拿起我的手吹了吹,像我小时候母亲帮我吹摔跤导致的伤口一样。一边吹一边问我“还疼不疼?”,那一刻母亲的身影与许如清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而我的手确实也不再疼,所以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结果平静之后反而尴尬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和许如清到底算是和解了还是没有呢?
所以不敢轻易说出一句话。
已经从许如清手心离开的手还有留有他刚刚抚摸过的触感。
我紧紧握着拳头等着许如清说出那一句“你走吧!”
却听到他说:“走,回家吧!”
我惊愕的看着他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像笑的样子,说:“走啊”好像还露出了一只在空中晃荡的手。
我“哦”了一声后跑了过去,伸了伸手,还是没敢去握住。
我以为许如清和我一起走到校门口后就会分开,但他却坚定的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犹豫开口问:“你家不是在城南吗?”
“我先送你回去”
我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其实内心欢喜的不行。
许如清也曾送我回过家,但这样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还是第一次。
我偷偷想着,两个人这样一起走是不是会被误认作情侣人。
然而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氛围让我觉得压抑。
将我安全送达目的地后,许如清终于开口说了句“那我回去了!”
而我只能尽量微笑着回答他说:“好”
后来有一天夜里,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了一篇文章,那个女孩子在文章里写下: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大概是在黑夜的作用下,孤单寂寞冷的情绪格外高涨一些。我的心突然的揪了一下,就像是让我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一样,便觉得无论如何也想要和她谈一谈。
好想听一听她的故事。
宁遥却说,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人,她也会说,好像听一听你的故事。
宁遥总是不吝啬用各种词语、句子直接或侧面的来夸奖我,她总是不断的安慰我、安抚我。
而我在这个初春的季节里,突然又有点感伤起来了。导致我第二天起的很迟,不像是我平时的作风。
母亲已经出门去上早班,没有时间为我做早餐,我看到人名币和纸条一同被放置在桌子的一角。
到教室的时间刚刚好,我才刚坐下来,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南风云凑过来跟我说话“怎么这么晚?”
若不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大概又要以为我们很熟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拿出第一堂课的课本,英语老师蹬着她几厘米高的鞋子,有条不紊的走进了教室。
在她的“good?morning?students”中开始了这一天中的第一堂课程。
下课的时候,何思敏过来收作业,见我放在桌面上的书签好看,问我能不能送给她。
虽然我心里想着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但是手还是不自觉的将东西递给了她。
我觉得何思敏好像变了,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好像不同了。
而青春时期的恩怨,也不是说非要弄得像什么深仇大恨似得。也许在我们某个不经意的时候就已经原谅了对方。
年轻的好处就在于可以犯错,而犯了错又总是可以被原谅。
何思敏拿了我的书签很是开心的样子,一手里端着作业一手把书签顺手插在了自己牛仔裤背后的口袋里,往教室门口走去。
结果一不小心在门口撞到了什么人,我看到她踉跄了两下,手里的本子往一边歪去。幸而对方及时伸出了手扶住了本子,它们便又重新归位。
我看到那是一双骨架很宽的手,所以显得手掌很宽厚的样子。
因为视角的原因,直到他与何思敏分开了以后我才看清,原来是南风云。
我才想起——他一下课就走了出去。
大概是因为是我长期没有同桌的原因,我没有上课与别人说话的习惯,所以每次南风云问我老师课上内容什么的,或是黑板上写的某个地方他看不清是什么字时,我都不曾回应过他。
他每次问完话以后,徒留一片寂静。我也想过,他是不是会尴尬。
不觉间陷入了这些沉思,再一回神来南风云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疑惑的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好像是——我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我自然是不知道说什么的,所以忙低头装作要看书的样子。
他便走过我身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翻了翻书,好像又瞟了我两眼。最后用手轻轻点了点我的肩膀,我侧过头看着他,突感莫名。
“沈水烟”
“嗯”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声音里充满的不安的感觉。
我转过头继续盯着书,“没有”
“那我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我突然的又想起了那次他与梁梓墨的对话——“好歹是同桌,找她比找别人来的更方便。”
“帮我补习英语”
“不好”
我与他几乎同时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