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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交心

    “你说你去找了不离,之后又去找了陛下,陛下答应要为他们二人赐婚?”裴秀娥激动的心口突突直跳,连日来,压在她心口的大石头被撤去,陡然轻松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老东西真是的……也不与她提前打声招呼,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裴秀娥更想表达的是,她们家国公爷看着对儿子漠不关心,谁知行动起来,竟让人这般难以招架。

    “马驹知道吗?”

    “还不知,我才从宫里回来。”

    “快!快去叫马驹!”裴秀娥红着眼眶,一想到儿子听到消息的开心样子,悲喜交加。

    那小东西与他爹一样,是个痴情种。

    近来总看他在人家面前上蹿下跳,人家却不搭不理的,她这个当娘的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裴秀娥刚要命人去唤秦食马,但见儿子大步流星进门,走至父母面前,扑通跪道:“马驹谢过父亲!谢过母亲!”

    “哎呀呀,快起来,值得这样。”裴秀娥再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但是秦食马话还未完,“还请父亲再进宫一趟,请陛下歇了赐婚的心思,儿子不想强人所难。”

    裴秀娥:“……”

    秦国公:“……”

    这小东西天生欠揍!他以为陛下是他什么人,可以随意支摆!

    为求赐婚的圣旨,他已然豁出这张老脸,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小东西竟敢让他出尔反尔。

    秦国公抬手就要打,手刚扬起,突然想起殷不离的话,顿了顿又给缩回去。

    “说,什么理由。”秦国公怒目圆睁。

    “儿子说了,不想强人所难。”秦食马又重复一遍。

    秦国公突然回过味儿来,转怒为喜,“傻小子,人家心里惦记着你呢,只是畏惧人言,又怕将来在朝堂之上连累咱家,这才拒绝了你。进宫之前,为父先去见了不离,她亲口对我讲的。”

    秦食马不敢相信,秦国公把他提溜起来,俯在他耳边道:“为父告诉你一个验证的法子……”

    父子二人嘀咕好一会儿,究竟说的什么,裴秀娥一个字也没听见。

    不多时,但见儿子兴冲冲跑了出去。

    “你同马驹说的什么?”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裴秀娥:“……”

    ……

    此后秦食马频频出入醉仙楼,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没几日,满京城都知道秦小公爷频繁出入醉仙楼,借酒消愁的事儿。

    旁人不知什么原因,殷不离一清二楚。

    她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尤其是秦食马,可躲来躲去,结果总事与愿违。

    然而,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任由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好儿郎酗酒伤身,自毁前程。

    陛下才对他刮目相看,这个节骨眼儿上,决不能因为酗酒一事再令陛下失望。

    这天,秦食马前脚进了醉仙楼,殷不离后脚跟了进去。

    看着桌上醒目的大酒坛子以及沈万九苦苦相劝的样子,殷不离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殷大小姐,您快劝劝秦小公爷,再这么喝下去,身子都喝坏了。”沈万九神情焦灼的望了殷不离一眼,匆匆退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掩门。

    “你来做什么?”秦食马眉眼清冷道:“不是说,与我一刀两断了?”

    殷不离:“……”

    她什么时候说与他一刀两断了?

    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断的了么?

    “别喝了。”殷不离夺下酒杯,“伤身。”

    秦食马抬眸,定定看着她,自嘲道:“那又如何?似我这等令人讨厌的……”

    “我心疼。”殷不离认真道。

    秦食马:“……”

    怎么办,怎么办,他已经快装不下去。

    不行,不能露馅儿,否则一切白费。

    听爹的……嗯?爹说什么来着?

    对对,让她心疼,只有她心疼了,事情才有转机。

    可是,她已经心疼了……那,那就再让她疼的厉害些,如此才更稳妥。

    他低着头胡思乱想的样子不仅没有引起殷不离的怀疑,反而令她更难受,沉默的空隙,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我值得吗?”他抬眸,追问,如星子一般明亮、惊艳的眼睛,润润的。

    殷不离心里猛地一抽,“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想,在我心里,马驹是最值得的。”

    如果方才还有些苦肉计的味道,这会子秦食马当真感动了,清澈的泪就那样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他又不愿殷不离看到这副狼狈相,猛地背过身去。

    但是那颤颤的双肩,足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

    “对不住,马驹。”殷不离走过去,纤手搭在他肩上。

    秦食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过身认真道:“别这样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追着你,愿意被你奚落,只要是你对我做的,我都愿意……就是不愿意你不理我。”

    “你不理我,我心如刀割。”

    “我也是。”良久,殷不离喑哑道。

    四目相对,俩人眼中都有说不尽的情意。

    殷不离不敌那股炽热,率先败下阵。

    秦食马痴道:“不离,你知道吗?偷偷溜往江南那次,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陛下,实际上,并不是……我是为了看你。但是我不敢说,只能把什么都悄悄放心里。你若问我从何时开始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喜欢同你讲话,就算你烦我,我也是高兴的。后来,你突然下江南,我每日都浑浑噩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想,从那时起,我大概就已经中了你的毒,一离开你就浑身不舒服的毒……”

    “你,你,浑说什么!”殷不离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再浑说,我就走了。”

    “这怎么能是浑说呢?”秦食马立刻攥住她的手腕,免得她真逃掉。

    “放开,我不走。”

    “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装着一副对我毫不动心的样子,还说没有骗我?”

    殷不离被堵,半晌辩解道:“我从没掩饰对你的心意。”

    这种事,骗的了任何人,也骗不了自己。所以,她总是前一日告诫自己远离马驹,第二天转眼就忘了。

    他遇到难题,她会毫不犹豫地第一个上。他挨了国公爷的打,她会第一个心疼。但凡他认真的说了什么,她会毫不保留的相信。

    秦食马不依不饶,非要她说个明白,她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心境。

    殷不离以为,方才自己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奈何,她不说清楚,他就不放她走。

    殷不离脸红的像滴血,鼓了鼓勇气,良久,抬眸,盯着他的笑颜认真道:“每次看到你笑,天地都亮了,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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