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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破案

    然而,覆芫芫对书法知之甚少,她唯一稍微了解的便是唐代书法泰斗之一的颜真卿。

    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有位大学老师是书法迷,特别喜欢颜真卿,并将其奉为楷模,崇拜不已。经常在课堂上向学生们灌输颜真卿的生平、成就、典故等,久而久之,覆芫芫对颜真卿也算耳熟能详了。

    她知晓颜真卿的字体风格便是从王羲之书法中脱骨创新,历经千锤百炼之后,才得以流芳百世,名垂青史。或许……颜真卿的经历能让王之谏能有所感悟吧。

    于是,覆芫芫装作不经意说道:

    “小先生自知陷入了瓶颈,何不另辟蹊径,根据自己的特征与喜好进行创新?”

    王之谏如梦初醒,有些怔然:

    “创新?”

    “是呀,难道小先生没有一颗齐于古人之心吗?一味的模仿,是无法走出自己的道路的!”

    王之谏的脑海仿佛被一把绝世利刃劈中,一条通天大道在他的面前就此展开。他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错,但更多是激动!常年举止稳重的少年第一次无所顾忌,一时间宛若狂人,未留只言片语,便急匆匆的飞奔而去了……

    覆芫芫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无言,目瞪口呆。

    直至午后,覆芫芫也未等来王之谏,只等来了王府管家的道歉以及满满一箱字帖。

    王府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歉然道:

    “我家小主子顿悟了,要闭关一段时间。暂时无法来教授覆小姐书法了,这些字帖,覆小姐可细细临摹品味,小主子说待他出关之日,会亲自上门与您探讨交流呢……”

    覆芫芫满头黑线,所以……这是布置了家庭作业吗?

    她无力的看着满满当当一大箱子的字帖,默然不语。

    …………

    次日午时。

    覆芫芫正值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之际,绿阑来报:

    “大小姐,大将军好像有事找您,让您去松涛阁一趟呢。”

    覆芫芫有些疑惑,不知爹爹因何事找她?

    也没耽搁,她便直接往松涛阁去了。

    待到了松涛阁,只见覆伯鸿端坐于主位,覆管家躬身站于一侧,大堂正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狼狈不堪的趴伏在地,看不清长相。

    看着眼前的场景,覆芫芫不知所以,遂询问道:

    “爹爹,这地上跪着的是何人呀?”

    覆伯鸿沉声回应:

    “此人乃是将你扔在百里迷林的匪徒。”

    !!!

    覆芫芫的心底霎时掀起了巨浪,她微微睁大双眼,好奇的问道:

    “可曾问出什么了?”

    覆伯鸿摇了摇头:

    “自你那日被掳以后,府衙一直在积极的搜寻证据,寻找可疑之人。直至前日,才将其捉拿归案。

    我得知此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府衙,请求许县令将此人交予将军府审理。许县令知晓此事内情,遂爽利的答应了,当天便将此人押解至将军府地牢。”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可是接近两天的时间里,他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覆芫芫轻蹙蛾眉:

    “可曾动刑?”

    “动用了好几种,可他的忍耐力极强。行刑时,只是偶尔闷哼一声,便不声不响了。”

    诧异的扫了那绑匪一眼,覆芫芫不禁暗暗感慨:

    “倒是块硬茬子啊……”

    随即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有满满的恶趣味,道:

    “爹爹,可否将这个人交予我,我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

    覆伯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你确定能让他开口?”

    覆芫芫微抬下颌,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当然。”

    “罢了罢了,便让你试上一试。”

    说罢,覆伯鸿便双手抱胸,不再言语,看她如何处理此事。

    却见覆芫芫淡然自若的开始向覆管家问询:

    “咱们府上是否有那种长宽不足半丈的无窗屋舍?”

    覆管家想了半响,答道:

    “有的,偏房西南角有一处早已弃之不用的柴房,便正好这般大小。”

    “你将这绑匪关进去,除开每日派人送一次饭食,不许任何人再同他接触,待他开口说话了,再放他出来。”

    覆管家诺了一声便将人带下去了。

    覆伯鸿满脸的不以为然:

    “就这样?”

    覆芫芫点点头:

    “就这样。”

    见覆芫芫一脸自信的模样,覆伯鸿不由失笑出声:

    “姑且信你一次。”

    …………

    却说这绑匪被关进柴房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两日以来,他日夜不缀的接受审讯和刑罚,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间长宽不足半丈的屋舍,刚刚只能容下一个人。他几乎无法平躺,只能背靠墙壁,蜷缩着身体艰难的入眠。

    可能因为伤口太过于疼痛,他睡得不太、安稳,天还未彻底黑透,他便清醒了过来。

    望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嘲讽一笑,这覆家小姐也太天真了,严刑拷打都未曾让他吐露一个字,她怎么会以为——把他关进这里就能让他如实交代了?

    三日后。

    绑匪将自己的耳朵紧贴墙壁,有些神经质的念念有词:

    “怎么又没声了……没声了……”

    这三天几乎是他生命中最漫长的三天,他只能凭靠门缝微弱的光线以及每日的送饭时间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只能自言自语。他迫切的想听见声音,偶尔一声鸟鸣也让他感到救赎。

    他每天最开心的是便是送饭那人的到来,虽然那人从不跟他说一句话,只是打开门下的隔板,将饭盘递进来。就那么几声响动,也让他如闻天籁。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似乎要滋生出可怕的怪物。他有时候会忍不住的大哭大叫,用拳头锤墙、以头抢地,以此来释放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墙壁似乎一寸一寸的向他压过来,让他快要窒息了。

    他后悔了。

    …………

    第四日午时。

    覆芫芫正在用午膳,这时绿阑来报:

    “大小姐,覆管家有要事禀告。”

    覆芫芫缓缓放下了手中美味可口的烤鸡翅,用餐布将手擦拭干净。淡淡说道:

    “让他进来罢。”

    覆管家身姿魁梧,高大挺拔,他微微躬身行礼,肃然道:

    “大小姐,那个绑匪说话了。”

    覆芫芫有些惊讶:

    “这么快?”还以为他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覆管家心中也惊讶无比,他最初也是不以为意的,未曾想这么一个简单的法子竟真的让那个绑匪开口了。

    他思虑了一下,问到:

    “大小姐可要亲自审讯?”

    覆芫芫点点头,覆管家便下去准备了。

    …………

    不消片刻,覆管家便将那绑匪带上来了。只见他看起来愈发狼狈了,头发乱糟糟的遮住半张脸,红肿的双眼紧闭,脏污的脸上一道道泪痕特别显眼。

    看着他如此凄惨的模样,覆芫芫心有不忍,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你是到底何人,为何要暗害于我?”

    那绑匪似是透支了心神,他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人乃江安人氏,木子李,单名一个遥字。生性、爱游山玩水,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便觉得腻烦。长安城是个好地方啊,小人第一次产生了在一个地方长住的想法。

    于是便安顿了下来。可是长安米贵,不到三月的时间,小人身上的银钱便花光了。那日在街角见大小姐孤身一人,满头珠翠,穿着华贵无比,于是心生歹意……”

    覆芫芫冷笑一声,打断了他:

    “若你不想继续被关在柴房里,就说实话,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李瑶身子抖了一抖,似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我说!我都说!求大小姐勿要再将我关进那小黑屋了……”

    只听得他轻声抽泣,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我并非江安人士,而是长安城外李家村的村民,常年以打猎维持生计。

    两个月以前,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意外救了一个人。她的脚扭伤了,肿的厉害,几乎无法动弹,我便将她带回了家。

    我们相处得很是融洽……我从未见过这般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又美丽动人的女子,每日我打猎回家,桌上总会备有热茶;我向她抱怨收成越来越少,她也会耐心倾听,并绞尽脑汁为我出谋划策;她很会做饭,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得很可口……可我终究知道,她不会属于我。”

    李遥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果然,不久后的一天,她的丫鬟找来了。看着她们又哭又笑的抱成一团,我的心却无比苦涩,我舍不得她……

    可是我还是强撑着笑意,将她们送到了长安城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碎了。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段时间,靠以前的余粮度日。直至某日午后,我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房门,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虽然疼的厉害,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匆忙的将她请进屋子,可屋子自她走后便再也未打扫过了,桌椅板凳上满是灰尘。她也不介意,就随意坐下了。

    我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她,却见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一副弱不胜衣之态。我心疼的问她:

    ‘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孤身而来?’

    她只是笑笑,说:

    ‘无事,我只是有些想念在这里度过的悠闲时光了,便回来看看。’

    我见她不愿多谈,便也不好多问。

    家里什么也没有购置,我只能帮她倒杯清水解渴,谁知我笨手笨脚的,竟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她脸色顿时煞白,眉头紧锁,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我心知不对,顾不得男女之防,便将她的衣袖挽起,只见白皙的胳膊上满是青紫,几乎寻不得一块好肉。我心疼坏了,赶紧找来祛瘀的疗伤药,为她医治。

    我问她是谁干的,她也不作声。

    大概坐了一刻钟不到,她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我害怕她一个人回长安不安全,提出送她,她却不同意。

    于是,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她,跟着她进入了长安城,看着她走进了骠骑大将军府。”

    似乎有些口渴,李遥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

    “我在长安城住了下来,每天在将军府门口徘徊,盼望能再次遇见她。谁知没等到她,却等到了她的丫鬟。

    我问那丫鬟:

    ‘你可知小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眼神中有惧意,她先是摇头,闭口不言。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才道:

    ‘是……是覆家大小姐……’

    说罢她便低着头快速走开了。

    我却愣住了。

    对于覆家大小姐脾气暴躁、自高自大,对待府内丫鬟仆役不假辞色,动辄打骂的传言我也略有耳闻……”

    覆芫芫满头黑线。

    李遥似是陷入了回忆,也未曾注意覆芫芫略显尴尬的神色:

    “我气愤至极,那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啊,怎么让人如奴仆一般的打骂!

    于是我去药铺买了蒙汗药,打算给覆家大小姐一个教训。

    在苦苦等待了几天之后,我终于等到了她。只见她脸上涂抹着厚厚一层脂粉,头上插满了各种华丽的珠钗,身上也穿着艳俗的红绿衣裳,简直丑陋不堪,恶俗至极!”

    覆芫芫面黑如炭,真想扛起四十米大刀将他砍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