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女上司的秘密易克秋桐 > 027 一抖一动

027 一抖一动

    我的心一抖一动,忙定睛去看,却看不到了。

    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眼花了。

    曹腾说:“易兄揉眼睛干嘛呢?”

    我说:“我想看清曹兄的真面目……”

    曹腾大笑:“呵呵……易兄真幽默,我这人再简单不过,我现在在你面前展现的就是真面目,看吧……好好看吧……”

    我呵呵笑起来:“其实,有时候,知人面不知人心啊……和你曹兄在一个办公室,我不得不小心点……”

    曹腾仰脸长笑,我看着曹腾也笑。

    笑毕,曹腾看着我:“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我说。

    “呵呵……易兄刚才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很逆耳,但是也看得出易兄是个实在人,爽快人,我欣赏你这个性,不过,你对我实在不必那么多心,我实在是把你当做好兄弟来看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曹腾顿了顿:“别忘记,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都是在孙总的旗帜下战斗……”

    我做忽然醒悟状,一拍脑袋,说:“哦……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唉——真抱歉,我这个人,一得意就忘形,我真的忘记了……是啊,我们是战友啊……”

    曹腾看着我,似笑非笑:“易兄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

    我说:“曹兄也是……彼此彼此吧……”

    说完,我笑起来。

    正在这时,曹腾的手机响了,曹腾看了看手机,然后站起来,拿着手机出去了。

    看着曹腾出去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却没有思出什么东西来。

    一会儿,我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伍德从日本回来了……段祥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四哥的短信很短,却告诉了我两个重要的信息,伍德从日本回来,无疑,皇者也会跟着回来的,再有就是段祥龙要走了,他在星海呆了好几天,终于要走了,无疑是回宁州的。

    虽然四哥同时告诉我这两个信息,但我觉得这是互不相关的两件事,我想四哥也应该是这么认为,只是同时发生了而已。

    伍德回来了,段祥龙走了,那么,李顺呢?他这几天在何处?在干嘛?李顺这几天一直没有和我发生联系,老秦也没有。

    李顺已经答应我暂时不动段祥龙,那么,段祥龙离开星海,他会随之离去吗?李顺既然这次已经基本看清了段祥龙的真面目,那么,之后,他又会如何对待段祥龙?还有,对于张小天,他又会如何使用?李顺那天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早就不信任张小天了,让他继续留在白老三那里,只不过是他另有用心的安排而已,张小天自以为得意地夹在李顺和白老三之间,他最后的命运会如何呢?会不会是李顺语言的悲剧?还有,冬儿,李顺那天说的很明白,凡事跟着白老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冬儿现在给白老三做事,李顺那话无疑就是说给我听的,无疑就是明白告诉我,冬儿现在也是他的敌人。李顺对待敌人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知道他不会因为我和冬儿以前的关系而对手下留情……

    想到这些,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烦乱。

    打开电脑,登陆扣扣,浮生若梦不在,但是有一段留言。

    我凝神看去:

    “静静的站在人世间清冷的角落里,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的从我的身边走过,渐行渐远。

    似乎所有的人都处于已经离开我,或者将要离开,以及正在离开……

    看着悄无声息离去的人群,我恐惧不安,异常失落。

    突然看清自己是一个极其懦弱的人。

    原来,我是害怕寂寞的。

    原来,我是在乎这些人的。

    无论是在好朋友的包围之中,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

    心里总像是有个很大的洞,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好像永远都填不满。

    总想说一些话给谁听,但很多时候似乎都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了。

    而我要的,是看不见的,无法衡量,无法捕捉,更无法留住。

    一个什么都想要的人,最后多半是什么都得不到。

    别人并不能给我,或者不能,或者不愿。

    在这个这个让我倍感孤独的城市,我的日子一如从前的单调无味。

    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么孤单的活着,

    我渴望温柔的疼爱,

    我渴望被身边的人喜欢。

    我拒绝被不能忍受的忽略陪伴着,

    我更厌倦了那些人嘲笑我的自哀自怜,

    甚至有很多时候,我分辨不清人心的真伪。

    然而,

    如果他们离去了,我却又这样的不情愿。

    世界上的一切人或事都是容易被轻易遗忘的。

    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没有什么是永远不能失去的。

    我知道,曾经拥有的,即使是空气里的,我也会渐渐失去;

    曾经的人,即使是一个影子,也会渐渐离开。

    友情与爱情,败给了伟大模糊残酷的时间空间和现实。

    最终,我会离散在岁月的风里,最后,不见了踪影。

    突然,我发现自己也在渐渐遗忘某些人,某些事,渐渐在远离一些人的生活。

    安静地走近,安静地离开。

    离开,遗忘,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

    我不怕遗忘,只是心里会遗憾,

    然而,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本就无力。

    我想,或许,我可以,空空的前行……”

    看完浮生若梦的留言,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不想不敢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想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我似乎能理解到秋桐的心事,能理解她此时的想法和感悟……

    我知道,从小到大,秋桐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没有父爱,没有母爱,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没有天伦,没有欢聚,她孤独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前行,心里似乎有一盏从没有熄灭的灯,这盏灯照耀指引找她,让她倔强而执着,坚定而苦涩。在她历尽磨难的心里,这些没有的东西,正是她最渴望得到的,但是,这些普通人很容易就能拥有的,她没有。

    我默默点燃一支香烟,苦涩地抽着,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扣扣留言窗口,一时心里没有了感觉,我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让自己麻木,让自己没有思想没有思维,让自己在空空中逃避。

    正在这时,秋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我忙操作鼠标关了扣扣,然后看着秋桐。

    秋桐走到我跟前,把那张纸递给我:“我今天上午参加了一个会议,正好遇到了省农业开发导报星海工作站的负责人,是我的老熟人,我问起他们工作站今年经营的事情,他冲我一顿牢骚,说报社搞切块承包,各地市工作站广告和发行自负盈亏,本来农业类的报纸广告就很少,发行又不赚钱,特别是市邮政局仗着他们独家垄断的优势,心太黑,投递费收的太高,怎么协调都不行,降不下来……我一听,就给他介绍了我们的发行网络情况和我们即将开展的代征代投业务,他一听很高兴,很乐意和我们合作,但是要我们给他们报出明确的发行费比率……呶,这是他们的基本情况简介和那工作站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听秋桐说完,我结果那张纸,然后冲秋桐指了指对过的椅子,秋桐坐了下来。

    我认真仔细地看完对方的基本情况介绍,然后又打开我的工作笔记本,上面有我记录的业务资料,很快,我找到了这家报纸和邮政合作的有关情况,对比看完之后,我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家报纸是省农委主管的行业报,发行范围是全省,周三四开小报,每周一三五出版……”

    “嗯……”秋桐点点头。

    “他们的发行不用邮政局操作,没有走邮发的路子,走的是行业内部自主发行,依靠行政指导的方式来进行,主要依靠各地市区县的农口部门往下摊派,最基层扩散到乡镇和村,2009年的全省总发行量是30万份,在星海全市的发行量是3万份,主要分布在各级农口部门和乡镇村……所以,征地这一块,他们不需要我们和邮政局操心,自己就能搞好……”我继续说。

    “嗯……”秋桐带着赞许的目光点点头。

    我又看了看我的本子,说:“至于投递,他们以前一直是依靠邮政系统来进行,邮政确实够狠的,投递费占到了报价的20%,这个比率确实不低…….这样的报纸,商业广告是不多的,顶多有一些生产农业生产资料的商家在上面刊登一些广告,再就是拉一些乡镇和村的专刊,做专题类宣传,也就是软性广告,但是软性广告的价格是上不去的……在目前这种经营模式下,不赚钱是可以想象的……我想,我们要是做他们的投递,投递质量这一块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们的投递网络是分布延伸到乡镇和村的,保证能送到……至于投递费这一块,我们要想拉过来,就必须打价格战,要有价格优势,至少要比邮政直接低5个百分点才可以,利益驱动,这样我们才有把握让他们同意……”

    “15%的费率……这样的话,我们还有没有效益?”秋桐说。

    “有,但是很低……”我说着拿出计算机按了半天,说:“除去分拣运输和投递的各种费用,不算公司其他环节的劳务,我们这样能有大概接近2%的毛利润……要是算上其他环节的费用,基本是没有利润的……”

    “哦……这么低……那么,你的意思,是做还不不做?”秋桐说。

    “你说呢?”我看着秋桐。

    “你是业务部经理,我尊重你的意见……”秋桐说。

    我想了想,说:“做!”

    “哦……”秋桐的眼睛一亮,看着我。

    “我说做的理由,一,虽然公司可能从这笔业务中得不到看得见的经济效益,但是,公司所有分拣运输投递环节的分拣员、驾驶员、发行员是可以赚到代投费的,这起码可以增加他们的收入;二,作为公司来说,目前刚开始开展这项业务,现在要的是影响,打的是名声,图的是社会效益,一个项目做好了,可以吸引其他的项目过来……而且,还要考虑长远,考虑明年,后年,大后年……表面上看,我们没有赚取直接经济效益,但是,实际上,长远考虑,我们是有利可图的,这个利,或许目前看不到……”

    秋桐点点头:“很好,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其实很多时候做长期的生意,要优先考虑客户的利益,客户有要求,即使赔本或赔本卖都要做的,在目前看来是亏了,但是从长远来看是赚了,所以主要看情况,见仁见智……”

    “是的,”我说,“眼光不长远,做事成功的机会也会大大降低……目前他们亏本,没有赚头,我们可以让他们先尝尝甜头,先把客户稳固住再说……对我们来说,目前最需要是先发展……要的是数量,数量上去了,信誉上去了,效益自然就来了……”

    “那好,这事你负责去落实操作吧……你直接和那个工作站的负责人联系就是…….”秋桐说。

    我点点头:“看,你又给我们业务部承揽了一笔生意,按说我该给你提成啊,可惜,按照这个费率,没有你的提成了……”

    秋桐笑了下:“我是发行公司的负责人,我承揽任何单子,都不要任何提成……这个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我说:“看来,当领导也是有坏处的,要吃亏的……”

    秋桐说:“必须的,应该的……”

    我说:“我承揽了三水集团的单子,集团内部反响比较强烈吧……”

    秋桐说:“那是,肯定的!”

    我说:“恐怕反响的主要内容是集中在我拿了巨额提成吧……”

    秋桐说:“这是集团制定的公开政策,你拿的光明正大,集团党委和公司不但要大张旗鼓给你应得的提成,年终还要给你精神奖励……怎么,你有心理负担?”

    我说:“心理负担倒是没有……只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秋桐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易克,不要有任何的心理担忧,只要有我在,只要我在发行公司干一天,只要我担任发行公司的负责人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因为这个受到任何人的非难……你是发行公司的功臣,你是集团的功臣,如果有人拿你这个事情来说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秋桐的声音很果断,口气很坚决。

    听了秋桐的话,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多好的领导啊!虽然我即使受到非难也未必要秋桐来出面,我相信自己就能处理好,但是有秋桐这话,听起来总是很暖人心的。我当然知道秋桐决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她是会说到做到的。我还相信对我秋桐是这样,对公司的任何人,秋桐都是这样。

    忽然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异,我到发行公司来做事的真正目的不是赚这点钱,我是肩负着李顺的指令,肩负着我自己的使命,是来保护秋桐的,怎么现在反而成了我要受秋桐保护,怎么掉个了呢?

    正在这时,门口来了三个我的业务员,正要进来,看到秋桐在里面正和我说话,磨磨蹭蹭在门口犹豫着。

    我看到他们,招招手:“哎——伙计们,来了就进来,在门口干嘛?”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进来了,一个说:“不好意思,打扰秋总和易经理谈工作了……”

    我说:“我和秋总谈完了……没事的……你们三位……有什么指示?”

    我这么一说,秋桐轻轻笑了起来,他们三个也笑了,挠挠头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哎——兄弟们,别不好意思,来,坐——什么事,说吧……跟我别娘娘们们的……”

    他们坐到沙发上,又互相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个说:“正好秋总也在……那我们就直说了吧……易经理,秋总,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辞职的……”

    “哦……”我和秋桐都有些意外,互相对视了一眼,我知道这三个业务员平时的业绩一直不大好,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呢?”秋桐温和地说着,边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用一次性杯子给他们倒了三杯水,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是啊,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呢?”我说。

    “我们三个是老乡,是一起来易经理手下干的,来了3个多月了,”另一个业务员有些愧色唯唯诺诺地地说:“干了这么久,我们做业务的成绩一直很差,一直没有做成一笔像样的单子……我们也不是不想做好,可是……我们就是做不好……我们三个商议了一下,觉得我们可能不是做这个的料,吃不了这碗饭……对不起,易经理,我们辜负了你对我们的苦心培养和期望……辜负了你平时对我们兄弟般的感情……但是,我们确实觉得干不了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走人是不是?平时我怎么引导教导你们的,都忘记了?做不好慢慢学啊,努力去争取啊,怎么这么没毅力,不像话,窝囊废,不争气……”我说着,心里有些着急恼火。当下正是用人之际,招个合适的人很难的,这三个老伙计在我这里熟悉了这么久,被我培训了三个多月,,怎么说走就要走,太不仗义了。我三个月的心血白费了。

    看我有些恼火,三个人不说话了,低着头。

    秋桐这时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发火,我不说话了,瞪眼看着他们。

    “呵呵……刚才易经理讲话有些着急,你们不要紧张……其实他是想为你们好,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秋桐笑着说:“来,大家先喝口水……”

    秋桐的话让他们似乎有些放松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抬头看着秋桐,不时偷偷看看我。

    然后,秋桐说:“来,我们先聊聊,等我们聊完了,你们再决定辞职不辞职好不好?”

    他们点点头。

    秋桐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对姐妹,是我曾经认识的……”

    他们一起看着秋桐,我也看着秋桐,听她讲。

    “这对从农村来星海城里打工的姐妹,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几经周折才被一家礼品公司招聘为业务员。她们没有固定的客户,也没有任何关系,每天只能提着沉重的钟表、影集、茶杯、台灯以及各种工艺品的样品,沿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去寻找买主。五个多月过去了,她们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仍然到处碰壁,连一个钥匙链也没有推销出去…….”秋桐不紧不慢地说:“无数次的失望磨掉了妹妹最后的耐心,她向姐姐提出两个人一起辞职,重找出路。姐姐说,万事开头难,再坚持一阵,兴许下一次就有收获。但妹妹不顾姐姐的挽留,毅然告别了那家公司……第二天,姐妹俩一同出门。妹妹按照招聘广告的指引到处找工作,姐姐依然提着样品四处寻找客户。那天晚上,两个人回到出租屋时却是两种心境:妹妹求职无功而返,姐姐却拿回来推销生涯的第一张订单。一家姐姐四次登门过的公司要招开一个大型会议,向她订购二百五十套精美的工艺品作为与会代表的纪念品,总价值二十多万元。姐姐因此拿到两万元的提成,淘到了打工的第一桶金……从此,姐姐的业绩不断攀升,订单一个接一个而来……”

    我和三个业务员凝神看着秋桐,继续听她讲述。

    “……六年过去了,姐姐不仅拥有了汽车,还拥有一百多平方米的住房和自己的礼品公司。而妹妹的工作却走马灯似地换着,连穿衣吃饭都要靠姐姐资助。最后,妹妹向姐姐请教成功真谛。姐姐说:其实,我成功的全部秘诀就在于我比你多了一次努力……只相差一次努力,原本天赋相当机遇相同的姐妹俩,自此走上了迥然不同的人生之路……”秋桐感慨地说:“其实,在我们的社会上,不只是这位姐姐,多少业绩辉煌的知名人士,最初的成功也就源于多了一次努力……你们三位,我相信你们这三个月来一直在不懈地去努力做事情,但是,或许,真的或许再多一次努力,你们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完,秋桐带着鼓励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这时心里开始平静下来,为刚才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我放缓语气,看着他们说:“伙计们,你们一起从农村来到城市,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出人头地……你们说,是不是?”

    他们点点头。

    我接着说:“其实,每个从农村来到城市的人都有一个梦,每个在城市里打拼的年轻人都有一个梦……我和你们一样,也有一个梦……但是,我们的梦想怎么样才会成真?躺在家里睡大觉能成真吗?整天想着不劳而获能成真吗?不去努力不去奋斗能成真吗?我告诉你们,要想梦想成真,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行动!梦想因行动而成真!!!”

    他们专注地看着我,秋桐也注视着我。

    我继续说:“梦想成真是一句美好的祝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些人不乏好很好的想法、目标和计划。让梦想成真,是许多人实现自身价值的重要途径。但是有的人有了梦想之后,要么长期犹豫之中,迟迟拿不出实现梦想的具体行动;要么碰到一点困难打退堂鼓,甚至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常言道:心动不如行动。再美好的梦想与目标,再完美的计划和方案,如果不能尽快在行动中落实,最终只能是纸上谈兵,空想一番。

    有了梦想,就应该迅速有力地实施。坐在原地等待机遇,无异于盼天上掉馅饼。毫不犹豫尽快拿出行动,为梦想的实现创造条件,才是梦想成真的必经之路。有的人确立了好的目标以后,一会儿担心过程太长,怕坚持不下去;一会儿担心任务太难,怕到最后失败。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在彷徨中裹足不前,导致机遇在身边溜走,白白浪费了光阴。有一句名言:成功的秘诀,在于养成迅速去做的好习惯。在我们身边,在你们周围的业务员同事中,你们细细观察就不难发现,许多贡献较大,成绩较优异的伙计,并不是他们的知识、眼光、观念多么出类拔萃,其梦想和目标常常和身边的人差不多,只是因为他们实现梦想的行动比别人先走一步,并且能够孜孜以求而已……”

    “易经理说的非常有道理,”秋桐接过话说:“其实,很多成功的例子告诉我们,实现梦想不仅要肯做还需要锲而不舍地坚持做。实现梦想往往是一个艰苦的、坚持的过程,而不是一步到位,立竿见影。那些成就卓越的人,几乎都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表现出一种顽强的毅力。美国著名动作影星史泰龙高中时代旧梦想当一名演员,他前往好莱坞找导演,找制片人,整整三年,都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他也没有上过一个镜头。不过他没有气馁,而是一此次分析失败的原因,在自我反省,自我检讨中进步着。终于,一个拒绝他20多次的导演答应给他一次拍电视剧的机会,这部电视剧第一季就创下了收视记录,从此,史泰龙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故人云: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实现梦想最忌讳缺乏恒心,朝三暮四。只要瞄准了大方向,坚持不懈地做下去,才能够扫除挡在梦想前面的障碍,实现美好的人生蓝图。因此,凡想干出一番事业,学习有所建树,就要做好进阶挑战甚至面对失败的准备,坚持不解地执行预定的计划,不断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向着自己的梦想的比彼岸勇往直前……”

    我和秋桐轮番苦口婆心地给他们做着思想工作。

    三个业务员听了半天,脸上有些动容。

    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站起来说:“秋总,易经理,我们明白了……我们不是没有能力,不是没有付出劳动,我们缺的是毅力和恒心,缺的是坚持和努力……”

    另外两个伙计也站了起来:“我们明白了……我们不辞职了,我们要回去好好干,我们认真要分析检讨自己的不足,找出差距,继续加油努力去做事……”

    我和秋桐对看了一眼,我笑了,秋桐也笑了。秋桐看着他们说:“呵呵……其实我认为你们能行的,你们一定能行的……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们不比任何人差……”

    我说:“以后,有工作上的问题和苦难,及时找我下指示,我会帮助你们的,但是,不许走人,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说走就走,撇下我这个光棍司令,我还怎么混?我这样无能的小头目留着有何用,秋总还不把我直接给开了,你们这不简单是抛下自己的饭碗,你们这是要砸我的饭碗啊……你们这三个鸟人,我平时待你们不薄,关键时候,正当用人时刻,你们难道忍心把我晒了?”

    我一说这话,秋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三个也嘿嘿笑了,笑得面带愧色。

    我继续说:“我让你们有困难找我,不光指的是工作上的苦难,也包括生活上的……要是你们把我当兄弟,生活上有困难,就必须和我说,谁要是不说,那就是不够哥们意思,就是瞧不起我易克,就是不把我当自己兄弟……”

    他们听了我的话,面带感动之色。

    我接着又说了一句:“当然,要是半夜想女人睡不着,想找媳妇,那不关我的事,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用什么方式解决,我不管,也不问,你们也不要告诉我……我是个男人,没那爱好,我无法解决你们的问题……我想你们也没有那个爱好吧……”

    “哈哈……”这三个家伙哈哈笑起来。

    秋桐脸色微微一红,脸转向窗口,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然后,我看着他们:“好有问题没?”

    “没有了!”三个人异口同声。

    “没有那还不走?还等我开车送你们回去?”我说。

    “哈哈……那我们走了,谢谢易经理,谢谢秋总的指点和教导……”三个人喜笑颜开地走了。

    他们走后,秋桐看着我:“你和你的人还真的打成一片,什么话都能说,都敢说……”

    我知道秋桐指的是我说的哪句话,说:“这就是男人的优势,这样的话,恐怕女领导是无法说出口的……”

    秋桐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的样子,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说了一句:“真有你的,服了你了……”

    说完,秋桐也走了。

    办公室又剩下我自己一个人。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的暮色发呆,又一天要过去了,日子就就这样一天天在逝去,想起那晚在咖啡厅遇见秋桐时听到那首歌,不觉心里颇有沧桑之感,青春在悄悄溜走,在不知不觉中离我而去,我想和青春说再见,却是那样的不情愿。

    正在为青春发骚,海珠来电话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哥,公司有个今晚8点半出发的飞机团,去海南的,本来安排的全陪导游家里突然出了急事请假了,其他导游都随团出去了,没有其他人来陪同,我决定临时顶替那导游做全陪带团到海南去……”

    “哦……这么突然……”我说。

    “是的……很突然……我刚决定下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说一声……”海珠说:“客人都集合好了,马上就要出发去机场……”

    “好吧,去吧……”我说:“你要注意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客人,和地社那边联系好……”

    “嗯……计调部这边和海南那边的地接社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我会做好的……”海珠说:“哥,我不在,你自己要注意照顾好自己,不要多喝酒,少抽烟……要记得吃早饭……”

    “嗯……”我点头答应着。

    “还有,下班后要早回去,晚上早睡觉……”海珠又说。

    “好……”我继续答应着。

    “还有,手机要保持畅通,不要关机,不要没电……说不定,我会半夜查你岗的哦……”海珠又说了句,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

    我心里有些默然,我知道海珠这话里的意思,我点点头答应着:“嗯……我会让手机24小时畅通的……”

    “那就再见了……哥,吻我一下……”海珠说。

    “啵~~~~~~”

    “嗯……呵呵……吻你,亲爱的……”海珠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看着外面正在浓郁的夜色,海珠要带团去海南,这几天我成孤家寡人了。

    不知怎么,我心里突然一阵轻松感,这种感觉似乎让我有所期待,却更多的是忧惧。

    沉沉的夜色终于笼罩了大地,城市的灯光开始亮了起来。大家都下班了。

    我突然想喝酒,摸起电话打给海峰,接通后才知道这家伙去了深圳总部。

    虽然海珠告诉过我不让我自己喝闷酒,但是海珠今晚就要飞海南,她不在,我不说她不知道,我还是决定出去喝酒,不自觉一回。

    出了发行公司院子,沿着马路往左走,不远处有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都是俄罗斯风格的老建筑,巷子里面200米处,有一家湘味酒店,这家酒店的剁椒鱼头做的味道不错,我很喜欢吃。

    巷子里没有路灯,黑乎乎的,来往的行人也不多,两旁年久失修的俄式老建筑让这条巷子显得分外清幽。

    在星海,俄式建筑很容易见到,这个历史上先后被俄国人和日本人统治过n年的城市不知为何只遗留下了俄式建筑,没有几座日式建筑。难道日本人在这里没有搞基础建设,显然是不可能的。

    星海日式建筑不多,日本料理店倒是随处可见,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不知是不是星海当地人被殖民的情结还没有彻底消散,还是念念不忘日本菜。

    想到日本情结,我不由又想起了伍德和李顺,这两人和日本都是有渊源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渊源到底有多深,性质有何不同。

    2012年那个难忘的9月,中日因为钓鱼岛问题风波再起,中华大地怒潮汹涌,国内数座大中城市风起云涌抵制日货游行抗议打砸日车和日资商铺,尤以五四运动的起因地青岛和因为日本入侵造成大火毁城的长沙最为激烈,连日本人没占领过的西安都闹得不亦乐乎,星海这座被日本人殖民过许久的城市,却显得异常安静,没有听说这里有日本车被砸,鼎鼎有名的日资超市麦凯乐照样生意兴隆,人流如潮……

    想想不觉有些怪异!

    当然,咱们都是文明人,打砸行为是不值得提倡的,要理**国嘛!但是,却让人忍不住从另一个方面去深思……

    当然,此时我是无法深思的,现在是2009年11月。我这时正边抽烟边埋头往巷子里走着要去喝酒,天朝大事我等小屁民除了意淫之外,别无他法。

    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妈的,整天动不动就有人突然拍我肩膀或者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惊一乍的,太没安全感了。

    看看这回是哪个鸟人?

    我于是猛然站住,然后倏地回头。

    这是我一贯的动作,这动作我都练熟了。

    身后的不速之客是赵大健,气喘吁吁,嘴里喷着酒气。

    我皱皱眉头,怎么会是他呢?!刚下班不久,怎么嘴里就有酒气?这个酒疯子!

    “赵总,你吓了我一跳……”我说。

    “嘿嘿……”赵大健笑着,一副酒意还没完全醒的样子:“我看到你往这边来了,就紧跟着来了……怎么,要去吃饭?”

    我点点头:“你怎么满嘴酒气?”

    “中午喝多了,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下午,刚醒过来……”赵大健说:“一觉醒来才发现天黑了,下班了,出来后,正琢磨去哪里吃饭,接着就看到了你,我就赶了上来……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今晚我请你吃饭吧,前面有家湘味酒馆,我们去喝两盅……”

    我看着赵大健:“你还要喝?你中午的酒还没醒呢!”

    “没事,基本醒了……人生不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赵大健说:“晚上没事了,一起喝个酒,聊聊天,多爽,我们可是还从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呢……走吧,我请你!”

    说完,赵大健拉着我就走,不容我再说别的。

    进了酒馆,点了菜,要了白酒,赵大健和我又喝起来。

    赵大健其实酒量不是很大,但是有酒瘾,每天从早喝到晚,对他来说,人生最大的快乐或许就在于此,他离不开酒。这些年,因为喝酒,他出过不少事,也误了不少事,耽误过工作,也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但是他似乎从没有接受过教训,照喝不误。看来,这辈子,赵大健要毁在酒上。

    “来,老弟,老哥我敬你一杯,要想好,大敬小,干——”赵大健举起酒杯,看着我。

    “你是领导,还是我敬你!”我说。

    “现在不是在工作场合,是我们哥俩私下喝酒,不要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还是我敬你……我说了,要想好,大敬小,难道你不愿意好,难道你不愿意比我小?”赵大健似笑非笑地说。

    我不说话了,举起杯子干了。

    喝完一杯,赵大健又举起杯子:“来,老弟,第二杯,好事成双……”

    我没有说话,接着又干了。

    然后,赵大健又举起杯子,摇头晃脑:“兄弟,这第三杯酒,叫连中三元……”

    我看着赵大健,决定奉陪到底,于是又干了。

    赵大健又端起杯子:“还有第四杯,这叫四喜来财……兄弟,你发财了,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我淡淡笑了下,然后干掉。

    喝完四杯酒,赵大健的脸开始红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舌头根子有些发硬,看起来好像又醉了,但是我看他的眼神里偶尔流露出的快速转动,却似乎不像是真的醉了。

    “易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喝四杯酒吗?”赵大健说。

    “不知道!”我说。

    “因为……你发财了,我这是要给你祝贺,四喜来财啊……我是给你喝四杯祝贺酒……”赵大健看着我:“你这次可是发大财了,我赵大健在星海传媒集团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一次领取这么多订报提成的,别说是在发行,就是其他经营部门,包括哪些部门的头头,公开的一次性收入,也从来没有发这么多的……老弟,你行啊,一下子就赚那么多钱,后生可畏啊……老哥我很赞赏你……”

    “谢谢赵总夸奖,我能有这个成绩,是赵总领导关照的好……”我说。

    “哎——别说这些客套话……要说关照,我关照的人可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有作为的……”赵大健说:“也不要说是巧了,为什么别人就遇不上这么巧的事情,归根结底,我看还是你的能力强……你的进步是十分显著的……”

    “我的进步和赵总的培养分不开的!”我说。

    “呵呵……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高兴,我很为你高兴,你发财,我高兴,我不想集团其他人……”赵大健说。

    “集团其他人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这次你做成了这个大单子,你不知道啊,集团很多人都眼红的不行,很多人恨不得把你吃了……”赵大健说:“这些人,自己不行,看到别人有了成绩就眼红,这样的人,在集团大有人在,自己不干活,也不想看到别人出业绩……不要以为这样的人少,很多的……我看妒忌你的人不光是那些干业务的,甚至也包括你的领导……但是,我不同,虽然我是你的领导之一,我可是发自内心为你骄傲和自豪……”

    我明白赵大健这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说:“赵总是个大肚量的人……谢谢赵总对我的好……”

    “呵呵……我们在工作上是同事,是上下级,但是,8小时以外,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赵大健笑着:“易克,说实在,我现在可是真的把你当做朋友来看的,既然我们是朋友,就不要说谢不谢的话了……男人之间,做好朋友,是不需要言谢的……”

    赵大健今晚似乎很想和我套近乎,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何在。

    赵大健自诩是我的好朋友,似乎关系很铁,我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但是他最后说的那句“男人之间,做好朋友,是不需要言谢的”,我却颇为赞同。

    我一直认为,人这辈子,男人和男人之间,能交到几个永远不说谢的朋友很不容易!朋友之间,也许说一句“谢谢”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简单到脱口就能说出。但是,真能够做到不必说一句谢谢,却是一种难得的境界。真正的朋友一辈子不说一个“谢”字,他们之间的情感和友谊,不会因为缺少了“谢”字,而有丝毫逊色,相反更为弥足珍贵。

    不说“谢”字,这份朋友之情便蕴含了一份浓浓的亲情;不说“谢”字,这份朋友之情显得更为朴实自然。当我们丢掉许多不必要的客套后,呈现在彼此面前的是自然而真纯的友情,没有伪装,没有虚假,有的只是心灵的贴近与沟通;不说“谢”字,并非是心灵的冷漠,而是将表达和回报变为另一种形式,那就是抛弃空洞的许诺,把真正的友情珍藏在内心深处,内化为一种力量,构建起真正的友谊大厦。

    想想自己,在所有的朋友当中,又有几位能够一辈子不说“谢”字的朋友?人海茫茫,世事沧桑。当我面对越来越多所谓现实的时候,寻找一位不说“谢”字的朋友,又是何等的艰难。

    我知道,这份友情是金钱买不来的,是时间换不回的,那份真挚的友情是心与心的交融,是属于我一生的财富。当我付出之后,不必老是企盼朋友对自己说声谢谢。一千遍,一万遍的感谢,也许比不上一个理解的眼神!我拥有至少1个不用说“谢”的朋友,那就是海峰。

    当然,我说的是男人之间,不包括女人。

    看来,在这一点上,我和赵大健找到了共同语言,当然,我和他不会是那种朋友。

    “能得到赵总如此的高看,我很荣幸……”我谦逊地说。

    “其实,我之所以能对你发财带有这种心态,不同于其他人,说明我毕竟还是讲大局讲集体的,在集团发行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赵大健自负地继续说:“别看现在发行公司被一个黄毛丫头把持着,但是,我赵大健在集团发行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我说一句话,没人敢当耳旁风……”

    我说:“那是,那是,赵总很厉害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谁也不敢把赵总不放在眼里…….”

    “别看现在公司里的某些人整天春风得意的样子,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赵大健说。

    “赵总这话指的是…….”我带着疑问的口气看着赵大健。

    “不说现在集团的整体形势,就说女人之间的水火不容,我看我们的秋大老总日子就未必能一直好过……我这话你能明白不?”赵大健说。

    “我不明白!”

    “哈哈……我看你是拿着明白装糊涂……”赵大健笑起来:“其实你心里该知道,就秋桐这个黄毛丫头,她能斗得过曹丽?秋桐看起来能耐不小,但是要论心计,她绝对不是曹丽的对手……曹丽是什么样的人,我最了解,她在这个集团里,最难以容忍最妒忌的人是谁?是秋桐,自从秋桐到了发行公司,她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算计秋桐,好几次差点就得逞了,也是秋桐运气好,几次都没有中招……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盯着,如此下去,秋桐早晚得中曹丽的招,早晚,她要在曹丽手里吃大亏……”

    我说:“赵总,在我眼里,秋总和曹主任都是我的领导,都是很好的人,而且,曹主任和秋总也是不错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难道,赵总你真的喝醉了?”

    赵大健盯住我,半天没说话,一会儿说:“易克,别看我整天不在公司里出头露面,但是,这不代表我是瞎子是聋子,我知道秋桐对你很看重很赏识,我知道你和曹丽关系不错,你们走的很热乎……至于我为什么说这些话,你可以当我喝醉了,也可以当我没喝醉……怎么理解,是你的事……只是,我出于我对你的关心,我想提醒你一句,就你现在的身份,就你现在的位置,你要有清醒的认识,不要脑子一时糊涂站错了队……”

    我说:“那……赵总,你说,我该怎么站队呢?我该站在那一边呢?”

    赵大健笑了下:“这个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说出来……当然,你现在是在孙总的旗帜下,但是,这不代表什么,我和曹丽和秋桐都是在孙总的旗帜下,大家都是归孙总领导……但具体到下面,对你来说,站队还是很重要的……”

    我说:“具体到下面,我谁的队都不站,我哪个领导的话都听……”

    “滑头…….”赵大健嘀咕了一句,脸色一阴:“照你这话,我不是白培养你了……”

    我呵呵笑了:“当然,赵总要是瞧得起我,我还是愿意站在你的这一边……”

    赵大健脸色好看了,说:“这就对了嘛……这个站队,就好比买股票,看你选哪一支,那些看起来现在很牛逼的股票,说不定很快就会暴跌,而看起来似乎不大出色的股票,说不定就是个潜力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所以,在我们这样的单位,跟对人是很重要的……”

    我说:“你认为自己是最具有爆发力的潜力股?”

    赵大健说:“你说呢?”

    我说:“我不知道…….”

    赵大健嘿嘿一笑:“有些话我不能和你说的太透彻,其实你只要明白我和孙总的关系,只要明白集团下一步的天下是谁的就好了……你说,我和孙总的关系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你告诉过我!”我说。

    “那集团下一步的天下是谁的,你能猜到不?”赵大健说。

    “你的!”我说。

    “我靠——”赵大健有些哭笑不得,说:“屁话,怎么能是我的,很明显,傻子现在都能看出来,是孙总的……”

    我说:“哦……那发行公司的天下下一步就是你的……”

    赵大健笑着,说:“这话可不要对外说啊,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放心,我一旦发达了,不会亏待你,起码提拔你当我的副手,给你弄个副总干干……到时候,你发财的机会大大的……”

    我做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说:“多谢赵总提携,十分感谢……只是,那……发行公司要是你做了一把手,秋总去干吗?”

    “她该干嘛干嘛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赵大健不屑地说:“这事不要我们操心,是需要集团党委领导操心的事,再说,或许也不用集团领导操心,曹丽就把她安排了……”

    我说:“哦……曹主任这么大的能耐啊!我还真不知道!”

    “哼……她能耐个屁,她不过就是靠着那张脸蛋那身肉往里踹!”赵大健鄙夷地说。

    “那……我怎么听说曹主任很快要提拔呢?”我说。

    “哎——这就是女人的优势啊,女人有那资本啊,男人没有啊……”赵大健叹了口气:“曹丽的资本是天生的,男人做不到哦……不过,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有些佩服曹丽,什么样的男人只要她黏上,没有拿不下的,这也算是本事吧……在这点上,秋桐可就没法比了,这个黄毛丫头太自负了……”

    我不说话了,和赵大健继续喝酒。

    一会儿,赵大健的脸色更红了,醉意更浓了,看着我说:“其实曹丽这样的女人多了也不是坏事,起码,我们男人寻乐子的机会多啊,哈哈……”赵大健说着,暧昧地笑起来,笑得有些淫邪。

    我半开玩笑地说:“赵总当领导那么多年,恐怕遇到的这样的女人也不少吧……”

    “我?”赵大健愣了下,接着显得有些懊丧:“他妈的我现在权力还不够大啊,没有足够的权力,那个女人会贴你呢?”

    我安慰赵大健:“别灰心,等你提拔了,权力大了,自然会有女人主动送上门的……”

    “哈哈……”赵大健放肆地笑起来:“易克,我和你说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很堕落……”

    我说:“其实现在官场都这样,现在流行这个,这说明赵总能紧跟形势,思想没有落后……”

    赵大健又笑起来,举起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接着放下酒杯,两眼直直地看着桌面,沉默了半晌,突然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好笔都让狗做了……”

    我说:“赵总,心态放平和……淡定!”

    “淡定?我怎么能淡定下来?”赵大健说:“我他妈的在集团干了这么多年发行,到现在还是个副职,还不如集团没成立之前,那时我还是发行部主任,这一改制成立集团成立发行公司,我他妈的反倒成了副的……要是没有当年老子的拼死出力流汗,能有今天集团发行的大好局面吗?靠,狗日的董事长,卸磨杀驴,兔死狗烹,这回他进去了,活该……”

    赵大健提到了董事长,我的心里一动,说:“不知董事长现在怎么样了?”

    “他呀,现在正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向纪委交代问题呢,我看要不了多久他的事情就能定性,一旦定性,就会移交检察院批捕,一旦正式批捕,我看集团的一把手就该出笼了……”赵大健说:“广告公司的平总已经被检察院正式批捕了,估计很快就会提起诉讼,平总的案子都到这个程度了,董事长的还会拖很久吗,我看不会……”

    听了赵大健的话,我沉默不语,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心里很替董事长和平总感到遗憾和痛惜,我觉得他们都是不错的人,起码对我不错。

    “曹丽当初一个劲儿想黏糊上董事长,但是一直没有得逞,现在看来,她还是很幸运的,否则,现在她恐怕也要进去和董事长作伴了……”赵大健说:“当然,也是因为董事长这个人不好女色,我估计他是没那功能,下面不行,不然,怎么会不近女色呢?要知道,曹丽迷惑男人的本事可是不小的……”

    我说:“下面行的人不近女色的也大有人在,不能这么想!”

    赵大健摇摇头:“这样的人我看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条件而已……你看看现在揪出来的贪官,哪个是没有情妇的?除非是下面废了的……古时候的太监还要找女人呢,何况现在……”

    我说:“看来,赵总你要是做了大官,一定是亲近女色的了……”

    赵大健哈哈笑起来:“现在的官场,找女人不丢人,纪委也不管这个……女人多,说明你本事大,没女人,只能说明你是窝囊废,没本事……易克,别一个劲儿说我,要是换了你,要是你做了大官,你也会这样的……”

    我笑了下,没说话。

    赵大健又喝了几杯酒,一会儿突然愤愤不平地说:“其实,我最瞧不起一种女人……”

    我说:“瞧不起哪种女人?”

    赵大健舌头根子有些发硬,说:“老子……老子最……最瞧不起那些与男人约会,蹭吃蹭喝蹭玩之后,不仅一毛不拔,而且还拒绝与男人开房上床的女人!对于这种很不道德的行为和举动,我是深恶痛绝,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赵大健说出这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赵大健似乎不在乎我的态度和反应,继续摇头晃脑地说:“马尔个巴子的,有的女人,自以为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对男人具有无限的诱惑力,对于男人的邀请约会是来者不拒,跟着吃,跟着喝,跟着玩……但是,在吃喝玩乐之后,当男士要求开房上床的时候,就开始装逼了,一本正经地强调自己是个一本正经的女人,是不会轻易跟男人上床的。尼玛逼的!不上床你出来干什么啊……”

    赵大健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很气愤,继续唠叨着:“一个大男人,整天奋不顾身地工作着,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有多么忙你们女人知道吗?人家在百忙之中,邀请你出来吃饭喝酒,难道就是为了请你吃饭喝酒啊?人家上辈子欠你的啊?酒足饭饱之后,请你开个房,睡个觉,过分吗?饭你吃了,酒你喝了,开房上床的正事你不干了,你说这叫神马玩意啊!还有天理吗?还你妈的说说话,谈谈心,喝喝咖啡呢!不是瞧不起天下女人,跟男人交谈,就你们那天生缺氧的脑袋瓜子,能谈出什么花来啊?”

    我有些忍不住想笑,我猜赵大健一定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或许,他经常带着这样的目的去操作,却从没有得逞过。

    赵大健点着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又说:“其实,我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说女人跟男人一起吃个饭,就非得要上床打炮,作为女人,你可以拒绝。但是,在男人向你发出约会之时,其目的应该是明确的,打炮交欢是约会的一项重要内容,作为女人你要是没这个心理和生理上的准备,你就应该一口拒绝,给出最明确的信号!否则的话,就请随身携带安全套,从容赴约,为和谐社会做出自己应做的一点贡献……”

    赵大健的一番逻辑让我听了哭笑不得,我看着赵大健,琢磨着他今晚和我说的那些话,琢磨着他说这些话的用意,琢磨着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发了半天牢骚,谈了半天女人,赵大健又继续和我喝酒。

    “对了,见到老弟,我刚想起个事情来,这事还需要老弟帮我一把……”赵大健突然说。

    “赵总有什么事还需要帮忙呢,不会是找我借钱吧?”我笑着说。

    “哎——还真被你老弟猜中了,我还真需要你支援点财力……”赵大健大言不惭地说:“我这几天看中了一套海边的二手房,120平的,要价200万,我手里的现金加起来只有150万,还差一半,对方要求一下子交齐……所以,我想,老弟,你那订报提成估计很快就会到位,到位之后,能不能借我50万,解我燃眉之急……我还有70万都套在股票里了,暂时拿出来,等过了这个时期,我把股票出手,立刻就还给你……”

    根据赵大健此时的表情,我大概能判断出,他这是编的谎言,早就听说他是个败家子,整天花天酒地玩女人,经常找人借钱,我根本不相信他有150万现金,更不会相信他能有70万的股票压在里面,摆明了他这是看到我即将到手一大笔提成,变着法子想来分一杯残羹,这钱借给他,注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然,他打的旗号是很得力的,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看来,我发的这笔小财,引起了集团很多人的关注,羡慕妒忌恨的人很多,但赵大健更直接,直接伸手要了。绕了这么大半天的弯子,他终于进入主题了。

    我看着赵大健,说:“赵总,这恐怕是今晚要请我喝酒的真正目的吧?”

    赵大健呵呵一笑,神色略微有些尴尬:“易克,你也太小看我赵大健了,我堂堂一个发行公司的副总,参加革命那么多年,难道会为了区区50万块鸟钱专门算计你?50万块钱怎么会放在我的眼里?我只不过是刚才无意中想到罢了……你不要多心,第一我不会勉强你,第二我说了这钱只是暂时缓解下我的资金紧张,很快我就会还你,当然,你老弟要是想不吃亏,我可以给你付点利息……我们都是在一个单位做事的,我还是你的领导,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别忘了,我们可是来日方长的,老弟,眼光一定要放长远……”

    赵大健有意无意提示我,他是我的领导,还有来日方长,我和他共事今后需要他提求着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我说:“第一,你是领导,我怎么敢赚你的利息呢,第二,钱是我的,在我手里,你想勉强我,也做不到啊……呵呵……”

    “那倒是……”赵大健看着我:“老弟,这事我不为难你,这样吧,我给你2天的时间考虑,2天之后,你再答复我……来,我们继续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说着,赵大健又举起酒杯。

    我笑了下,没有拿酒杯,看着赵大健,直截了当地说:“不需要两天,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哦……”赵大健两眼一睁,一只手紧紧捏住酒杯,似乎就要把杯子捏碎,两眼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透过袅袅升起的青烟看着赵大健,嘴里蹦出两个字:“不借!”

    话音刚落,赵大健的脸就拉长了,两眼冷冷阴阴地看着我,还带着几分意外的神情,他似乎没有想到我回绝地这样干脆。

    我接着说:“不借你钱,是为你好!”

    “是吗,那看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了……”赵大健冷笑一声,说。

    “你刚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能言谢……”我说。

    “你倒是活学活用的很快!”赵大健说,脸上的神情极其失落。

    我说:“真是为你好!且听我细说……跟你说个秘密,你别怕……”

    “有屁快放——”赵大健终于不耐烦了,又带着几分好奇。

    “中学有个同学问我借钱给他,结果他复习三年没考上大学,6年前打工的时候有个工友找我借钱,结果他到随后失业,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半年前有个伙计找我借钱,结果上个月他居然死了……”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倒不是怕借钱,我是怕……”

    “好啊,易克,你这是诅咒我,是不是?”赵大健瞪眼看着我:“我不怕——”

    “你可以不怕,但是我怕,你想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还是我尊敬爱戴的领导,我怎么能眼看着你……”我说:“所以,我要对你负责,对你负责,就是对我自己负责,也是对你未竞的事业负责,也是对整个集团负责,也是对星海广大人民负责……你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呢……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借给你……”

    “看来,这个面子你是不给了,是不是?”赵大健阴冷地看着我。

    “领导的面子哪里敢不给,我接受以前的教训,自此以后,再也不借钱给任何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想帮你……领导有困难,做下属的自当为领导着想……”我说。

    “你……你这又是来的哪一出?”赵大健有些晕了。

    “我不借给你,但是我可以送给你……”我说。

    “送给我?你说什么?你要送给我,送给我50万?!”赵大健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句:“你真的要送给我50万?!!!”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

    “这……你是在逗我玩吧?”赵大健说。

    “我有胆子逗领导玩吗?区区50万,又不放在领导眼里,既然领导都不放在眼里,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我说。

    “啊哈!”赵大健突然怪叫一声,说:“易克,你……你……你没有蒙我,你说的是真的?”

    “废话——”我说。

    “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你竟然要送给我…….这……我不是在做梦吧…….”赵大健突然抬手打了自己的脸一巴掌,接着晃晃脑袋:“咦,不是做梦啊,是真的!”

    我笑嘻嘻地看着赵大健:“怎么样,赵总,开心不?”

    赵大健一个劲儿点头:“开心,开心,太开心了,只是,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知道不是做梦,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赵大健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彻底晕了。

    我接着说:“虽然我答应送给你,但是,有个条件……不知赵总能否答应……”

    赵大健忙点头:“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保证答应你!”

    我说:“这个条件只要你愿意,保证能做到……”

    “那……你说…….”赵大健看着我。

    “你也知道,这笔钱是要到集团财务去领的,要签字的,是不是?”我说。

    “是,那当然……”赵大健说。

    “我既然答应给你那50万,那我就不想沾手经手这笔钱,看都不想看一眼……我这个人见到钱就比命还重要,我怕到时候我见了钱就舍不得放手了……所以,我想,这钱,最好是直接从财务划给你……”我说:“既然这钱要从财务直接划给你,那么,就需要我们之间履行一项手续,手续要澄清说明这提成其中有50万是赵总你的,其他是我的……这手续要公司出,我和你先签字,然后秋总签字,然后财务负责人签字,然后孙总签字……这样就可以了……这样财务付钱的时候,直接给你50万……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了…….”

    赵大健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你是说,这事要秋桐财务负责人和孙总都知道…….这么多人都知道这事……那一传十,十传百,集团的人不都很快就知道了……集团的人现在都知道这单子是你做的,这么一弄,岂不是大家都以为我是在讹诈你……”

    我微微一笑,说:“那没办法,必须这么做,我可没说你讹诈我啊,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或者,你可以给大家逐个解释,说这是我主动送给你的,你没有逼着我这么做……要是嫌麻烦,你可以在集团贴一张公告,说易克自愿送给赵总50万……要是你还嫌麻烦,我可以替你贴这公告……”

    赵大健的脸接着就白了,他显然知道我这话的意思,显然知道这样做的利害,要是他不逼我,不依仗权势压我,我的提成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他50万,大家知道这事,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在集团做人。

    赵大健看了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说了一句话:“易克,你在耍我!”

    我说:“不敢,我怎么敢耍领导!”

    赵大健眼里的目光变得有些死灰,接着彻底暗淡下来,狠狠抽了两口烟,神色变得有些狰狞,瞪眼看着我。

    我说:“赵总,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胆子小……”

    赵大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下,接着突然笑起来……

    笑毕,赵大健看着我:“易克,你可真逗……我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你看你,还当真了……我赵大健家大业大,怎么会缺这区区50万呢,我是看到你马上要有一大笔收入,担心别人会找你借钱,而你又无法拒绝,所以就先打着借钱的名义试探试探你,看你如何应付……现在看到你这样对付,我就放心了,很好,你这样应对很不错……”

    我做恍然大悟状,一拍大腿,看着赵大健:“原来……原来赵总是在考验我啊……原来赵总是在帮助我啊……”

    “你说呢?”赵大健狠狠地笑着,恨恨地说了一句。

    “太感谢赵总对我的关心了……”我说:“我这人穷惯了,穷怕了,从来就没见过6位数以上的钱,这次一下子这么多,我还真晕了……”

    “钱多了会烫手的,你可要小心看好喽……”赵大健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心回家的道上有人闷棍打劫你……”

    赵大健一说这话,我突然想起去年我刚领了订报提成路上被人打闷棍抢劫的事情,心里一个激灵,我靠,这事会不会和赵大健有关,会不会是赵大健指使人干的呢?

    我看着赵大健,不紧不慢地说:“多谢赵总提醒,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事情,去年也是大征订的季节,我刚领了订报提成,结果就在回去的路上,就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被人打了闷棍给抢了……赵总真是心有灵犀啊,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

    说完,我紧紧盯住赵大健的眼睛。

    赵大健听我这话,眼神里瞬时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就变得镇静起来,呵呵笑着:“还真有这样的事情……你可真倒霉……”

    我没有听赵大健的话,他眼里那瞬息的一闪,被我紧紧捕捉住了,我立时心里做出了判断,我靠,当时那事一定和他有关。

    马尔戈壁,原来是你这狗日的在背后操老子啊!我心里暗暗骂着,脸上不动声色,继续保持着微笑。

    这笔帐,我给赵大健记下了,以后会慢慢算。

    我继续和赵大健喝酒。

    第二瓶白酒喝完,赵大健已经坐不稳了,身子不停摇晃。

    我结了帐,然后和赵大健一起离开了酒馆,沿着巷子往外走。

    赵大健真醉了,走路东倒西歪,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我不时扶他一把。

    “易克……你……你刚才说的去年被人打闷棍抢劫的事情……是不是这样的…….”赵大健边摇晃身体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你在这样的黑乎乎的巷子里走着,然后……然后……忽然后面来了一辆摩托车,接着……接着你的后脑勺嗡的一下,接着……接着你就没了知觉……然后……然后……你醒过来,身上的钱不见了……是……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我傻乎乎地笑着,做大醉状:“赵总……你……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哈哈…….哈哈…….我……我会算……我能掐会算……”赵大健发出得意而快意地狂笑。

    我心里一发狠,伸出脚冲赵大健小腿后面就是一踹,赵大健“哎哟”一声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我忙过去拉他:“哎哟,赵总,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怎么跌倒了呢……”

    “妈的,我被什么绊倒了……”赵大健在地上爬起来,哎哟哎哟叫着:“不对啊,好像是从后面绊倒的,我往前走,这怎么会从后面绊倒呢……”

    “是不是后面有鬼在拉你啊……”我说。

    “啊——”赵大健吓了一跳,忙回头往后看。

    我又伸出脚,冲他小腿前面一踹,赵大健又扑地向前倒在地上,疼得大叫起来:“啊哟——”

    我忙又去拉他:“哎——赵总啊,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摔倒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大健吭哧吭哧爬起来:“妈的,这回是从前面被绊倒的……”

    我说:“那是前面也有只小鬼在等着你……”

    “我靠,你别吓我…….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这里阴森森的,”赵大健往四周看看,突然边哼哼叫着边跌跌撞撞往外疾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地看着赵大健离去的背影,结果赵大健走了不远又摔倒了,这回是他自己摔倒的。

    赵大健或许真的很怕鬼,爬起来继续往外狂奔,鬼哭狼嚎地叫着,也不管我了。

    等我慢慢走出巷子,走到马路上,赵大健已经不见了影子,或许是打车走了。

    站在冷清的马路边,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我抬头看看深邃的冬日的夜空,半个月亮悬挂在天上,周围隐约几个星星在作伴。

    今晚我和赵大健其实都喝了不少,一人接近一斤白酒。

    此时喝下的酒开始上头,有些晕乎乎的。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之感,海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有些不想回去,于是就沿着马路边慢慢地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这个虽然已经熟悉却依然感到陌生没有归属感的城市,偶尔独自站在路边看人来人往,忽而感觉不知道哪个角落才会是我停留的驿站,现实的驿站,心灵的驿站。当白日的喧嚣渐渐平静,当躁动的心事无法消退,在这样的夜晚,心底渐渐觉得异常悲哀……

    原来长长的一生中,许多时候总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所有的所有,要都自己兼顾,不理不行,理多了也不行。人总是那样矛盾,或许,是我的修行不够,黑色悲伤一直围绕着我,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融化这一片哀伤与无奈。那些无法发泄的酸楚,甚至无法流泪,无法哀伤……纵使我在冷的冬季这样忧郁,纵使我不曾会改变忧郁的自己……

    寒风嗖嗖地吹过我的耳畔,冷空气导致气温持续走低,感觉到冷,而是异常的冰冷。就像是我的心情猛然跌落到万丈深渊一样,想往上攀延逃脱出来,却被四周荆棘遮住岩壁而无从伸手。叹观遗却又无奈何。身感徒悲!

    在南方生活习惯了,北方的冬天是我忌讳的季节。不喜欢冬季,不仅仅是因庸厚的衣着,而是很多的理由夹杂很多的心情。似乎喜欢在冷的冬里选择沉闷不语,过着枯燥的每一天,心间郁郁而度日。

    心很乱,亦有些揣测不安,唯恐自己这样会变成神经病人,成为名副其实精神病患者。忽感觉冷风又滑过一丝悲凉。似已真的习惯这样的习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低,再低。冬里漫天飞扬的雪掩埋住世间那些不平事,可我的心底又有谁来抚平悲楚和失落……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累了,走不动了,酒意愈发浓郁,头昏沉沉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酒醉,看来不假。

    我走到马路边,在一家酒吧旁边的墙根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天气有些冷,我竖起棉衣的领子,低头将脑袋埋进去,听着酒吧里传来一阵悲伤的音乐,在这空寂的冬夜里,仿佛是残缺的灵魂在绝望地狂奔……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迷糊了多久,慢慢醒了过来,感觉浑身好冷,头有些疼,于是没有动,继续埋头在衣服里,听着酒吧里的音乐还在无尽的冬夜里弥漫着……

    睁开眼,穿过两腿间的缝隙,看到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几个硬币,还有几张纸币,一元的,五角的……

    不由心里自嘲,我靠,路人把我当做乞丐了,在施舍我呢。

    刚想站起来走人,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接着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片刻,一张老人头放在我面前的地上,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轻轻捡起几个硬币压在上面。无疑,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手。

    我靠,这施主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百。这年头,还有如此好心肠的女人,真不错!

    我不由想抬头看看这女人是谁。

    抬起头的时候,这位施主正在起身要离开,脚步还没有迈出去,见我抬起头,也不由自主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出事了。

    “啊——呀——额滴神……”女施主用刚施舍完我的白嫩小手捂住小嘴巴,发出一声颤巍巍的惊呼。

    女施主竟然是二奶!

    看到夏雨的一刹那,我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如此犯贱,不该为了一张老人头就抬起脑袋看一眼,要是不抬头,女施主接着就会离去,夏雨就不会看到我。

    我实在是不想遇见夏雨,见到她就发憷,甚至一提到她的名字脑子里都会打个激灵。

    可是,这位女施主却偏偏就是夏雨,江湖人称夏二奶。

    叫完额滴神,夏雨又惊又喜地蹲下身子,脑袋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脸,两手抓住我的肩膀:“二爷啊,二爷,真的是二爷啊……额的二爷……”

    “淡定——”我无精打采地看着夏雨,又扭头看看周围:“怎么自己晚上往外乱窜,你的贴身护卫呢?”

    “那两个家伙啊……终于被我甩掉了……”夏雨得意地笑着,说完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我:“二爷,你嘴里好大的酒气……你这是干嘛啊,大冬天的怎么自个儿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个乞讨的流浪汉呢……你冷不冷啊……”

    说着,夏雨温暖的小手就往我冰冷的大手里面钻,我把手往边上一闪,她没有钻进去。

    我将手放进口袋里,看着夏雨:“我喝完酒散步了,走累了就在这里歇会儿……你干嘛的,大晚上的出来干嘛?”

    “我和几个小姐妹在酒吧听音乐了,刚散伙……”夏雨说着,两只手随意地放在了我的膝盖上。

    “几点了?”我打了个哈欠。

    “11点半了……”夏雨说。

    “这里是什么方位?”我又说。

    “沙河口区的斯大林中路……你从哪里散步过来的?”夏雨说。

    “公司附近……”

    “额滴神啊,你从市中区走到沙河口区了,你走了这么远啊……”夏雨又是一声惊呼:“你这个散步也太夸张了,你徒步走了接近10公里……”

    妈的,怪不得感觉那么累,我竟然走了这么远。

    “哎——哥啊,小二爷,你怎么搞的,你搞冬季户外徒步啊,累不累啊,冷不冷啊?”夏雨带着心疼的语气说。

    话音刚落,我打了一个喷嚏。

    “看,冻感冒了……你以为你真是铁人啊,要是你在这里坐一夜,第二天,保准能冻成人干!”夏雨又说。

    听了夏雨的话,我抬头有些忍不住想笑,还没笑出来,又是一个喷嚏,直接打到了夏雨的脸上。

    夏雨没有回避,却皱了皱小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说:“二爷的味道好像都是酒……这酒怎么像是衡水老白干呢……”

    我被夏雨逗笑了,看着夏雨说:“好了,你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在那边……”夏雨的手一指。

    我说:“我打车就行……时候不早了,你抓紧开车走吧,女孩子回家晚了,家人会担心着急的……”

    “好了,少罗嗦,我送你回去也不会耽误几分钟时间……起来吧……”夏雨伸手拉我的胳膊。

    “我自己起就行……”我边是边起身,却瞬时又坐了下来,我靠,坐了这么久,脚和腿都麻了,动不了了。

    “怎么了二爷?”夏雨说。

    “脚和腿麻了,我慢慢活动下就好……”我边说边自己用手揉腿边活动脚。

    “我来给你弄……”夏雨说着,跪在我跟前,伸手就轻轻帮我揉小腿和脚。

    我本想说不用,但是夏雨已经开始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多了,夏雨又得说我娘们。

    夏雨的小手在腿肚子上轻轻揉动,麻酥酥的,很舒服。

    “二爷,舒服不?”夏雨边卖力地揉边对我说。

    “嗯……舒服……”我说。

    “怎么个舒服法?”夏雨笑嘻嘻地说。

    “就是……很爽的感觉……”我说。

    “哈哈……有木有块感啊……”夏雨说。

    “块感…….”我一听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大对,说:“木有块感,但是感觉很舒服……”

    “很舒服那不就是块感啊,快乐的感觉哦……”夏雨说。

    夏雨如此解释块感,我不好再说什么了。

    夏雨起劲地帮我揉着小腿,我自己慢慢晃动着大腿。

    “咦——这个小妞怎么在这里伺候一个乞丐?”随着一阵醉醺醺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三个摇头晃脑的青年站在我们跟前。

    “我操,还真是啊,这么漂亮的妞,怎么给这个流浪汉按摩呢?”另一个青年笑着:“哎——小妞,想男人了是不是?别找这个肮脏的家伙,跟哥儿们几个走吧,今晚保证让你快活死……”

    “哥儿们今晚正想去找女人呢,没想到这里有个漂亮丫头,哈哈……今晚看来我们是要好好爽一爽了……”

    “哈哈…….”三个小混混淫邪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伸手就要拉夏雨。

    夏雨倏地站起来,退到墙边,看着他们几个,厉声说:“流氓,滚开——”

    “哎——这小妞在骂我们呢,骂我们是流氓呢……小妞,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流氓的呢?哈哈…….来呀,到哥这里来,跟哥走,哥让你尝尝流氓的味道……”三个小混混围成半圆把我和夏雨包围起来,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眼睛只盯着夏雨。

    “二爷,你快起来,来流氓啦——”夏雨急促地说着,声音提起来却似乎并不害怕,她似乎知道有我在这几个流氓不足以在乎。

    “哈哈……还二爷,她在叫这个流浪汉二爷呢……别找你二爷了,来大爷这边吧,我们都是你大爷……大爷今晚爽死你…….”一个混混的手慢慢伸向夏雨的脸:“来,大爷先摸摸你的脸蛋,看看嫩不嫩……”

    话音刚落,那混混突然就往后飞了出去,飞出去好几米,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我蹲在地上依托墙壁直接冲他的小腹踢出了第一脚,借助这一脚的力量,我站了起来。

    我出脚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那混混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

    另外两个小流氓吃了一惊,看看趴在地上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就拔出刀子,摆开架势对着我冲来——

    夏雨哈哈笑起来,接着喊道:“二爷,小心——”

    我站在哪里,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似乎没有看到冲我而来的刀子,就在刀子就要接触到我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往旁边一闪,接着两手已经分别抓住了两个混混拿刀子的手,然后,我的双手往外一拧,用力一捏他们的手腕——

    “啊——哎呀——”随着两声惨叫,刀子掉到了地上,我顺势继续拧他们的手臂,“咔哧——咔嚓——”两声,两人的胳膊被我拧拖了臼,接着我松开手,两人哎哟哎哟叫着蹲下了身子。

    “哈哈……二爷威武……”夏雨在旁边拍着手高兴地叫唤。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对夏雨说:“走吧——”

    “走——”夏雨说。

    刚要走,我又站住了,弯腰低头把地上施主们给我的钱捡起来,包括夏雨给我的那张老人头。

    “二爷,你可真是个财迷,这时候还不忘记这点钱!”夏雨说。

    “都是我挣的,不能对不住施主们的好心……你这一百也归我了……”我边说边将钱装进口袋。

    “嘻嘻……真有你的……”夏雨边说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二爷,我们走吧,今晚发财了,赚了不少,等什么时候我跟着你一起到大街上去乞讨……看我们谁赚的多……”

    我们看也不看正在哼哼唧唧的三个混混一眼,直接冲夏雨的车走过去,上了夏雨的宝马。

    上车后,我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夏雨发动车子:“去哪里,二爷!”

    “送我回去——”我边告诉夏雨地址边将脑袋往后一靠,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头还在疼。

    “好吧……”夏雨没有再说别的,发动车子就走。

    车里暖烘烘的,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我的脑袋很疲倦,身子也很疲倦,酒还没醒过来。

    “二爷,眯会眼吧,到了我会叫你的……”夏雨边开车边柔声说。

    我没有做声,将座椅放平,不由自主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我真的睡着了……

    “阿珠,阿珠,你怎么你一个走了,到那里去做什么啊,你回来吧,快回来吧”!我竭尽全力,拼命呼唤着海珠的名字,却怎么都从嘴里发不出喊声来,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似的,我想过去追赶海珠,身体却怎么也无法动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在看着我,可是,谁都没有理会我,只见海珠一步步攀上了悬崖顶。

    海珠一个人独单的身影一步步迈向了一座悬崖陡壁,头也不回的静静地走着,虽然身边也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群,可谁也不搭理谁,海珠一个人独自走在最后,任凭我站在对面的山峰怎么呼喊,就是不回头,我急得浑身大汗淋漓。

    人们听到了我的呼叫,终于有人肯帮忙呼喊,“海珠,你男朋友在那里,喊你快快回到他的身边来”,海珠在人们的呼喊下转过身来,感觉她就在离我不远处,却又好远好远。

    海珠看见我不在她的身边,两只凄冷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哥,你怎么不和我一块来啊,你干嘛不和我一起走呢?留下我一个人好孤单,连一个人都不认识,你好狠心啊。”看着海珠着急的样子,我呼喊着海珠的名字,“阿珠,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你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为什么一个人走哪里去,我发现你没有在我身边时,我都要疯了,你知道不?阿珠快快下山来吧,我在山下等你,快回来吧。”海珠听见了我的呼喊,慢慢的下山,一边走着还一边痛苦,我心如刀割般疼痛,也不在意山高路陡,连跑带跳的下山。

    当海珠来到山下时,我却卡在半山腰不能够下去了,看着海珠站在空旷的、荒凉的山脚时,我快要发疯了,拼命呼喊着海珠“阿珠,阿珠,快快来我这吧,我好担心你,快来吧,”

    “哥,我也好想你,可是我过不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走,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好想回到你的身边。”看着海珠的哭诉,听着海珠的呼喊,我泪流满面,想一下子跳到海珠的身边,可却怎么也跳不起来,感觉脚下有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着我似的……

    我愈发着急,突然醒了,猛地睁开眼。

    周围很静,远处路灯的光弱弱地照着车里,车子停住了,不知停在何处。

    原来刚才是一场梦,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舔舔嘴角,有咸味。

    突然发觉身边有个热乎乎的东西,一摸,是一个人,一看,是夏雨,像只小猫一般和我挤在一起,身子倾斜着偎依在我身边,似乎也睡着了,一只手放在我的左手里。

    我伸出右手擦擦脸上的泪痕,怔怔地看着汽车顶部发呆,想着刚才梦里的情景,心里很难受。

    突然想到海珠现在是不是到海南了?于是伸手去找手机,找了半天,口袋里没有。

    正在摸索着,夏雨醒了,揉揉眼睛,抬头看着我:“二爷,你醒了……”

    “我的手机呢?”我边说边坐起来,将夏雨的小手摆脱,在身上摸索。

    夏雨坐正身子,伸手到驾驶台前一摸,接着递给我:“呶——在这里,刚才你睡着了,我听到有短信的声音,就摸了出来,然后就放在这里了……”

    我调整好座椅,接过手机,忙打开看短信,果然有海珠发来的短信,是12点多发来的:“哥,我已经带着团平安抵达三亚,勿念……好梦…….”

    还好梦,我刚才可是噩梦。

    我看完了短信,接着看看时间,已经是午夜凌晨2点了。

    靠,我竟然在夏雨的车里睡了这么久。

    “大奶原来不在家,带团去海南了啊……”夏雨说。

    我看着夏雨:“你刚才看到了?”

    “是啊,我代替你先看了……”夏雨一歪脑袋。

    “干嘛看我的短信?”我说。

    “二奶看二爷的短信,难道有什么不合适吗?”夏雨说。

    我不想和夏雨斗嘴,看看车窗外:“这里是哪里?”

    “你家小区附近的树林啊……”夏雨说:“到了这里,我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你,就把车开到这里停下了……然后,我也困了,也睡了……”

    “你该把我叫醒的……”我说了一句,看看外面的夜色,又说:“好了,走吧,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我要打开车门。

    “哎——不行!”夏雨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说。

    夏雨眼巴巴地看着我:“这么晚了,我自己回去害怕……”

    “开车怕什么?怕打劫啊!”我说:“这个理由不成立,老老实实回家去!”

    “可是……可是…….”夏雨又说。

    “可是什么?”

    “可是我忘记带家里的钥匙,这么晚回去敲门,会打扰家人休息的……说不定,还会挨骂的……”夏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哦……”这个理由似乎成立,我看着夏雨:“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啊……”夏雨看着我。

    “那要不到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吧,你在那里睡……”我说。

    “酒店开房间……那你呢?”夏雨说。

    “我回去睡啊…….”我说。

    “可是……可是我没带身份证……”夏雨说。

    “我去给你开,我送你过去!”我说。

    “那也不行!”夏雨说。

    “怎么不行?”我说。

    “我自己一个人害怕,万一要是有色狼进来……”夏雨做害怕的样子说。

    “那你想怎么样?”我说。

    “我看,不如到你家去吧…….我在你家借宿一宿……”夏雨说。

    “不行!”我果断地说。

    “怎么不行?小气鬼,我一个孤苦伶仃的独身女子深夜无处归宿,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夏雨委屈地说。

    “好了,不要废话,开车,去附近的酒店!”我不容置疑地说。

    夏雨没办法了,无精打采地开车出了小树林,我指挥着她开到了小区对过的一家酒店,然后我进去开房,到了前台一问,客满。

    我出来,又指挥着夏雨开车去了附近几家酒店,一连走了8家,都是客满。

    我靠,怎么都客满啊。

    回到车上,我有些丧气。

    夏雨脸上喜滋滋的,却带着遗憾的口气说:“二爷,我看别折腾了,这么冷的天,开着车跑来跑去,车都快没油了,这附近有没有加油站……要是半路上抛锚,我俩在车里还不冻死啊……再折腾半天,天都亮了……我看还是去你家吧,我只是借宿哦,你不要多想,我对你都这么信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天亮俺睡醒就走人,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做做好事,可怜可怜无家可归的二奶,好不好啊,二爷,二奶求你了……”

    夏雨边说边摇晃着我的手,满脸恳求的神色。

    我犹豫了半天,说:“好了,走吧……”

    夏雨脸上一阵喜色,忙开车往小区开去……

    到了我的宿舍,我开门进去,夏雨跟在后面。

    “哦也,你的房子不错哦,好温馨的地方哦……”夏雨一进来就到处打量,边啧啧着。

    我打开客房的门,打开灯,对夏雨说:“委屈你了,夏总,你就在这里睡吧……”

    “哦……”夏雨看了看客房,眼珠子一转:“不行啊……”

    “怎么了?”我说。

    “这床太小了,我睡觉喜欢乱动,我怕我会掉下来摔着哦……我在家都是一张很大的床的…….”夏雨说。

    我没辙了,说:“那你睡大卧室吧……”

    “哎——好好,还是二爷体贴,知道疼二奶…….”夏雨忙点头。

    我带着夏雨去了卧室,打开灯:“好了,你就在这里睡吧……”

    “哇塞——这就是你和大奶的卧室吧……”夏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床,喃喃地说:“莫非,这里就是你和大奶厮杀的战场?”

    我看着夏雨:“一个大姑娘家,说这些话脸红不脸红?”

    我这么一说,夏雨的脸还真红了,吃吃地笑了下:“额……额是大姑娘,不能说这个的哦……”

    “好了,睡吧,要洗澡卫生间有热水……”我边说边出去。

    “你……你到哪里去睡啊?”夏雨说。

    “我当然睡客房……”我说。

    “二爷…….”夏雨柔柔地说。

    “又怎么了?”我说。

    “人家……人家自己睡在这里,还是……还是有些怕……”夏雨说。

    “我就在隔壁,你怕什么?”我说:“你要是再啰嗦,那好,我再带你出去找酒店……”

    “不要,不要,不用了,我不怕了!”夏雨忙说,边放下手里的随身小挎包,一不小心,皮夹子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正好打开。

    我一眼就看到夏雨的身份证在里面。

    我弯腰捡起皮夹子,指指身份证,对夏雨说:“这是什么?”

    “这……这是额的身份证……”夏雨低头吃吃地笑着。

    “哼……”我哼了一声,接着把皮夹子还给夏雨,出去了,直接去了客房,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趟……

    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动静,接着卫生间隐约传来哗哗的水声,夏雨似乎是在洗澡。

    困意上来,我睡了。

    正在睡梦里,恍惚眼前有灯光,睁开眼,看到床头灯打开了,夏雨正穿着海珠的睡衣站在我床前,头发自然披散着,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

    夏雨真够实在的,海珠的睡衣都传上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看着夏雨:“干嘛?不睡觉你到这里来干嘛?”

    夏雨冲我温柔一笑:“二爷……我刚才在客厅里看到有感冒冲剂,想到你感冒了,我烧了水,给你泡了杯感冒冲剂……”

    我接过水杯:“谢谢了……”

    海珠的睡衣比较暴露,是专门在家里穿了给我看的,此刻夏雨穿上,白嫩的脖颈,还有脖颈下白皙的胸部上方都一览无余,甚至,我能看到她的乳沟,还有,睡衣下摆处夏雨雪白的小腿和膝盖上部的部分大腿,都隐约可见……

    我的心猛地跳动起来,不敢再看夏雨诱人的身体了,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二爷,不好意思哦,我没经你和海珠姐的同意,洗完澡穿上了她的睡衣……”夏雨脸色红扑扑的,声音有些娇柔:“二爷,你看我穿上这件睡衣好看吗?”

    “好看……回去睡吧……”我低头不看夏雨。

    “大奶是不是在家里都穿着这个啊……”夏雨的声音有些酸酸的味道。

    我没有理会夏雨,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然后说:“不早了,快去睡吧……”

    我依旧不敢看夏雨。

    “嗯……”夏雨答应着,身体却不动。

    “去睡觉啊,磨蹭什么?”我催促着夏雨。

    “二爷……”夏雨的声音突然有些发抖。

    我抬起头,看着夏雨火热的目光还有动感的身体,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不觉吞咽了几下喉咙。

    “二爷……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我和你,只有我和你在一起,今夜,多情而浪漫…….”夏雨的声音继续颤抖:“二爷……我有些冷,你抱抱我…….”

    说着,夏雨的身体突然一软,颤巍巍就向我怀里歪过来——

    我早有思想准备,身体往旁边一闪,夏雨直接歪倒在床上。

    我下床站起来,看着夏雨:“冷就回房间去睡觉,房间里被子很暖和……”

    夏雨脸上有些羞恼的神色,爬起来瞪眼看着我:“你个死二爷,死易克……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懂情调……”

    我闭嘴不语,站在门边,看着外面的客厅。

    夏雨站起来,走到我跟前,瞪着我。

    我们都沉默着,半晌,夏雨叹了口气:“易克,我整天黏着你,主动投怀送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没有……我觉得你很可爱,很高贵……”我的目光看着外面,说:“夏雨,我想提醒你,我身边有海珠……我不会做对不起海珠的事情……”

    “我知道你对大奶很好,但是,你别忘记,我是你的二奶,你不能光宠幸大奶冷落二奶!”夏雨气鼓鼓地说:“好不容易大奶出差我有一次机会,我容易吗我!我又没让你怎么样,人家就是冷就是想让你抱抱我,我过分吗我?”

    我有些哭笑不得,说:“夏雨,好了,不好胡闹了……海珠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我不希望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想伤害海珠……”

    “那你就要伤害我?”夏雨委屈地说。

    我扭头看着夏雨,诚恳地说:“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希望我们都能自重……我们都是有理智的人,我们都是大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想我们心里都有数……”

    夏雨的脸红了,低头半天没做声,接着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来教训我……什么心里有数,你和大奶又没登记结婚,我这么做怎么了?你少拿这些话来羞辱我,讨厌……死二爷,死易克……”

    说着,夏雨气哼哼地扭身出了客房,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我松了口气,关好房门,重新上床睡觉。

    让夏雨这么一折腾,我心里隐隐感觉很不安,又想起在夏雨车上做的那个梦,心里不觉有些发酸,好半天才睡着。

    等我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一看时间,上午9点了。

    我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客房,看到夏雨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忙乎着做饭,一阵煎蛋的香味飘过来。

    我去了厨房,夏雨看到我,嘻嘻一笑,似乎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起床了啊二爷,我在给你做早饭呢…….”夏雨说。

    “你还会做饭啊……”我有些意外。

    “怎么了?我什么都会,一整套家务活我都会,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什么没学会?”夏雨说。

    “哦……呵呵……辛苦了……”我笑了下、

    “不辛苦,为二爷服务!”夏雨笑呵呵地说。

    我转身出了厨房,去洗脸。进了卫生间,看到昨晚夏雨穿的睡衣已经洗好了,正挂在衣架上。

    夏雨看来起的挺早,衣服都洗了。

    我把睡衣拿到阳台上挂好,然后回到客厅。夏雨已经把早饭端上了饭桌,坐在饭桌前一板正经地看着我:“二爷,来啊,尝尝二奶的手艺,大奶不在,二奶来伺候二爷吃早餐啦……”

    夏雨又恢复了以前的嘻哈状,看起来似乎心情没有受到昨夜发生事情的影响。

    “你来这里,该我做饭请你吃的,等海珠回来了,我们一起请你来这里吃顿饭……”我坐下,边吃边说。

    夏雨愣愣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嗯……手艺不错,很好吃……”我又夸奖了夏雨一句。

    “我给你做二房已经很委屈了,你干嘛还要不停地拿大房来刺激我?”夏雨瞪眼看着我。

    我说:“什么大房二房,你胡诌什么?”

    夏雨不理会我,自顾说:“我整天像做贼似的,也就大奶不在家,我才敢来一次,你觉得这样似乎对不住大奶,但是,你个没良心的死鬼,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

    我没有说话,只顾吃饭。

    夏雨继续说:“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大奶,但是,但是……既然她不知道,那就不会伤害她……”

    “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我说。

    “你以为我愿意掩耳盗铃,我还不是没办法……我要是不想自欺欺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夏雨说。

    “什么办法?”我说。

    “和大奶摊牌!”夏雨咬着嘴唇。

    我一听吓了一跳,说:“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可不要有这个想法,更不能有这个举动……”

    夏雨突然嘿嘿笑起来:“好呀,原来你也有死穴啊,行啊,不想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就少有事没事刺激我……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真找大奶摊牌……”

    我说:“你摊个屁牌啊,你以为你说了能算,你以为主动权在你手里?”

    夏雨伸手就拧我耳朵:“你个死鬼二爷,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给我听听,我心情刚好一会儿,你就来惹我…….别忘了,我不单是你亲口册封的二奶,还是你的客户,大客户,你就这样对待客户的?”

    我挣脱夏雨的手,说:“大客户,吃饭吧,吃完我还得上班呢,你也要去上班……”

    夏雨得意地嘿嘿笑了下,然后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夏雨不吃了,托着腮帮看着我吃。

    一会儿,夏雨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真好……”

    我抬起头,看着夏雨一脸陶醉的神色,说:“什么真好……”

    “和二爷在一起吃饭,感觉真好,看着你吃我做的饭,感觉真好……”夏雨继续带着自我陶醉的神色说。

    我摇摇头,继续吃饭。

    “哎——可惜,机会难得啊……”夏雨轻轻叹了口气:“感觉像做贼似的,心里还背负着对大奶的歉疚和不安……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说:“你完全可以不用找罪受……”

    夏雨冲我一嘟嘴:“你住嘴,吃你的……我自言自语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唠叨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找的罪我愿意受,我愿意,你个死鬼,你个没良心的,你管得着吗你?”

    我不言语了,继续埋头吃饭。

    夏雨也不说话了,也不吃饭,继续托着腮看我。

    我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看到的还是那副陶醉的表情,眼里还有些许的感动。

    吃过饭,夏雨主动收拾饭桌然后洗碗筷,不让我动手,看着她乐淘淘干活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婆子的命,我有些无语。

    收拾完厨房,我去了卧室,看到床已经整理好了。

    夏雨跟过来,站在我身后:“大奶的睡衣我给洗了,你抽空收起来叠好……”

    “嗯…….”

    “唉……这里是你和大奶颠鸾倒凤耳鬓厮磨的战场,我这个二奶去只能独自在这里独守空房,”夏雨叹了口气:“死鬼二爷好狠心啊,连抱抱我都不舍得……这也太不均衡了,太不公平了……”

    我回身看着夏雨:“夏雨,我问你个问题,你不要生气!”

    “问吧!”夏雨眨眨眼睛。

    “你……你还是不是处女?”我说。

    夏雨的脸刷的就红了,吭哧了半天,说:“你……你问我这个干嘛…….我……我从来没有真正交过一个男朋友…….”

    我心里一怔,我靠,夏雨果然还是个处女啊,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年头从国外回来的女孩处女委实不多,别说海归,就是国内,也不多。

    我顿了顿,说:“那就是说你还是处女,是个姑娘……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讲话这么露骨,怎么懂这么多……还有,你怎么就敢跟着一个男人到人家家里来,怎么就敢半夜穿着暴露的睡衣到人家的房里去…….”

    夏雨的脸更红了,突然挥拳打了我的胸口一下,恼羞地说:“坏蛋——坏蛋易克……姑娘家怎么了,什么是讲话露骨,叫直爽,现在是什么时代,我在国外什么没见过……国外的性教育性文化比国内发达多了,我虽然没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却懂不少……我跟着你到你家,我半夜去你房间怎么了?那是我给你送感冒药的,说明我关心你信任你……”

    我看着夏雨说:“其实你这样很危险的,要知道,我是个过来人,加上昨晚我又喝酒了,你知道酒后是会乱性的,我万一要是没有把持住,那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夏雨嘴巴一撇:“把持住又怎么样,把持不住又怎么样?少拿这些来吓唬我,我不怕——”

    顿了顿,夏雨接着说:“其实……其实昨晚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我就是想和你亲近亲近…….”

    我说:“海龟果然胆子大,果然思想就是开放……”

    夏雨说:“海龟怎么了?海里的乌龟总比河里的强,起码味道好一些……”

    我笑了,看着夏雨:“味道……你觉得自己是个有味道的女人吗?”

    夏雨脖子一扬:“那当然……对这一点我还是自信的……”

    我说:“看来,你的自信心很强啊……”

    夏雨看着我,冒出一句:“你不用讽刺我,我自信,但我不自负,我的自信心再差,起码也比大奶强……”

    我说:“凭什么这么说?”

    夏雨说:“凭直觉……我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我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看着夏雨:“你是典型的跟着感觉走……”

    夏雨说:“跟着感觉走怎么了?起码我认为感觉是一种心灵的感应,是一种美好的情愫。人的感觉往往很微妙,也很善变,这种感觉源于周围的环境和气氛。在当今快节奏的生活压力下,有时候让心顺其自然地跟着感觉走,会收获意想不到的轻松和惬意,从而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已……在国外的日子,独自一人在家时,常常会打开音响,边听音乐边把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温馨,然后给自已冲一杯淳香的咖啡。静静地陶醉在抒情的音乐里,让心底那份柔软的情怀恣意漫延……”

    我静静地看着夏雨。

    “当然,跟着感觉走,有时候心情也会莫明地暗淡、神伤,会因想起已故的至爱亲人而流泪,想起久远的往事而伤感、懊悔。这时,我也任由那份淡淡的忧伤在心里游移,我知道,这种感觉只不过是一朵过**,并不会长久驻足在我的心田……”夏雨的眼里突然充满了伤感。

    我这时突然想起夏雨是没有妈妈的,不由心里涌起一阵疼怜,沉默半晌,说:“走吧……”

    在送我去单位的路上,夏雨沉默着,半天说:“其实,我知道,周围很多人都羡慕我,羡慕我年纪轻轻就有巨大的财富……可是,我真的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平凡而普通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人,我真的很羡慕海珠姐……其实,昨晚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海珠,但是……我没办法……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你不是说我胆子大吗,说对了,我的胆子还真不小,反正只要我认准的事情,只要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我就会义无反顾去做……一句话,我夏雨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我目视前方,沉声说:“何谓敢爱敢恨的女人?”

    夏雨说:“爱就爱个海枯石烂,恨就恨个撕心裂肺……这就是我心中敢爱敢恨的大女人标准……话说当今社会女性都活的很累,不敢太释放自己,也不敢过于封闭自己,说白了,都是爱情惹的祸……”

    我说:“在你眼里,敢爱敢恨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性格?”

    夏雨说:“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女人,一听就知道了她的性格,有男人的豪放,有女人细腻;所谓敢爱敢恨者,必能对生活和爱情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这样的女人不会小肚鸡肠,也不会鸡毛蒜皮,更不会唠唠叨叨。有人说敢爱敢恨的女人太干脆,太绝情,凡事都不拖泥带水,没有一点情趣,那么我倒是想号召女人们都来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干脆,不拖泥带水不正是一个女人最需要的吗?”

    我说:“你认为敢爱敢恨的女人比起其他性格的女人更容易得到爱情吗?”

    夏雨说:“当然!”

    我说:“为什么?”

    夏雨想了想,说:“首先这样女人的性格决定了她一生都活的极为简单。俗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敢爱敢恨的女人最真,相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来说,男人更喜欢前者。以前经常说女人要‘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虽然这样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一时宠爱,但是却绝不是做女人的信条。难道一个女人就要‘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未必吧,做这样的女人活着太累,处处要显示自己的弱不禁风,无不刻意表达自己的云容月貌。话说这样的女人在古时候很吃香,但在现代社会却寸步难行,甚至没人理睬。对于对事业重过一切的男人来说,你如果弱柳扶风,那你根本就没戏,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整天扶着你让你撒娇。我看过一个调查,男人对于女强人的好奇心远比平常的女人要强,而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则恰恰合了男人口味,这样的女人可谓是当今社会的香饽饽,谁都抢着要呢……”

    夏雨说着,神情有些自得,接着扭头看了我一眼:“别看二奶现在在大奶面前不占优势,嘿嘿……时间还长着呢……”

    我看了看夏雨,无奈地摇头苦笑,说:“你自我陶醉的本领,委实是天下第一……”

    夏雨说:“你不用讽刺打击我,我不会气馁的……我知道,女人要自立,自强,那么就必须得让自己变得坚强,否则争取了几个世纪争取来的男女平等还有什么用呢,所谓男女平等就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照样可以做。男人看不起女人,那女人也要看不起男人;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人看似无法无天,但女人则是他的克星。不管一个男人有多么的厉害,就算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还不是能让一个柔弱女子给毁了江山……自古以来,我一直以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女人,要说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一定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女人。她只会在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帮助你,从不嫌弃男人太忙,或者冷漠自己。而小女人呢,从来不管这个男人是否忙碌,只要我想,你就要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迟到一分钟都不可以。小女人总是抱怨男人不重视自己,不会关心自己。首先我觉得有必要告诉这些小女人的是,你要想让一个男人重视你,关心你,你就要拿出自己相应的实力……不难看出,男人是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了吧。总之,你要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女人,就不要发愁自己没人要,你的那些‘哥们’可都以你为择偶标准呢……”

    夏雨的这番言论倒是有些道理,我听了不禁笑起来,说:“这样的女人,会如何对待爱情?”

    夏雨说:“对于爱情,她们会奋不顾身的追求,哪怕是撞的头破血流。但是只要一段感情结束了,她们很快就会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再一次走上自己寻找真爱的道路。对于‘剪不断理还乱’的说法,在她们心里都是幼稚的表现,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至少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当然,对于爱情,她们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她们是唯一对于爱情不做将来打算的女人,一般,只要一个女人恋爱了,紧接着就是想将来如何如何,但是她们不同,也许她们就是人们所说的‘只注重过程’的那些人吧……”

    我说:“你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吗?”

    夏雨一愣,说:“起码,我正在成熟……”

    我说:“那就是说,你现在还不是一个完美的敢爱敢恨的女人……”

    夏雨说:“哼……我正在成为一个这样的女人……”

    我说:“那你觉得,这样的女人对待事业是什么想法?”

    夏雨说:“事业,可以说是她们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这样的女人既然敢爱敢恨,那么,必定有她的伟大之处,比如学识,经验等等。当然这样的女人不一定事业有成,但也一定会有自己的事业,她们从来都是独立自主的。话说这样的女人会给男人一种难以驾驭的感觉,也难以得到男人的心,但是要看到,这样说的男人都是自卑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自己的女人只会像一个保姆一样在家里打扫卫生。所以对于那些为了爱情而放弃事业的女人来说,要小心为上,说的不好听一点,你现在就是寄居在男人膝下,吃他的喝他的,你说他会重视你吗?”

    我点点头:“这一点,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哼……我的话十分有道理,什么一定……”夏雨白了我一眼,接着说:“我知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女人是一道解不完的数学题,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人敢说自己对于女人有多么的了解。但是对于女人,或许应该有着更深层次的认识。女人自古以来就是需要依靠男人的,在男人的怀抱中才能找到温暖。那么,就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吧,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原则,大不了甩一甩头发,大步的走开……”

    说着,夏雨一甩脑袋,头发飞逸了起来。

    夏雨的话不由让我沉思起来,我承认夏雨的话颇有些道理,同时也对夏雨的性格有了新的认识。

    夏雨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也不说话了。

    一会儿接到云朵的电话,听起来声音很急:“哥,你在哪里?”

    “我在去单位的路上,怎么了?”我说。

    “刚接到集团党办的电话,让我通知你马上到集团小会议室!”云朵说。

    “哦……什么事?”

    “不知道……听党办打电话人的口气,好像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云朵说。

    “好的,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然后让夏雨直接开车送我去集团总部。

    到了集团总部,我和夏雨告别,然后直接去了集团小会议室。

    轻轻推开门,里面很静,没有人讲话,但是人却不少,一眼就看到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是市委宣传部的部长,左边那位板着脸的人不认识,在他左边,是同样板着脸的星海都市报总编,还有办公室主任,在宣传部长的右边,依次是集团总编辑、孙东凯、曹丽,然后是秋桐。

    室内的气氛十分沉闷,宣传部长的表情很严肃,眉头紧锁,而我们集团的这些人则脸上带着困惑和惴惴不安的神色,包括秋桐,眉头微微皱着,脸上也带着不解之色,曹丽的神色则除了迷惑之外,还有些不安。似乎部长左边的这些人对大家来说到目前还是来意不明的不速之客。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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