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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缝合

    同安是季家的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精湛,这么个年轻气傲的人始听到千书传话,要给沈元瑶打下手还觉得心中不满。

    看沈元瑶年纪轻轻就敢使唤他打下手,别说是他,就算是别的大夫也会心生不满。可真的看完她全程缝合伤口的架势,就知道是他浅薄了。

    甚么叫人外有人,这就是典例。

    沈元瑶不在乎同安对自己转变的态度,缓了好一阵,感觉手脚有了气力,对他说道:“让他们进来罢。”想了想接着道:“别让太多人进来。”

    同安立马走到门边开门,千书千海立马走进屋子,也不敢太靠近季文南,离床有两尺来远细细看了下公子的面色,和之前并无异样。

    千书见公子还在昏迷,顾不上千海给自己的眼色,沉不住气开口询问道:“沈大夫,公子为何还不清醒?”

    “这不是还有气吗?我又不是甚么华佗在世,麻醉时间还没过去,等他知道疼了就醒了,要是还不醒,那就没救了。”沈元瑶现在只觉得两眼冒星星,忍住翻白眼得冲动直接道。

    千书被她这么一噎倒说不出甚么来,千海扯了一把千书的衣袖,对着沈元瑶躬身道:“千书只是着急,并无冒犯之意,在下带沈大夫到别处去歇息会。”

    沈元瑶理解他们的心情,再加上筋疲力尽也没空搭理,给同安留了注意事项便随着千海出去,千书则留在屋内照看季文南。

    暮色西垂,今儿午时出现在此处的马车又停在了原处,路过人纷纷侧目。

    沈元瑶歇了半个时辰,还是让千海唤人送她家来。心中惦记家中的小拖油瓶,再加上今儿她上了马车,不少人都看着。

    一个姑娘家夜不归宿的,够村里人嚼好一段时间的舌根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归家一趟。

    她走前细细给同安说了一番该注意的地方,季家的庄子离得不远,有甚的突变也来得及。

    “沈大夫,到了。”小厮恭敬地掀开车帘。

    沈元瑶轻快地从马车上下来,柳叶村的人或明或暗地看着这边,她丝毫不受影响,颔首道谢就往沈家走去。

    “姑姑!”柳安逸一见人就冲了上来,差点没把沈元瑶撞个仰倒。

    “小心摔个狗吃屎!”沈元瑶半蹲身子搂住扑上来的柳安逸,轻拧他的脸颊道。

    柳安逸轻哼两声,他不懂狗吃屎甚么意思,下意思的知道不是甚么好话,就像他昨儿耍赖的行径一样可恶。

    “哎哟,小姑子家来了呀,赶紧的洗把脸吃饭。”贾秀丽一直注意着院门处的动静,见柳安逸比自己动作还快,脸色不好看也只能强忍着。

    沈元瑶抬眼看去,沈家人都家来了,团团围着饭桌正准备的吃饭的样子,心下一愣,该不会是在等她吃饭罢?

    心中纳闷也没问出口,就见贾秀丽扬着讨好地笑意,就差上来帮她洗脸了。

    一家人安静吃饭,贾秀丽殷勤地给柳安逸夹了好几次菜,还招呼沈元瑶多吃点。

    只是今天的刺激太大,沈元瑶除了扒拉碗里的白粥和青菜,看到炸得金黄油腻的猪肉就不舒服,筷子都没往那边伸一下,气氛一时诡异到无法言说。

    覃花肚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见没人问就想开口:“三丫,今儿是有甚么事,那辆马车是怎的一回事?”

    她说的话颠三倒四,沈元瑶听得也是一团雾水。

    贾秀丽见她那副模样,接过婆婆的话说道:“阿娘问的是,今个接你出去的是那户人家?是伢子的父亲不曾?”

    覃花本意不是如此,可贾秀丽一开口就问到所有人心坎上。

    沈家人以及村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怎的会由这么好的马车来接她,一个柳叶村乡下丫头怎的会认识有马车的富人家。

    沈元瑶含在嘴里的白粥差点没喷出来,闷咳了两声才缓过来,哭笑不得,“说的甚么混话,不过去给人看病,安逸爹娘祖父早逝,你们不要再混说甚的。”

    看来不只是现代人脑洞巨大,这古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就别在唬弄我们了,就你那三两下,上山采药都还嫌小,怎的人家还特特上门请你。”贾秀丽满脸不信,毕竟没真看到,怎么会相信这小姑子的话。

    “以往我都在山上,一年半载不下山一趟,哪得认识这种人家,嫂子你要不信我也没甚么好说的。”沈元瑶轻描淡写回道。

    “一天到晚就会混说。”贾秀丽小声嘀咕,也没再继续问。

    毕竟事实就这样,说了人家也不相信,说多了还以为她故意呢,索性就不搭理了。

    覃正康陪着李春华用完晚饭,这边就有人趁着夜色过来。

    梁大婶往院子一瞧,看到正往井里打水的覃正康,亲热的打了声招呼:“正康阿,你娘在家不曾。”

    覃正康点头,想到梁大婶可能看不到,出声回道:“屋里头。”说完就不再说话,继续手里的活。

    梁大婶走过时还特地看了好几眼,越看心里就越开心,脚步轻快地往李春华地屋子走去。

    “怎的这么晚还过来。”李春华见到梁大婶也是一愣,随后热情地迎了上去。

    “哎呀,这不有事儿要跟你唠嗑两句不是。”梁大婶顺着李春华地手往椅子上坐。

    梁大婶这椅子还没坐热,手指往沈家的方向指了指,低声道:“我今儿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地,那丫头就跟着人上了马车,这会刚家来呢。

    多半是伢子父亲耐不住了,上门认亲来了。”

    梁大婶另有私心,怎么会说好话,只要眼前的人相信,是不是事实就无所谓了。

    “我就说这丫头是个不安分的,真要进门了还不知怎的作妖。”李春华遮掩不住满脸地厌弃,厌弃后还觉得气愤。

    她沈三丫和自家儿子的婚事还没了了呢,就迫不及待地到处勾搭人。

    梁大婶细细打量了李春华地脸色,知道她的厌弃做不得假,又轻轻热热的上前耳语道:“我今儿可是问了那家人,那家人真真乐意,也觉得正康人踏实,就看你怎的想的了。”

    李春华眼里迸出欢喜,想到儿子还在院子里,强压住兴奋激动,压低声音问道:“真真是乐意?”

    “那是自然,正康这伢子多老实,还有你这么个和善好相与的婆婆,哪个人家不上赶这来。”梁大婶咧着嘴笑,话里话外都是恭维。

    “只是正康和沈家的亲事......”

    “我还没死呢,沈三丫说什么都别想进门。”

    李春华手指渐渐收紧,想着要用甚么法子让事情闹大了才好,这样就不用委屈儿子娶了沈三丫。

    梁大婶得到满意的答案,不再多坐起身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