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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生病

    “你们家沈三丫是个好的,只是还要我问问江家那边的意思,得了答复我就来和你说。”黄婶一扫之前的戒备,言笑晏晏道。

    贾秀丽得了黄婶的话,心满意足的走了。

    黄婶这边转头就给江家递了话,心想着要是这是能成,她这搭线的赏钱怎么都有个十几二十两。

    可是沈三丫不是和沈家分了家了,怎么这嫂子这么积极来问话。她心中存着疑惑,却没多想,这事要能成,她可不管谁谁家分没分家呢。

    贾秀丽瞒着沈厚牛和覃花,等夜深人静,屋里只有她和沈弘光后,偷偷把这事给说了。

    “爹娘不知会不会同意。”沈弘光喃喃道。

    “我可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不同意那不就是要你的命吗?那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没了,永见永宗俩伢子可怎么办哟。”贾秀丽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一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沈弘光被她这一哭,心烦意乱,低吼道:“你莫要再哭哭啼啼,吵醒爹娘我看你怎么交代。”

    “我这都是为了谁,谁知你特特跑去赌场霍霍,现在好了,欠了钱不说还还不上。”贾秀丽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悲,非但没止住眼泪,稀里哗啦的哭得更是伤心。

    “那要是三丫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怎么办。”沈弘光翻了个身问道,不再管贾秀丽哭不哭。

    沈元瑶这段时日可是像变了个人,不说性格一点也不软,还异常强硬,他都不敢和沈厚牛顶嘴,她不但顶嘴还正敢逼着他爹分家。

    这事儿要是说与沈元瑶听,那必定是不会答应的,那有人愿意嫁给个连没了三任妻子的鳏夫。

    “哪有她同不同意的份儿,只要爹娘应下了,有得她选择的余地不曾。”贾秀丽语气冷然,现在她可什么都顾不上,要不这么做,就是她的丈夫没了,俩伢子没有亲爹。

    这一样样下来可是再严重不过的事情,沈元瑶嫁进去天天大鱼大肉,还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别的不说,这女人不就为了吃饱穿暖嫁得好么。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这可是十分照顾这小姑子了。

    “再说了,你现在可是爹唯一的儿子,你爹自然是向着你的,你甭管别的,我们同黄婶说好了,到时候不乐意也嘚乖乖的上花轿去。”贾秀丽一脸狠绝,她管不来沈元瑶怎么想,乐意不乐意,到时候木已成舟,那花轿不上也嘚上。

    沈家人到时候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同江老爷闹不是,沈弘光是沈厚牛唯一的儿子,再恼火再失望,也还是会原谅他的。

    沈厚牛看着漆黑的床帐发起了愣,但也也是这般,不过说不着的人不是他,而是沈厚牛和覃花,两人半夜嘀嘀咕咕的,他睡在隔着帘子的另一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到了年岁该娶媳妇了,可是家里没钱,别说是下聘礼,就连饭都吃不饱。

    “你看弘光都到结婚的岁数了,现在还没个定数,你说可怎么办才好。”覃花的声音尖细,即便是压低了嗓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你说怎么办,家里都快吃不起饭了,你还想些有的没的。”沈厚牛也被烦的厉害,顿了顿,“弘光迟点娶媳妇不是什么大事,着什么急。”

    “弘光难道不是你儿子?你怎么都不想想,人家伢子都能走路了,弘光现在连个影儿都没个,你说能不着急吗?弘光年龄大了还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过来。”覃花也是软和的,但要是一说到命根子似的伢子,平时的软弱一扫而空,还带着几分质问的硬气。

    沈厚牛被覃花烦的不行,只能低声道:“那你要如何?”

    “听说村外来人个柳大夫,想买个伢子回家去当个丫鬟,你看这事儿能成不?”覃花的声音越来越远。

    沈弘光听到这里困意袭来,接下来的话没听全。

    后来覃花真的把沈元瑶卖给了柳大夫,家里的一下子宽裕起来,起了新房子,天天吃好喝好。

    对呀,沈元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抛弃了,要是他爹他娘点头应了,那他这赌债就能还上了。别的不说,他可是沈家现在唯一的儿子,不是沈元瑶这个赔钱货能比的起的。

    贾秀丽见沈弘光半天没个回答,以为他睡着了,探头去看才发现他睁着眼睛呢,他还想再问上一问,便听到了他叹息般的回答:“那就这么办罢,总不能让我去送死罢。”

    闻言,贾秀丽勾着嘴角,无声无息的笑了。

    今夜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牛车在羊肠小道上缓缓往前,牛车上坐着个身材壮实的男子,时不时的挥着鞭子。

    牛车走得不快,走过的路还是扬起不少的灰尘。

    沈元瑶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小孩,身子随着牛车一下一下颠起,虽然牛车上放了不少的稻草垫着,但也经不住这一路的颠簸。她小心的调整着姿势,尽量不吵醒怀里的柳安逸。

    这感受还真是十分真实,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她,她还是坐不起马车,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忧伤。

    当她真正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之后,只能逼着自己去适应,别的不说,怎么也要等小孩到成年。

    沈元瑶身揣着巨款回了柳叶村,因为天黑的快,也没人爱天黑出去溜达。遂,除了柳大娘并无他人知道沈元瑶回村子了。

    她还想着明天带着柳安逸上柳夫子哪儿去,毕竟柳安逸上学堂是个天大的问题,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这份聪慧。

    结果第二天沈元瑶没能起身,原因是生病了。

    沈元瑶意识清醒,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眼前却是一片昏暗,身体沉重四肢酸软无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醒不过来,眼皮沉重,就连要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起身。

    直到耳边传来“吱咦”的声音,她耳尖一动,似乎是老旧木门打开的声音。她昏睡了许久,快要被一团黑暗给吞噬了,现在有了一丝丝的声响,更是觉得不能错过。

    柳安逸手里捧着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直到把瓷碗放到桌子上,才小心地松了口气。

    他踩着床榻边上的踢脚,小心地靠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元瑶。看了半晌,巍巍颤颤的伸出一只小白手指,放在沈元瑶鼻子下边,感觉到温润的呼吸缠绕着手指,心下松了口气。

    “姑姑,起来喝药了。”柳安逸的声音在沈元瑶耳边响起,她能听到他说话就是起不来。

    柳安逸见床上的人没动静,圆润的小脸上纠成一团,脸上一块黑一块灰的显得十分狼狈。

    眼睛一下睁开,带着温润和光芒,柳安逸往前探着身子,看到她醒了眼里带着欢喜,手掌直接搭上了沈元瑶的额间,“姑姑,你醒啦!”

    沈元瑶能感觉到环绕于鼻尖的浓重药味,温热的小手贴着她的额头,花猫似的小脸带着说不出的紧张。

    “唔。”沈元瑶喉间干涩,只能发出一个单薄的音节。

    柳安逸一个转身跳下床榻,手里捧着瓷碗,小心翼翼地靠近,“姑姑,喝药!”

    沈元瑶感觉到力气重回身体,慢慢的从床榻上坐起,看着眼前的男孩,不漏声色地接过瓷碗,递到嘴边一口气喝下。

    她将瓷碗搁回桌上,怀里就多了一个团子,软软地身子贴在怀里,“姑姑,你醒了,真好。”

    窗外的阳光正猛烈,看着正是正午时分,沈元瑶收紧手臂,将人搂进怀里。

    ”姑姑没事。”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喝的汤药有了效果,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你饿了没?”

    柳安逸扭动身子,换上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沈元瑶,嘟哝:“我有吃饭,不饿。”这话刚说完,肚子就传来一声“咕噜”。

    他也听到了这声音,手指紧紧抓着沈元瑶的衣摆,低垂着头,“你确定你真的吃过了。”

    沈元瑶有些好笑,又觉得何其悲哀。

    想到这里,沈元瑶更是心疼,手指划过他沾上黑灰的脸颊,轻声道:“姑姑饿了,再做上一些吃食,安逸就陪姑姑吃点吧。”

    “姑姑身子好些没,要不安逸给你做吃食。”柳安逸摇晃着脑袋,眼睛里带着担忧。

    沈元瑶笑着点头,将他安置在榻上休息,依着记忆往厨房走去。

    两人吃过饭后,时间将近下午,柳安逸磨磨蹭蹭着不愿回自己的院子,“姑姑,我一个人害怕。”

    沈元瑶听着话,心中疑惑,“那要不要搬过来和姑姑一起住?”柳安逸眼神一亮,害羞的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屋里收拾东西,姑姑先把被子拿出去晒了,可不能把病气过了给你。”小孩子身子本来就比不得成年人,更何况是在死亡率极高的古代,一不留神就能要了性命。

    沈元瑶感觉到身体比中午醒过来时好上了许多,就收拾了被子拿到院子里翻晒。

    夜晚的晚风比较清凉,沈元瑶吹熄桌上的油灯,放轻脚步跨上床榻,顺手帮柳安逸掖了掖被子。

    月光投到窗棂上,带着淡淡的亮光,沈元瑶忽然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