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被校草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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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爱智障儿童

    仿佛要拉人下坠的昏沉梦境中,温暖挣扎着醒了过来。

    房间里光线充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户边翩飞的细小微尘。

    她踏着拖鞋,拖沓地走到镜子边,看着镜子里倦懒的自己。

    一头乌黑短发,将她的皮肤衬得瓷白如雪,几缕刘海随意垂在眼前,眼尾细长,自然上挑,显得风流又多情。

    镜中的少女,与她的孪生兄长温寒,别无二致。

    今天是她扮成兄长的第三天,已经适应了这种偏男性化、又带一点阴柔美的打扮。

    ......

    半个月前,兄长温寒因为学校里一次意外事故,成了植物人。

    温家老爷子被这事急得犯了脑溢血,住进了icu特护病房,危在旦夕。如果爷爷出了事,母亲在温家唯一的庇护就没有了,恐怕会被赶出家门。

    因此,自小在南山习武的孪生妹妹——温暖,被母亲紧急召了回来,扮成兄长的模样,哄爷爷宽心。

    虽然兄妹俩气质截然不同,但是模样却有九分相似。

    温暖女扮男装,病中的爷爷没有察觉出异样,总算病情稳定了下来。

    因此,在温寒醒过来之前,温暖只能假扮兄长,代替他上学,顺便...找出袭击他的凶手。

    *

    镜子前,温暖小心翼翼在她的左眼眼角下,贴上了一枚浅色淡痣。

    这是她与兄长唯一的区别。

    兄长温寒男生女相,眼尾狭长,眼角缀着一颗要命的泪痣,微微上翘,祸国殃民。

    温暖扮成兄长的模样,单论容貌,丝毫看不出差别。

    不过,温暖自幼习武,眉宇间自带一股飒爽英气,这是温寒所没有的。

    温暖扮好了男装,妆台边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是兄长最好的朋友——方哲翰。

    方哲翰:“寒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温暖一边涂抹防晒乳,顺手回了一条信息:“差不多了,今天来学校。”

    方哲翰:“这么快?确定不要再多住几天院,好好休养休养?”

    温暖:“不用。”

    方哲翰:“呃......”

    温暖见他欲言又止,皱眉:“有什么话,直说。”

    方哲翰:“那个...就是吧,不是你女朋友跟你哥们好了吗,你这会儿顶着一头大草原来学校,您要顶得住不嫌丢脸,您就来。”

    温暖:“......”

    靠,她哥这么惨?

    她恍然想起来,半个月前,兄长就是半夜跑到学校后山喝酒买醉,这才遇袭。

    后来他奄奄一息被人发现的时候,手机外音还在循环播放徐良的《犯贱》。

    居然是因为被绿了?!

    她哥的高中生活...是什么非主流青春蛋疼物语。

    *

    下午,母亲亲自开车送温暖去学校,一路上,叮嘱了她许多事情。

    “你哥平时成绩烂得掉渣,你可千万别考太好,容易露馅。”

    “知道了。”

    她过去在南山习武,师兄弟都是高门望族的公子哥儿,除了习武,每天也会有最好的私人教师,教授他们课业。

    以她现在的水平,直接参加高考估计都是能上清华的料。

    “还有啊,你哥整天吊儿郎当的不学好,跟着一帮臭小子鬼混,但暖暖你终究是女孩子家,千万别搭理这些人...”

    温暖清清淡淡“嗯”了声,嗓音有磁性,又带着几分倦懒。

    母亲透过后视镜望了温暖一眼——

    小姑娘一头乌黑短发,唇色绯红,五官明艳,浅褐色眸子望着窗外,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清贵气。

    虽然兄妹俩模样如此相似,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或许是因为从小在清净之地长大,习武修身,温暖身上带着某种霁月清风的疏离感,和温寒花里胡哨的痞气,截然不同。

    她知道,儿子温寒在学校里总是遭受排挤和白眼,而以温暖这性子,应该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吧。

    ……

    奔驰车停在了教学楼下,黑色的马丁靴刚迈出车门,立刻吸引了周围女孩的注意——

    黑裤勾勒着“少年”修长漂亮的大长腿,匀称的腰身,花里胡哨的潮流卫衣,搭配一副浅色墨镜。

    兄长打扮一向如此,英俊中带一点淡淡的女气。

    因为常年累月习武的缘故,温暖的身形自然挺拔,气质绝佳,眼神也清澈如泉,英气袭人。

    “是温寒吗?”

    “我的天,他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忽然变帅了有没有!”

    女孩子最是敏感,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个温寒,和过去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了。

    ……

    温暖按照母亲给她的信息,找到了兄长的高二(7班)教室。

    走廊里,她明显感觉到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不太正常。

    他们凑在一起小声地窃窃私语,讨论着兄长的花边八卦。

    教室门口,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男生倚在墙边,嚣张地看着她。

    他强壮的臂弯里,依偎着一位模样乖巧的女孩子。

    温暖在温寒房间的篮球队合照上见过他——徐嘉元,抢了他女朋友的所谓“好哥们”。

    他怀里的...就是绿了温寒的前女友,乔韵诗。

    那小姑娘自然漂亮,身上带着一股子柔弱气质,想来也是她哥这种直男会喜欢的类型。

    感受到温暖轻挑的目光,乔韵诗脸颊忽然有些泛红。

    温寒...和过去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虽然模样打扮还是照旧,但是“他”嘴角微弯的弧度、冷清淡漠的眼神,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

    过去乔韵诗一直听看不起他,觉得他是纨裤子弟,坐吃山空的富二代一个,没出息。

    而他的兄弟徐嘉元,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努力上进,成绩也好,很能给她安全感。

    后来乔韵诗甩了温寒,和徐嘉元在一起,还博得了同学们称赞,觉得她不是那种拜金物质的女生。

    可是现在,乔韵诗看着眼前倾城绝艳的少年,再望望身边揽着她的现男友徐嘉元,忽然有些意难平。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面前的温寒会打扮,衣品好,五官清秀,帅的一逼。徐嘉元在他面前,就显得非常平庸了。

    就连徐嘉元这一身健壮肌肉,现在看起来,也是那样粗鲁。

    乔韵诗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徐嘉元没到察觉身边女孩的心思,他故意揽着乔韵诗站在门边,作亲密状,恶心温寒。

    在家境优渥温寒面前,徐嘉元其实一直很自卑,总想在某些方面超过他。

    可是...阶层的鸿沟,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将来可能都只有给温寒这种人打工的吧。所以他表面上和温寒要好,实际上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横刀夺爱这种事,算是他掰回一局了。

    徐嘉元搂紧了乔韵诗,故意和她咬耳朵说悄悄话,作出亲昵的姿态。

    温暖只觉得好笑,没给他们眼神,手揣裤兜里,径直离开。

    徐嘉元见“温寒”没有反应,有些讶异。

    当初挖墙脚这事儿,可把温寒伤得不轻,这家伙天天喝酒买醉,还半夜哭着打电话求乔韵诗复合。

    为什么今天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徐嘉元觉得他是在装逼,索性叫住了他,故意说道:“温寒,韵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能做到吗。”

    温暖脚步顿住,嘴角扯出一抹慵懒的笑:“你在跟我说话?”

    那眼神...仿佛关爱智障儿童一般

    徐嘉元面子有些绷不住,大声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但是韵儿现在喜欢的人是我,如果你还这般纠缠,丢脸的是你自己!”

    终于,温暖侧了身,眸色冷淡,喃道:“别怪爸爸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找死。”

    徐嘉元可不怕他,紧紧搂乔韵诗,嚣张一笑:“想打架吗,来啊。”

    论打架,温寒那种瘦矮的弱鸡,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温暖嘴角弯了弯。

    打架?不,她可是师父最疼爱的模范小师妹,从来不用暴力解决问题。

    让人哭着叫爸爸的方式,有很多。

    温暖从容地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着徐嘉元和乔韵诗一顿狂拍。

    徐嘉元一脸不解:“温寒,你干什么!”

    温暖拿着手机,三百六十度,清清楚楚地拍下了俩人亲密的情状。

    “让你知道,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温暖笑着收了手机,溜达着走回了教室。

    女孩们看着这疏懒而英俊的少年,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帅呆啊!

    徐嘉元没弄明白温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恰是这时,同学们的手机“钉钉”响了起来。

    他们打开手机群,看到刚刚“温寒”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直接@班主任@教务主任——

    “青天白日教学楼,明目张胆的早恋,老师你们管不管,不管我明天也开后宫了。”

    视频里,徐嘉元搂着乔韵诗秀恩爱,动作亲密极了。

    众人:.............

    一顿操作猛如虎,真他妈损到姥姥家了。

    视频发出来没到两分钟,徐嘉元和乔韵诗就被请到办公室“喝茶”了。

    十三中是国家重点中学,老师们对早恋严防死堵,秉持的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从严原则。

    哪怕平时同学们偷偷摸摸谈个地下恋爱,都是藏着掖着,徐嘉元居然敢在教室外面秀恩爱,关键还让“温寒”给拍下来了!

    这会儿,他俩不死都要掉层皮了。

    *

    “温寒”病愈,一来学校就手撕渣男贱女的事情,在学校流传开来,一夜之间圈粉无数,女孩们情书接连不断涌向她的抽屉。

    甚至还有女生堵到厕所门口,向温暖表白。

    温暖本来一只脚都迈进女厕所了,看着面前笑容渐渐消失的女孩,也只好讪讪地抽回来,艰难地挪进了男厕所。

    “温寒,我真的喜欢你。”

    她嘴角抽抽:“再、再喜欢也要等哥解决了问题再说吧。”

    “嗯嗯!寒哥我等你哟!”

    温暖将男厕的门关上,同时对那女生说:“帮哥守着门,别让男的进来。”

    女生开心地说:“好的寒哥!寒哥的美貌由我来守护!”

    温暖“砰”地关上了门,扫了空荡荡的男厕一眼,然后径直朝着里间走去。

    却没想到转过拐角,却看到窗台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少年。

    少年时而看看天,看看云,颀长的指尖自然下垂,拎着一根袅袅的烟头。

    他头发全部染白,而且很炸。

    这种非主流的发型本来应该特别难驾驭,但偏偏这少年就hold住了。

    他穿着干净的宽松校服,皮肤白如薄纸,五官冷淡又疏离,仿佛满世界都不放在眼底。

    温暖在师门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帅气又英武的男孩了吧,但是这位爷,是真的好看。

    温暖愣在原地,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回头睨了温暖一眼。

    他的唇形弧度单薄,是那种自然上翘的笑唇,很性感。

    温暖想着...是不是要先把这位爷请出去。

    却没想到,这少年移开目光的一刹那,忽然将烟头弹了过来。

    温暖猝不及防,身形后仰,避开了烟头。

    差点烫到脸。

    挑衅啊!

    少年见“他”居然能避开,寡淡的眸底短暂地浮过一丝讶异,轻“啧”了声。

    既然避开了,就算了。

    他跳下窗台,踱着懒懒的步子,与她错身而过。

    温暖心里骂了一百遍你大爷,但还是捡起烟头,灭掉之后扔进垃圾桶。

    她自幼习武,修身养性,脾气还算不错。只要别太过分,她也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人。

    解决完“人生重大问题”之后,温暖出门,问帮她守门的女孩道:“刚刚那人,谁啊,一头白毛挺嚣张。”

    女孩诧异地说:“你失忆啦?江焯都不记得了!”

    对这个名字,温暖当然是陌生的,她问道:“他跟我有仇吗?还敢把烟头往我脸上弹,差点被烫到。”

    “这还算客气了好吧!”

    女孩一看就是个校园八卦传谣小能手,摆出吃瓜群众的架势,兴高采烈地说:“上个月,你给你女朋友写那封肉麻麻的挽回信,阴差阳错,把情书塞江焯课桌里了,把他眼睛辣昏了,刚刚没揍你一顿,算客气了。”

    温暖:.......

    “我”他妈还写挽回信?还送错人?

    “我”怕不是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