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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到底谁才是好人

    “小女子还待在闺中呢。”柳秋雨娇羞道。她可没那么傻,要是自己说了实话,那凌文寒不是就抗拒自己了?反正朱哥哥那边自己早就想好要休了他。这么说来,也可以当自己还在待嫁的。

    凌文寒不出意外地听到了柳秋雨的回应,忍不住笑了,这样的女子,凌文寒见多了,像柳秋雨这样有身份的女子还这么异想天开,他真没多见。多搞笑!

    “是吗?看姑娘如此秀气,本应有人上门提亲才是,怎么会待在闺中呢?真让凌某想不通啊。”凌文寒故意装着一副可惜的样子。柳秋雨,你就继续得瑟吧,再过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让凌公子见笑了,女子年芳18,本是该嫁,可是一直没寻着好人家。”柳秋雨用那双散发着诱惑的眼睛望着凌文寒。

    凌文寒可不吃她这么一套,这种女人,他最看不上的。如果不是为了沈清,他压根不会跟她这么面对面地交谈,而且看起来还那么暧昧。当然,只是柳秋雨一个人这么想罢了。

    “不知姑娘怎么寻到此处来?”凌公子明知故问啊。

    “村上高郎中指的路。”柳秋雨听高郎中说过他跟凌文寒有些交情,她想着凌文寒应该会看在高郎中的份上,能对自己更上些心。

    看到柳秋雨上扬的嘴唇,凌文寒可有点想趁早收工的冲动。只是一想到沈清因为她,吃过的苦头那么多,凌文寒就觉得不应该轻易放过柳秋雨。而且要让她甜尽苦来。

    “高郎中跟我可是大有往来,柳姑娘的大多事情,凌某都有些耳闻。”凌文寒准备入手了,柳秋雨接招吧。

    “是吗?就高郎中嘴多。不知说的是好坏还是坏话?”柳秋雨其实还是挺怕凌文寒知道她背后做的那些事情的,凌文寒可是县官,要是沈清真追究起来,石头村村官柳天鹤也救不了。可是柳秋雨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她出钱,高郎中出力,他高郎中不至于这么不要命,通通把话都摊开说吧?

    “那高郎中可跟你说过我是桃花县县官?”凌文寒没有直接回应柳秋雨的问题,直接顺着自己的计划进行。

    “有过耳闻,可是小女子就是想不通凌县官为何还要上山砍柴,还那么辛苦挑着柴到处晃悠,到处叫卖。”柳秋雨突然觉得有太多事情太不符逻辑了,她有种被骗的感觉。

    “这些你大可不必关心。现在本官就问你,你最好给我如实回答,要是说得跟本官听得有差,那休怪本官不客气。”凌文寒突然厉声一喝,俨然一黑老大包拯上身样。

    柳秋雨看凌文寒满脸的黑云,觉得此事不妙。

    “凌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子胆儿小。”柳秋雨知道肯定是高郎中泄的秘。看来,高郎中真不该留。

    “休得胡闹!”凌文寒满脸的冰霜,吓得柳秋雨不敢有怒色。而且此时自己站在的可是凌文寒的地盘上。

    “本官问你,为何要害沈清?”凌文寒听高郎中说,沈清本来不认识朱安,却是柳秋雨在中间搭的桥。

    “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那沈清太贱。抢了我的朱哥哥。”柳秋雨好不掩盖自己对沈清的愤恨,而且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现在你可是跟朱安成了亲?”凌文寒不屑地问,就柳秋雨那点心思,凌文寒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柳秋雨在凌文寒内心的形象已经完全坍塌,那她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

    “高郎中都如实跟本官交代了。你也从实招来,本官饶你一条贱命。”凌文寒知道的也就是柳秋雨暗中叫高郎中给沈清下药的事情,他这么威胁是想让柳秋雨多说出些事实来。

    “对,没错,就是我安排高郎中给沈清下的药,就是我安排人打伤的她。本姑娘还嫌不够狠。”柳秋雨终于恢复了本面目,只要一想起沈清,她就开始抓狂,“如果她能表现得乖些,不要招惹我家朱哥哥,那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可是一切都变了样,就因为她那弱性子,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就她那点美貌,就得全村的未婚男子对她好?”柳秋雨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做,所有人还是围着沈清转?

    以前的沈清的确很内敛,只是喜欢呆在自己屋里做些针线活。有一天,她上街买些针线,却不巧将身上绣有荷花的手帕掉了。沈清却没发觉。被后来的朱安见着了,捡了起来,追上前去,“姑娘,这是你的手帕。”瘦小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水嫩的肌肤,让朱安不禁陷入其中的美色。

    沈清被朱安看得羞红了脸,她抓过朱安手中的手帕,没做声,转身就走了。留下朱安呆呆立于原地。

    从此以后,朱安就像中了毒似的,一直疯狂想念着沈清。

    沈清以前都不喜欢在自家门口那口井边洗衣服,她总是挎上个竹篮,往石头村的一个叫清流河的地方洗。

    那个时候,柳秋雨的父亲还不是村官,柳秋雨也就跟沈清一般大。也是经常在清流河河边洗衣服。时间久了,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朱安四处打听着沈清的消息,甚至是沈清居住的家。朱安知道后,每天必要秘密跟着沈清。看着沈清的背影,朱安都觉得很享受。

    那时候的朱安,也只是个不懂事的16岁孩子。

    知道沈清跟柳秋雨很要好的时候,朱安笑了。柳家跟朱家可是一直都是密切往来的。

    朱安找到了柳秋雨,要她帮忙认识沈清。柳秋雨当时也就一个14岁的小女孩,只是觉得喜欢朱哥哥,所以朱安说什么,柳秋雨都听,也照做。

    就这样,柳秋雨带着朱安一起找沈清玩。可是沈清却对朱安说不上很热情,不冷不热,平淡地出奇,让朱安有些伤感。

    朱安几番跟沈清说他要娶她,都被沈清给果断拒绝了。

    4年后,朱安长大了,对沈清的喜欢更是日久天长。他就更急着想娶沈清回家。可是沈清却百般不愿意,家中老娘范式又催着他是时候娶。

    范式找来朱安,“安啊,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娘帮你上门提亲去。”

    朱安诺诺地说,“我们村上的一朵花,沈清姑娘。”朱安怕是自己娘亲不同意,所以一直没表明自己的真实态度。

    “不会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偷盗之人沈三之女吧?”范式真觉得朱安是不是瞎眼了,这样的家庭也想摊上关系,这要是真成了,以后该怎么办?

    “娘,你别想着我要娶秋雨妹妹为妻,我对她没感情,我只喜欢沈清,不管她家庭是怎样。我非沈清不娶。”朱安知道自己娘亲想自己娶柳秋雨过门,只是朱安一直视柳秋雨为妹妹而已,从没有想过感情上的问题。他为了沈清,他必须坚定自己的立场。

    “安啊,那沈清姑娘人性如何?”范式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朱安可是她的心头肉啊,怎能随便找媳妇?

    “娘,你大可出去问问,认识沈清的都会说她好,容貌好、脾性好、待人好。”朱安知道范式疼自己,所以在不太过格的事情上,范式还会迁就自己的。

    “是这样吗?那待我出去问回来再决定不迟。”家里出了偷盗之人,还能养出“三好”女儿?这让范式有些不太信。

    范式真就只身出去打听沈清的情况,逢人便问,这可是他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可不敢轻率。

    几乎踏遍整个石头村,只要问到认识沈清的人,都说沈清脾性弱,当儿媳妇最适合不过了,而且容貌也过得去。

    竟然沈清这么得人心,而且朱安还硬着性子要,那范式也觉得没什么损失,就同意朱安。可是范式同意了,沈清却不同意啊。

    “娘,我一直都是在单相思。”朱安有些委屈,但是又显得很幸福,“可是,我就是忘不掉她。娘,帮帮我。”朱安含着眼泪恳求道。

    “可有这事?我们朱家在石头村的地位也不至于被人嫌弃成这般?这沈清姑娘架子倒是挺大的。那娘就亲自为儿上门拜访一番。”

    范式来到沈三家,说明了来由。

    沈三和王氏都是明智之人,也没私自替沈清做主。他们叫来沈清,叫沈清自己决定。沈清没有考虑,直接给了范式一个答案:“我不喜欢朱安。”

    范式可不好惹,她可是带着礼上门,而且是说尽了好话,却得来这般回答,这着实让范式郁闷了一把。

    软的不吃,那直接上硬的吧。

    范式想起了自己的至交梁秀兰,也就是沈清的二婶。

    “这事你可得帮我,就你那侄女,长得秀气,把我家朱安迷得可是神魂颠倒,做娘的都是为儿好,竟然沈清这般得人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让他们在一块吧。却不曾想,那沈清这般不给人面子,直接就拒绝了我。”范式其实是看中沈清的那弱性子,到时候娶进门来可以百般使唤。“你就帮我搞定沈清。”

    梁秀兰可是托了范式的福,沈二才有份正经的工作,自己跟沈三的问题才能以自己胜利而告终。要是这么简单的事,她拒绝的话,那真不是人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等着我的好消息。”梁秀兰对沈清那种弱到爆的性子,已经完全可以拿捏了。

    送走了范式,梁秀兰就去找沈清了。

    “清儿啊,都好久没去二婶家玩了。”梁氏先缓缓沈清的情绪。

    “嗯。”沈清不想多说什么,她本来就不喜欢梁氏,所以就更显得爱理不理了。

    “清儿啊,你傻不傻啊,就朱家那条件,你怎么拒绝了?”梁氏真看不惯沈清这么不爱说话的样子,但是现在可是自己在求人,所以她也就没有什么怨言。

    沈清低着头,不说话。面无表情。

    梁氏真拿沈清没办法,软的真吃不通。

    “你可知道你爹往二婶家里拿了二婶的发簪?”梁氏就不信沈清会不顾亲人的死活,“要是你不答应跟朱安成亲,那也别怪二婶太狠。”

    “你想把我爹怎样?”仍然面无表情,只是裂开稍微有些干的嘴唇。

    “就看你的表现,要是你再这么执意下去,那你爹也不会好过的。”梁氏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她不帮谁帮?就算是拿自己亲侄女的幸福来换都值。而且朱家可是有钱有势之家,沈清能嫁到朱家,那可是她祖上有光啊。

    沈清就算有多不愿意,可是一想到二婶那架势,如果她不答应,二婶肯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要是自己受伤害还没什么,可是爹受到伤害是沈清不想看到的。

    “那我答应你就是啦。”多么不乐意的声音,可是沈清脸上却没有表现得有多明显。

    “这就像话了,放心,你爹会好好的。村官那也不会拿你爹是问的。”二婶又觉得像沈清这种弱性子最好了,根本用不着多长时间就可以解决。

    梁氏解决完沈清的事情,立马就跑到朱家给范式报喜去了。

    范式听到倒是没显得多高兴。沈清这要是真嫁过来了,她想着先要好好整整沈清,看她装清高,而且还跟朱家装。

    朱安可是最高兴的一个。这样的一天朱安可是想了好几年。

    柳秋雨听说了这些,还躲在房里哭了一个晚上。沈清明明答应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会答应朱哥哥的提亲的,现在又是答应了,真让人伤心、气愤啊!

    而且做为好朋友,柳秋雨有跟沈清说过她喜欢朱哥哥,说要跟朱哥哥拜堂。沈清一开始不答应这桩婚事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柳秋雨。

    因为沈清前后的反差,让柳秋雨觉得沈清太假了。假的有点可恨。从此,柳秋雨对沈清明里亲姐妹,暗里充满火药味。

    在沈清快要结婚的时候,柳秋雨去了村上的药铺,找了高郎中。

    “我知道这地是我们柳家的,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情,这地就算给高郎中您了。还有,我也打听了,您那乖儿子,醉酒意外把人给打死了,我也花了银子摆平了死者家庭的情绪。他们收了银子,发誓不会找你们家高山的麻烦。当然,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讨好你,我需要高郎中的帮忙。”柳秋雨一肚子的坏水,让高郎中有点摸不着头脑,就他这么个糟老头,还有可用余地?

    “不知柳姑娘要老夫做什么?”高郎中最近正因为高山闹出的事情感到心疲,却不想柳秋雨会帮忙摆平。虽然怀着不好的心思。

    “本姑娘给你安排的事情都很简单,只要你给我一些能让人呕吐的药。然后等到朱家人找你上门时,要是叫你看病,而且是一位新娘子,不管她有没有怀孕,你都给我说她身怀两个月的孕。”柳秋雨咬了咬嘴唇,沈清,这是你逼我的。

    高郎中觉得这些都是小事,而且沈清也就一个小平民,更没必要担心太多。而且能换来家里的平静,高山的自由,值了!

    柳秋雨拿着高郎中给的药,藏了起来。嘴上露出了不明显的奸笑。

    沈清跟朱安结婚了。沈清没觉得兴奋,反而觉得心里很失落。没有笑,摆着一副苦瓜脸,在朱府新郎房里等着命运的转变。

    “沈清姐姐,好漂亮啊!”柳秋雨趁他们不注意,走进了婚房。

    “是秋雨吗?”沈清对柳秋雨还是挺关心的,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可苦了我,赶快陪陪我,姐心里慌。”

    “这不是来了吗?”柳秋雨躲过沈清的视线,靠着桌子,抓过桌上的酒杯,往里面倒了些高郎中给的药。“姐姐,来,秋雨妹妹祝福姐姐。”喝吧,喝不死的。别怪秋雨妹妹。

    沈清本想拒绝的,她不想喝酒。可是想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事,而且是秋雨妹妹敬的酒,所以她就豪爽地接过柳秋雨手中的酒杯,喝了杯中酒。

    柳秋雨故意跟沈清呆在一块。表面上是在安慰沈清,实际上是在等待药效。

    “呕……”沈清从没有这样发呕过,而且是那么一声长呕,那么难受。

    “沈清姐姐,这是怎么啦?”柳秋雨故作紧张,“朱哥哥,来人啊,新娘不舒服啊。”没等沈清回应,柳秋雨就放声大喊了起来。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怎么啦这是?”朱哥哥还有一些人听到柳秋雨的声音都跑了进来。

    “沈清姐姐不舒服,朱哥哥,赶紧去请高郎中。”柳秋雨抓着沈清的手,很难过。

    “秋雨妹妹,是不是酒里放了什么,肚子怎么这般难受?”沈清低声在秋雨的耳边问着。

    “没事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没事的,等到高郎中来了就没事。”柳秋雨算是在间接回答沈清的问题。只是外人听不出来罢了。

    高郎中来了。

    他抓起沈清的手,很认真地把着沈清的脉搏。

    “恭喜朱家,夫人已有两个月的喜。”高郎中笑着对范式和朱安说。

    “什么?两个月的身孕?这不是才拜的堂?”范式晕眩了,怎么回事?难怪之前百般不愿意朱家上门的提亲,原来背后有这么一摊子事。这样的儿媳妇,留着还有何用?

    朱安傻眼了,怎么可能?沈清在自己心里可是纯洁无暇的。

    沈清听到后就更难以置信了,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会不知道?沈清往柳秋雨的方向看去,就见柳秋雨阴冷地笑着,多么可怕的笑。平日里那么可爱的柳秋雨跑哪里去了?

    “给我出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肮脏的女人。”朱家本来就是注重名声的家庭,怎么能容得下沈清这么个没入洞房就身怀两个月身孕的女人?

    “娘。”朱安哭了。本来是多么让自己高兴的一件事。

    “秋雨,把你朱哥哥给带到别的房间里去。”范式现在听不得朱安的任何一个字。现在可是关乎朱家的名节,她怎能乱来。

    “叫来两人,把她抬出去吧。”一直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朱瑾也发话了,本来他还觉得沈清能当自己的儿媳妇挺不错的,他就挺喜欢沈清这孩子的。可是高郎中这句话,简直就像手雷弹,炸得朱瑾难受。

    沈清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在朱府门外,沈清没有走多远,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个位置。她不敢回家,她怕。

    柳秋雨从朱府走了出来,“沈清姐姐,都是妹妹不好。”

    沈清不想听柳秋雨那些假惺惺的话了。她别过脸,没有哭。

    凌文寒听完柳秋雨的道述,心口紧了下,他差点就想举起拳头,往柳秋雨脸上砸。可是转念一想,要不是柳秋雨,估计他还不会遇到沈清。所以他只是握紧了拳头,咬紧了门牙。“那棍打沈清又是为何?”柳秋雨打的可是沈清的脑袋,给打傻了不要紧,他凌文寒会养她一辈子。要是把她打痛了,他就不乐意了。

    “那也是沈清自己找上门来的,我没招惹她,她倒好,主动找上门来了。本来不想对沈清下这么毒的手。只要一想到朱哥哥睡梦中叫的是沈清,醒来叫的是沈清,想念的是沈清,一天到晚对我这个正牌媳妇置之不理,我就恨不得把沈清千刀万剐。这些也就算了,在我大婚时,沈清居然让她那活该死掉的爹的棺材跟我的喜轿碰在一起。这要是发生在凌公子身上,不知公子还能大发慈悲吗?”柳秋雨咬牙切齿,恨自己没把沈清这个祸害完全解决掉。

    凌文寒听到这些,为沈清还活着深深呼了口气。怎么会遇到这么毒辣的女人?而且曾经还是好朋友,家里还有一定身份,心眼却是这么坏。

    “这些银子,我就替高郎中还予你。高郎中所欠下的债就跟你算清了。”凌文寒真怕柳秋雨会对沈清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沈清跟你的朱哥哥已经毫无瓜葛。而且现在的沈清是我凌公子的,谁也别想碰,要是你胆敢在对沈清下毒手,小心我对你们柳府下毒手。”凌文寒将一小箱的金银财宝给了柳秋雨。

    柳秋雨望着这么多钱,她慌了。她怎么跟凌文寒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她这次来,可是要拿下凌文寒的,要凌文寒跟自己同阵列的。“银子,我不要。”她听到凌文寒说沈清是他的,柳秋雨就忍不住难过起来,“为什么?连你也这么待我。沈清到底有什么好的?就因为那一脸无辜样?可怜相?”柳秋雨想不通,她已经把沈清整得要名声没名声,要脸面没脸面,可是为什么,自己看上的男子都要拜倒在沈清那破烂的石榴裙下?

    “你只要记得,沈清的一根毫毛你都别想去动,要是被我知道,小心你自己的性命。”凌文寒凶起来,真会杀人,而且为的是沈清。

    “就沈清那贱样?满村关于她的不好听的话语,你怎么就会看上她这么个弱女子?”柳秋雨想试图改变凌文寒的感情,就是太嫩了。

    “对了,你不提醒我,我还给忘记了。要是你不把村里这些关于沈清的传闻给止住,你就等着游行示威,我倒看看是你爹村官厉害还是我这个县官霸道!”凌文寒气势一上来,挡也档不住。

    “凌公子,我现在不要朱哥哥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柳秋雨还以为凌文寒在吃自己的醋。

    “拿着你的银子,给我滚出去!”凌文寒听到柳秋雨说在一起,要是可以笑的话,估计会把那两颗大牙给笑掉。“我会派人跟踪你,你要胆敢最做出过头的事情,你就等着叫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凌公子觉得对付柳秋雨这种人,就是得来硬的。

    “大不了要了我的命啊。”柳秋雨哭了,早上刚擦上去的粉给泪水洗刷出来,显得有些恐怖,更让凌文寒看着觉得恶心,“田管家……把她给我送回朱府去。”凌文寒觉得,应该让朱安来摆平这个怪女子,免得她做出想不开的事情来。

    田管家送走柳秋雨后,回到凌文寒身旁,听从吩咐,“你去把村里的高郎中请过来。”

    “不知凌公子叫我来有何问题。”高郎中想他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凌文寒了,难道柳秋雨在凌文寒面前说自己什么了?他很紧张。

    “在我面前,不必要这么紧张。我现在交予你个任务,好让你将功赎罪。”凌文寒觉得要想消清关于沈清的绯闻,柳秋雨是不靠谱的。还是要交给高郎中,而且高郎中又是个心细之人,这件事安排给他,他必会认真去帮忙处理。

    高郎中已经决定改邪归正了,要从良,所以就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凌公子,你只管吩咐就是。”

    “村子里关于沈清的那些不好听的言论,想必你也听了不少。我现在命令你把肆意传播这些言论的群众的嘴巴缝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好别让沈清再听到这类的话语。还有她的家人。”

    凌文寒很认真,他不想高郎中坏了自己的大事。刚解决个柳秋雨,他不想高郎中又发神经,“还有,我怕是柳秋雨心里过不去,会去找你麻烦。所以,我明日会安排人给你送些银子,然后送你们全家人去县城。我在那里给你备好了房子,你暂可不必担心,尽管去做好我给你下的任务。”凌文寒得先定住高郎中的心,怕是他又反悔了,那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沈清真就把沈月给留下来了,其实沈清本来不想这样的。她是想着有钱了,去换回自己的传家宝。虽然赚的钱不多。要是沈月她们知道了,也不至于拿她怎样吧?这可是当时给沈三办丧事的传家宝。

    沈清跑回石头村,走到当铺时,她早已大汗漓淋,“是否还记得我?”沈清指了指自己,“我是那个在不久前当了块佩,说会回来用双倍钱买回来的顾客。”

    当铺老板仔细瞧了瞧沈清,很快就晃过神来,“原来是你啊,可是那块玉佩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他可是还很记得那天这位姑娘走后,一位陌生男子就花高价钱买走了,说是要买还这位姑娘的。

    “这是什么话?自从当给该铺,我就没再见过。”沈清慌了,那可是传家宝啊,而且沈清想过了,没准这块普通的传家宝还可能是带她回现代的宝物呢。

    “那天,你走后,就有个陌生男子,生得挺俊美的,说要花高价买下,然后还给姑娘的。至于有没有到姑娘手上,那还得去问问该公子。”当铺老板最怕就是碰到这种事情了,明明自己是在做好事,却总会被搞成坏事。

    “那位公子有留下名字否?”沈清真想不到会是谁?这么爱管闲事。

    “未曾。”当铺老板一副老实相,看着也不像会是说谎的人。

    沈清知道,就算她再问下去也无果。只能扫兴走人了。

    沈清闷闷不乐地走回家,还没进门,就看见王氏在用破布缝着沈清旧鞋上的破洞。

    沈清没有很明显地笑,因为传家宝现在处于丢失阶段,她很苦恼。

    她把腰间上的银子通通拿了出来,放在黄土桌上。

    王氏看着稀稀落落的钱,不禁讶异地张开了嘴巴。那正在鞋上穿梭的的手也因钱和黄土桌碰撞而来的声响停了下来。

    “清儿?哪里来的钱?”王氏得问清楚。

    “娘,今日砍柴归来,就跟姐一同去了隔壁村卖萝卜和春笋。”沈清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传家宝,所以就随意回应着王氏的疑问。

    王氏听了沈清的回答后,也就安定了那颗悬浮着的心。

    “那我出去把外面整整,不然这样还怪是难看的。”

    沈清只是不想让王氏察觉到自己心情不好罢了,免得多一事。

    沈清心怀伤心事,步出家门,却跟凌文寒碰了个正着。

    “路都不好好走,想什么呢?”

    紧蹙的双眉,凌文寒看着觉得沈清应该在困扰些什么,肯定不是因为自己。

    “我自己的事情,说了,你也未必伤心,还是留我一人苦闷去吧。”

    沈清这个时候哪有心情跟凌文寒闹?

    沈清把凌文寒撇在了原地,自己慢慢挪步到已经快要完工的菜园子旁,她用那双已经不忍目睹的双手抚摸着竹篱笆。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永远都回不去了?

    是不是永远都要活在弃妇的难听词汇里?

    是不是永远都要这么劳累下去?

    ……

    凌文寒听到不远处沈清的低泣声。

    他摇了摇头,早该哭了,这是憋了多久?

    凌文寒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沈清身旁,他没有那么主动要把沈清头轻轻靠到自己肩上。

    沈清流鼻涕了,身上也没留手帕。她抓过凌文寒,往前靠,哭得动静很小,但是可以让凌文寒感知到,她真的很伤心。

    凌文寒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甚至是安慰话。

    沈清觉得很奇怪,停止了哭声,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天,凌文寒!

    她一直把他当成了沈俊。

    这可丢大脸了。

    该如何收场?

    凌文寒见沈清没了哭声,终于扯开了那张性感的嘴皮子,“哭好了?”

    沈清连忙从凌文寒的肩上弹开,脸蛋绯红,“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凌文寒递给沈清自己的手帕,“先把脸上的鼻涕给洗洗。”凌文寒看着挂在沈清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嫌弃了。

    这沈清什么脑袋,刚刚不是还跟自己说话来着?现在就问我什么时候站在这了。

    沈清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别过脸,“凌公子有何事啊?”

    “怎么哭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凌文寒微蹙双眉。凌文寒掠过了沈清的问句。

    沈清不想有人知道关于自己的身世来由,要是告诉凌公子自己是从另一时空穿越而来,他会不会说自己是个神经病?

    “没事,就是起风了,地上的细土吹进了眼里,给惹哭罢了。”沈清随便说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直接就把凌文寒当作三岁小孩来对待。或许说出来没人会信吧?

    沈清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是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第二次的自我释放,内心对回归现代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

    “哎……瞧我这记性,我应该把锄头和竹子搬出来才是。”沈清是要完成菜园子的篱笆门的,却太过失落给忘记了这回事。

    “你打算种什么?”凌文寒脱口问了问。

    “暂时还没有想好。不知凌公子有何意见?”其实沈清都想好了,种些煮菜的佐料葱,还有就是些便菜,像小白菜,黄瓜之类的。这个时候正值春天,很适合种这些。

    “这个时候,也就只能种些小白菜罢了,菠菜也是可以的。”凌文寒顿了顿,“我现在也正好没事,可以替沈姑娘上街买些菜种子。”

    凌文寒看到沈清哭,其实还是挺担心的。而且她又不肯跟自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不好多问。

    对呀,还有菠菜。

    “这样也好,那麻烦凌公子帮沈清带些小白菜、菠菜和黄瓜的种子回来。”沈清将眼珠子往上一翻,“差点就忘了,要是有看到蒜头,也帮忙带些回来,想着种些葱。”沈清习惯性地抓了抓下巴,嘿嘿了一声,貌似有点多,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公子身上可有银子?”

    凌文寒差点就被沈清搞疯掉,刚刚还哭得那么真切、那么伤心。

    “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就该这么笑着。”凌文寒说完闭上了那充满魅力的嘴唇,然后很满足地跨出步子走了。

    “喂,那就先让公子破费了,回来再算还公子。”凌文寒总是忽略自己的问题,而且都是些沈清觉得一定要回的问题。难道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他还没发育完全?

    沈清本来想着直接抬块木板当菜园门即可,可是想想,跟篱笆也太不搭了,这可是自己的成果,当然要漂亮完工才是。

    于是沈清将田管家他们劈就成的竹子抬出家门。

    “清儿,要不要娘帮忙?”王氏看沈清一个人进进出出不下5回,晃得她眼睛疼。

    “娘,不用,这些活,我一个人就行。”沈清看王氏最近因为家里事情显得苍老了很多,“要是娘累了就回房休息。”

    王氏从竹椅上慢慢起身,用那双充满茧子的手捶了捶腰间,“那你小心些。”王氏也觉得自己跟先前比,真的是老了好多,做很多事情都使不上劲来。

    沈清看着王氏稍显年迈而寂寞的后背,哀叹了声。

    自己另一个时空的妈妈年纪跟王氏相仿,现在身体是否还是那么硬朗?

    沈清把剩余的竹子都搬出去后,从厨房柴堆里抓过一把藤条,幸好早上上山的时候还记得弄些回来,不然靠绳子是很难绑定这些竹子的。

    都说三角形稳定性最好。

    沈清用了10根直径大约有十厘米的竹子,她用心将这些挑选出来的竹子排列整齐。

    沈清在摆着竹子的时候,心里憧憬着菜园里的不久之后的田园风光。

    她从竹子堆里又拿出两根长度相近的竹子,各自放于已被摆列整齐的竹子反面的上方和下方。

    “这样……这样……”沈清调整着竹子上方两根竹子的距离。

    “嗯,就是这样,然后在这里再斜躺一根竹子就行了。”沈清自导自演。

    沈清拿上一根长藤条,将摆列整齐的十根竹子的上方先牢牢绑在一起,在来回绑的时候将上方的竹子也给一块绑了。当然还有斜躺着的那根。

    绑完了一边,还有一头,按着一样的步骤。

    藤条有弹性又有韧性,比绳子好用多了。

    沈清很认真,刚才自己心里的难过也一扫而光。

    简易的门就这样在沈清的身上完工。

    “额,貌似少了什么。”沈清定睛一望,脑袋一转,“哦!”

    沈清跑进了屋内,在厨房灶台上,点了火。

    “要钻洞才是。”沈清将厨房内自己随手抓起的小铁棍放在火里烧。

    待到小铁棍逐渐转红,很是明显。

    沈清立马抓着滚烫的小铁棍跑出了屋。

    她往门的左手边的竹子上用小铁棍钻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洞。两个洞一上一下。

    竹子被滚烫的小铁棍烧开了散发出一种掩鼻的臭。

    那两个被钻开的洞沿显现明显的炭黑。

    小铁棍冷却了,沈清再度跑进厨房,烧热了小铁棍,然后又是匆匆往外跑。

    她迅速往刚刚完工的门正面的左手方的上下位置也各钻了个洞。

    “呼……总算是可以了。”沈清额头上明显有了虚汗。

    沈清抓起藤条,把门上的洞跟门边上的洞相应串在了一起。

    以防不牢固,沈清又多加了一条藤条。“这样,应该不会掉吧?”沈清来回摇着门,感觉是固定住了。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沈清沉浸在自己第一次做的篱笆里,是的,因为竹子放的时间有点久,所以稍显黄色,但是做成篱笆,很有一番韵味。

    沈清还在想,是不是要把它画起来,要是以后真有机会回到现代,这个还可以是自己永久的记忆财富呢。

    却不知凌文寒已经在她身旁站了整整五分钟。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凌文寒实在憋不住了,他拍了拍沈清的额头。

    “哎呦……”沈清回过神,“种子呢?”

    “问你话呢,你还直接给绕过了?”还没人敢这么无视自己的吧?沈清算是头一个。

    “你看,门给装好了。”沈清眉飞色舞。

    凌文寒看着沈清脸上荡开的笑波,也不自觉地挤出了一个浅笑。

    凌文寒顺着沈清的视线望向篱笆,这丫头,动手倒是挺快的。真看不出来刚刚哭过。

    “看起来不错。”凌文寒将隐藏在背后的左手拿了出来。“给。”

    “这么多?”沈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前额,“我娘在房里休息了,家里的钱财都归娘管着,现在恐怕是还不能还。”沈清看着凌文寒那只大手上抓着一个大袋子,里头尽是种子。

    呼,他肯定是不知道要买多少。不过也是,自己失算了,出错牌了,一个大公子爷的,能知道农民伯伯的事情?

    “沈姑娘可别想歪了,公子我还要带些回家中,家里也是需要种些像样的蔬菜的。”凌文寒真不知道沈清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多?可是自己包下的五十亩田地下的种,怎么可能就在这么小的菜园子里?

    沈清听了,吐了吐舌头,这可是沈清不好意思的招牌动作。

    “原来如此。”沈清算是恍然大悟一般,引来凌文寒的一声轻笑。

    “沈清,我回来了。”沈月这个时候笑容满面,肯定是跟宋云雁进展得不错。

    沈月瞥见沈清身旁的凌文寒,“凌公子也在这啊。”最近跟凌文寒撞面的机会真是多啊!

    “姐,看来很是开心啊。”沈清故意逗着沈月。女孩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虽然沈月比自己大了六岁,那也影响不到我对沈月这般年纪的了解,自己可是现代中人,这种事情还需要有疑问?

    “你们在做什么?”沈月从远远的地方就看见沈清和凌文寒站在家门外,像似在讨论些什么。

    沈清见沈月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而且沈月脸上闪过一道不容察觉的红光,看来是害羞了。“在处理菜园子。”

    “赶紧弄,都这个时辰了,还不抓紧些,怕是完不成了。”凌文寒站着听她们啰嗦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耐烦地看了看这个时候太阳的位置,都快落山了。

    “呀,真怪自己多话。”沈清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自己要是话唠起来,还是挺能唠的。“那姐,一起整整田地吧。”多了沈月这个好帮手,结果应该会更美好。

    沈清和凌文寒做着另一边菜园子的门。

    沈清用锄头熟练地翻新着泥土,那些泥土在沈月温柔的力道下乖乖地拼凑出小田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田块整好了,门装好了。

    一切都完备了。

    沈清抓过凌文寒放在地上的各类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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