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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3 搬进新屋

    林园忙问道,“哥,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房子租在哪儿?别租太贵的。”

    她担心林恩只为满足大家的需求,而太过于苛待自己,京城寸土寸金,租一所宅子,价钱一定不便宜。

    林恩说道,“离这里有三条街远,咱们人多,哪能住小地方?地方大小我是根据自己的钱定下的,和这所宅子差不了多少。有前后小院子,咱们可以长住了。”

    林大柱问道,“多少钱一月啦?”

    “不贵,四两银子。”林恩轻松说道。

    “四两……”从小没钱的林大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有点儿贵,比园子在清风镇租的那间酒铺还要贵一两一月,但那酒铺是有收入的,是商铺,宅子是死的,只出钱,不收钱的。要不,咱们换个便宜的?”

    林大柱不希望儿子为了钱的事,太过于劳苦。

    林恩笑道,“爹,您只管安心地住下,儿子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懂得安排的。再说了,那是最便宜的,再便宜呀,就是城角的破房了。”

    林园却能接受价钱,“爹,这是京城。人多屋少,当然贵了。再说了,哥哥租的是宅子,不是一间房间。”

    林大柱叹了一声,“但是呀,咱们在京城没有地啊,吃棵青菜,也要买呢!哪像在家里,吃的基本从田里收。可这里,啥都要钱,除了水不要钱,其他什么都要钱。上个茅房,还要一文钱呢,这些人也太会赚钱了。”

    顿了顿,又道,“要不,咱们搬到城外去住,开荒种地?”

    林恩无语,“爹,这是京城,不是丰谷县,这城外的每一块土地,都有人管着。早被皇家分了出去,谁敢种地?乱开荒者,可是要吃板子的。”

    林大柱惊得不说话了。

    林园笑道,“爹,这天下能赚钱的,又不是只有种田,还有别的门道呀。女儿今天卖茶水,收入不少呢!”

    说起话来,居然忘记问女儿的收入了,林大柱夸奖道,“园子一向能干,今天收入不少吧?”

    林园点头,“三百一十文!”她没有说跟人打赌赢了钱的事,因为林大柱和林大娘子太爱操心了,她不想他们多心。

    这五两银子,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错,不错,一月下来,也有十两收入了。”林大柱赞许的点头,“园子,明天爹爹和你一起去。”

    林园笑道,“爹,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不用去了?就在家歇息着吧。”

    林大柱年纪大了,又连着赶了几天的牛车没有好好休息,林园不想他太辛苦。

    林大柱不同意,“那怎么成?你个小姑娘家的,遇上了坏人怎么办?爹得跟着你。”

    林恩走来说道,“爹,园子说的对,爹在家休息着吧,明天我和阿园去卖茶水。”

    有着林恩的做保证,林大柱这才放心下来。

    因为马上要搬家,林大柱林恩,还有林园,只将炉子和桌子搬进了小院,凳子和茶碗茶壶全都留在车上。

    三人进了院中,他们一家住的屋子里,已经点着了烛火。林大娘子的晚饭已经做好了,从屋中飘出阵阵饭菜香来。

    林大娘子烧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满满一大桌子菜呢。

    因为今天人多,林大娘子炒了八个菜。

    今天吃饭的,不仅有林家的人,还有这宅子的主家人,胡老汉一家子三人。

    大家伙围坐一团,热热闹闹的吃起了晚饭。

    其间,林家当家的林大柱,对帮助过他们一家的胡老汉表示了感谢,另外又说,一会儿会搬走。

    胡老汉惊讶道,“这么快就搬走呀,才住了一晚呢。”

    胡老太也说道,“我大儿大儿媳大孙儿要过年才回呢,你们只管住呀,能省一笔租房费呢,何必搬得这么快?”

    寄人篱下,哪有自己的房子住得舒服?

    林园微笑道,“胡阿公,胡阿婆,谢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我们家还是决定搬走。一是,那处地儿适宜做点小生意,附近还有个学堂。”

    胡老汉点头,“说的也是呀,你们刚来京城,不能坐吃山空,是得找门营生的活儿干着。”

    吃罢晚饭后,林家就开始搬家了。

    胡老汉还喊过自家的小孙儿过去帮忙。

    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搬起小凳子来,跑得欢快,林园叫他歇着,他都不同意,和林志比赛干活儿呢。

    才住一天一晚,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少年,已经成了朋友了。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很多行李并没有拆开,才半个时辰,就全部整装完毕。

    一更天的时候,林家的车马,往新宅而去。

    临行前,林恩说了个地址给胡老汉,叫他有空时,带着孙儿常去坐坐。

    胡老汉表示,一定会去。

    三条街并不远,穿过闹市,走过两条略微僻静的街道,便到了。

    林恩走在前面,他停下马车,指着路旁一所宅子说道,“到了,就是这儿!”

    马车的车头灯,照着一所小宅子。

    林园探头往前看去,宅子的院墙刷着白漆,门前有棵大柳树,倒方便停马车。

    宅门的宽度,正好走进马车。

    林恩又说道,“后院门外是处空地,种着一些树,可以停牛马,咱家的狗子也可以安在那儿。”

    “看起来不错呢!”林大娘子笑道。

    最高兴的是林志和林翠,两人几乎欢呼着,“这间房子,是住过的最漂亮的房子。”

    林恩开了院门上的锁,招呼大家进屋。

    林志和林翠迫不及待的跑进屋里,四处看去了。

    林园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打量着院子的四处,不得不说,林恩寻的这处院落,十分的完美。

    宅子是一门式的。

    进了院子门,便见左右两间厢房。正屋在北首,正屋的左右两间,有耳房。

    一共是五间大砖房。

    院中宽敞,东西两间房前,各种有石榴树,枣树,院子一角,还有一小丛竹子,一株海棠花。

    这个时候,秋海棠正开得热闹。

    林园提着灯笼,绕到了后门处,后门开在西耳房那儿,后门外是一处空地,果然如林恩所说的,适合停牛马,空地上种着几十棵杂树,牛马正好在这里休息。后门外是一条小道,再远些也是一片住宅区,都是差不多式样的宅子。

    天不还算太晚,家家户户都燃着灯呢。

    大家一起行动,很快就将物品搬进了小院。

    林恩和林大柱,将牛车和马车停到了后院的小树林里,家里带来的两条狗子,也安在那里。

    狗子怕冷,林园临时支了块布,给两狗挡寒露,至于马和牛儿的,等明天什么时候得空了,再盖个棚子。

    搬好了物品,就开始分房了。

    正堂是会客的,不能住人。

    刘老太是老人,怕冷,林园建议,让刘老太住东耳房。

    林大柱没有反对,“那间屋子冬暖夏凉,住着正好。”

    林园和林翠是两姑娘,住了西耳房。

    东侧间住林大柱夫妇二人。

    西侧间,住着林志林恩,还有童从文。

    虽然是三人同住一屋,但屋子宽大,中间隔着书架或多宝阁,摆上三张床,居然一点也不拥挤。

    空余的地方,还能摆放桌子。

    林恩常期奔波在外,屋子的大小,他从不计较。

    童从文虽然是农家里出来的秀才,但也不挑剔,还赞不绝口呢。

    林志更欢喜了,因为这张床,比他以往睡过的床,都要漂亮,那床架居然是雕花的,除了没有涂漆以外。

    除此之个,西耳房旁,还有一间小厨房,厨房虽然窄小,但灶台却做得很精致,水缸柴火也还有。

    西耳房前,还有口井。

    这真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一家子忙了半天,早累坏了,

    各自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便洗漱睡去了。

    次日,一家子都起了个早。

    倒不是因为有活儿忙,而是因为,想看看新居的真实模样,昨天是天黑时来的,大家都没有看仔细呢!

    林志和林翠两个小的,在几个屋里转来转去。

    林园已经服侍好刘老太起床,进了厨房,和林大娘子做起了早饭。

    她的茶水摊,不必去得太早,辰时末刻去就好了。

    刚搬来,一切准备都不足,母女的早饭是,稀粥加煎饼。

    林园煮粥,林大娘子合面做饼。

    她一面合面,一面说道,“园子,娘不能整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你出门的时候,留意一下,谁家有请人洗衣缝衣的,你给记下来,娘也要赚钱呢。”

    林园笑道,“娘在家里守着外婆就好,赚钱的事,有我们呢。娘要是实在无聊了,给志儿和大哥,还有爹做身衣衫吧,换了季了,天也凉了。”

    林大娘子说道,“他们秋天的衣物,娘早做好了,娘是操心这家里,吃棵青菜也要钱去买,这天长日久的,开支一定不少,想为家里添收入。”

    林园怕不答应,林大娘子会一直说个不停,只好敷衍着回道,“晓得了。”

    到时候就说,没找到。

    一家子吃罢早饭后,就各自忙开了。

    林大柱出门寻事做,童从文安排好林恩的课业后,也出了门。

    他是个乐观的青年,说自己会写字会画画,到哪儿也不会饿着的。

    林大娘子和林翠在家做家务,照看刘老太。

    林园和林恩,去了北城门摆茶水摊。

    牛车走得慢,林恩和林园出门,坐的是马车。

    马车行路快,今天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便到了北城门。

    王大胡子那几人,看到林园今天带来了帮手,还是一个练家子,更加不敢小瞧林园了。

    一个个跑来,殷勤的帮忙,摆桌子的摆桌子,抬炉子的抬炉子。

    不过,诧异的是林恩。

    林恩小声问她,“阿园,你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昨天傍晚林恩回来时,王大胡子几人,已经走了,所以,林恩并没见过他们。

    林园和林恩之间,无话不说,便将昨天的事情,跟林恩说了,还得意一笑,“怎样?大哥,妹妹有能力在京城站住脚吧?”

    跟底层的兵差,混得烂熟,混个饱肚子的差事,林园的确是不在话下。

    但还有更上面的人呢?

    林恩有些担心。

    昨天他在城里转了一圈,发现,两方面的势力,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

    朝中权势滔天的韩太师,最近很烦恼。

    因为他致力拥护皇后登基为皇,被朝中的臣子,逮着弹劾。

    倒不是他完全反对皇子皇孙即位,实在是,那群人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太子当年被自己的幕僚诬陷,不懂反击,只知死遁逃走。

    生个儿子,除了长相以为,也一无事处,还是个农夫。

    这能继承大统?

    其他的皇子,更是一群窝囊废,再加上,还是庶皇子,皇后不会同意的。

    女皇登基,怎么就不行了?

    坐在廊檐下的太师椅内休息的韩太师,烦燥地揉着额头。

    廊檐下挂着一只鹦鹉,这时忽然开口叫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太师,有人来了。”

    韩太师睁开眼来,一个护卫正快步走来。

    确切的说,这是他的暗卫。

    “大人!”

    韩太师坐正身子,眯着眼,盯着这人,“有丰谷县的情报了?”

    “有……”那人小心回道,“但不是好消息。”

    韩太师的脸色,马上阴沉起来,“坏消息?讲!”

    “是!”护卫回道,“齐松齐柏刚刚回到京城,而且是狼狈回来。”

    “狼狈?”韩太师很意外,“怎么个狼狈?他们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农家丫头?”

    护卫不敢看韩太师的脸,低头说道,“被人脱了裤子,丢在山谷里,被咱们的人捡到的,发现时,正拿荷叶挡着。”

    护卫听到寻到那二人的同伴的描述,很想笑,但现在面对的是主子韩太师,那两人又办砸了事情,他哪里敢笑?

    “叫他们滚来见老夫!”韩太师大怒。

    “是!”

    齐松齐柏来见韩太师,当然了,除了一顿臭骂,还有一顿体罚。

    抽二十鞭子。

    “废物,找个农家丫头也找不到!”韩太师怒道。

    林家丫头找不到,他还拿什么来威胁皇太孙?

    受了罚的齐松齐柏被赶走了。

    韩太师又吩咐其他人,接着去丰谷县寻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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